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谁之圈套（五）

    北凌市开发区仓库的密室里，龙飞虎和姜铁汉正听着胡－总的分析判断。
    “我对‘僵尸韩’此人最为了解！她应对突变的反应能力极强，实施军事侦察更是行家里手，但她军队那一套用在警务方面就不那么灵了，她在刑侦方面与我相比那是逊色多了！打打杀杀我自然比不上她，但若论智慧和计谋她比我就差得更远了！所以，对于她——你们不必担心。但关键的问题是——她是怎么知道这辆车的呢？她不是去省城了么？”
    姜铁汉：“老板，现在的途径应该是这样——‘僵尸韩’先给指挥中心打电话让他们拦车，指挥中心安排就近的巡逻特警去拦车，然后指挥中心再告诉省厅里咱们的人，咱们的人再告诉我。”
    胡－总眉头一皱，问：“原来不是通过桦州渠道给咱们传消息的么？什么时候改的？”
    姜铁汉：“才改的。”
    胡－总面带愠色：“改了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姜铁汉：“就这次才改的！说是原来的‘通讯线路’不行了！”
    龙飞虎：“怎么会这样？”
    胡－总：“公安部一直盯着桦州呢！我估计是——监听这一块已经扩面儿了，那边是受不了了才换的频道。”
    龙飞虎：“从省厅走——岂不是更危险！为什么不直接从北凌走呢？”
    胡－总看了龙飞虎一眼道：“你不懂。狡兔三窟——三窟也要留一个妥当的。”
    姜铁汉：“您的意思是——桦州已经舍了？”
    龙飞虎：“又——又‘弃子’了？”
    胡－总沉默地点了点头。
    姜铁汉问：“老板，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也被‘弃子’呀？”
    “不出差错就不会。”胡－总诡秘一笑，转而又怒道：“我刚才问你‘僵尸韩’在省城怎么会知道货车的事，叫你这一岔给打哪儿去了？”
    姜铁汉：“我推断——是‘僵尸韩’指使她手下人干的，他们正在查我们。”
    龙飞虎：“咱们老板已经分析了——查我们不假，但都是止于表面，还没到这个深度。”
    胡－总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们不是说——人在到码头前就转移了么？码头上有监控，回来的老路上没监控，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是千里眼吗？”
    姜铁汉摇了摇头说：“实在想不出来。”
    胡－总：“对杜丘那边——他的一举一动不都了如指掌吗？”
    姜铁汉：“他这几天重点在查溪源社区强－奸案的事儿。省厅咱们的人回馈消息说——他已经把人锁定了！”
    龙飞虎：“这就是说——杜丘没查出咱们什么来。”
    姜铁汉：“不过——从省厅回馈的消息里，我听出了弦外之音。”
    胡－总：“弦外之音是什么？”
    姜铁汉：“除咱们以外，还应该有另外一伙人！”
    胡－总：“另外一伙人是什么意思？”
    姜铁汉：“我感觉——是和咱们一样的另外一伙人。”
    胡－总：“他是怎么说的？”
    姜铁汉：“原话是——‘你们干好你们自己的事儿就行了，其他的由别人来做。”
    龙飞虎瞪大了眼睛问道：“老板，我们会被他们取代吗？”
    胡－总：“仅凭这一句话，你怎么就能断定还有另外一伙？”
    姜铁汉：“我通过关系联系到了技侦支队的人，据他们说——杜丘锁定的人是替罪羊而已。”
    胡－总听后震怒吼道：“你混蛋！通讯网络是大老板亲自确定的！你擅自更改和穿越那就是违反了纪律！你会被清除的！”
    闻听此言，姜铁汉吓得立即跪倒在地，抱住了胡－总的大腿，“老板呐～我跟着您可是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在苦劳啊！您可得救我呀！”
    胡－总用拐棍敲击着地面，气愤地说道：“遵守规则——我说过多少遍？你们只当是耳旁风！我教导过你们多次——一定要遵守规则，要有规则意识！你以为你走的是捷径吗？这条链儿上多一个点就多一分安全、少一分危险！”
    姜铁汉死抱住胡－总的大腿不放，声泪俱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您可得救我呀！”
    “行了！有他妈点儿爷们儿样儿！”
    被胡－总一声喝斥，姜铁汉镇静了几分，跪在地上眼巴巴地等着聆听胡－总教诲。
    胡－总：“你马上和技侦的人断了关系！他不找你，你不要找他们！”
    姜铁汉不住地点头，“明白，明白。”
    胡－总：“技侦的人提没提到我？”
    姜铁汉怯怯地应道：“刚说到‘你们老板’就被我接了话茬，说‘我们老板不在本地。’”
    “技侦的人犯了大忌！”胡－总怒道：“不该问的胡乱打听！怎么就那么大的好奇心！按规矩他们是不应该知道的，问都不该问。如此胡来，是要出问题的！”
    龙飞虎打圆场道：“幸亏铁汉机警，没被套进去。”
    胡－总：“现在还好——咱们北凌相对于桦州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这样看——桦州是肯定要被大揭盖儿！”
    龙飞虎试探着问道：“他们会——会‘凤凰涅槃’吗？”
    “‘涅槃’个屁！你以为公安部的人是吃素的！全军覆没了！没多大关系的都得跟着吃锅烙！”胡－总怒罢又转而安慰道：“你放心！我好‘护犊子’你不知道吗？跟我干的，我都会为你们着想的。起来吧，以后别自作聪明！”
    见胡－总消了气，姜铁汉才咧着嘴站起来。辛力强在门口蜷缩着也紧张得要命。
    “技侦那伙人也他妈的自作聪明！以后翻船没准儿就得翻他们手里！”胡－总又甩出一句。
    胡－总又看了看龙飞虎和姜铁汉，突然又面带严肃地说道：“你们就是不让我省心呐！到什么时候才能成熟起来呢？这简直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啊！什么时候才能担当重任呢？”
    听此言，龙飞虎和姜铁汉均低头不语。
    “刚才这一岔又给打哪儿去了？说了半天，‘僵尸韩’是怎么知道那辆车的？”胡－总又接回了刚才的话茬。
    见龙飞虎和姜铁汉均摇头不言，胡－总想了想说：“那只能是在路上偶遇的了。”
    龙飞虎：“为什么呢？”
    姜铁汉：“我明白了！老板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人跟在车后面，直接追上检查就完了呗！根本就不用调特警去拦截。”
    龙飞虎：“就是说——他们是带着任务去的！没功夫搭理我们。”
    胡－总赞许地点点头，“你们的脑袋终于是开窍了！那还等什么？赶快让港口的人查看我们的货！”
    ……
    南松港集装箱码头，叶春风将远航集团的6个集装箱全都打开，衣俊白除了在集装箱里找到了几根头发外其余什么痕迹都没发现。她将头发装到了小塑料袋里，摇了摇头，示意叶春风再没什么发现。
    卢江玲又替换了擅长传统刑侦的于百慧去放哨，于百慧将集装箱又都勘察了一遍，依然未发现什么线索，只拍下了几张照片留存。
    蹲在地上的叶春风正在查找着蛛丝马迹，突然她眉头一皱，低声说了句“熄灯！”便飞快地跳到了集装箱外，又纵身飞挂在了一只集装箱上，于百慧、衣俊白忙关掉头上的照灯，拔出手－枪隐藏起来。
    这时，在不远处集装箱顶的卢江玲轻吹了一声口哨儿，叶春风已发现有一个黑影正向她们接近，待黑影靠近打开的集装箱门时，叶春风从黑影侧面凌空跳下，直接掐住那人的脖子提起跨进了集装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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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