第一百三十三章 兵不厌诈（十）

    北凌市公安局大楼100米外的奥迪越野车里，叶春风正和卢江玲、于百慧、谷青竹、衣俊白边注视着凌少鸥的动静边吃着外卖。
    卢江玲望着远处凌少鸥踱步时晃动的身影，轻蔑地说道：“今天看来是举报不成了，得等明天了。”
    衣俊白平静地回道：“是啊，领导都太忙了，哪顾得上啊？”
    于百慧有些忧虑地说道：“领导要是知道了——估计脑袋都得炸了！”
    坐在驾驶室里的谷青竹说：“明天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叶春风：“我们自己制造的兴奋，还要等这么久！我不想走，就是想要在这里看个究竟。”
    正说着，见市公安局党委委员、纪检书记栾海岩和党委委员、政治部主任童越林走出大楼，凌少鸥忙迎了上去，叶春风说了声“嘘——”
    众女警忙闭上嘴巴，见叶春风从衣兜里取出一部手机，手机里传来了凌少鸥的声音。
    市公安局大楼前，凌少鸥拦住栾海岩和童越林，说道：“栾书记、童主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两位领导汇报。”
    栾海岩和童越林没有停住脚步，转过头与凌少鸥边走边说。
    栾海岩：“你是——”
    凌少鸥：“我叫凌少鸥，是兰丰警校来咱们这里的实习生，现在刑侦支队实习。”
    已是晚上9点多钟了，因为没有了白日的喧嚣，所以，叶春风等人能够隐隐听到凌少鸥的说话声。她们放下美食，侧耳倾听。
    栾海岩：“你有什么急事吗？我们才开完会，还有紧急的公务要办，必须马上就办。你明天再来找我们吧。”
    凌少鸥：“我——那好吧。”
    童越林与凌少鸥边摆手边走下楼梯，转头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老罗介绍来的吧？之前他特意从北京打电话和我提你的事来着。这几天出了“钓鱼执法”的事，我都给忙忘了。不差这一天，明天一早我们找你。”
    栾海岩则一脸严肃地转头朝凌少鸥点了点头，然后与童越林上了一辆早已等候的警车离去。
    望着一脸茫然的凌少鸥，随着车窗玻璃缓缓上移，叶春风关掉手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回家。”
    “老大，你是在她附近放置了手机？”谷青竹边启车驶离边问道。
    “现在管得严，窃听器不让随便用嘛！但咱们有办法。” 叶春风回道。
    ……
    省城桦州，离开了烤全羊酒店后，戴志乾将车钥匙交给谢婉婷，谢婉婷和韩雪娇与尚本良等人又寒暄之后，才上车离开。
    戴志乾：“老大，你怎么样啊？”
    孙怀才：“你没事吧——老大？”
    尚本良见谢婉婷驾车载着韩雪娇离开，望着汽车在夜幕中渐远渐模糊的轮廓，才从孙怀才和戴志乾的肩膀上拿下双臂，恢复到正常的状态，问道：“你们喝了多少？喝成他妈这熊样儿。”
    孙怀才：“我喝了2斤7两半。”
    戴志乾：“我喝了2斤半。吐完就好多了。”
    尚本良：“我看这么喝下去可没头儿！就采取措施紧急刹车了！”
    “我们仨每人都喝了4斤半！韩雪娇还多喝了一杯。本来想从她们嘴里套出点儿话来，瞧瞧你们——关键时候就掉链子，这怎么能为我分忧？”
    戴志乾难为情地回道：“老大，我一看不行，就先刹车了。”
    孙怀才鬼笑道：“这么喝下去，我们哥儿俩都得喝废了。所以，我也放熊了。”
    尚本良不满地说道：“你们怕喝废了，让我去冲锋——你们当‘将’使，拿我当‘兵’用啊！”
    戴志乾陪笑道：“我们这不是迫不得已才急流勇退的嘛！”
    孙怀才眯着眼说道：“这俩小娘们儿怎么这么能喝呀！喝完了跟没事儿一样！这酒都喝哪儿去了？”
    尚本良冷着脸道：“志乾，你那边遇到什么急事儿了？居然坐不住板凳！瞧你坐立不安的样子——城府不深！怎能担当重任！”
    “老大，遇到麻烦了！”戴志乾惴惴不安地回道。
    “上车再说。”尚本良淡定地说道。
    ……
    兰丰市第二人民医院外的汽车里，窃听步坤元和徐沧海等人说话的阿郎突然眉头一皱，显然是听出了什么。他思索片刻，于是，用微信语音呼叫牛头。
    “牛头，听到回话。”
    牛头回道：“听到了。什么指示？”
    阿郎回道：“牛头，你把手里的活儿放一放，马上来兰丰接替我，我明天早上得到桦州。我现在兰丰市第二人民医院附近。”
    “记得带上你的装备，好随时装扮成胖妞儿护士，色－诱犯罪嫌疑人，得到有利于我们的信息。”
    牛头：“明白。过一个小时就能到。”
    ……
    与尚本良等人分别后，谢婉婷驾驶着汽车一路飞奔。
    “停车！”
    谢婉婷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怎么了？”谢婉婷惊问道。
    韩雪娇：“没事儿。咱俩互换一下位置，我来开。”
    谢婉婷：“有什么不同吗？咱俩都喝酒了，你开也是酒驾。”
    韩雪娇：“你开才是酒驾，我开不是。”
    谢婉婷：“凭什么你开就不是？”
    韩雪娇：“我喝酒跟喝水一样，分解得快，几分钟之后就测不出来了。”
    “你还有这功能！”谢婉婷露出羡慕的神情。
    于是两人互换了位置，由韩雪娇驾车。
    刚换了位置，韩雪娇便见谢婉婷从衣兜里取出一个类似手机的电子装置，按动按键，装置开始闪光，便疑惑地问：“你干什么呢？”
    谢婉婷：“这是最新设备，能查出他们安没安窃听装置。”
    韩雪娇扑哧一笑，说道：“我的谢组长，你新官上任可真是谨慎呀！尚本良是什么人？——他坐的可是桦州刑侦界的第一把交椅，别看他枪法、武术、喝酒不如我们，但要论刑侦的思维、侦破的眼界、慎密的程度、有效的方法等等，我们和他还差得太多。给我们车里安窃听器——他们是不会傻到这种程度的。”
    谢婉婷：“嚯！你现在是老刑侦呀！研究心理都研究得这么透彻！”
    韩雪娇：“我们的想法完全是军事思维，是纯军事思维，这和搞刑侦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谢婉婷：“这顿酒喝的——没套出他们的话，还差点让他们把咱们给套进去。”
    韩雪娇：“哪有？你酒提得太快，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套咱们。你才热完身，该我上了，谁知这尚本良居然耍赖——自己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谢婉婷：“你确定他是装喝多了？”
    韩雪娇：“肯定是。”
    谢婉婷：“那这事儿怨你！你太操之过急了！”
    韩雪娇：“是连干3杯——提得过早了？”
    谢婉婷：“那当然！还应该再缓一缓。”
    韩雪娇：“我感觉热身已经热得差不多了，时间拉得太长怕你受不了。”
    谢婉婷：“我会受不了？我在省厅喝酒可是排第二！”
    韩雪娇：“我们所施的计谋已经很不错了。你说你是第二，总会有人去争第一——结果这些年也没人争上第一。”
    谢婉婷：“殊不知——你这个‘第一’是真人不露相！”
    韩雪娇：“可惜呀！我隐藏了这么久，咱们俩的头一次组合本欲大显身手的，结果却失手了，真是遗憾！我以为激他一下，他能上套儿呢！”
    谢婉婷：“我不是和你说了嘛！尚本良这个人心宽，他能屈能伸，是拿得起、放得下的那种。”
    韩雪娇：“是我做事太急躁——恐怕是再没这样的机会了。”
    谢婉婷：“别担心！他肯定没喝服，咱们还有机会。”
    韩雪娇：“如果像师兄说的那样——孙怀才和戴志乾都有问题，那尚本良怎么能脱得了干系？”
    “如果他们和幕后黑手是一伙的，说我去北凌应该算是一件好事——他们都希望我回去，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为什么不希望我留在桦州？搅一搅这锅浑水——若是把我搅进去了，或许对他们有利！就像是春风她们设计把新来的那个凌少鸥搅到里面去一样。大家都成了一根线上的蚂蚱——安全系数不是更高吗？”
    谢婉婷：“希望你回去——是不是想要杀你呀？”
    韩雪娇惊奇地注视着谢婉婷，然后说道：“确实存在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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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