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胡柏：“……”
    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稍微有些不靠谱，但是胡柏还是开始考虑了，既然这几座山价格都差不多，那买哪一个山对他影响并不大。
    既然这样就让江途高兴一下吧。
    下定了决心，要做的就是攒钱，两人辛苦了小半年，虽然没把本钱收上来，但是也存了不少。
    年后一段时间会增加投入，毕竟鸡的数量上升，要吃的东西也多。
    所以最快也要等开春之后，外面的草都长多了。
    但是果树不能等，胡柏打算两件事一起做，把旁边的那山包一年。
    只是这样的话就有了一个麻烦，包一年在上面随便种树，来年万一有人截胡怎么办？
    所以那座山还是尽快改姓胡才对。
    胡柏琢磨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就捆了几只鸡去镇上，他打算借点钱。
    宋大最近的日子比之前好过了许多，听说是因为京城来的的大人看中了。
    宋父是个官迷加财迷，虽然宠爱小妾，更喜欢小妾生的儿子，但是这些比起钱来什么都不算。
    发现宋大被大人看中，府中对他的待遇提高了不少，这些都是掌柜的说的。
    至少现在不像以前那么缩头缩脚，干点事情就怕被别人知道了，今年的年礼都送了不少。
    听说胡柏想借钱，宋大有些意外，又听说只借几十两，知道这是真碰上问题了。
    “想买个山。”胡柏没有隐瞒，毕竟买树苗还需要麻烦掌柜的帮忙。
    “几十两怕是不够吧？”宋大直接让人拿了五百两上来，“你先拿去用。”
    胡柏当然不可能要这么多，宋大手头比之前宽裕了许多，但宋府毕竟还是宋父当家。
    宋家几个不同母的少爷们都等着抓他的把柄呢，这么大一笔钱拿出来，不让人怀疑都难。
    “老头子最近给的东西不少，这钱你拿着。”宋大看看外面，小声跟他说，“我知道你打算做生意，李掌柜是我娘那边带过来的老人，你有什么要求麻烦他去就行。”
    胡柏隐约感觉对方的语气不太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碰上事了？”
    胡柏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红楼梦里刘姥姥说二十两银子够一家嚼头绝对不是空话，有些人家花的甚至比这还低。
    宋家是有钱，但是宋父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对于这几个儿子也一点看不出来当爹的慈悲，宋大管的这酒楼进账不对都要训斥半天。
    现在态度好了，但是五百两银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往外拿的。
    就算真给了这么多，宋大现在需要花钱的地方也不少，身边的老人这么多年跟着他都受了不少委屈，不抓紧时间补偿，会把所有的钱都拿来给自己？
    所以胡柏猜测，对方这是碰到大麻烦了。
    “还是瞒不过你。”宋大叹了口气，“我总觉得家里这样，兆头不太好。”
    胡柏没说话，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们这个小镇地处的位置不错，平时来往的商人也不少。
    宋家在镇上是数的上的，在县城也有几处商铺，别看都是不起眼的小买卖，但挣得钱绝对不少。
    闷声发大财说的就是这样的，虽然家里的小妾多，但是宋父抠的要命，花费并没有多少。
    也是这样，所以胡柏知道宋家比他们想象中的有钱，只是不透漏罢了。
    宋大嘴里的大人，是宋家一个远房，之前在京城做官，后来被调往各处。
    大周朝的官员制度十分新颖，每隔三年官员都会大动一次，据说是为了防止官员在一个地方太久和本地商人勾结。
    最开始的时候确实很管用，只是这么多年下来，每一任皇帝实施的程度不同，效果就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了。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其他，这位大人每年都会过来一次，也托了他的福，宋家的生意蒸蒸日上，附近的官员基本不敢随便动他们家。
    现在宋大这么警惕，胡柏怀疑对方发现了什么，而且发现的事情不妙。
    “总之这钱是我给你的，也算是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说来惭愧，兄长我当年手里不宽裕，本该早送过去的……李掌柜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见识不少，你看看，能用你就用，不能用就让他自己出去找点营生……”
    宋大喝了两口酒，拖拖拉拉说了一堆。
    胡柏认真听着，总觉得对方像是在托孤。
    不过这个孤是李掌柜？胡柏摇摇头，还是不对。
    两人在屋里谈了小半天，实际上一直是宋大在说，胡柏吃了点菜，默默听着。
    “行了，我知道你家里有人在等。”宋大好像说够了似的，突然停下来，“你回去吧。”
    胡柏带着钱回村里，第一件事就是找村长买山。
    买山需要官府和村民两边都同意才行，村民这边是没问题，只要大部分同意了，就算是隔壁有异议也不用管。
    官府那边是钱，胡柏早就知道这点，去找村长的时候捆了一只鸡，第二天一早，村长亲自带着他去官府登记。
    “这价格低了。”衙门的主簿看了看村长报上来的价格，摇摇头。
    “大人，这是本村的村民，从小无父无母，被个老头捡了养大了，活下来不容易，大人行行好签了，这孩子是个知恩图报的……”村长边说边给胡柏使眼色。
    胡柏识趣地把早就准备好的银子递过去。
    五两银子。
    主簿不动声色地收进袖子里，暗自掂掂，满意地点头：“这次就这个价吧，下次可就不是了，下回想买记得早点过来。”说完看了胡柏一眼。
    胡柏明白，这是告诉他下次再买山先去找他。
    胡柏腼腆一笑：“草民记下了。”
    主簿把之前写好的文书盖上印章，又签上自己的大名，拿着契约进去，过了大概两刻钟的时间，捧着契约出来。
    胡柏接过，有了这张纸，无论是谁过来，那座山都是他的。
    剩下的钱胡柏没动，宋大说的话让他觉得以后肯定有花钱的地方。
    回到家，胡柏立马朝江途炫耀：“江途，旁边那座山我买下来了，以后想吃什么吃什么。”
    江途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江途？”胡柏一愣，山买下来了，不应该高兴吗？怎么还生气了？
    “谁给你的钱？”江途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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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