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破碎

    “你醒了？”司流道。
    他身前的床上，小苍缓缓睁开了眼，又慢慢坐起，没有说话，而是转头默默地盯着司流，这意思不言而喻。
    司流叹了口气：“我答应你了。”
    小苍眨眨眼，接着露出一个微笑，她轻声道：“其实你可以反悔的，我现在没有能量，也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如果你想做点什么，我是没办法反抗的。”
    “你在瞎说些什么啊，我是那样的人么？”司流撇撇嘴，说的大义凛然，就跟自己在对方昏迷时没有过那种想法一般，“放心吧，既然答应了，我就会帮助你，直到你离开地球，这也不光是为了帮你，更是为了我们，如果把你放在地球上乱跑，我可承担不起后果。”
    下一秒，小苍身上的衣服又变成了华丽的女仆装，她跪在床上道：“谢谢你，狗修金萨玛！”
    “你少来这一套！快给我变回去，以后不许说日语！”司流嘴角抽动了两下，他倒不是不想看，而是担心看多了就戒不掉了。
    小苍轻声应了句，又把衣服变回了轻便的运动款。
    司流起身，走到窗前朝外望去，他所在的这栋高档酒店是达尔文港最高的建筑之一，房间层数又高，所以视野相当开阔，可以看到岸边有不少救灾人员在工作。
    在小苍昏迷的时间里，他已经通过网络与人脉了解到，这次的海啸影响范围极大，包括了几乎整个印度洋沿岸，不过幸运的是，造成的损失是以经济损失为主，并没有什么人员死亡，受伤的倒是有一些。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让司流少了很多负罪感。
    同时他也了解到，事发时岛上还存在着一个小教会的不少信众，这帮人由于在爆炸的中心处，因此无一幸存，当然，其死亡不会归结到海啸上。
    对此司流倒是丝毫不以为意，这种小教会有极大的概率是邪教，消灭了他们可以说是好事。更何况去到那个位置，基本可以确定是受到邪力的诱惑，这种智商的人被淘汰，说不定更有利于人类整体文明的发展。
    “两个问题。”司流回到床边，“你之前说过，我需要帮你收集飞船的碎片，这是什么样的碎片，我如何知道它们会在哪里，收集它们又有什么要注意的？”
    “太专业的信息我现在没办法用语言跟你描述。”小苍一边歪头想着，一边回道，似乎不是在考虑怎么说，而是考虑如何照顾眼前人的智商，“这些碎片基本上是某种金属，可能是有完整的结构，也可能是破碎的状态。”
    司流心道：废话，宇宙飞船不用金属，还能用木头做成？
    “它们的运行机制可能跟你们已知的物理法则不符，可能表现出某些方面的异常。”
    “异常？”司流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我的工作就是处理异常，专业还对上了哈哈！”
    “至于注意事项嘛……”小苍说到这里时，眼睛盯着司流，“其中的大部分，是没有多少破坏力的，就算有着各自的异常。但还有一部分，可能有着强大或者奇怪的能力。”
    “你在收集它们的时候要十分小心，别反过来被它们收集了。”
    “哈？”司流一时没有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一个大活人，还能被破铜烂铁收集？
    小苍的回答却很认真：“船虽然是我的，但这不代表船的每一部分都是我的。作为一个整体的时候，我可以控制我的船，但是现在分散开了，情况就不同了。有些部分是有着自我意识的，以我现在的状态没办法压制它们，这样一来它们同样会尝试收集碎片，收集的越多，它们的自我意识就会越强，力量也就会越大。”
    “还有一些部分，不光会收集原本属于船的部分，甚至会尝试收集任何能够让它们变强的东西……你的力量自然也属于其中之一。”
    “而如果让它们先于我收集到足够的碎片，那么支配地位就会改变，到那时候，我跟阿尔法将会成为船的一部分，而它们将取代我的位置。”
    “居然有这种事……我对自己还是有点信心的，遇到有危险的情况我也会很谨慎，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司流说着有信心，但是一想到当初冰墙被打碎的样子，这信心显然没有多少底气，“第二个问题，当初你掉进海里时，我明明看到有很多碎片的啊，那应该是你飞船的残骸吧，为什么我后来又去，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个啊，这是因为……跟我一起降落的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船。”
    “在我进入到这个星球的大气层时，飞船便已经解体了，我没有看到全部，但碎片应该是扩散到了整个星球上。”
    “因此我落地时周围的并不是船，而是船的形而上……也就是概念上的船。当见证了船的人……也就是你，离开那里之后，这些概念也就消散了，你再回去便什么都看不到。”
    “嗯……”司流应了句，方才小苍所说的话，他大部分都没有听懂，只是感觉有点哲学的味道，而这一块他完全不了解。但是大概听懂了，打破自己冰墙的并不是实物，而是一种概念。虽然不太明白概念是怎么能切断自己一缕头发的，但似乎比实物好一些。
    “对了，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司流一拍脑袋道。
    “你说。”
    “你之前说过还要收集能量，怎么个收集法？”
    “有很多种不同的途径，一时没法详说。”小苍回道，“这颗星球的物质能量密度算不上高，所以会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当然了，我看到这星球附属于一颗恒星。”她转头看向窗外，那边阳光正灿烂，“如果你有办法用可以吸收光能的材料把那颗恒星包起来，我想收集能量的速度应该可以提高很多。”
    “哦，呵呵，帮你造个戴森球？我要有那种本事还抓个毛的鬼啊！再过几百年大概人类才有能力制造类似的东西吧。”司流翻了个白眼，“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还有啊，当然还有，比如说，每个碎片都有自带的能源，也能自发收集离散的能量，只要找回一个碎片，我就能将其携带的能量同化。”
    “再比如说……”小苍说到这里，神情变得颇为认真，“你们人类最常用的收集能量的方式——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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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