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谁在操控（九）

    “你脑子转得可真快。我那表侄儿想了好几天才猜出个大概，之后又来问我。你和我想的一样。”老者赞许道，然后又不无惋惜地说道：“我那表侄儿若是有你这样的脑袋，何至于呀！”
    “您那表侄儿和您关系很近？跟您说的都是真的？”阿郎问道。
    老者：“我那表侄儿小时候总往我家跑，和我走得挺近，他虽然是愿意吹牛，但还是能和我说些真话。我也劝他要走正道儿，可他都答应好好的，谁知他——心存侥幸呗！”
    阿郎问：“那具体是怎么个细节——您知道吗？”
    老者低声说道：“租两天，还给你；然后再租两天，再还给你。直到犯事儿了，持枪伤人了，连人带枪被警察抓走了，这才买下你的枪。”
    阿郎：“那他们还挺讲究啊！你那表侄儿先租后卖——那不是赚了嘛！”
    坐在一旁久未言语的中年人说道：“短期看是赚了，可从长期看——是赔大了！把命给赔上了。”
    老者点头道：“就是这么个理儿。”
    阿郎半闭着眼睛思索了几秒钟后，说道：“我明白了！他们是干大买卖的！——他们是想让打手们当诱饵，引诱被伤到人的那伙人也去买－枪，达到他们想要卖枪的真正目的。”
    老者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中年人说道：“这里面有大阴谋！”
    阿郎吃惊地问：“什么大阴谋？”
    中年人：“去年——不对！应该是前年12月份那一左一右的时候，省城发生了一起恶性持枪对抗特警执法案件，参与行动的其中一名特警就是我媳妇的外甥。据他讲，他们开始行动失败，全部受伤。后来，在队伍最后面有两名女警，与暴徒谈判不成，刀兵相见，竟然反败为胜，击毙20多人。”
    阿郎故作吃惊地问：“都是前年的事儿了，我怎么没听说呢？”
    中年人有些神秘地说道：“消息一直封锁着呢！这种事儿哪能大张旗鼓地宣传？上头三令五申，告诉当事人不让对外说。”
    阿郎：“还有这事儿？这件事儿和这帮打手们有什么关系呢？”
    中年人：“听这位老爷子一说，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不像你说得那么简单！让他表侄儿当诱饵不是为了卖枪给你，而是等你买了枪之后好消灭你。”
    老者也点着头说：“有道理。”
    阿郎故作疑惑地问：“可你刚才说了——特警执法全部受伤了呀！”
    中年人：“要不怎么说——这里面有大阴谋呢！”
    老者也好奇地问：“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
    中年人：“这就不知道了。只是知道特警要消灭的人是一个官儿太太。”
    老者问：“那是多大的官儿呀？”
    中年人：“这个不知道。只知道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副省长兼公安厅长的申振远被隔离审查了。”
    阿郎：“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就是没事儿也得被隔离审查。可是——不对呀！你刚才不是说要消灭的人是一个官儿太太么？那怎么还能是——申省长要消灭自己的夫人呢？”
    中年人：“听说，指挥特警去执行消灭任务的不是申省长本人。”
    阿郎：“这么大的事儿——公安厅长不坐镇指挥吗？”
    中年人：“这个就不知道了。指挥的是副厅长，叫彭贺年，听说已经被革职了。”
    阿郎：“那这件事和申振远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中年人：“这个就不清楚了。听我那外甥说，案子还没破呢！不让瞎传、不许评论，问都不让问。”
    阿郎：“你外甥受了多重的伤啊？是在医院治疗还是在家休养啊？”
    中年人：“他头部和肋骨中弹，都是粉碎性骨折。戴头盔、穿防弹衣也不行，离得太近了。他先在医院治疗，之后开始休养。后来，听说是省领导发话，让他们重返工作岗位，才去上班的。”
    阿郎：“他们会不会也是被人利用了？”
    中年人：“你智商确实是高。我也问过我外甥，他说——智商太低，想不明白。”
    老者：“你说的大阴谋原来还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呀！”
    中年人：“要不怎么叫‘大阴谋呢’！”
    阿郎又问老者：“您那表侄儿说没说——枪都是通过谁卖的？”
    老者摇了摇头说：“他知道也不会告诉我呀！另外，他说话没准儿，喜欢瞎吹，也不知道他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呀！我只能猜测。”
    中年人：“那你是怎么就确定你表侄儿是卖黑枪呢？”
    老者：“当然是听他接电话的时候说的。对了！他好像说过一个叫什么‘鬼金羊’的。”
    阿郎和中年人听后均是一惊，“鬼金羊？”
    人们总喜欢探听奇闻轶事，越是不让你知道的就越想知道。更有人愿意探听和传播小道消息，还有喜欢捕风捉影甚至添枝加叶以讹传讹的——但最初的消息一般都不是空穴来风。
    这源自于人的本性——社会性。人是群居动物，不是孤立的个体，他需要交流。任何人都有交流的欲望，交流的目的之一就是表达。表达的方式虽然有很多种，但最主要的还是述说。抓住喜欢述说这一特性，深入到市井百姓之中，收获有时候是唾手可得的。
    与老者和中年人分别后，阿郎虽然觉得这几天发现的线索理不清头绪，但今天仍令他感到十分庆幸，碰到两个热心肠的奇闻轶事传播者。真是巧！两个人知道些秘密，否则，不知还要费多少周折！
    他们提供的信息很重要，这更证实了自己之前的分析。这里面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说，这个“鬼金羊”是谁呢？
    一定要循着这条线索一直追查下去！——阿郎边想着，边欲驾车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时，微信提示间响起，见是哨兵传来的微信语音，阿郎忙拨动屏幕收听。
    哨兵的微信语音只有两个字：“在吗？”
    阿郎回道：“有什么指示？”
    哨兵回道：“你破获大案建立奇功，上级本来是让你好好休息，是你自加压力，才把自己搞这么累的。之前你自己的精神创伤还没治好就去照顾你师妹，之后又是你要回北凌，这才让你关注远航集团的。其实你现在是在休假期间，上级让我提醒你，你要注意身体才行。”
    阿郎回道：“请转达我对上级的谢意！我身体很好，精神创伤也已经复原，不必担心我。”
    哨兵回道：“好吧，我知道你自愈能力极强。但上级让我问问你，你又跑到兰丰干什么去了？”
    阿郎听此言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眼街路上的高清摄像头，回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哨兵回道：“你在做，天在看，跑到哪里都看得见。”
    阿郎回道：“你就是想说这些？”
    哨兵回道：“当然不是。上级知道你在关注‘11.27案件’，这里可以向你透露一此实情——远航集团就与‘11.27案件’有关，所以才让你调查远航集团的。”
    阿郎回道：“怎么不早说？远航那边已经联系我了，决定让我过去当教头，我忙完了就过去，大概在清明节之后。远航与‘11.27案件’有什么关系？”
    哨兵回道：“这个还不清楚，但听说比较复杂。涉及国安和军方，现在咱们这边正在协调，不知是咱们唱主角还是由他们来，上级的意思是——让你先渗透进去再说。”
    阿郎回道：“怎么会这么复杂？”
    哨兵回道：“先不要管这些了。我要告诉你的还没说呢。”
    阿郎回道：“你铺垫的话好像有点长。你这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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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