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祭仪

    澳洲西北部，一座偏僻的海岛。
    这座岛屿面积不算小，没有人居住，岛的大半面积都覆盖着森林，风景还算可以，但是并没有开发为旅游景点。
    照常理来讲，这样的岛屿理应成为类似于世外桃源的地方，面积上不足以供养太大的动物，那么小动物的繁衍就会比较兴旺，尤其是各种鸟类，在没有天敌的情况下，应该成群结队才是。
    但这岛上的情况并非如此。
    任何进入这岛上的人都只会有一种感觉……静，近乎绝对的安静。
    虫鸣鸟叫声一点都没有，也没有动物的喊叫，甚至就连风声都不那么明显，尽管这本应是海风肆虐的季节。植物的成长倒是茁壮，除了无法扎根的地方如整块岩石，别的区域都长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植物。
    这些植物的颜色很深，甚至深到了看上去发暗的程度，树木的枝干极硬，远超过一般木材，就连地上的草都十分锐利，不小心擦上去可能就会划破皮肤。
    岛上也没有路，因为自形成以来，就极少有人来过这里，自然也就不会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但是不久前，这里的情况改变了。
    附近陆地上的一位居民在某天突然感受到了神召，并在神赐之下获得了异乎寻常的能力，原本平凡而普通的他展现了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语言与说服能力，并且在众人面前亲手展示了神迹。
    当地没有受过太多教育、也没有什么坚定信念的居民深信不疑，奉他为教宗，很快便建立起一个小有规模的教派。
    不断发展壮大，有了足够的经济来源之后，教宗开始组织教众购船出海，寻找神召之地，并最终来到了这个海岛，封其为圣地，定期举行祭祀。
    他宣称，只要进行足够的奉献，便能获得神的恩赐。据说，上一个获得神赐的是附近一个商人，献出了大笔的金钱，这自然是相当足够的奉献，虽然没人知道神要钱干嘛。
    商人获得的神赐具体是什么，除了教宗以外没人知道，但据称他们已经因为这神赐之物而进入了天国。
    今天，教派众人再一次来到岛上，进行新的祭祀，希冀能够获得神的恩赐。有了上一个神赐的实例，这次拉来的信众数目是前所未有的，准备的祭祀之物同样是规模空前。
    他们都赤着脚，或搬着或抬着或举着自己的祭品，跟随为首的教宗前行着，脚直接踩在岩石上或草叶上，任由皮肤被划破，鲜血顺着流到地上，因为他们相信这样更能展示自己信仰的坚定。
    …………
    数公里外一处海面。
    “你确定要我这么做么？”小苍问道。
    司流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他们二人都直接站在了海面上，这种事能熟练使用灵力的人都可以做到，对这一个专业的一个外星人当然不是难事。
    在小苍说出类似于“威胁”的话之后，司流当即表示了不屑，并标明大大小小的灾害事件他见的多了，还从来没有个说能把地球弄坏的，要毁灭人类文明就已经是把牛皮吹到极限了。
    司流在之后又问了许多问题，有些小苍解答了，还有一些说是记忆损坏或功能故障，总而言之，他已经确信这位女生的确是外星人，但对于其目的，或者说请求帮助的内容，仍然有所怀疑。
    所以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事先声明。”小苍又道，“因为相关功能故障，我现在没有办法控制能量的输出，只能一次性释放完毕。”
    司流点点头，“我知道，你说过了。”
    小苍继续道：“在这之后，我将变成近乎普通人的形态，没有什么自保能力，我将需要你的保护，而重新收集能量将需要很长时间，这是我们目前的共识么？”
    “是。”司流再次点头，“如果真如你所说的，我自然会保护你，并帮助你直到离开地球。”
    “这是承诺么？”
    “这是承诺。”
    司流对昨天晚上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尽管那冰墙是仓促之间做成的，而且就防御手段来讲远算不上司流的底牌，但是那种如划破一张纸一般被打坏的景象仍旧让他无法释怀。
    他可以接受有人比他强，可以接受有人远比他强，但是不能接受仅仅一艘船的“碎片”，在目标还不是他的情况下，就能造成如此的破坏力。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是一只蚂蚁，走在路上时旁边突然来了个人，一脚踩在地面上，踩出了一个脚印，那人并没有在意自己脚旁有什么，继续走远了，这只蚂蚁却需要花费半天工夫才能跨过那个脚印。
    如果没有那最好，但如果此人真的能够对地球有威胁，那么将其从海底救出来的自己就有责任监督她，必要的时候……解决她。当然，就目前而言，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敌意。
    小苍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身，面向了司流所指的方向，而这个方向，正是之前感应到的，那股潜藏的而又巨大的邪力所在的方位。
    下一秒，阿尔法从小苍的手腕处扩展变形，一端延伸向了手指，与五指以及手掌贴合，另一端则是延伸向了肩部，不完全地包裹住整条胳膊，并在此向上延伸，覆盖了小半张面庞，在左眼处形成了一个类似于瞄准镜的的部件。
    “目标锁定。”小苍很自然地瞄准了那个方向上，她所能够查探到的能量值最大的目标，并没有犹豫地释放了自己的能量。
    这个瞬间，司流突然就后悔了，因为他感觉到了威胁，极大的威胁，几乎是本能的，早就有所准备的结界跟鬼境同时放出，将二人包裹在其中。
    他之前多次查探过，小苍身上感觉不到异常，也感觉不到特别的能力。而此刻他终于知道，那并不是查探不到，而是小苍拥有的，是一种自己从未见过，之前也没有理解过的力量形式，平时不知道储存在了哪里，此刻用时就如凭空出现一般。
    鬼境与结界都没有被破坏，甚至没有被触动，一枚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微小无比的光球自小苍扬起的掌心飞出，毫无阻拦地穿过司流的两层屏障，向着远处飞去。
    而在这一刻，小苍也如断了线一样，不再能够维持站在海面的状态，直直地向海底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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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