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不迷茫（十）

    步坤元：“只知道叫‘怀哥’，是不是孙怀才——我可是真不知道啊！”
    阿郎质疑道：“孙怀才他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能有多大能耐？他能兴风作浪——谁信呐？他肯定还有后台！”
    “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是真不知道啊！”步坤元哀求道：“求鬼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阿郎冷笑一声没有理会，阴沉地问道：“你们向恒运集团挑衅、卖武器、伤人抵罪——谁是主谋？”
    步坤元回道：“窦德彪是主谋。”
    阿郎问道：“他为什么是主谋？”
    步坤元答道：“他——他给钱呐！他腰粗，出手大方，所以，都替他卖命啊！”
    阿郎点了点头，又问：“那个‘怀哥’——你们怎么和他联系？”
    步坤元慌忙解释道：“我只是猜测的，从来没见过窦德彪和他联系过。我倒是见过‘怀哥’的手下——一个叫‘乾哥’的年轻人。”
    听了步坤元说的话，阿郎心中顿感之前的判断完全正确！——这是一伙隐密性极强的黑－社会组织，很可能是幕后黑手的一支系。这个组织上线与下线之间一环扣一环，抓到了下线，他若死不开口或是上线杀人灭口，线索就会中断！这令阿郎感到问题异常严峻。
    阿郎环顾4人问：“你们谁熟悉这个‘乾哥’？”
    步坤元瞥了眼徐沧海道：“老海和他熟。”
    到了生死关头，朋友看来是用来出卖的！阿郎心中暗自高兴。
    听步坤元说到自己，久未言语的徐沧海才强忍伤痛吃力地说道：“‘乾哥’就是戴志乾，他喜欢武术，以前跟我学过两手儿。”
    阿郎：“戴志乾不也是桦州市公安局的吗？——只是刑侦界的无名小卒而已！一个20几岁的毛头小子，叫什么‘乾哥’？”
    见步坤元等人皆低头不语，阿郎知道自己言语有失，又把话拉了回来。
    “俗话说——有志者不在年高！大爷我虽然年轻，但老子干1年顶别人干10年的！所以，老子若是称‘爷’——他们连‘孙子’都称不上！”
    听阿郎这样一讲，步坤元等人皆连连点头随声附和。
    阿郎：“你们之前都在桦州，怎么躲到兰丰来的？”
    步坤元：“都是‘乾哥’安排的。他说——兰丰比较安全。”
    “好了！大爷我还有事情要办。”阿郎说着掏出手机，拍下了4人的面目。
    “你们几个——大爷我已经记录在案。就是跑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能找到你们！所以，不要存在侥幸！”
    “刚才所说的话，不许外泄！否则，我让你们真正去见鬼！”
    “老子给你们3天时间，你们给我找到那个‘假冒伪劣’！否则的话，老子我就不会像今天一样对你们这么客气了！3天之后，我会来找你们的。”
    阿郎说罢，飞身跃上墙头，跨过屋脊，没了踪影。剩下步坤元4人失魂落魄地瘫倒在地上。从暂时地如释重负、面面相觑、报怨点儿背到面对现实、愁肠百结、压力倍增，最后决定——还是先去医院治伤再研究对策。于是，4人匆忙打出租车去医院治疗。
    其实，离开四合院的阿郎并未走远，而是躲在远处的屋脊之上，观察步坤元和徐沧海等人的动静。见几人打出租车先去了医院，便取出手机根据定位仪所确定的坐标关注他们的行踪。随后，阿郎返回文辉街口取车再驾车前往4人就医的医院。
    他边驾车边用微信语音告诉师妹他在兰丰市调查到的情况。
    阿郎：“雪娇，我现在兰丰市。我把我这边的情况和你说一下。是否方便？”
    还在省城与专案组人员交流案情的韩雪娇立即回应：“方便。”
    阿郎：“为了安全起见，我传给你的微信语音，你听完之后马上删掉。”
    韩雪娇：“明白。你说吧。”
    阿郎：“我这两天对玉昆山豪杰会所的有关情况进行了调查。会所这边的打手们是从一个叫‘红毛儿’的人手里租枪，再去恒运集团挑衅伤人。‘红毛儿’据说已经暴毙——判断是被杀人灭口。这个还需要核实。”
    “会所打手们的武术教头叫步坤元，还有搭档叫徐沧海。”
    “他们幕后的主使是一个叫‘鬼金羊’的人，他真名叫窦德彪。他通过施计将批量的枪械卖给了恒运集团。”
    “但‘鬼金羊’却听命于一个叫‘怀哥’的人。要重点调查这个‘怀哥’是不是桦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孙怀才。”
    “‘鬼金羊’与‘怀哥’的联络人是一个叫‘乾哥’的人。听徐沧海说——‘乾哥’就是桦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戴志乾。”
    “我判断他们的组织结构是链儿状的。我们开展侦察和抓捕，不能让链儿断了，否则是抓不到幕后黑手的。”
    “接下来，我还会继续跟踪。”
    韩雪娇回道：“好的。”
    省城桦州，老省委办公大楼里，韩雪娇放下手机，看着专案组的时莫迁等人。
    韩雪娇：“我师兄发现了重要线索，你们都听到了。这与我们之前的判断是一致的。这个幕后黑手就在金字塔的顶端，他所领导的犯罪组织就像是节肢动物，需要的时候就断掉腿，断掉了腿还可以再长出来。所以，光打掉腿是不行的，是抓不到幕后黑手的。但光为了谨慎而前怕狼后怕虎也是不行的——那样效率就太低了！”
    时莫迁：“你派人调查的线索很重要。我们这边会马上布置，在我们既定的原则和计划内组织开展行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相关情况，我也向你们透露一点信息。公安部近期会在桦州有行动。你们知道就可以了，信息不要外泄。”
    韩雪娇：“明白。”
    谢婉婷：“明白。”
    时莫迁对顾天波说道：“马上请示上级，拟让兰丰市公安局全体干警严阵以待，不得擅自行动，准备开展全市大排查。”
    顾天波：“遵命！我马上去办。”
    时莫迁又转向韩雪娇和谢婉婷说道：“来吧，我们继续研究案情。”
    ……
    北凌市公安局大会议室里，叶春风与卢江玲、于百慧、谷青竹、衣俊白整整学习了一天，上午观看警示教育片后，下午又分别请来了市委党校的一位教授和北凌大学的一位副院长讲了两堂有关政治和法律方面的课程，最后，袁碧澄又传达了上级文件精神，作了总结讲话，一直到晚上7点钟才散会。她们得到通知，明天上午9点继续学习。
    一听散会，叶春风忙起身，转头看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凌少鸥。因为之前凌少鸥一直在回避她的目光，这次目光终于能交汇了！叶春风手指间捏着1元硬币，自信地看着凌少鸥，用眼神告诉她——我正等着你呢！凌少鸥也用抗拒的目光看了眼叶春风，心想——你别得意！到时候，我让你哭！想罢，她拎着笔记本转身离开会议室。
    见凌少鸥离开，卢江玲、于百慧、谷青竹、衣俊白便凑到叶春风跟前，叶春风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走！”几人便欲离开，忽然被杜鸿丘叫住。
    “小叶，昨天，你们带少鸥实习得怎么样啊？”
    “啊？丘队，你是问——昨天晚上带少鸥实践那个——那个‘钓鱼执法’是吧？”叶春风边说边迅速将捏着1元硬币的手插进裤兜里。
    “实践得不错！完全是按你的要求办的。少鸥也很聪明，一学就会！她已经完全明白了什么是‘钓鱼执法’！”
    “好了～丘队，学到这么晚了也不管饭，我们都饿坏了，回头我再向你详细汇报。我们先吃饭去了！”
    叶春风说话嘴快，跟爆豆似的，话还未说完便携着卢江玲、于百慧、谷青竹、衣俊白跑出了会议室。
    ……
    北凌市公安局1楼大厅里，凌少鸥边不时地看着手表边等着局领导出来。叶春风则在远处汽车里用望远镜观察着凌少鸥的一举一动。
    卢江玲：“看来她是真要举报咱们。”
    叶春风：“哼！若不是今天学习了一整天，早就见分晓了！”
    于百慧：“哈哈！看来——老大就是想要看到她郁闷的样子。”
    谷青竹：“我们预测一下——她举报了咱们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叶春风：“先是我们装傻，然后是袁碧澄大发雷霆，接下来是我们说出真相，最后是袁碧澄安抚我们。”
    衣俊白：“老大把路线图都设定好了，看来——我们只需按着这条路去散步就可以了。”
    听衣俊白这样一说，叶春风和卢江玲、于百慧、谷青竹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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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