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了

    神他妈个耶稣，奚雨在学习！司源想扭头回去把门再开一次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错了一个时空。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啊？”奚雨若无其事地盖上了自己的电脑。
    “我……”司源握拳头敲几下门框，把自个儿的智商敲出来，“我想你了就回来早点。”
    “嗯。”奚雨垂下眼眸，白皙的指尖绕着发尾，“……你别太奇怪，我们毕竟还要在这待挺久的，要是语言不通的话……”
    上回 hotel management party她去找司源，结果因为英语说的不好被拦在了外面，要不是有小顾帮衬，她还进不去。可小顾不会次次都在，她不想下次再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她连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
    “我打算先自己学点，然后过几天再出去……实战。”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大粉红挤到她边上。
    “不好意思。”
    “人都是你的了有什么不好意思？”司源不老实地摸她的腰。
    奚雨推他：“假如有个外国人突然和你说中文，你会嫌弃他说的不好吗？”
    司源摇摇头，他会诧异，哇，他还会说中文！
    “同理，这里的本地人应该也不会嫌弃我英文说的不好。”
    司源赞同，感同身受道：“嫌弃你英语说不好口音辣鸡的只有和你同一母语的人。”
    “so……”奚雨把他的爪子从自己腰上面扒下来，“同一母语的人，哪凉快您哪待着去，不要打扰我。”
    司源哭哭脸，自己灰溜溜地找狗玩去。
    晚上，奚雨想清楚了，联系上宋导，约见面的时间。
    这位怎么算都是长辈，以前帮了她不少，还有，那段时间，在他们只顾着沉浸在悲伤时，梁老师的丧事，也是宋导一手操办的。
    她想，至少听听吧。
    一个月后，奚雨在ArtScience Café见到了宋念念。
    ArtScience Café位于两座顶尖学府之间，极简的建筑风格，粒子吊灯，绿天鹅绒沙发，造出了一个摩登又现代的艺术空间。
    人来人往中，宋念念端坐于窗边，黑色淑女纱裙，英伦网纱斜礼帽，与这里的氛围十分协调却又能遥遥独立于人群之外，让人一眼能认出来。
    这让奚雨想起了刚上大学那会儿，第一次见到梁如茵也是在教室的窗边，可能是做了太多年的朋友，二人的气质意外的相似……只不过她现在的心情，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奚雨扯出笑脸落座：“宋姨。”
    “想我上一次在这样的地方喝咖啡，还是三十年前在AFI（电影学院）学习的时候，”宋念念说着温和地看向她，端详一会，笑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奚雨在桌前怔了一下，想起了某个应该在家撸狗的人，稍稍弯了弯嘴角：“大概是有人陪着吧。”
    宋念念欣慰笑道：“那就好。”
    二人聊了大概十几分钟，宋念念提起自己最近快要上映的电影：“到时候电影会在LA先放，去参加首映吗？”
    奚雨闻言，不免想到了也在周氏的连怜，摇摇头：“谢谢宋姨，我就不去了。”
    宋念念抿一口咖啡，猜到了她的心事：“是不想见到前女友吧。”
    奚雨没想到她这般直白，接不上话。
    “奚雨，我看得出来，你还没放下她。”描金瓷盏旋转于指尖，“她和我说起过你，你们之间，还有未完的约定吧。”
    奚雨不明白。
    宋念念抿唇微笑：“我可以帮你捧红她，完成你们之间约定。”
    “要求是……《幸存》的版权。”
    “我说的对吗？”奚雨抬眼，语调略显冰冷。
    世上从无掉馅饼的之事，即使掉了也不会砸到你头上，前面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达到目标的这一句。
    她陪着司源久了，想方设法接近他的人多到数不清，她看的多了，就越来越懂得，那些权势滔天，富贵满盈的人，为何能在人前一如既往保持谦和有礼？
    处处皆是算计，一句话就够你想很久了……
    宋念念睫毛轻颤，她看向面前一瞬间褪去青涩的女孩。
    她貌似淡淡地与她相望，气质却与刚才判若两人，那眼神中的敌意，丝毫不加掩饰。
    “宋导，”她的称呼变了，“我之前和她分手的时候，你应该就能猜到，老师在我心里，是不能拿去做交换的。”
    微光撒进眼睛，照出澄澈的颜色，声线偏低，很是坚定：“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可当初我选择了放弃她，现在亦不会再为了弥补那些所谓过去的遗憾，选择背弃我的老师。”
    宋念念没有生气，看着眼前和她的小女儿差不多大的奚雨……相仿的年纪……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稳重成熟。
    一番对话，彼此了然于心。
    这比她想的要好太多……
    “奚雨，你很好，老师她……”宋念念定睛细细地瞧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奚雨搞不清这是个什么套路了，张了张嘴。
    “你们可能都不知道，”宋念念看向窗外，绿树成荫，学生们抱着书本和电脑熙熙攘攘地走来，勾起她学生时代的回忆，“她不只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老师。”
    “三十多年前，国内电影业尚且不发达，翻遍全国找不出几个女导演……那个年代，没人看好你的梦想，都在说你年纪不小了该找个人嫁了，”宋念念转回来看她，“我在B大读了四年书，进退失据，是梁老师支持我，送我来了这边。”
    那时的她应该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机会来到这世界上最好的电影学院，成就自己的梦想。
    会有人将她放在心上，不遗余力地支持她。
    岁月的沧桑慢慢地在奚雨面前的女人身上展现出来，渐渐与年龄相合。
    玻璃打碎的光华印在脸上，像是电影院中用老式胶片中播放的某个经典镜头，刹那短暂的惊艳过后，涌现出无尽的回味与不舍。
    “如果没有她，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被你们称为宋导的人吧。”一声叹息，潜藏着无尽的怀念。
    “好孩子，”宋念念看见奚雨愣在那，轻拍她的手，“宋姨之前很怕你受不住把版权卖了，现在你既然能拒绝我……以后肯定也能拒绝别人……”
    “她走的太突然了，”宋念念摘下手套握上奚雨的手，“你们帮她写了书，而我也很想尽一份自己的心。”
    “她的心愿，她的所思所想，是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留存下来，不该局限于此。”
    “宋姨……”奚雨嗫嚅着开口，“我做不下决定……”
    “版权你留着，我不要，拍的话……以后再说吧。”宋念念笑着看她，“剧本我留给你修，考虑一下，给我回复。”
    宋念念不逼她，她明白，这孩子需要一些空间。
    “至于连怜，她也很好，再过一年左右你应该能在这边时代广场上看到她了，你可以了无遗憾地放下她……”宋念念往她身后的方向看，“重新开始吧。”
    奚雨也愣愣地扭头看，看到了一个扑到银灰色苹果笔记本屏幕后面挡脸的人，那身衣服她很眼熟，CG的饰织带水洗牛仔裤和绿白条纹针织棉开衫，就是她早上给他配的那套。
    那人不小心被抓包后咖啡洒到了电脑上，现下又手忙脚乱地擦着。
    奚雨抿唇，好似有些生气，又觉着好笑。
    一会再收拾他……
    “男朋友挺不错的，有空带去我那客串点角色。”宋念念半是调侃地说，起身准备走。
    奚雨也挪椅子起来。
    “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宋念念拎起包。
    奚雨和她道别。
    等人走出门了，奚雨往后面的位置走去。
    司源看出来自己是被发现了，也不躲了，干脆把笔记本倒过来甩甩。
    奚雨过来也不帮忙，坐上他对面的绿天鹅绒的椅子，翘起腿，看他。
    “嘿，干嘛呢？”她像是和熟人偶遇一般，胳膊搁在桌上干净的那块，白皙的手指敲着桌面，不慌不忙。
    “拯救我的作业。”司源还在抖，嘴上没乱。
    “救的回来吗？”奚雨一听马上站了起来。
    “黑屏了。”司源掀起来按几下键盘上的按钮。
    奚雨看不过去了，召来服务员，拉着他站到一边，把惨遭不测的电脑丢到另一张桌上，拿出纸巾给他擦手。
    “你来跟踪随便做个样子就行了，”奚雨检查他衣服有没有沾上咖啡，“还真写上了？”
    “我写着写着就写进去了……”这事他控制不了。
    奚雨想想也正常，高中那会儿他俩一起写作业，她旁边有人盯着入定还要半小时，而他只要半分钟，估计刚下笔就心无旁骛了，要让他走神，也是难为他了。
    她拿起他的笔记本，在司源洗手的时候把它外面擦干净了，又在手机里约上最近的苹果官方店，结了账，拉他上车导航去店里修电脑。
    “你不生气？”司源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问。
    “没空，你自己给我解释一下呗。”奚雨开车空档瞅他。
    司源摸着电脑外壳：“就是挺担心你的……想去看看。”
    他大致能猜出宋导来这的目的，所以，不管奚雨答不答应，凡是涉及到了梁教授或者连怜的事，她都会难受。
    她吞声忍泪地不想表露在他面前，万一不回家那就肯定会在外面晃悠，他想着跟着她虽然不能减轻她的痛苦吧，但至少能保证她的安全……喜欢这个总裁/姑娘…不正常？请大家收藏：(663d.com)这个总裁/姑娘…不正常？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