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柳青的故事（六）

    自从那晚柳青主动提出要和吕卫河结婚，吕卫河像变了一个人，未来可期，有了奔头。
    那份质朴的亲情被定义为地久天长，那份真挚的爱恋已成相濡以沫，那份曾经的自卑与担忧已烟消云散。至此之后，尘埃落定，相伴一生。
    他现在多了一个身份，他是柳青的爱人！
    他要给柳青创造更好的环境，更幸福的生活！他一直关注的老城新住宅片区已拔地而起，很快可以交房了。
    他想买一栋别墅，公司成立了这么多年，大钱没有，一两百万还是有的。
    有了别墅，房间多了，两家人便可住在一起，让老人们可以享受天伦之乐，柳青也有一个宽松地生活环境！
    至于回迁房，也认购下来，以后等老城建设好，经济发展以后，可以出租。
    那天傍晚，吃过饭，吕卫河在柳青家的阳台上，将买房的想法跟柳青说了。柳青觉得这个想法可以，就是担心吕卫河压力太大。
    吕卫河叫她别考虑那么多，只要她同意那么做就可以了。
    看着吕卫河无限爱恋的眼光，她便点了头。
    她说她跟开发商联系，小区开发前期，她跟开发商接触很多。联系好了，让吕卫河去对接。
    为了尊重老人们的意见，吕卫河和柳青当即把两家老人叫在一起，开了个家庭会议，两位老人没意见，只要还在原来片区就可以，两个孩子要真正走在一起了，孩子们做什么她们都支持。
    柳青抽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与吕卫河专门到新住宅片区去看房。当时有两个小区，一个是用于安置回迁户的，一个是作为商品房出售的。
    商品房小区的名字叫“银河之星”，由别墅、六层的洋房和三十几层的高层组成。整个小区园林绿化由南方的景观大师设计，建筑风格参照西北民居设计，偏中式。特别是别墅，都是独栋的，与西北民居一致，有院门、不大但精致的院子、照壁。主楼四层，两厢二层，一边底层是车库，上面是客房，另一边底层是厨房，二楼是聚会的客厅和休闲、健身房，主楼四层每层两个套房。两家人住起来，甚是宽敞。
    柳青到的时候，因为提前打了招呼，开发商很重视，销售总经理亲自接待，热情地带着看了样板房。
    吕卫河跟着柳青，没插话，他觉得，只要柳青满意就行，他看着柳青脸上的笑就心就舒坦。
    看完回售楼处，一路上，柳青挽着吕卫河的手臂，跟销售总经理介绍说是她的男朋友，买不买最后还是要男朋友来定。
    销售总经理姓撒，名录本，很奇怪的姓氏，应该是当地的少数民族了。做销售的，眼光六路，耳听八方，撒总经理一看到以前来工地检查、指导工作时严谨认真、魄力十足的柳青小鸟依人的样，便知道面子得给吕卫河，吕卫河得有面子，柳青才满意。
    他转向吕卫河，忙不迭地递上名片，说着让吕总照顾他。还说柳科长是老城振兴的大功臣，能来看他们的房子，是他们莫大的荣幸！
    吕卫河客气地笑了笑，转头看了眼仿佛真不拿主意的柳青，接过总平图认真的看起来。从风水来说，整个小区的主朝向是坐北朝南，别墅在前，洋房在中，高层在最后。进了小区大门，由一条主景观轴将小区分成了左右两区。左边是大边，顾及交通影响等因素，吕卫河初选了左区第二排中间的一套。
    选完，吕卫河指着给柳青看，柳青笑着，张着大眼睛，一脸娇柔样，说着男人定就可以。
    撒总那是一个高兴，忙夸着吕卫河眼光独到，把小区楼王都选上了。
    说罢，他起身要去拿认购合同。
    柳青悄悄地捏了一下起身也想跟过去的吕卫河，示意他先别急着签。
    柳青跟撒总说，来不及了，到时间了，要回局里开会。先不签，但是房子得帮留着。
    在回去的路上，吕卫河还懵懂的，干嘛不签呢？
    柳青狡黠地望着他，不告诉他，只是要他留意电话，明天一定有人跟他联系。
    建设局的柳青科长去小区买房，对于开发商而言，那是一件意味深长的事。柳青自从入了号称全县最大、权力最大的建设局，耳染目睹，知道一些道道，她自然有了主意，但是她也会把握分寸。
    柳科长到小区买房，对开发商而言，是对小区质量的认可，对质量的宣传，是一个无形的广告，这叫口碑效应。对于建设局这个权限最大的局而言，只要一个领导起了头，在某个小区买了房，势必也会带动其他体制内的人来买，毕竟建设局是行业主管部门，领导都去买了，那还有什么要担忧的，这叫跟风效应。另外，对于经济不发达的湟中县来说，主要的购买力还是来自于吃公家饭的人，柳科长头带好了，对销售必然有大帮助！
    因此，开发商在价格上，必然会掂量掂量。柳青深知，一个销售总经理是优惠权限是有限的。他请示也需要时间，因此，先放一下，才能取得最合适的价格。
    果真，第二天，撒总就打电话给吕卫河了，说请示领导了，感谢看得起他们楼盘，按照市面价格的六折出售那套别墅。
    吕卫河接完电话，忙跟柳青通报，哪知柳青按断了电话，随后回了一个短信，说在开会，问几折，吕卫河说六折，几近成本价，柳青回着，可以定！
    再一次，吕卫河看到了跟以前不一样的柳青，她真的长大了，变得成熟，变得更有社会经验，不再是以前需要他照顾的小妹妹了！
    吕卫河觉得自己很幸福，柳青越有本事，这种幸福感越强。男人的虚荣，吕卫河也少不了。那么有本事的老婆看上他，很有面的事。
    按照他妈妈杜锦秀的说法，能够娶上柳青，是祖上福佑！乖巧、懂事、聪明、贤惠，反正把能想到可以夸的词都说了。
    ……
    房子，就这么买下来了。让吕卫河更意外的是，最终签订的销售合同里，增加了赠送精装修的条款，交房的时候就可以拎包入住了。撒总解释说，这是他们董事长送的。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就如西北夏日的风，舒爽怡人！
    柳青上班也没有那么多顾虑了，结婚的事一定，她心里便有了底。因工作关系见严局长的时候，也不那么不自然了。尽管柳青也能感知到严局长一次比一次更热烈的眼神，但是，她都若无其事的从他的世界飘过。
    心的距离，反而更加搅动了严局长驿动的那份心，只是严局长藏得太好，柳青不知道。
    ……
    转眼又过了几周，柳青起草的老城振兴做法的总结材料几经修改，准备要上局务会讨论了。
    临近开会的前一天，柳青正在忙着准备第二天上会的材料。意外地，她接到了吕卫东火急火燎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叫她马上赶到县人民医院，她妈妈忽然生病了。
    柳青怎么也想不到，妈妈年纪大了，平时是有一些小毛病，但是老太太身体一直还好，特别是自己回到湟中老城以后，陪在一起，老人高兴，身体更好了。
    怎么忽然会生病呢？
    柳青连忙安排办公室的人将需要打印的材料继续打印完。自己拎起包，慌不迭地往医院赶！
    妈妈是她的天，天是不能塌的，柳青觉得身子发冷，不详的预感让她觉得明晃晃的六月骄阳也没有一丝热气！
    短短的五公里的路程，柳青脑海里闪现过无数种可能，但是，或许是逃避最坏结果的心理暗示，她还是觉得妈妈没事，因为平常就没事！
    她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跑进医院大门的时候，吕卫河已经在大门口等待！
    看到吕卫河哀伤地杵在那，她一头撞进进他的怀里，有气无力地问她妈妈怎么了？
    吕卫河紧紧地抱着她！咬着嘴唇，眼睛红红的，跟她说，妈妈心肌梗塞，抢救不过来了！
    吕卫河那天送完柳青到单位，去工地转了一圈，想着回家取一份材料，刚到家楼下，他妈妈就打电话给他，叫他马上回家，柳青妈妈跟她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忽然晕倒倒地，叫不醒了！
    他脚都软了，他知道柳青妈妈是柳青的命！
    他飞奔上楼，柳青妈妈已经双目紧闭，身子发抖，手脚冰凉，说不出话来。他一下冷静下来，抱起柳青的妈妈下了楼，把她平放进车后座，他的妈妈也手忙脚乱地跟着上了车。到医院的时候，柳青妈妈还有呼吸，医院急诊马上施救，到柳青来的时候，抢救一个多小时了，直到柳青到医院的前几分钟。
    柳青在吕卫河的怀里，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黑了！
    ……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已躺在医院急诊室的病床！
    吕卫河抓着她冰凉的手，眼里除了悲伤，还有坚毅的光！世事无常，人总要面对的悲伤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他要坚强，至此以后，柳青只有他了。
    柳青挣扎着要起来，但是浑身无力。
    她含着泪，紧盯着吕卫河，咬破了唇，没有哭。她掰掉输液管，要爬下床，要去看妈妈，吕卫河站了起来，一把抱住她，他说，他妈妈在陪她，让她安静一会儿吧！
    柳青在他的怀里无声地耸动，死死地箍着他的腰，忽然，放声恸哭，那种命运的无奈、那种哀伤、那种死去活来的无力的嘶喊，响遍整个楼道。
    ……
    追悼会在柳青妈妈去世后第三天举办的，吕卫河操持着，柳青不话不多，自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默然地坐在妈妈的卧室，吕卫河知道，那时候去劝，一切都是多余的，只是叫妈妈去陪她。
    柳青的恸，是彻入心骨的，自从爸爸去世，妈妈和她相依为命，拉扯她长大，吃尽苦头。现在柳青长大成人，回来了，终于可以陪伴她，可以让她吃好点，穿好点，过好点了，没有任何一声招呼，就生死两隔，又有多少人能够体会其中的悲伤与命运的残酷呢？
    劝她，只能是增加她对痛苦的感知，唯有让她的哀思在她自己的灵魂与肉体中游走、沉淀，才能走出来。
    ……
    接到柳青妈妈去世的消息，柳青单位的办公室主任和工会主席就带着一班人过来了。那个时候，严局长正在省城出差。想必是严局长交办的吧，后面几天，办公室主任和工会主席全程与吕卫河一起操办着丧事。
    严局长是第二天傍晚赶回来的，一到县城，他就赶到了柳青家。
    他到卧室看了柳青，满眼的怜爱，碍于现场人多，他只是握着柳青的手，抿着唇，看着悲伤、憔悴、一言不发的柳青，目眶发红。忍不住，一把拉过她，用力地抱了一下，他想给她力量。
    这点，柳青是感激他的，那种男人深沉的真性情 ，她是能体会的。
    ……
    在吕卫河和局里办公室主任、工会主席的操持下，丧事办得风风光光。
    柳青那时候也冷静下来了，她平静地陪着妈妈走完最后一程。
    ……
    送别完妈妈，柳青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中，她跟吕卫河讲，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希望给她空间和时间。吕卫河了解她的个性，她要自己适应，自己调整，自己走出来！吕卫河不放心，每天仍然是接送她上下班！
    ……
    关于老城振兴创新做法的总结，主笔的柳青因丧事请假，会议也延迟开了。柳青上班后，马上召开了局务会，在会议上，严局长高度赞扬了总结材料。因此也没什么改动，就送县政府领导过目了。
    柳青还没缓过来，但是，对于工作，习惯性地严谨与认真让她把好每一件她经手的事，包括这个总结稿，在上会前，她又认真地修改了一遍。
    ……
    临近中秋的时候，省建设厅通知局里，在节前要召开全省的城镇化工作经验交流会。请建设局派员参加，还特别要求主要起草人参加。
    严局长接到通知，刚开始是准备让分管副局长马远山和柳青一起去的，但是报送到县领导那边的时候，县领导不同意，认为这是有利于湟中县的大事，怎么能那么不重视，要求严局长亲自带着柳青参加！
    柳青接到通知的时候，看到只有严局长和她，心里有些担忧。但是毕竟是县上领导安排的，不去是不可能了。她怕吕卫河担心，也没跟他说。她想着，自己有男朋友了，从心理，自己似乎有了底气。
    ……
    会议安排在省城，会议规模比较大，省建设厅为了制定有利于城镇化建设的政策也是花了大力气的，全省建设系统几乎都派了人参加。
    开幕式上，分管建设口的副省长也到会发表洋溢的讲话。
    会期两天，主要是各地市建设局介绍城镇化建设过程中创新做法，柳青她们单位排在第二天的下午，放在最后压轴。
    省建设厅领导在会议第一天晚饭后特意找到严局长和她，交代发言的重要性，要做好充分准备，前面的发言都是铺垫，如果没有意外，最终要推举的是他们局的创新做法。
    送完省建设厅领导，严局长把柳青叫到他房间。会议提供食宿安排，主办方将他和柳青的房间排在一起。
    在会议氛围的渲染下，柳青心理的负担少了很多。
    严局长似乎一心扑在做好此次报告上。他是理性的，要做好此次报告，最重要的是要与柳青配合好。他了解总结材料的框架、要点等，当初布置任务的时候，他画了一个框，但是柳青起草的稿子做了很大的提升和突破，精髓还是在柳青的脑子里！
    毕业几十年了，第一次主导这么大的建设项目，一切对他而言，熟悉又陌生。这个项目之所以能那么顺利推进，与柳青的贡献是分不开的。整个过程，他毕竟是抓全面工作的，泛泛而谈讲得明白，但是要在会议上讲出来，要讲得好，他还是缺乏旁征博引的案例和理论基础的。
    会议规模那么大，规格那么高，严局长有点心虚。
    这一次，也是他们作为整个县的代表来向大会汇报建设成果的绝佳机会，也牵扯很多领导的政绩。要是创新做法能够被省上厅一级部门认可，对推动这个创新做法的各级领导都是有好处的，包括严局长本人，如果会议确认这个创新做法值得推广，他副县长的位置基本就没问题了。
    就在省厅领导过来交代之前，县长还打电话叮嘱，要求汇报好，争取将湟中老城申请成为全省城镇化建设的创新管理示范点！而能够向省政府争取示范点的前提是，作为行业主管部门的省建设厅必须认可他们提出的创新做法。
    省厅领导虽然说了不出意外就推荐他们的创新做法，但是前提是不出意外，汇报材料绝对不能照本宣科，而是要从多个角度说清楚这个创新做法创新在哪里？解决了什么问题？如何操作？如何超常规又不违规，取得了什么样的社会经济效果？这些，没有一手实践是很难讲得有说服力的，如果照着本念，与会者不一定听得明白，会议效果就很难说了。
    严局长决定让柳青代表局里上台主讲！
    在大局面前，他个人感受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总结、把全县的建设成效讲好、讲出去，得到会议的认可！
    就在会议前的一晚，在严局长的房间，严局长一改常态，很严肃，很认真地将上台主讲的任务交给了柳青。
    柳青就怕严局长在开会间脑门热起来，做出让自己为难的事情。将汇报任务交给她，那是她最喜欢的事。最起码，严局长知道了在大会上作报告的重要性，他就不会在此期间生什么是非了。
    第二天，严局长找到了省厅领导，将原会议议程中湟中县老城振兴创新做法汇报人改为柳青！
    那是在全省露脸的机会，多少人都找不来的机会。而且，换成柳青，毕竟柳青年轻，如果她没汇报好，所有的后果也是要严局长担的。
    在省厅领导再三询问的情况下，严局长还是坚持让柳青去讲！
    ……
    那天下午，柳青上了台，她特意换上一身灰色的小西装，只是在丰润洁白的脖子上扎了一条白底蓝花的丝巾。站在台上，灯光里，是她自信的笑！
    与会者听了两天没什么新意的总结材料，而且汇报者大都是各地的建设系统一把手，没什么实践经验，讲起来自然干巴得不行，以至于很多人都要昏昏欲睡！
    恍然间，会议主持人介绍下一个汇报人是全省建设系统升职最快的股级干部的时候，大家都坐正了身子，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主席台。
    柳青落落大方的走到主席台中间，向参会的领导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然后走向发言台！
    台下蓦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但是，黄毛丫头能讲好吗？
    惊讶，好奇，怀疑，什么心态都有！
    但是有一点，大家都清醒了，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
    严局长选择柳青是没错的！
    接下来的演讲，柳青离开了发言台，自信的站到了主席台中间，沿着汇报材料的主线，从规划方案到项目落地，中间遇到的困难，如何突破，如何创新，如何做好合规性，如何综合利用资源等等，丝毫没有怯场，抓住创新的主题，娓娓而谈。为了印证和讲明白自己的说法，她讲得深入浅出，旁征博引，她把大学导师给她的南方城市的相关案例也穿插进去，在成效方面、在社会经济效益方面，柳青讲的都是具体数据。演讲节奏把握恰当，过渡自然，配上柳青靓丽的身影和优雅的手势，简直是浑然天成。
    与会者在中途几次报以热烈的掌声，这是在这两天会议过程中没有的！
    掌声代表所有的认可！
    柳青那次的演讲是非常成功的！
    结束的时候，很多地市的局领导都到台下找到柳青，他们想会议结束后，找时间邀请柳青到他们那开讲座！
    严局长就站在被一群人围着的柳青身后，柳青的表现，在他意料之内，又在他意料之外。意料之内是，柳青一定会讲好此次的汇报，因为稿子是她写的，意料之外是，想不到柳青会讲得这么好！他再一次认识到柳青渊博的知识面，融会贯通的能力，抓人心的演讲技巧，让人信服的风范。她的丰富不光是她的美，还有她那一脑的睿智，一身上下散发的那种挡不住的魅力！
    等所有的人散去的时候！严局长忍不住上前抱了一下柳青，柳青还沉浸在演讲成功的情绪里，没有像以前一样那么敏感地推开他！
    严局长只抱了一下，就放开了柳青的腰，托起她的手臂，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说讲得太好了，要代表局里，代表县领导感谢她！
    演讲结束后省厅领导找到他，夸讲得好，还说，省电视台晚上的新闻联播中会报道此次会议。
    只要省电视台一播放，湟中县领导都能看到，这是一件意外的大喜事！
    ……
    那天晚上，省建设厅举行会议闭幕式，并举办晚宴。主管副省长与建设厅厅长在主桌上，柳青和严局长也被特意安排到主桌。
    那晚，柳青成了整场晚宴的明星，在主管副省长和厅长出外敬酒的时候，大家争先恐后地慕名过来敬酒！当然，严局长坐在边上也是要一起敬的！
    到晚宴结束的时候，他们俩不知道喝了多少！
    柳青第一次喝那么多，喝到自己要迷糊起来。不可否认，人性都有弱点，刚步出社会的柳青，第一次在全省的舞台成功发表演讲，第一次收到那么多的赞扬与恭维，在酒精的刺激下，她的心是有些飘的。
    怎么回到楼上宾馆房间的，她当时是不清楚的，只记得是严局长扶着她一起上的楼。她还用力地推开他，但是浑身无力！
    就在进电梯的一刹那间，她用力地挣脱了，重重地撞在电梯轿厢壁上，在旁人的惊讶的眼光中，柳青潜意识里的防备让她清醒了一下，她发了一个短信给吕卫河，要他过来接自己，她印象中记得，省城离湟中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迷蒙中，她收好了手机，扶着电梯轿厢壁，严局长挪到了她身边，手悄悄地揽上了她的腰！喜欢只影虚设向谁去请大家收藏：(663d.com)只影虚设向谁去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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