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人啊，一旦有了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弄到手，他是，我也是。
我和他同属黑暗。他救了我，成了我的信仰，我恨了他，改了他的信仰。
是天生一对，也是不可分离的两个部分。
所以他现在的信仰是我，而我却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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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食物里藏起来的药物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因为死皮赖脸的骚扰，我渐渐变得开朗了许多。
但依然对眼前男人无法做到原谅。
“你少跟我说以前的事。”
我神情冷漠绕开他，拿着一本书坐到窗边的椅子上，不予理会。
翻开书页，随意浏览。
“小时候不懂事，现在长大了还讲什么童话故事。”
房间的亮度在昨日拉开厚重的窗帘后，就一直明净透亮的彻底，照的人暖洋洋。
“好，那你说你要怎样才能答应我。”
Jesse跟在我身后，金发顺毛，没做造型时像极了一个乖巧的孩子，连带那张脸都减少点邪魅狂狷的气息。
可接下来的话却又恢复到原本痞子的浪荡。
“我保证只是抱着你睡觉，不做其他。”
他坐到对面，语调缱绻拐着迷人的尾音，蛊惑人心的眸子紧盯着我无动于衷的脸，透露出一股旖旎的色泽。
“……”
我翻页的动作一顿，皱眉看他，怀疑是因为自己最近太心平气和了，所以他才暴露本性的。
见我眼神不善，Jesse立马撤下笑，讨好道。
“宝宝，你别生气，我说着玩呢。”
我躲开他伸过来的手，面上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低下头继续看书唯独冷声着。
“无所谓，反正你从儿时就是这样。”
慢慢翻过一页，窗外的光影分明，可惜那多日未见的明丽照不到眼底，徒留下黯淡。
“一切随你心意，不顾我的意愿如何。”
冷静的语气，说着伤心的事。
“初吻是，抛弃是。”
最后抬头看他。
“现在……也是。”
Jesse到此刻才明白，原来我的开朗只不过是在保护心底疮疤的伪装，不是真的。
“……”
眸子里的旖旎渐渐褪去绮丽，可他真的无法做到生气，甚至心底竟然萌生出心疼的情愫。
这下换他低了头，却不禁想起昨天看到的待嫁新娘和那时想要付诸行动实现的愿望。
猛地抬起，抓住我的手。
“宝宝，我爱你。”
我没回握，轻轻挣开。
“谎话说多了就没意思了，知道吗？”
狼来了的故事真的在他身上灵验了，愚蠢的过往成了化不掉的芥蒂，可惜没后悔药给他吃。
Jesse轻蹙起眉，垂下佻脱的眉眼，认真到仿佛在对我说着结婚的宣誓词。
“不是谎话，It's true，我早就该爱你了。”
他每每能将情话说的动听，骗得我怦然心动，深信不疑的掉进这甜言蜜语的陷阱，无法自拔。
但这回……
我抬头盯着面前真挚深沉的脸，眸光流转，含不住的漠然充斥其中，睫羽的影子打在眼下，像极了外溢的猜疑。
依旧无法分辨，或者说被骗怕了。
心神动摇时想起另一件事，瞬间什么悸动都没有了，空剩下心有余悸的荒唐。
声音降下温度。
“……你连最基本的解释都没有。”
他听见，觉得不对劲，心中隐隐蔓延了不安，下一秒就见我说。
眼神讽刺。
“Bluge是什么？”
Jesse一怔，没想到我会问这个。
我紧盯男人的神色不放，心底疑问不由得增加：他的身世成谜，Mighty无一人知晓具体情况，至于从小跟他朝夕相处的我，更是无从得知。
这件事可能是个转机，和盘托出说不定能换回我一点的回心转意，对不对？
说不定呢……
Jesse以极快的速度敛去眸中涌现的阴翳和戾悖，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我柔声道。
“宝宝，我都是为了你好，这里面水深我不希望……”
打断。
“够了。”
我看清了他眼中隐匿的是什么，不过并不打算追问，也不打算理解，只是轻描淡写似的揭过这个令人心存隔阂的话题。
扔下书不再看他。
“既然不想坦诚，我也对你没什么可说的。”
起身走开。
“你走吧。”
Jesse手指微拢，想要拉住我的手，可犹犹豫豫间却错过最好的时机。
看着背对自己而躺在床上的我，他一时恍惚，好似回到前天那个颓废的夜晚。
一样的不肯原谅，一样的狼狈不堪。
与此同时，也清醒的认识到我就是他的逆鳞，也是他的软肋。
无法改变这个从开始就是孽缘的事实，即便是神也无法做到。
爱，不接受，道歉，也不接受。
可说到底，就是他把我的初恋想得太异想天开了。
我当初有多爱他啊……
Jesse灰头土脸的刚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
“别把药放饭里面了，我身体是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
“嗒……”
一顿。
原来一切都是多余的，原来自作多情的人是他自己，原来只有他还把她当成小孩。
他的宝宝不是当初拿糖哄一哄就能咧开笑脸的女孩了，也不是用虚无的奢侈品就能换得倾心的女人。
她只是她。
留下一声。
“……好。”
……
到了楼下。
“Bro，你脸色不太好……跟Ringo吵架了吗？”
Ice一眼就发现男人的情绪低落，将做好的意面放到桌上，擦擦手问道。
Jesse瞅见桌上的食物，就记起刚才被女人拆穿的良苦用心，神色不霁，拉开椅子坐下。
“药别放了，她会吃的。”
Ice不明所以，点点头。
“嗷……ok。”
终于等人都到齐，午餐时间这才开始。
Bernie和Pearl又在插科打诨，拿着刀叉像个幼稚鬼一样抢对方盘里的红肠。
直到一旁安静吃饭的Sarah瞅了眼他们，这才安分下来。
Diddy和Dixie两人相互喂食，如胶似漆的好不甜蜜。
估计除了Jesse一个人阴沉着脸，其他人都挺开心满意的。
Ice瞥了眼他的餐盘欲言又止，不好说什么，便放任不管了。
就在以为午餐会这样平静度过时。
“嘭”
楼上传来关门声。
众人抬头望去，一惊，那自中枪以后就再没出过门的女人，怎么突然想开要下楼了？
“宝宝。”
Jesse瞬间没心情吃饭，起身向我走来。
我拿着手机慌张的下了楼，无视走过来的男人，匆匆朝门外小跑去。
Jesse见势不对，赶忙拉住我的胳膊。
“你去哪？”
“你放开！”
我挣脱。
他不肯放手，拦住我去路。
“你先说你去哪？”
“跟你没关系，放开！”
我使劲推开他，牵扯到伤口也不肯放弃。
Jesse看着我不顾伤口裂开也要离自己远去，一下子这些天压抑的阴郁全然爆发。
上去抓紧我的肩膀，吼道。
“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要去哪？！”
“……”
鸦雀无声。
餐桌前的其他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害怕的瞅着那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
吼完的下一秒Jesse就后悔了，暴戾凶狠的神情一瞬僵硬，当见人抬头满眼婆娑的望着自己时，他更加悔恨交加。
心疼，抬手想为我擦拭眼泪。
“宝宝……”
“我父亲要死了……”
手一顿。
水色覆盖视野，波光莹莹的闪烁着男人怔愣的脸，眨眼间滑落一滴。
我打掉他的手。
“你听清楚了吗？我父亲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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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sixteenth summer—Hevi/Artemis Or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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