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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那个家伙？你有什么证据？”武振赫嘴上反驳但是心中却没有排除这个选择，毕竟这也是一条新线索。
    “我怀疑这个家伙不是第一次作案了，他这几年犯下过很多桩命案。”姜劝酒说着深吸了口气：“两年半之前的那个雪夜，我在电话中听到的凶手的声音和他的声音一模一样。”
    妻子的离世是武振赫心中永远的痛，这个永远不会结痂只会一直流血的伤口谁碰都要付出代价。
    武振赫下一秒就直接拽住了姜劝酒的衣领：“你这个女人，怎么好意思提智慧的名字！”
    “那个家伙！我亲耳听到他的声音！
    我亲耳听到了他是如何杀死我的父亲。我不会拿自己的父亲开任何的玩笑！”姜劝酒认真的说道：“武刑警，请你相信我一次。”
    “仙女啊，为什么你回来警察厅？”毛泰久自觉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提前就让金助理开车先离开了。
    “昨天咱们吃饭的时候看的新文里那个被杀害的青年叫黄京日，我们曾经在W酒吧有过一面之缘。
    所以就来这里了一趟，希望我提供的信息能够帮助尽快破案。”郑仙女说着忍不住加了一句：“不过到了这里之后，我觉得自己过于高估这些警察了。”
    “为什么这么说？”毛泰久看到女友皱着眉一脸不爽的表情好奇发生了什么。
    “因为那些警察居然怀疑相爱然后怀疑我，泰久你知道他们怀疑我的理由是什么吗？”郑仙女此刻已经调节到情绪了。
    她捏了捏后颈不等男人回复继续道：“因为我情绪激动的表示对于被偷拍视频女性产生的同情。”
    “身为执法人员在进行搜证的时候甚至没有办法不带着任何偏见和主观想法，怪不得盛云警察厅破案率全国倒数第一。”郑仙女说着连续超了前面的两辆车。
    毛泰久看向女友的侧脸：“仙女，在你看来那个杀害了黄京日的家伙，是正义的审判者吗？”
    郑仙女干脆的摇了摇头：“这个称呼听起来很可笑，和黄京日那种垃圾男自誉为猎人一样可笑。”
    注意到毛泰久脸上的疑惑，郑仙女解释道：“那种家伙所谓的猎人，指的就是偷拍和女性的私/密视频发到网上的垃圾。”
    “这种垃圾把社会视为动物世界，女性为猎物和可以消费的资源。
    所以他被以动物的野蛮方式捕杀，一点都不让人意外。至于正义审判者，代替法律作出审判掌握着他人生死的感觉一定很满足吧。”
    “在我看来，这两者本质都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作恶者付出代价，作为旁观者来说始终觉得很爽。”郑仙女说完才注意到身边的人一直很沉默：“怎么了，阿泽西你怎么不说话了。”
    毛泰久摇了摇头：“我一直没有想过，仙女原来对这些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目视前方的女孩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平淡，那双常常含着笑意的桃花眼中只剩下了一片寒意。
    女孩的五官非常精致，此刻却有着一股疏离的冷漠感。
    毛泰久觉得这样的小女友看上去很有趣，因为或许郑仙女本人都不知道。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中除了愤怒和沮丧，还有一丝自嘲。
    毛泰久立刻就给金助理发了短信，他要知道最近几天郑仙女的所有动向和黄京日案有关的所有信息。
    沈大值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收到的信息神色不明。
    正在旁边呼噜呼噜吃着泡面的握住注意到大值在看电话，笑嘻嘻的对这个当做弟弟的同事说道：“看的这么入神，我们大值是收到了女朋友的短信吗？”
    “什么女朋友啊，哥你别开玩笑了。”沈大值揉了头一脸无奈的说道：“是房东阿姨催我交房租。”他脸上保持着嘻嘻哈哈的笑容，兜里的手却用力的攥成了拳头。
    “哎一股，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能一直不找女朋友？”武振赫说着又满足的喝了一口泡面汤。
    “工作那么忙，哪里有时间认识女孩子？”沈大值说着搅动了一下面条，开口问道：“哥，法医那边找到凶手是用什么方法杀死黄京日了的吗？”
    说道这个武振赫也觉得很新鲜：“刚才法医把报告发给我了，黄京日那个家伙是二氧化碳中毒导致中枢系统神经麻痹窒息而死的。”
    “二氧化碳中毒的方法，上次的毛代表在电梯里也是因为二氧化碳而差点出事的。”沈大值睁大了眼睛表现的非常有精神。
    “黄京日被凶手控制的时候应该失去了意识，然后被放入了二氧化碳含量很高的地方。”武振赫说着骂了一声：“犯案的家伙真是个狡猾的家伙，恐怕黄京日的案子很难找到犯案的凶手了。”
    “能够杀死人分量的二氧化碳，一定是很大一笔吧。
    或许我们查一查盛云室内所有的二氧化碳销售商和购买清单会不会有收获？”沈大值摸着下巴问道。
    “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二氧化碳在日常生活中的适用范围特别广。食物加工、生鲜冷冻、电子工业、汽车工厂、船舶清洗这些方方面面都需要大量的二氧化碳。”端着泡面走来的张庆学做出了解释。
    张庆学重重的叹了口气：“如果想要把盛云市一个月内所有二氧化碳销售清单全部查一遍，以我们警察厅的警力今年什么其他事都不用做了。”
    “哥，你说会不会是白成铉杀了黄京日？
    黄京日用成/人网络直播的方式牟利这么久一定赚了很多的钱，白成铉被警察通缉之后银行卡被冻结家里也回不去就找黄京日借钱，两人发生口角然后杀人灭口？”沈大值大胆假设。
    “怎么可能是临时起意杀人？
    这个案子里被害人的情况看起来不符合我们以往看到的激情杀人的案子。
    太缜密了，一点破绽都没有让警察找不到线索，如果这是激情犯罪能做到的那犯人未免也厉害了。”武振赫说着眼睛一亮。
    虽然沈大值的推理菜的抠脚，但是确实提供了新思路：“或许，我们可以从金钱方面入手调查这个案子。”
    与此同时，网络罪犯调查科也传来了新的消息。
    技术人员在对黄京日的直播视频进行人物面孔分析之后，发现在视频中扮演施暴方的男性角色都是同一个人。
    虽然带着面具，但还是很快就被警察调查出了身份。
    黄京日少年时因为放火烧死了虐待自己的母亲而进了劳教所，在那里他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两人出来后还在联系。
    进过对比，警方锁定了这个和黄京日一起拍网络视频的男人吴奉基。
    在新闻上看到好哥们被弃尸在垃圾场还自己承认了所有罪行，吴奉基整个人都蒙了。
    他脑子不好国中就辍学不念了，所以一直以来都跟着黄京日做不是很辛苦却能赚大钱的生意。
    他习惯了听从脑袋好使的黄京日的安排，而且两个人弄成/人直播赚的钱也都在黄京日那里。
    吴奉基原本想去黄京日家里找找有没有什么银行存折之类的东西，但是去的时候正好撞到了警察，吓得他赶紧跑回来了。
    这不，连续好几天了他都呆在自己租的公寓里靠吃外卖过活。
    吴奉基的心里很忐忑，他非常害怕警察会顺藤摸瓜的找到他再把他送到监狱里，还怕黄京日背后的那个男人会问他有关于直播间赚到钱有没有被警察发现的事情。
    200斤左右的壮汉坐在沙发上，发出了惆怅的声音。
    叮叮叮，门铃响了起来。
    吴奉基快走几步打开了房门：“炸酱面这么快就到了吗？这家饭店真是有效率啊。”
    南相泰最近的心情不怎么顺畅，因为他手下那个负责成/人直播产业的小子被人大张旗鼓的杀害之后装在黑色垃圾袋里扔到了垃圾场，而且扔的地方还是他最近准备去用手段收地的秀林洞。
    这就导致在这种警察密切关注的紧张情况下，南相泰不得不低调做事。
    收房的进度变慢再加上黄京日的事情雪上加霜，让南相泰最近的日子不好过。
    南相泰惆怅的抽着雪茄，就看到小弟慌慌张张的推门进来：“大哥，黄京日小子和咱们共享的账户，里面的钱全让人拿出来了！”
    同一时间。
    每个因为黄京日而受到伤害的女人的户口都收到了一笔钱。
    被服务生带到包厢的毛泰久看到女友手腕上刺眼的纱布之后，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别担心，只是不小心扭伤了而已。”郑仙女敷衍的笑了笑，用没有受伤的手给毛泰久倒了一杯酒。
    高度数的伏特加让毛泰久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把郑仙女手中的酒杯拿了起来：“受伤了的人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
    他注意到酒瓶里只剩下了一半的洋酒，按照上次的经验郑仙女的酒量撑死也就这么多了。
    “自从在医院醒来之后，我的人生就频频失误。就好像有一股不可抗力，让我难以按照原有的轨迹继续生活。”郑仙女捏了一下手腕，自嘲的说道。
    “我想让这种失控停下来，但是又对自己没有信心。”酒精开始让她的反应有些迟钝：“阿泽西，我能做到吗？”
    失序和坠落通常都是速度惊人的，从一个低谷到另一个更深的低谷。
    所有人都在这个世界下坠，只不过速度不同而已。
    大家最后，都会下地狱吧。
    “当然可以，我会一直守护着仙女的。”毛泰久温柔的看着他的爱人，他的天使。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出现给他的生命带来了什么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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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