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胡柏被田大娘这话说了个愣，等问完才知道，原来田大娘早就觉得他们俩是一对，还是早已经在一起的。
    胡柏：“……”
    “你们俩见天的一块走，江途那孩子除了你谁都不见，大家不都觉得是害羞吗？”田大娘也正奇怪呢，“都觉得你们俩是不好意思往外说。”
    胡柏：“……”亏他还是觉得村里人会接受不了这个。
    胡柏在山下的时间特别短，平时下山办完事就上山，也不会专门去听村里人唠嗑，所以村里说什么闲话他并不清楚。
    现在一次性知道，不过胡柏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早把这件事提出来，何苦纠结这么久。
    不过这个结果总比之前想象的好多了，江途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也习惯了，贸然搬家，两个人都会不适应。
    虽然村里的人误会了，但是该办的还是要办。
    胡柏不清楚这边的程序，全盘托付给田大娘。
    “让我办也行，就是我觉得吧，你们两个孩子又没有长辈，一切就简单点来，省点钱。”田大娘道，村子里在喜事上都是能减则减，毕竟盖个房子花费的价钱都不少。
    除非家里孩子少，或者是余钱多的人家才会把所有的礼仪都走完，大部分都是提亲下聘，然后静等着迎亲。
    胡柏是一点都不打算省，毕竟他们两个在山上，村里人本来就误会了，如果再从简的话肯定都这么想，他想给江途一个美好的回忆，至少别让别人误会。
    “你这孩子。”听了胡柏的理由，田大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平时小伙娶镇上媳妇的也没有这么用心了。
    “那行，我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这钱可能要花不少。”田大娘提前打好保票，别到时候花的钱多了，转脸不愿意。
    “田大娘放心，钱该花多少就花多少，不够了直接问我要。”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咱们就按村里人老一辈的传统办，不该省的绝对不省。”
    “谢谢田大娘。”胡柏顿时松了一口气，把这件事交代出去，事情就算成了一半，其他的只要拿钱就好。
    “我算算日子。”田大娘思索了一下，“今天是正月二十六，你要是着急，咱就把日子定在二月尾，要是不急就定在三月。”
    “我寻思着还是二月好，三月大家都该出去忙活了。”田大娘说完自己又自言自语，“二月那时候天正好，村里人不急着忙活，要帮忙的也都在。”
    “那就二月。”胡柏也有些迫不及待，结婚当然是越早越好，不过就算早办也一定要办清楚。
    只是两人商量好细节以后，田大娘又说了一句。
    “咱们这边的传统是成亲之前两个人不能见面，就算不按这个，你俩住一起也不行，要不你让那孩子来我家住一段时间？”
    反正就个把月，时间也不长，田大娘看的明白，这件事是胡柏全盘托付给自己的，她一定要好好办，不管哪个地方都不能能让别人挑出错。
    田大娘早就看清两个孩子的品性了，钱的地方是一点都不吝啬，总之一定要弄好。
    “这个我回去商量一下。”胡柏考虑了一会，还是决定回去商量，毕竟江途从来了之后一直住在他那里，还没有出来住过。
    万一这边自己答应了，最后他才不愿意下山，那样不太好，所以还是先问好再说。
    “行，那你们俩把这事商量好，明天过来跟我说一声就行。”田大娘点点头，“房间我给收拾好，就住我家英子以前住的那间屋，别看小，住的可舒服了。”
    胡柏答应着，摸不准江途会不会愿意出去，毕竟平时下山都不能待很久，要不是山下有那么多孩子在，可能一直不愿意下去。
    胡柏心里纠结，没想到回家一说江途就同意了。
    不过他们俩也和平时不一样，毕竟不可能一直不见面，山上还有那么多鸡要养呢。
    胡柏下山跟田大娘商量了一下，每天晚上让江途去他们家歇着。
    至于报酬，胡柏给了半吊钱，田大娘没要。
    “就是个空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正好住进去，这钱你们快点拿回去，成亲要花费的地方多了。”田大娘摆摆手。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不过胡柏还是觉得白住别人家的房子不好，所以每天送江途下山的时候都会端一碗菜送过去。
    他们家的伙食一直好，所以这一碗菜就成了田家孩子解馋的。
    安排好了江途，胡柏开始琢磨果树苗的事情，趁现在赶紧定下来，等成亲以后直接开始种。
    虽然生活节奏和以前没大的变化，但是胡柏明显感觉到不同了。
    胡柏发现江途看自己的时候会脸红，以前虽然有时候会害羞，但是不会这么频繁。
    一想到过段时间两个人就成亲，胡柏也有些激动，最大的变化就是干什么都比之前迅速多了，他打算赶快把这窝鸡卖出去，然后腾出时间成亲。
    只是想象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却不如人意，胡柏这边刚想减少一下鸡的数量，那边杜掌柜和酒楼的李掌柜不约而同的过来加订单。
    “听说经常有一位大官喜欢吃鸡，说吃鸡肉好。”李掌柜摸着胡子，“还说了吃鸡的好处，这不下面就开始效仿了，胡小哥，这半年加把劲，赚上一笔，过了这个时间以后怎么样，还说不定呢。”
    胡柏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现在在一股风气是因为这个官员喜欢，但是看着高调的程度，应该是做不长时间，等他下台的时候，也就是鸡的价格下降的时候。
    现在鸡的价格长了五分之一，因为这个杜掌柜也开始着急。
    本来鸡的价格和鸡蛋的价格对养鸡人来说利润是一样的，现在鸡价格猛然增加了这么多，许多本来养鸡为了下蛋的直接把鸡卖了出去了，然后再养小鸡，这样一来，鸡蛋的数量就少了。
    杜掌柜那要是每天都缺不了鸡蛋，缺了鸡蛋好几种糕点都不能卖。
    唯恐胡柏也跟别人一样直接卖鸡，杜掌柜先下手为强，打算签个一年半载的契约。
    “这么长时间的就不用签了。”胡柏笑笑，“不过杜掌柜放心，只要我这边还养着，就绝对不会少了你的鸡蛋。”
    胡柏没忘记杜掌柜对自己的帮助，之前看他家里的鸡蛋多主动帮忙联系客户。
    做生意最讲究的是个诚信，胡柏做不出来跳单的事，所以就算没签契约，他还是会一直供给对方鸡蛋。
    至于李掌柜说的最近多养鸡，胡柏考虑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和江途商量。
    “现在鸡的价格越来越贵了。”胡柏把现在的情形和未来都说了一下，“以后还会涨，等第一批鸡下来才会降下去。”
    这就是市场与需求，市场的需求量太大，货物供应不足，价格就会逐步上升。
    但是最多半年以后，第一批现在开始养的鸡出栏，鸡的价格就会下降。养鸡的多了，至于以后记得价格走势怎么样，还要看以后的市场。
    现在起决定性因素的就是那个官员和官府会不会干涉，胡柏有一种感觉，等这个官员说出了这句话，造成的影响太大的时候，官府一定会出手。
    不是官府，是……
    就看上面坐着的那位关不关心民生了。
    不过看最近几年颁发的各种决策，胡柏相信这是位明君。
    只要是明君，那这个官员倒台的速度就会很快。
    只是胡柏有了另外一层担忧，如果在鸡出栏之前这个官员倒台，那养鸡事业就会迎来一个新的冲击。
    所以鸡的数量到底是增多还是减少是个问题。
    “嗯……”江途抬头看看他，犹豫了一下，“我们养兔子吧？”养兔子就没有这个担忧了。
    胡柏：“……”虽然和刚刚的问题南辕北辙，但好像是个解决方法？
    之前的问题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鸡的数量增加和减少都有风险，虽然最后赚的钱可能多，但是胡柏不打算冒这个险。
    他可是拖家带口的人，一定要小心。
    既然这样，那他们就把风险控制到最低，既不增加也不减少，还是按之前的数量养。
    虽然最后赚的钱可能会比之前少一点，不过养兔子的话，能把这部分给补回来。
    想到这里，胡柏觉得新出来的那几个棚子直接换成兔子，不过兔子和鸡不同。
    兔子没有鸡那么省事，养兔子的地方也必须要准备好，还需要买笼子。因为兔子会打洞，胡柏可不想辛辛苦苦养的兔子都跑了。
    笼子需要找铁匠定制，胡柏把这件事加入计划，这样的话又要花不少钱，不过前期的投资多少他都不怕。
    刚好把山买下来了，既然江途觉得那个山上的草好吃，那兔子肯定也这么觉得。
    胡柏顿时感觉江途特别有先见之明，如果不是他建议买那座山，现在自己还没有这么快做决定。
    这件事想好了之后就给两个掌柜的回复，鸡蛋的数量还是和之前一样，所以以后不用担心鸡蛋会缺，不过价格要随着市场价变化。
    胡柏是做生意的，在可行的范围内可以给大家一些折扣，不过不会放着钱不赚。
    相应的，等鸡蛋价格下降的时候他也不会让杜掌柜用之前的价格买，还是根据市场价来。
    杜掌柜当然答应。
    胡柏这才开始计划孵鸡蛋的数量，就按年前的决定。兔子可以放放，鸡是不能晚了。
    因为这个，胡柏计划好的婚前准备、蜜月什么的，通通没有，两个人成亲前一天还在为家里的小鸡煮食。
    成亲这天肯定不能让俩人忙活，田大娘安排了自己的儿子儿媳妇提前两天过来学着喂鸡。
    “柏子你放心，你把东西弄好，要做什么直接跟他们说就行，他们两个嘴严实，绝对不会往外说。”田大娘还是觉得胡柏养鸡有秘诀，不然他们家的鸡为什么越养越好。
    反观别人家不是瘦就是病。
    别的不说，就是她那个堂嫂，听说过年的时候一共孵出来三十多只鸡，就打算养大了好卖钱的，一听鸡的价格上涨了高兴的不行，还没高兴两天，家里的鸡突然病了一半。
    田大娘跟胡柏相处时间长了，知道他们家的鸡从小到大几乎没长过病，小时候孵出来多少只，长大了数量还是那么多。
    不说别的，自己从胡柏这里抱回去的那一窝小鸡，到现在个个壮的跟牛似的。
    田大娘也听说记得价格涨了，不过她没打算卖鸡，留着那群鸡打算带小鸡。
    就是不知道胡柏到时候还卖不卖小鸡仔，田大娘心里盘算着，帮忙筹备这场婚事，她什么钱都不要，到时候要几个小鸡仔，对方应该不会拒绝吧？
    胡柏不知道田大娘的打算，看到了帮忙的当然高兴，毕竟结婚那天他们俩肯定闲不下来，有人照顾家里的鸡和兔子再好不过。
    至于喂鸡的方法和鸡的食量之类的，这些都不用隐瞒，他们家喂鸡，随着季节的变化，鸡的食物会相应的改变。
    大多数时候鸡食的配比是江途来说，不过胡柏喂了大半年了，也知道了个差不多，虽然有变化，但是每天的变化并不多。
    他调出来的鸡食鸡会吃，只是没有江途做出来的那么让鸡喜欢。
    不过忙的时候吃个一天两天没问题，胡柏把平时煮鸡食的东西都按比例配好，一起放在厨房，这些是明天让田大娘的儿子儿媳妇帮忙弄的。
    婚礼前的准备看起来不多，实际上算下来也不少，一件一件的弄完，等闲下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胡柏看着外面的天色，想了想，烧了锅热水给自己洗了个澡，把衣服放在一边，一想到明天两个人就成亲了，胡柏就有些睡不着。
    不知道江途那边能不能睡着觉，胡柏想的过了好久才睡着，睡着以后做了个梦，梦到一只兔子在他身边蹦来蹦去。
    胡柏觉得自己挺困，但是兔子就在自己旁边，伸手想把对方压住，却发现自己成了老虎，手变成了爪子。
    看着还不到自己一个爪子大的兔子，胡柏轻轻地按住，没太舍得使劲。
    兔子好像一点都不怕，被按住就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片刻后，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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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