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的交流（四）

    车飞速地驶向市公安局。韩雪娇拿出马面给她的定位仪按了一下，调查事务所里马面的电脑屏幕上立即闪出有光点在街区移动的画面。
    调查所里，牛头看到后马上招呼马面，“看！监控目标出来了。”马面却若无其事一样。
    “现在他们在阿郎的车上，没听雪娇说她的车送去修了么？神经病！”
    牛头生气得一撇嘴。
    ……
    齐思伦回到远航集团，看到被阿郎打伤的10几个人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样子，顿时怒气丛生。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平时骄毛不少，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回到办公室，他马上布置下属调查阿郎的底细。同时给总部打电话询问详情，经过核实了阿郎说的话后，他又打电话向胡总报告。
    ……
    韩雪娇回到警队已近下午2点半，刑警们正在忙碌着。
    “溪源社区强奸案有什么进展？”韩雪娇问道。
    刑警霍长林回道：“按照丘队的要求，已分别派人对受害人亲友、同事进行了询问，对昨夜今晨其所经过路段的监控视频进行排查，努力寻找目击证人。”
    刑警雷凯华回道：“下午2点钟左右，医院来电话说受害人醒了，江玲和百慧去了医院。哦，对了，刚才袁市长有来过，询问了案件查办进展情况，丘队和仲组长陪他走了。”
    霍长林30岁上下，高挑清瘦，人很精明，处事稳妥，是韩雪娇比较赏识的刑警。雷凯华则是去年从警校毕业考入的新兵，身材与霍长林相仿，长相冷峻，只是工作经验还不够丰富。
    韩雪娇：“还有什么？”
    衣俊白：“在地下室的轮胎上提取到了指纹，我正在进行比对。”
    谷青竹：“根据受害人体内提取到的精液，医院已出具了化验单，我正在与有前科的罪犯进行比对。”
    韩雪娇看了一眼叶春风，问：“交待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叶春风知道，师姐交待她两件事：一件是重点勘查一下地下室师姐被袭的地方；另一件是不要声张地去调查顾严冬。显然——师姐问的是第一件事。
    “韩支队，在地下室你被袭的地方，距地面1米左右高的墙上有一个小洞，我怀疑是枪击造成的，所以动用了电锤、绞磨机等设备进行了切割挖掘，找到了这个。”
    说着，叶春风将一颗子弹放在师姐面前。
    “子弹射入墙体内近10公分，经过技术鉴定，子弹是由54式手枪近距离发射的，发射的时间在今天凌晨1～3点钟之间。由于地下室里存储着油漆、三角带之类的具有刺激性气味的物品，警犬气味辨别失效。”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叶春风说完看着师姐。
    “很好！”韩雪娇赞许地朝她点点头，又若有所思地问道：“监控视频排查没有线索吗？”
    霍长林：“精武路东段是老城区，监控设备本来就少，而且老旧不堪；溪源社区那一带虽是新建区，但监控等配套设施还没有启用。现在还在进行排查。”
    “好，继续做吧。”
    听到支队长发话，刑警们全体应“是！”继续工作。
    “哪辆车闲着呢？我要出去一趟。”
    霍长林赶紧递上一把钥匙，“车就停在大楼门前。”
    “好，知道了。”
    韩雪娇说罢起身，双手插兜，朝叶春风使了个眼色，叶春风立马跟上师姐走出办公室。
    两姐妹并肩走在一起，韩雪娇朝师妹耳语：“别忘了我交待你查顾严冬的事。”
    叶春风低起答到：“一切准备就绪，晚上就办。”
    韩雪娇：“你知道最近有个马戏团来我们这儿演出吗？”
    叶春风：“离我们这里很近，向西不到3公里，有彩虹门和宣传标语的地方就是。”
    韩雪娇点头并示意她回去，叶春风信心满怀地回到办公室。
    韩雪娇下楼上了辆警车，驾车驶向城西。路上，她又接到了谢婉婷了的微信语音。
    “雪娇，我又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你调到北凌，这北凌市公安局可借了你的光了！省厅承诺每年多拨给北凌局经费500万！——这是财审处的人告诉我的，你的身价现在是500万元！”
    听完谢婉婷的话，韩雪娇又是一阵沉思。——500万元！我居然值500万！
    ……
    城西是原是全市最初的经济技术开发区，后因搬迁仅留下一些企业的仓库，场地大部分空闲。此时马戏团进驻，这里彩虹门林次栉比，十分气派；宣传的彩旗迎风招展，标语随风摆动，时而锣鼓喧天，时而音响轰鸣，伴随着人声嘈杂，人来人往——一派热闹壮观景象。又一场马戏演出好像要即将开始了。
    韩雪娇把警车停在路边，下车张望，尽管还是穿着风衣、戴着太阳镜的那副装扮，但依然遮挡不住她的亮丽风采，不时有人用惊奇的目光打量这位从警车上下来的青春靓女。
    走到马戏团外面的围栏门口，韩雪娇亮了一下人民警察证便长驱直入，向她之前看到的马棚走去。
    马戏演出剧场用帆布制成，直径近百米，有几十米高，就像一个大蒙古包一样，估计能容纳近千名观众。
    马棚在剧场的后面，韩雪娇信步走去，太阳镜后的眼珠左右飞快转动，眼前等待上场的马术表演者正在通过抚摸、拥颈等形式与马亲近，沟通感情。这些都不是她要关注的，因为想找到狙击者她毫无线索——所以她关注的只有眼神。
    韩雪娇从围栏门口到马棚走得很快，也许是她的形象和气质太乍眼，几名工作人员很快就跟上前来。
    “警察同志，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您要找谁？我带您去。”
    “你需要调查什么？我可以提供帮助。”
    韩雪娇被工作人员围上，她并未在意，眼睛向外环顾四周，只见马戏团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将目光投向她，却只有一个人正在回避她的目光——那是一个女孩，大概有20出头的年纪，个头很高，比自己稍矮一点，穿着暗红色的运动套装，扎着马尾，没有化妆，长得朴实但却很美。
    见韩雪娇在看自己，女孩也转过身正面朝向她，后背靠在柱子上，眼神坚定，目光如炬。
    韩雪娇撇下围上来的工作人员，朝女孩走过去，亮了一下警察证问：“你在这里是做什么的？”
    女孩警觉地回答：“喂马。”
    韩雪娇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答：“云梦彤。”
    韩雪娇看到她脚上穿着靴子，不觉想到狙击者鞋底掉下的泥土，说道：“抬脚我看一下你的靴子底儿。”
    云梦彤用抗拒的眼神看着韩雪娇，但还是抬起靴子。
    “脚再抬高点儿。”说着韩雪娇用手机拍下靴底印痕，凭她的职业素质，无需仔细辨别，就可心断定——那块泥土正是从这女孩靴子底上脱落的。
    看到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韩雪娇转头对众人说：“都散了吧！没事了。有一起案件需要她协助我调查。”
    “请跟我去警局一趟。”韩雪娇对云梦彤说。
    云梦彤问：“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马戏团的工作人员也围上来。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可没干什么违法的事。”
    “她可是好人，你们可不能冤枉了好人！”
    听到众人七嘴八舌地为云梦彤辩解，韩雪娇立即制止道：“我只是请这个女孩去协助我们破案，询问一些事情，请大家不要误解。”
    “请吧！”韩雪娇示意云梦彤跟她走。
    云梦彤问：“能不能告诉我原因——为什么带我走？”
    韩雪娇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云梦彤坐上副驾驶的位置，韩雪娇驾车向西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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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