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喂，您好，盛世娱乐。”
    “我是玉壶娱乐的记者，想问一下贵公司关于生活助理的传言是真的吗？”
    “我是全明星日报的记者，请问一下贵公司的男爱豆真的准备去代言妇科医院宣传吗？”
    “请问网上爆料myth团全员谈恋爱塌房的事情是真的吗？”
    “你们公司是摆了桃花阵吗？一个爱豆能同时交往十几个女朋友？想破阵联系我，微信……”
    “美好的生活节目组，这周费云翔能按时录制吗？我们希望给费云翔准备一个专访。”
    ……
    盛世的公关部乱成一团，所有电话被打爆，艺人经纪人全部在公关部门口候着，看着里面的公关人员，水军头子，右手不停地删帖发通稿，左手不断接起电话再挂断。
    “请问——”
    盛世的闻总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亲自接通了公关部电话，开口的一瞬间所有人都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
    闻总：“回应？回应个屁！老子现在都一头雾水，不知道这群逼崽子到底在搞什么？网上我们公司的传闻都是假的……假的！对！闻人袁没拉过皮条！你妈才是拉.皮条的，你全家都在拉.皮条……老子就是骂人了怎么了！不服来盛世堵我？盛世公告白纸黑字你他妈自己不会看？……闻人袁自己有个屁的生活助理，他钱都在他老婆手里！就这样！滚吧！”
    闻总挂断电话，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一把拔光所有电话线，有如在一场鏖战中获胜登顶的将军，通身舒畅。
    闻总道：“再有媒体来问，通通说不在线，忙着，正在确认中——”
    “闻总！”公关部经理猛地站起身，滑轮椅在地板上发出呲啦声响，犹如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划了一刀。
    公关部经理说：“乔宇桓和费云翔……发，发联合声明了。”
    “发什么了？”
    四十平方米的大办公室内，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公关经理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说：“他们提出……抵制盛世以艺人丑闻做要挟，索取天价解约费，两人的一切行为都是在公司的眼皮底下进行，且经纪人默认的。乔宇桓女朋友的那张孕检单，有公司的报销□□。”
    “谁给他报的？”闻总只觉一阵火气直冲脑门，脑子极速充血，“谁他妈脑子被屎堵了给他报销孕检？费云翔呢？他约了二十几个粉丝，是不是说安全套都是公司报销给他买的？我给他报销个腿腿，批发一箱吞不死他个小西皮！他俩的经纪人呢？叫经纪人接电话！”
    公关部助理：“经济人电话打不通……微信，发了消息也没回。”
    “而且，他们跟谢焓解约的事情联动了，发微博证实谢焓的解约费确实是八千万，谢焓现在兜里穷得叮当响，前几天跟他们出去聚餐的时候，喝瓶酒都要aa。”
    “我可去他妈的，谢焓什么时候看得上他们两个？别自己往脸上贴金！”闻总气得直哆嗦，“谢焓解约后接手他代言的就是这两个白眼狼！还跟谢焓去聚餐……谢焓没把桌子给劈了算他读过书！”
    助理在旁边沉默了半天，见闻总面色不对，小声劝：“闻总，您高血压，悠着点，悠着点。”
    “老子悠个屁！”闻总话刚说完，就觉眼前一阵模糊，头晕目眩耳鸣，“压热搜，给我把热搜压下去！”
    “压不了……”公关经理都快哭了，“他们说热搜是其他三家大公司联手买上去的，三家老板放了话，这个热搜必须待满24小时。乔宇桓的微博不知道被谁花钱顶上去，锁成了热门，只要点进热搜就能看到。”
    “哪三家下的手？”闻总声音听起来都快虚脱了。
    “就……被咱们拉下水，说养水军的那三家。”
    那可真是孽力回馈，这群人得了机会，还不得把盛世往死里踩……
    方才还威风凛凛的闻总咬着牙喘了两下，眼睛一闭，彻底晕了过去，直挺挺的身板仿佛无声地诉说着与“黑暗”势力抗争的决心。
    ……
    在全网一众的猜忌中，四处吃瓜的谢焓粉丝突然回过味来。谢焓趴在床上跟顾总状若不经意地卖惨，脑子里想的却是如何引盛世入局。谢焓东拆一块墙，西拆一块墙，勾着盛世漫无目的地跟着跑，四处招敌，殊不知这最后一块拼图，竟是会由盛世亲自堵上。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瓜我吃得如鲠在喉了。】
    【猴，不愧是你，千年不做人事的猴，每一次出场都带有死亡塌房的bgm，令无数粉丝闻风丧胆。】
    【我昨天以为我的三观已经裂开了，今天再来，哦，原来我的三观还能再裂一次。】
    【说好的全世界最好的奶爸猴，结果养出来的亲儿子一个个都在亲自上阵跟公司撕逼，我就问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不是只喂奶的公猴，这是只会家暴，还会索要天价解约费的扒要脸牲口！】
    【讲个笑话，盛世对旗下艺人特别好，给艺人送生活助理的那种好，计生用品公司报销哦！】
    【盛世这只牲口是怎么拉得下脸一边赚粉丝的钱，一边给爱豆身边塞嫂子的？】
    【你给哥哥花的每一分钱，最后都会用在盛世给你哥哥分配的嫂子身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本来盛世在各个粉圈里是有脂粉专门用来带节奏的，可是盛世旗下十几个小明星同时暴雷，一个脂粉顶着好几家的大粉皮，根本忙不过来，没了脂粉搅混水，谢焓的粉圈突然一夜之间就清醒了。
    【盛世对我们谢焓好吗？我没觉得，我真的是谢谢他了！】
    【我们谢焓不配盛世分配一个生活助理。】
    【我她妈笑死，所以这就是你圈盛世跟谢焓撕逼的原因吗？因为谢焓不愿意接受奶爸安排的生活助理？】
    【是个屁，盛世好大一朵白莲哦，我宣布从此盛世就是白莲教，教主埃及艳猴！】
    【一边在我们谢焓面前演父子情深，一边背后diss割谢焓的血，那可是八千万，谁见了不说一句盛世你牛逼。】
    【当初信谢焓和闻人袁父子情深的我仿佛是个傻子。】
    【是的呢，我看你们何止是傻，你们家大粉掉皮了都不知道。】
    原来是当初组织Vincent活动线下抗议的大粉之一，突然发了一条微博，带的是费云翔的tag：【说老实话，盛世对我们哥哥算是不错了，最好的资源捧着，闻人袁最喜欢的不就是我们翔哥这一款高冷淡系长相？】
    整句话都是在不经意给盛世洗白，但问题是这微博上谢焓的粉丝号，发的却是费云翔相关。这条由于脂粉匆忙换错皮的惨案在发布三秒后就被删除，却被截图的粉丝迅速传遍整个粉圈，造成盛世旗下所有艺人粉圈地震。
    【卧槽，这件事情细思极恐，我们家大粉和费云翔家的大粉皮下为什么会是同一个人？】
    【热知识，费云翔跟我们家是势不两立互相屠广场的程度。为什么会有粉丝真情实感当同担粉两个人？】
    【真情实感个鬼，有人查了你们家好几个大粉的ip，跟我家领头的大粉竟然都是同一个ip地址！】
    “几家粉丝把ip地址和粉丝名一对，发现圈子里交叉的大粉还真不少。”兰岚松了口气，感叹粉丝的智商终于上线了，“最好笑的是这个，他在你粉圈里叫焓焓kisskiss，在费云翔粉圈叫辣菜我蒸煮者死。按照微博发表时间来算，他上上个月刚披着你粉丝的皮，骂了费云翔是个没演技的吸血虫，然后不到一分钟就切成费云翔粉丝的账号，骂你娱乐圈小绿茶，该给新人让位了。”
    谢焓垂着肩膀，看着她无奈道：“……兰姐，骂我的那些话，你可以不用读出来的。”
    小潘合掌惊叹，这件事产生的连锁反应如此玄幻，最后竟然还能够回到他们所希望的目标上来：“这群人是终于发现平时带着粉丝互相撕逼的大粉们，其实皮下是同一个人了？”
    “还有种可能是坐在相邻工位上，上班的时候互相问候祖宗，下班后一起去喝奶茶。”谢焓严谨补充道，“水军赚钱都不容易，盛世旗下艺人多，水军和脂粉业务繁忙。”
    “我总觉得，这一步我们走了好久……甚至前几天还在担心没到尽头就把咱们自己给折进去了。”兰岚无限感慨，玩这种高端操作翻车直接一蹶不振的艺人不在少数。
    “可是还没有走完。”谢焓垂眸，翻看已经炸掉的粉丝言论，看起来颇有些漫不经心，“他们会一步步学会理智发言，不要总是有人一挥手，就憨憨地跟着人走。还有就是……不要干涉我的选择。”不管是跟盛世解约这件事，还是以后的性向问题。谢焓想得很远，合则相遇，不合则离开。
    兰岚：“但是我看着这些天掉的粉，还是心疼，都是十几万地掉。而且脱粉回踩的那些大部分可都不是脂粉，氪金能力很强的。”
    脱粉回踩的小作文也写得分外伤人心，有些人，骂也骂得最脏。谢焓当时看的时候沉默了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谢焓低笑，摇了摇头，解释道：“换个方向想，这批不理智的，旁人一煽风点火就恨不得把我杀了祭天的人离开，也算是我们彼此放过自己。我尊重他们的喜好，尊重他们发表自己言论的权利，但是我不喜欢他们在只知道一半事实的情况下对我的选择指手画脚，肆意伤害我在意的人。”
    “但是我们才刚刚开始操作，粉圈就这么大动荡，这次之后，人家说起你就不再是九千万顶流了，你粉丝量掉到八千万了，够别家的营销号拉踩整整一年。”兰岚道。
    “你忘了芸芸众生这部片子，最开始定下的女主演，因为咖位不够一线流量，而被我的粉丝生生撕走这件事了吗？”少年清亮的瞳孔掩盖在长长眼睫下，倏然显示出几分烦闷，谢焓道，“最后我们跟云蔷当面道歉，一手促成了她跟好几个商务品牌的合作，这才让她心意稍平。”
    “粉丝激进太久，以后会刹不住车。这次只是开始，我不可能一直跟着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喜好来的，以后如果我要拍文艺片，要接那种整部剧都灰头土脸的反派角色，要跟主角有亲密戏，难道都要这样被他们这样干涉一遍，骚扰相关演员，然后线下抗议来一套？”
    线下抗议这件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哪怕是把盛世的脂粉清理出去，粉丝们组织了第一次，第二次甚至不用大粉号召，就能自己成团去抗议。
    “线下抗议这个先河不能开，但是事已发生，我们就只能亲自挖掉这块骨头。告诉他们，看不下去就不要看，接受不了就放过自己，娱乐圈有很多墙头，他们随时都可以爬墙，下一个永远会更好。而掉粉的后果我会自己担着。”
    人们总是喜欢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按照喜好程度，从大到小分为ABCDEF等级，弗拉季斯拉夫·伊万诺夫曾经说过，F代表freedom，自由。①
    可自由，却往往比任何需求都来得真切和困难。
    谢焓说：“我爱他们，并且感谢他们曾经爱过我。我尊重他们的选择，但也请他们给我自由，尊重我的选择。我不想做被人捆绑的艺人，我有手有脚有脑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小潘受到了惊吓，眼前的这个谢焓，好像跟他平日里见到的，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样，他一直觉得男主就该是一帆风顺，而不是像谢焓一样险中求富贵的：“粉丝是流量的命根，我们这样会不会太无情了？”
    兰岚叹了口气，给他科普：“这叫洗粉，是没有办法才会做的事情，现在粉圈都已经乌烟瘴气，连谢焓穿什么衣服走机场，跟朋友吃个饭都要写小作文搞上热搜抗议。谢焓如果再不强硬一点，以后团队就是跟粉丝永无止境地扯皮……就是这事操作起来风险太大，这几天我过得比买股票还刺激。”
    谁又不是呢。
    谢焓看着窗外的点点月光，伸了个懒腰，准备往床上趴：“先睡觉吧，今晚过去他们也就骂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盛世自己的事情了。”
    月华勾勒出伸到窗角的细长枝丫，网上波涛汹涌，现实中却静谧安逸得仿佛堕入云层，兰岚嗯了一声，看着谢焓沾上枕头一秒入睡，倏然想起——今天已经立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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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结下来就是——
    谢焓说：少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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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①：真的是弗拉季斯拉夫·伊万诺夫说的，姓名音译可能不太标准。
    皮下就是微博账号拥有者的意思。
    定一个固定的更新时间吧，在晚上六点!
    今天是长长的一章，爱你们！喜欢全娱乐圈都反对我跟霸总谈恋爱请大家收藏：(663d.com)全娱乐圈都反对我跟霸总谈恋爱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