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第二章
    在律师到来之前郑仙女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到了审讯室郑仙女才知道原来在最新发现的尸体身上出现了一只名牌耳环，警方根据奢侈品购买的编号确定了那是属于她的东西。
    郑仙女气定神闲的等了十五分钟，等到律师拿着体检报告和各种法律文件到的时候，郑仙女正在喝第二杯咖啡。
    和律师同时到来的，还有一个英俊的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
    毛泰久接到警方电话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以当时他看到那位小姐的状态，如果不是他遇到了她好心送了她一趟估计那位小姐上法制新闻都有可能。
    把那位小姐送到医院是顺手之劳，毛泰久没想到再次和她见面的时候会有种奇怪的感觉。
    是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毛泰久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情绪和其他人不同，普通的孩子会在生活中因为发生的事情而被产生喜怒哀乐，但是他不会。
    他感受不到爱，情绪也匮乏的可怜。
    但是这些对于毛泰久来说都不是问题，他有着优秀的外表和傲人的家势在加上本身的高学历，在众多闪光点之下没有人能够看出来他内心是否拥有道德感。
    毛泰久比常人更聪明，所以他能够很清醒或者说很冷酷的对待生活中的一切。他能掌握他所拥有的一切，就算是偶尔的失控都会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只要他愿意，他也可以像是现在一样态度良好的来接受调查，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
    但是现在，毛泰久发现自己的心有些失控了。
    毛泰久记得那么初遇的那个晚上，韩国留学生们聚集区的后巷。
    穿过黑黢黢的后巷就能直接通到停车场，散发着难闻味道的巷子就像是这个城市的黑夜，在这样的小巷子里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光亮、热闹都不属于这里，这里只有肮脏到令人担忧的环境和偶尔准备打劫留学生的地痞混混。
    毛泰久就是在这样的小巷子道口，看到了跌跌撞撞向他走来的人。
    这个醉气熏熏的女孩在用韩语向他寻求帮助，她说自己很难受没有办法呼吸了。
    她的脸上湿漉漉的看上去非常狼狈。在注意到他出现之后，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毛泰久能够从这个女孩的模样猜测出几分她遭遇了什么，同时也能从她急促的呼吸和涨红的脸蛋看出她现在应该呼吸很困难。
    是就这么放任不管看着她窒息而死，还是出手相救，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女孩一米远处的灯光下，表情冷酷的可怕。
    这里是后巷，并不在监控范围内。吵闹的声音从楼上传出来，正在参加聚会的人们恨不得血液里都流着酒精，不会注意到这里。
    所以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并没有人路过。
    最后他还是选择把这个哭哭唧唧的女孩送到了医院急诊，一到医院情况直线下降女孩就被直接送到了急诊室。二次溺水引发的严重反应让这个女孩一度心脏骤停，毛泰久在这个女孩的包里找到了能证明身份的证件。
    郑仙女 20岁，韩国人。
    这种脑子空空拿着父母的钱在美国吃喝玩乐然后差点把自己作死的财阀二世组不在少数，毛泰久也并没有太上心。
    直到他现在再次看到郑仙女。
    和那天的夜店风不同，今天她换了身高领毛衣穿了件格子裙看上去很恬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毛泰久在走向这个女人的时候，心脏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
    不止是心跳，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情绪和一股难以言明的吸引力让毛泰久的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
    活了三十年，毛泰久头一遭感受到这种吸引力。
    “我们已经为郑小姐和这位先生做过笔录了，当时医院的监控和急诊医生的笔录都能证明郑小姐在案发当晚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郑小姐你可以离开了。”律师看着郑仙女松了口气，他生怕这位大小姐再发生点什么。
    “这次又麻烦你了，真是非常抱歉。”走到停车场，远离警察局那种让人压抑的氛围之后，郑仙女认真的对这位好心人道了声谢。当时在确定郑仙女脱离危险期之后毛泰久就离开了，所以郑仙女只是隐隐约约记得这个男人的背影。
    今天一看，果然是会让人印象深刻的那种帅哥。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能够看到你很健康的样子，我也不枉此行了。”毛泰久很有风度的笑了笑。
    他现在对于眼前这个小姑娘充满兴趣，他太好奇这个郑仙女身上究竟有什么特质让他被她所吸引。
    姜劝酒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曾经听过无数次的那个属于凶手的声音会在美国听到。
    因为找到案件新线索，作为外编人员的她进过审核之后也被允许参加这个大案子，高强度忙了一晚上的她走到一楼的自动贩卖机买咖啡，然后就听到了那个两年前的雪夜在电话中听到的，杀死了武警察的妻子和她即将退休爸爸的混蛋。
    她发了疯一样朝着声音出现的地方跑去，然后看到站在停车场中闲聊的两男一女。
    其中那个女的就是她今天负责访问的那个叫做郑仙女的女孩，而那个姜劝酒就算化成灰也不会忘记的声音，是站在郑仙女对面，背对着她穿着西装的男人发出的。
    郑仙女看着那位名叫姜劝酒的女警气势汹汹的朝着这里走了过来，她能够感觉到激荡在姜劝酒心中激动的情绪，而且她意识到这种情绪是冲着眼前的好心人来的。
    另外的两位男士也意识到了有人走向这里，毛泰久顺着郑仙女的视线转过身，看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女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毛泰久没有想到能够在这里看到这位女警，他记得上一次看到这位女警还是在电视里，可怜的女孩失去了父亲穿着黑色的丧服哭的特别特别可怜。
    那些新闻工作者的良心明显轻如羽毛，对于发生在112急救中心女警身上发生的悲惨故事大肆宣扬，得到了不少的点击同时如愿以偿的让人们对于公信力的信心再次下降。
    毛泰久一下就回忆起了，那个冬天。
    有些寒冷的雪夜中，猎物的哀求声和铅球重重落下时候滚烫的血液四溅沾到他皮肤上带来的快感。
    回想起这些的时候，毛泰久的心中就忍不住泛起愉悦的情感。
    让毛泰久有些意外的是，他以为那些负面影响和巨大的打击会让这个女人一蹶不振。
    能出现在美国，还参与FBI调查的案子，看来这个女人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被打倒啊。
    这种突然产生的成就感让郑仙女忍不住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好奇他和这位女警两个人究竟有什么样的关系。
    毛泰久那张好看的脸上露出了适当疑惑的表情，脸上带着疏离的笑容有礼貌的问道：“小姐，我想能说的在上面警察都已经录完笔录了。是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调查的吗？”
    没有错，就是这个声音没有错。
    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姜劝酒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那个杀害了她的父亲的凶手，就是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
    愤怒让姜劝酒想要上前把这个男人撕碎，这个该死的家伙杀死了她的父亲现在若无其事的对她说这种话，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的脸涨的通红，那双充盈着泪水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就在她失控要对眼前的男人动手之前，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就像头顶被浇了盆水，满腔的愤怒骤然消失的姜劝酒回过神来，对上一双关切的眼睛。
    姜劝酒擦了一把脸，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的表现吓到了这个小姑娘。
    回过神的姜劝酒知道不能在这里动手，不然一切都毁了。
    最重要的是，虽然她认出了这个家伙的声音但是不代表那个凶手就知道她是谁！
    她不会轻举妄动白白失去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姜劝酒擦了擦眼泪把名片递给了郑仙女小姐，她压低了声音：“如果还能想起来什么请给我打电话吧，我还有事就在先走了。”
    “郑仙女笑了笑把名片收在了自己的包里，而站在一旁的律师对于这位女警突然到来和离开表现出了茫然，郑仙女觉得律师看到她把名片收起来的时候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想劝她不要和这样奇怪的人多接触。
    郑仙女抬起头，和毛泰久四目对视眼中满是好奇，认真的开口说道：“难道说，毛泰久先生和那位姜警官曾经是恋人的关系吗？”
    毛泰久楞了一下，然后脸色露出了笑容。他摇了摇头认真的解释道：“并不是这样，我今天和那位警官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那位警官看向我时表情那么激动，我也不清楚。”
    郑仙女本来是开玩笑式的问一问，男人认真的回答让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其实，毛泰久先生没有必要对我解释的这么多。”
    “我只是，不希望郑仙女小姐会误会。毕竟，我现在还是单身状态。”毛泰久看着双颊泛红的女孩，毫不吝啬的展示自己属于男性的魅力。
    “咳咳。”粗矿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郑仙女看到发际线岌岌可危的律师看了看表，认真的对她说道：“小姐，老爷还在家等着您呢。”
    郑仙女拍了拍额头，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坐飞机回首尔的事情。
    “我要走了，有机会再见，毛泰久先生。”郑仙女对男人摆了摆手，递给男人一张名片，然后上了车。
    汽车越开越远，很快就消失在毛泰久的视野中。
    那种吸引力却没有随着女孩的离开而消失，毛泰久将那张名片翻了过来，看到了一个粉红色的唇印。
    他下意识的露出了笑容，着魔般的将名片贴在了自己的胸口。毛泰久品尝着心中那股让他觉得很新奇的滋味，轻轻的重复她的名字：“郑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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