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自我修养

    “哦呀, ”市丸银笑眯眯的，“他们知道我们过来的消息？这么大阵仗，是在迎接我们吗？”
    虚与死神向来不死不休。蓝染本是死神，却叛界而逃, 当了虚圈的王。这次拉楚则入伙，也是为了增加入侵尸魂界的战力作打算。楚则与他们一同进来, 就算不会为他所用，以他的战力, 也可以起到很大的牵制作用。
    “队长，我们要撤退吗？”市丸银笑着问。
    他是叛逃的死神之一。以前，是蓝染的副队，现在, 仍是蓝染的副队。
    甚至叛逃后, 他的称呼还一时改不过来。
    众人身后的不断有破面从空间缝隙中出来, 听了这句话, 都停在了原地。
    蓝染微笑：“既然如此, 突袭改成强攻。”
    楚则往他们反方向走去。
    望着男人远走的背影, 蓝染嘴角噙笑，眸中却没有半分感情。冰冷、一切如料到般了然。
    “就这么放他走了？”市丸银拢着袖子。
    蓝染笑道：“他不需要和我们一起行动，只要跟我们一起过来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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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魂街的街道似乎与外界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一样的地方, 大概是这里整体的风格要古老许多。像是从上个世纪就延传下来的, 也不知两侧热闹的店铺存在了多久, 里面的老板又活了多少岁。
    楚则踏上这条古朴的街道, 只一个照面, 街道上熙攘的人群就全都停下了动作，数双眼睛全都盯上了他。
    “？”楚则手指覆上面具。
    “破破破破面！”有人惊惧的大叫出声，一瞬间，行人慌乱的四处逃去，“死神大人！快去禀告死神大人！”
    “我就说怎么今天突然瀞灵廷戒严呢！快去叫死神！”
    “快跑！那家伙身上都是虚的味道！”
    ......
    虚的味道？
    楚则小退一步，戒备的看着突然从天而降的一群黑衣死神们。
    “破面？”
    赶到的一队死神也感官微妙的面面相觑，他们还以为是有新的案件发生。
    “算了，不管是什么吧，”带头的一个光头嚣张的一拔刀，“敢擅闯我尸魂界，就得做好被杀的准备！”
    楚则一张手，握住凭空出现的金色长箭：“我不是破面，你们认错了。”
    光头已然攻了上来，大喝一声：“一身虚的恶臭，还说不是！”
    楚则横箭拦住了他的刀锋，光头一挑眼角，红色的眼纹都像是在嘲讽。细长的斩魄刀攻得更快，楚则拿箭作棍，几乎绕出了一面密不透风的盾来。
    他并不想与这个世界的死神结仇，行动也以防守为主，显得有些顾虑。但即使如此，能在这样高强度的攻击下不让几身伤及分毫，已能显出他的实力了。
    光头压着刀逼近，面上因使劲而有些泛红：“说，破面除了你，还有谁来了？”
    楚则双手执箭抵挡：“破面来了不少，但我不是。不信，你可以问问黑崎，我认识你们黑崎一护。”
    “废话！我还认识你们蓝染呢！”
    两人越战越烈，楚则执箭防守，渐有些捉襟见肘。
    他其实不擅长冷兵器作战。这与他本身能力没有关系，是星际环境的原因。星际战场，是基因和热武器的战场，楚则的这点冷兵器知识，一部分是出任务前的恶补，还有一大部分，是助手收集了第一个古早世界信息时吸收的。
    星际也有冷兵器大师，其中最有名的一个，就是随他一起过来的Ivan Spencer。冷兵器在战场上用处不大，但在非战场的近身战中，效果就显现了出来，无论是淬毒也好、活用基因、还是加上某些科技射线，近身战中，谁是冷兵器大师，谁便拥有绝对的优势。
    ——这也是当初联盟选择了伊万加入小队的原因。他们过去的世界完全未知，队里有一个冷兵器大师，能大大的增加队伍生存能力。
    伊万虽然不为联盟服务，但联盟到处却都有他的事迹流传。星际，向伊万这样高调的刺客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敢拿了星网竞技第一，还敢接杀人的单子，并叫所有人都无法查出他身份的，也就只有这一个。
    星际黑市，杀手组织有很多，但以‘刺客’二字为名号的，只有这一位。
    事实上，最后联盟能联系上他，并成功说服他进队，没有一人不惊讶！
    也是博士在得知伊万出事后，那样急迫的让他不要再追究凶手的原因。——1对1中，能杀死刺客的人，绝对不是等闲货色。
    俊俏的光头眉眼凶恶，眼角一抹红，高高的扬起。
    “不是破面？怎么一身虚的味道？”光头将刀背抗在肩上，昂头，“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灵，怎么闯进来的？”
    事到如今，楚则当然知道自己被坑了。那个莫名出现的‘虚的味道’，怎么想都是蓝染那群人搞的鬼，目的是什么？——引开戒严的死神大军？
    “与其在意我是谁，不如赶紧回防？”楚则道，“蓝染已经进了瀞灵廷。”
    “哈哈！”光头仰天大笑，“你当我傻呢，瀞灵廷戒严，如果有人闯入，怎么会没有动静！”
    楚则静静望着他，光头渐渐止了笑：“认真的？”
    “认真的。”
    “黑崎一护怎么回事？”
    “我认识他，在现世时，我们是朋友。”楚则不紧不慢的说。
    光头举刀遥指，狭长的双眸微眯：“你知不知道，不论你是破面还是人类，擅闯尸魂界都是一样的下场。”
    楚则一笑。面具遮挡了他的唇角，却没有遮挡他的双眼。
    那双眼微弯，弧度迷人的厉害。
    看出了男人的战意，光头扛着刀：“向你要杀掉的对手报上名号，是老子战斗的规矩！更木队第3席——斑目一角。”
    “楚则。”
    他没心思知道这人是谁，也不想了解死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番队体制。反卖了下蓝染，下一步，就该走了。
    如今形势，斑目一角的手下围绕着两人而站，将楚则的去路堵死，连屋顶上，都站着许多穿着死霸装的黑衣死神们。
    除非......
    “哒哒哒！哒哒！哒！”奇怪的脚步声引得楚则思绪一滞，抬眼一看，面前的光头竟然垫着脚尖跳起了一支奇怪的舞蹈。
    面前的景象实在太过怪异，怪异到楚则手中刚出现的蛛丝还未来得及射/出去，软软撒到了地上。
    楚则：“......”
    “踮脚舞，这是我对优秀对手的尊重。你那柄箭什么来头——你别走！——往哪跑！！”
    斑目一角急追而上，包围住他们的死神们也拦上来，楚则蛛丝一甩，死神们嚎叫着被绑了个结实，又粘到了一起，光头只看了一眼，瞬步不停，紧追不放！
    “这边。”
    耳边有个声音这样说。
    “！”楚则惊诧，“助手？”
    耳测，分明没有任何一个人影，可那声低沉的声音分明就在耳边！
    甚至呼吸间的气流都可以感应的到。
    【奇怪长官，周围并没有......】只有斑目一角那个光头死神穷追不舍。
    助手的汇报还未完，一只大手揽上了他的腰间。
    “跟我来。”
    楚则望向声音传来的左侧，空无一人。
    速度陡然加快，几乎像是乘上了风，一阵近乎跳跃空间似的晕眩后，他在一个空荡的草地上下了‘车’。
    微风吹拂青草地，波浪如同海水一般。
    “你是谁？”楚则站定。
    空荡的旷野，他问那位不明身份的神秘人，场景却像是在自言自语。
    耳畔只有风声，清澈透明的风。微微吹来，凉人心脾。
    他等了许久，等到甚至以为这人已经走了，手指突然传来了带着丝温度的触觉。有人拉起了他的手，试探性的渐渐拉高，在楚则的默然下，停在了鼻前的高度。——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人，正在仔细的观看着。
    两只手翻来覆去的摸了摸，又展开他的手心，一根指尖抵住了楚则的手心口。
    楚则全程没有任何反应，他像是个不敢惊动病人的医生，有足够的耐心和忍耐力。
    那道低沉悦耳的男音从身前传来：“我看见你的手心能吐丝。”
    “你是谁？”
    那手的动作一顿，半晌道：“透。我的名字。”
    ......不是伊万。
    楚则抽回了手。
    “你的名字。”男人问。
    “楚则。”
    他向助手指出的人多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撞上了一个男人的胸膛。
    那道声音透着肋骨传来，有些震耳欲聋的发闷：“你去哪里，我送你。”
    “......”
    楚则后退一步，伸手在前方摸了摸，抓到了一个男人的大臂。
    健壮、饱满。有些温热。
    死灵们，也会有体温么？
    “你是死神？”楚则问。
    “不是。”那人顿了一下，“我是专门杀死神的。”
    楚则：“......”
    “有些死神，性格霸道，欺压流魂街百姓。我杀他们。”说着这样的话，那人的语气依旧冷漠，像是出手助人的是另一个人。
    “因为正义？”
    “是我看不惯。”男人漠然道。
    楚则：“......”还真是个无法反驳的理由。
    “我刚看有死神在追捕你......”
    楚则无奈：“我是从现世来的。”
    “现世过来的？为什么？”
    “找人。”
    “你有朋友死了，你来找他？”
    楚则沉默片刻：“可以这么说吧。”
    “我帮你。”
    这次轮到楚则问：“为什么？”
    那声音沉默了许久：“看你顺眼。”
    ......还真是，一以贯之的风格。
    那人又问：“你要找的，是死神，还是普通的亡灵？”
    楚则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将伊万的照片给他看，“他叫伊万。如果你有见过，请务必告知我。”
    一只手接过了他的手机，他便看见自己的手机浮在了半空，那低沉的男声温顺的道：“好。我记住这个人的长相了。如果见到，肯定告诉你。”
    “谢谢。”
    楚则往前走了两步，又撞到了那人胸膛上。
    “你还要去哪里？”
    男人闷闷的问。
    ......
    时间倒退到三个小时前。
    黑崎一护眼睁睁的看着楚则飞身进了虚圈，按在刀柄上的五指紧了紧。
    时隔蓝染叛逃不过数月，那个危险的男人仍是尸魂界头号大敌。能让被施术者产生幻觉的镜花水月（蓝染斩魄刀的能力）也好，还是那个极擅伪装的男人的口才，一想到楚则那个明确的目标，黑崎一护不禁有种将我方战力送给敌方洗脑的错觉。
    ——如果楚则那样强大的人，真的被巧舌如簧的蓝染蛊惑，加入了虚圈的势力......
    黑崎一护顾不得接下来的体育课，忙一边召出地狱蝶向尸魂界传递消息，一边回到身体，往浦原喜助的小店赶去！
    于是三个小时后，当斑目一角，也就是那个与楚则差一点打起来的光头，带着小队的人马回到瀞灵廷时，黑崎一护正和六番队的副队阿散井恋次并肩走出来。斑目一角一愣：“你小子，一护，你不是在现世做代理死神吗？怎么今天跑这儿来了？”
    黑崎一护与他打了个招呼，正要说来意，斑目一角一拍光头：“对了，刚遇见个奇怪的人，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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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这个看不见的人帮忙，楚则的寻人之旅就方便了许多，这人似乎在这里待了很久，对这儿的街区街道、甚至死神们的轮值都很了解。虽然整个瀞灵廷的防备都加强了，但有这个叫透的男人带着，两人仍如进入无人之境。
    “去哪？”楚则问。
    那个透明的男人执着的拉着楚则的手，如果他能被看见，那两人此时奔跑的姿势，与小学生下课手拉手跑去便利店没什么区别。
    “找人的话，我带你去瀞灵廷总档案室。那里能查到所有记录在册的真央灵术学院的学生和死神名册。”
    这可比满尸魂界的瞎找要有效的多。
    且即使伊万没有真央灵术学院考死神，档案的排查也能让他缩小搜索范围。更重要的是，有擅长大数据的助手在，再多的档案查看也是一瞬间的事。
    这位来路不明又莫名热心的家伙，可帮上大忙了！
    越往里走，匆忙来往的死神队伍就越多。楚则的隐身衣对神鬼都不起作用，躲避那些天上地上密集的死神们，颇有些手足无措。这个时候，他就有些羡慕起眼前男人的隐身本领来。
    “这边！”
    楚则跟着声音躲过去，巷口，一队死神小跑着从他原来的地方经过。
    这里的建筑普遍低矮，纵列分布，巷子多，广场少。星罗如棋盘。
    巷口是路，屋顶也是路。只是屋顶隔数米处就站在一个穿着死霸装的死神。如果上去，那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不能飞，蛛丝又会留下痕迹。如果不是楚则现在用不了高阶的基因，他倒是可以试试走地下。
    男人拉着他的手飞快的穿梭在一排又一排的房屋中，助手感叹：【多亏了这位壮士忙，我对这些死神感应迟钝，到现在，一个能量体都没分析出来。】
    楚则还未说什么，就听旁边的男人道了声：“等等，”他一抬头，果然前面的巷口一队死神正走过来，都能看见领头人腰间的刀鞘。这时再往后走已经来不及了，高墙上又有死神站岗，身前的男人突然说了声：“别动！”猛地将他按到了墙上，整个人贴了过来。
    之前两人接触不多，如今这么紧密的贴在一起，楚则才发觉男人似乎比他要高。
    而且......
    楚则的面色有些黑。这人没穿衣服！
    某部位直挺挺的贴着他，那地儿的热度生理上的就比别处高一些！
    一队死神走过，楚则立刻将他推开。
    “怎么了？”那人察觉楚则面色有异，颇为无辜的问。
    “刚刚......”
    “刚刚那样，我也是偶然发现。”男人一派自然无辜的解释，“虽然不能让别人也和我一样不被看见，但被我紧紧抱住的人，能大幅度减少存在感。”因为这个，他还以为现世中会有他的同类，过去了之后，才知道不是。
    楚则呼出口气。他本不是会在意接触的人。“多谢。”
    “不用。”
    那人也不多话，拉起他的手，又向前跑去。
    档案室很快就到了，高耸入云的巨大档案架，一排又一排。楚则蹲在某一档案架顶，小心的避开摄像头，下面是走来走去的担任着文职工作的死神。身旁有声音道：“你在这等会，我下去把他们全......”
    “等等，”楚则反手拉住他的小臂，“我有办法。”
    尸魂界虽然建筑古旧，死神们却早在很多年前就普及了各种科技。档案室中央，就放着一台造型古朴的中央电脑。
    【原来这里有电脑啊，】助手这才道，【长官，我们可能需要离它更近一点。这里与人界不同，我无法通过搭载空气中的波段入侵。】
    楚则挪腾了几下位置，来到那电脑的直上方书架上方。一根蛛丝消无声息的垂下，充作助手波段搭载物，直直的落到USB接口前。
    蛛丝放出去后，再想控制方向就十分困难了。
    【长官，还差一点。——呃，好了。】
    楚则低头看去，垂直的蛛丝，被一根透明的手指戳进了接孔里。
    有人翻了上来，坐到他身边。
    “你又帮我一次。”楚则低声道。
    旁边许久没有声音，半响，有人碰了碰他的手指。
    助手道：【所有档案已经整合完毕，这里的监控摄像也都被调换。】
    ‘没有伊万的消息？’
    【没有。】
    楚则微微叹息，转身离去：“他应该不在瀞灵廷。”
    进来不容易，出去倒容易许多。不只是熟悉门路，似乎隐约，防守都松懈了些。
    两人穿梭在小巷间，远处有战斗声传来，看来死神们已经发现了闯入的破面。“趁现在，我们出去。”身旁的男人沉声说道，“如果你朋友不在瀞灵廷，我带你去流魂街5区。”
    “5区？”
    “我知道那里有一家贩卖消息的店。”
    这个时候，能不卷进双方的战斗中是最好的。蓝染想让楚则牵扯住尸魂界战力，楚则又何尝不是想让蓝染那方牵扯住战力，好让他从中自在找人。
    到了如今，到底是楚则达到了目的。
    【长官，程重来消息了。】
    ‘这个时候？’楚则跟着透明人的牵引，翻过瀞灵廷的高墙，‘说了什么？’
    【星途的写真已经发出去了。】
    ‘嗯。’
    【还需要您拍摄一组科技主题写真。】
    ‘......’
    楚则脚步一刻不停，话语倒是停了半响：‘我不是刚给他发了许多...’
    【程重说，这次是给中科院拍摄，之前的主题不符合。】
    楚则略一想，明白了。
    坐拥高位者忧失不忧得。他身份的暴露对那个世界而言是利益也是威胁。这不但代表着有高于他们的科技出现，还代表着巨大的星际战场展现在了他们面前。
    楚则给出的科技越高，那边便越是惶恐。
    一些人惶恐着，一些人又想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距离他给出的超语言翻译的资料有了几日，想必那边也有了些进展，或者完全没有进展，这次的为中科院拍摄就是一次试探，试探他的目的是否当真就只有‘出道’这么单纯。——这个结果，也是程重盘旋多日得来的。
    ‘要拍就拍吧，随便拍几张，做成写真。’
    他正在行进中，无论是光照、还是衣着，都不符合科技写真的主题。
    但知晓了一次正规拍摄的规程，凭借着强大的星际特效做后期，写真的拍摄也就并不那么困难了。
    【是的长官。】助手效率一向极高，片刻成片出来，展现在他眼前。楚则看了一眼，差点脚底打滑！
    “......”他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等等！”
    “怎么了？”身旁男人的声音有些不解。
    他们已经出了瀞灵廷，往东走了许久，过了4区，前方就是5区。
    “你，”楚则深吸一口气，停下了脚步，“我一直没问你，你知道你自己长什么样吗？”
    那声音沉默了阵，似乎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他从有意识起，自己就是透明的。水面也好、镜子也好，没有一处可以照出他的长相。
    楚则明白了，荒谬之余，又觉得有几分好笑。
    他们找了这许久，漫天遍野的找不到，原来，竟就在他身边！
    “伊万，”楚则笑笑，“你可让我好找。”
    “...我是伊万？”男人的声音有些茫然，“是你的朋友？”
    “是。”
    周围无人，楚则便直接让助手投出全息屏，将刚刚照到他身影的照片给他看。
    与之前找寻的那张照片，长相一般无二。
    “......原来如此，”那人淡淡的道，“怪不得我一看见你，就想认识你。原来在我死前，我们是朋友。”
    楚则摇头：“你说错了。”
    “......我们不是朋友？”
    “是你没死。”
    星际通过助手来联系他们，如果助手崩毁，星际自然只能接到个死亡的回执。可助手深刻在宿主脑内，沙见是有何等手段可以.......——是了，他除了是个能量学者，还是个医生。
    楚则不知道伊万是为什么会变成透明的状态。其实沙见的计划想来十分的险，如果他不是碰巧知道了直播间可以收取能量，如果伊万不是在见到他后自己凑了上来，无法看到伊万的他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那人又失了记忆，要花多久才能相见？
    他调出伊万的生平信息，有了助手的全息屏，解释起来快速很多。男人似乎也并无怀疑，只是有些疑惑：“如果我和你一样是星际来的人，那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我也不清楚。”楚则思索，“事实上，不只是底细不清的沙见，这个世界的能量构成也奇怪的很。”
    有神明、念写师、除灵师、死神、虚、破面等等这些东西存在的世界，到底有没有将人透明化的能力......
    世界能量的不同，他们虽然无法学习，可会被其伤害是一定的。所以透明化，如果当成一种伤害效果来看，也极有可能是沙见利用这个世界的某一能量或道具达成。——一如他偶然得到的轩辕箭。
    “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看。”
    楚则拿出手机，拨打了唯一认识的那位神明的电话。
    那位亲切热情、服务周到，性价比极高的神明。
    夜斗大人。
    ......
    “随叫随到的夜斗神明为您服......什么嘛，又是你~”夜斗神明嘟着嘴，半响才抬头看了看四周，“这里......什么地方？——不会是！”
    楚则点头：“的确是尸魂界。”
    一个电话就能传送来一位神明。这位夜斗大人，也太过便利了。
    “没想到你真的能过来！”夜斗感叹，“你朋友呢？找到了吗？——喝！谁碰我！”
    楚则：“如你所见，他成了个透明的人。”
    伊万低沉的声音在夜斗身前响起：“你好。”
    夜斗先是吓了一跳，转而睁大了眼睛往前凑了凑，神色渐严肃起来：“所以你的朋友，他没有死？”
    “你也这么觉得？”楚则问。
    “当然。”夜斗嘻嘻一笑，“身体透明尚有说法，我可没听说谁的灵魂也是透明的。能让身体透明瞒过神明的方法并不是没有，但灵魂透明就绝对不可能了。”
    “你知道方法？”
    夜斗冲楚则笑笑。
    楚则从空间纽中掏出五元硬币。
    夜斗一拍他的手掌，硬币飞到半空，那人挥掌一握，得意一笑：“你的愿望，我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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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让神明也无法察觉的手段，自然只有神明的手段。
    夜斗一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绕着伊万走了几圈。
    “他确定是失去记忆了？”运动服的少年神明伸手扯了扯伊万刚穿上的外套一角，那看上去就像是个会动的衣架，“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得一个一个的去试了。”
    “一个一个？”楚则问，“总共有几个？”
    夜斗掰了掰手指：“一二三四......不下五个吧。”
    ......这个世界，能让人体变透明的方法这么多吗？
    “首先第一！”
    三人爬上了一处高山，这里已经不是尸魂界了，这山却也高的不似人间的山。夜斗道，“这里是高天原的北门，我带你们偷偷溜进去，等会小声点，别发出声音叫神使发现。”
    高天原是神明居住的地方，夜斗带着两位客户偷摸着过去，也是胆大。
    “别天神，也被称之为隐身之神。他有一处温泉就在高天原的北门，那些泉水都是从各个地方收集而来的神异之泉，泡了的话，会有各种效用。保不齐就有能让人隐身的。”
    又道，“不过有效用的，就有反效用的。如果能找到让人显形的温泉，你朋友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说话间，三人速度奇快，皆到了山顶。夜斗蹑手蹑脚的带路，走了过去。
    也不容的他不蹑手蹑脚，这里的温泉分布如交错的星盘，一块一块胭脂盒一样的温泉水，因为效用不同闪耀着各种不同的颜色，唯一相同的，就是两块泉水相隔间距实在过小，细细的小道儿走起来怕是轻轻一歪就能掉下水去。
    楚则只往前走了一步，脚下便一滑，刚要稳住身形，身后的伊万似乎来扶，反倒将他撞跌了下去！
    他落到了一个粉红的池子里。喜欢[综]星际考古直播小队请大家收藏：(663d.com)[综]星际考古直播小队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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