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雨夜惊魂（二）

    天元事务调查所里，阿郎和韩雪娇正在地下室里摆弄着兵器。出于刚吃完饭不久，两人只是各自慢慢地比划着，阿郎舞着刀花，比对着不同的刀谱，似乎在研究着不同门派的刀法特点；韩雪娇慢悠悠地舞着一根20斤重的铁棍，时不时地来一个快动作，顿时棍下生风。
    ……
    晚上8点多钟，雨中的街市依然繁华而喧闹。
    在一处小街的饭庄门口，前一拨吃完饭的客人在吵闹声中刚刚散去，里面又有两个人走了出来。
    走出的两人正是周云祥和顾严冬。二人满脸酒气、相互扶持、步履蹒跚，显然是两人在一起刚喝完酒出来。
    “这服务生是不是糊涂了？我的车没挡道啊！”顾严冬对周云祥说道。
    “兴许是搞错了。咱们回去吧，接着喝。”周云祥说道。
    两人搀扶着刚转身欲回到饭庄里，突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带有选录的口哨之声。
    顾严冬拍拍周云祥的胳膊道：“你先上去，我方便一下。”
    男人很多时候就是这么不讲究，大白天的就有临街角就地解决的，何况是晚上？最主要的是这口哨声极具催尿作用，可能他也想文明一些的，实在没办法，憋不住啊！
    周云祥一个人先上去了。
    顾严冬便一头扎进饭庄旁边的胡同里，在一处垃圾箱旁边解开腰带“开闸放水”。还没等放完水，便觉得后面有人拍了自己一下。
    顾严冬警觉地回头，见是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招呼自己。
    顾严冬感觉并不认识此人，忙提着腰带系裤子，中年妇女向他打了一个响指，顾严冬立即精神恍惚、醉眼迷离，只觉眼前一片明亮，只有自己与中年妇女两人站在万里无垠、天地难分的白雪之间。
    “小伙子，你可遇到了大麻烦！”中年妇女说道。
    顾严冬惊奇地问：“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你是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中年妇女：“我是谁不重要，这里是哪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灾祸将至。你所要考虑的应该是如何去破解。”
    顾严冬问：“我有何灾祸？”
    中年妇女说：“你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可笑！有人指使你袭击市刑警队的女队长，你偷袭不成，不是灾祸是什么？”
    顾严冬：“那只是试探一下她的身手，韩支队已经谅解我了！”
    中年妇女：“可指使你的人未必这样想。他可是要杀你灭口的！”
    顾严冬：“不会的！这只是丘支队的一个恶作剧罢了，目的仅仅是压一下韩支队的嚣张气焰。”
    中年妇女：“如果事情有这么简单，那还算什么大麻烦？有事儿别憋在心里不说，不说不但会作病，还会有灾！我可以帮你消灾解难。”
    顾严冬更加惶恐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故弄玄虚，我开枪嘣了你！”
    中年妇女：“那你开枪试试呀！”
    “我真开枪啦！”顾严冬说罢拔出□□。
    “砰砰”两声枪响，顾严冬朝中年妇女开了两枪……
    “啊！怎么会这样？”
    这两枪明明是朝中年妇女开的，却打在了顾严冬自己身上，只见腹部鲜血直流，顾严冬疼得跪在了地上。
    “现在明白了吧！我来帮你，你却在自欺欺人、自掘坟墓、自取灭亡！”
    “快救我！”
    中年妇女对顾严冬说：“你还不说实话？我可救不了你了！”
    顾严冬手捂着腹部，痛苦地回道：“还有个人给我100万，要我干掉韩支队……快救救我！我的血要流干了。”
    “有我在，你死不了的。说！是谁指使你干的？”
    “我不认识。那人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他突然上车，从后面用刀逼住我，把装钱的包塞给我的。听说话声音我感觉是个年轻男孩儿，好像还有点女声的口气。他要我藏在地下室里等韩支队下来，然后从背后下手。”
    “为什么不用枪？”
    “他告诉我不要用枪，弄出声来跑不掉！”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地点在哪儿？”
    “案发当天早晨。7点钟，我们正在出警的路上，地点就在一出分局向西的十字路口处。”
    “你为什么要听他的？”
    “他说我要是不按他说的做，后果不堪设想。我害怕，他还给了钱……快救救我吧！”
    中年妇女走到顾严冬面前蹲下道，“你现在还死不了。我问你，那个不男不女的——就是那个娘炮，他什么身材，什么体貌特征？”
    “他瓜子脸，中等身材，很苗条，像女人。”
    “当时你的车上没有别人吗？”
    “我开的车里装的是□□，一般情况下都是先到现场。我的搭档小杨临时有事，我就先去了……快救救我吧！”
    “好吧，我来为你指点迷津。”说着，中年妇女上前向他耳语，顾严冬听后大惊失色。
    “那我不是全完了吗？”
    “你不是有命在吗？再说，监狱里比外面安全。”
    说罢，中年妇女伸手朝顾严冬眼前一晃，顾严冬立即倒地人事不醒。
    ……
    周云祥在饭庄楼上等了半天不见顾严冬上来，便下去寻找，才在旁边的胡同里发现了躺在垃圾箱旁的顾严冬，摇晃了好一会儿，才把他弄醒。
    “你小子！怎么撒泼尿还睡这儿了！天这么凉，你不怕冻感冒啊！没人管你，看不冻死你！”
    周云祥边扶他起来边责怪他，见他裤子还没系上，又连忙帮他系上腰带。
    “哎，你才喝几瓶——就他妈这德性了！”
    周云祥一边扶着顾严冬一边骂骂咧咧，见顾严冬还是精神恍惚，只好叫出租车送他回家。
    ……
    中年妇女走过两条街，上了出租车，兜了一大圈，下车后走进一处僻静之所，见四下没人，便撕下面膜，脱掉外衣，装进塑料袋里，原来竟是叶春风。她揣起录音笔，一脸笑容。
    “呵呵！师姐交给的任务，搞定喽！”
    ……
    天元事务调查所里，阿郎和韩雪娇正在地下室里练对拆。牛头和马面在一旁观战。
    地下室很大，中间的空场铺着地毯，四周沙袋、木人、武术器械、健身器材一应俱全，武术器械的分量不轻，一看家伙就知道主人是习武的行家，所以这里是禁止外人进入的。
    只见两人拳脚相搏、身形相融、招招角力，看得牛头和马面眼花缭乱……又见两人都神情自若，从容应对，毫无惊恐之色，喜得牛头和马面不住地点头称赞。
    “你恢复得不错！无论是力量还是技术。”
    演练间，阿郎说一句便忽然撤手，向后一闪。
    韩雪娇也停住问：“怎么不练了？才10几分钟。怕我受伤吗？”
    阿郎笑答：“怕我自己受伤。”
    韩雪娇略带撒娇式地一努嘴：“你就是不想陪我！你知道的，我们这个量级的，很难有对手的，别人和我都练不到一起去，我们很久都没练了，三师姐又怀孕了，我想练的人都没有，你还不让我痛快一下？”
    阿郎一笑说道：“我怕把你打哭了还得哄你！”
    韩雪娇娇嗔一笑道：“你真是大言不惭，想得美！打羸我得拿出真本事！”
    于是两人又战在一处。这次两人均是近战，掌掌相对、肘肘相击、膝膝相碰，只听得撞击声咯嘣咯嘣直响，伴随着攻防转换，翻转擒拿手，劈崩钻炮横——直惊得牛头和马面不住地叫好。
    伴着牛头的一声“好！”，只听“啊！”的一声，韩雪娇被阿郎击中面部，给打出了2米开外，是腾空而起又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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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