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之后

推荐阅读:我的谍战岁月穿越星际妻荣夫贵恶毒女配她被迫磕cp闪婚夫妻宠娃日常屠龙者布伦希尔德Eirun Last Code~自架空世界至战场~浴缸生活劫天运神州战神圣心双雄

    “姑娘还坐着呢?”王婆子刚从河边洗了衣服回来, 袖子都还没有挽下来,进院里就瞧见阮筠一个人坐在大红木桌边低着头。
    “嗯。”许是太专注了, 王婆子走到跟前说了话, 她才猛地抬头。
    王婆子瞧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心里明白她们家姑娘这是心里有事,说到底还是因为霍金郡,这种事情旁人是劝不来的, 王婆子在一旁也是干着急。
    阮筠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那是她给霍金郡秀的香囊,这几天总是拆了秀秀了拆的, 好几次都被针尖儿扎破了手。
    “那姑娘先歇着, 我这就去做饭了。”
    “嗯。”
    阮筠抿着嘴,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段日子她总发呆, 没了霍金郡的咋呼,总觉得日子过的没滋味, 就像是菜里少了盐似的。
    正有些失神时, 就听见外头有人隐约在喊自己的名字, 阮筠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这声音却越发清楚了,心头猛的一喜连忙站起身就快步往外走。
    “阮筠!”霍金郡扯着嗓门在巷子里就开喊了, 一条巷子里全是她的声音, 一直喊到院门里头才停“阮筠!我来了!我来看你了!!”
    听到霍金郡的声音阮筠怎么还能坐得住, 挺着已经很是显怀的肚子就要出门迎她。
    有日子没见了,思念的杂草在阮筠的心里疯狂生长,两人虽然说没有肌肤之亲但这么久的相处下来,她早就习惯了有霍金郡的依靠,以及在外人眼中那霍家少爷妾室的名头,尤其是是每当霍金郡说自己是她的人时,打心底里有股骄傲的滋味。
    “怎么?这才多久没见,就不认得我了?”
    霍金郡看着阮筠呆呆的站在台阶上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忍不住调笑了几句。
    “哪能啊!”王婆子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里出来了,见是霍金郡来了,老脸上笑的全是褶子,她还是头一回这么殷切希望霍金郡的到来,两只手在围裙上随意的摸了摸,连忙走到阮筠身旁“人都来了,姑娘还愣着干嘛。”说完又对着霍金郡拍拍手“霍大少来了就好,这段时日我们姑娘看不着你,每天是茶不思饭不想,整天闷在屋子里,就是低头秀着香囊,这手指头啊都不知道扎破多少回了,我老婆子又不敢劝,只能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霍大少来,今天可算是把人盼来了。”
    “就你话多。”阮筠的脸让王婆子说的一下就烧红了。
    “哎呀!”王婆子伸手拍了拍嘴“瞧我这老婆子就是嘴快!”
    这话反正都让王婆子说开了,阮筠便也不似刚才那么拘谨,朝着霍金郡就走了过去“屋子里就听见你的声音了。”又拿出手绢擦着她头上的汗,再仔细一瞧只见她衣服的前襟沾了水,裤腿湿了大半,有一只还是卷到膝盖,诧异的问道:“你、你这是去哪了?”
    “我去抓螃蟹了。”霍金郡把背在身后的一只手伸了出来,果然是拿草绳捆紧的提留着七八只又肥又大的螃蟹。
    “嚯!怎么这么多螃蟹?”阮筠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这东西张牙舞爪的,别说还真是有点吓人呢。
    “你害怕啊?”霍金郡连忙把手里的螃蟹拿远了些,喊道:“王婆子!快去把这些拿到厨房里去,趁中午就给蒸上吧。”
    “哎呦!我这就去。”王婆子接过螃蟹瞧了瞧,确实有日子没吃这东西了,立马也就去了厨房。
    王婆子一走,院里就剩下阮筠跟霍金郡二人了。
    “想吃螃蟹也不用亲自动手去抓啊,阳子湖的水可深呢。”
    “嗨!那点水淹不到我,以前的时候常去呢!”
    阮筠体贴将她湿了的外衣脱下来搭在椅背上,转身又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挑身干净的衣服出来。
    霍金郡见她拿衣服都没给自己有些迟疑“不用这么麻烦了吧。”
    “那怎么行?”阮筠瞥了她一眼“这衣服都能挤出水了,穿在身上你不难受啊。”
    “这是我之前按照你的尺码做的,应该合身呢。”说罢就将手里的衣服抖落开往霍金郡的肩上比了比“瞧这肩膀差不多。”
    霍金郡接过衣服,正愁着怎么换,就又见阮筠将裤子也抖落开——
    “把裤子也换了吧,放在这儿我给你洗洗。”说着就要伸手去帮霍金郡解腰带。
    “哎、别别——”霍金郡吓的直往后退,涨红了一张脸,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自己来就行。”
    阮筠见她红了脸,自己也为刚才的举动不好意思起来,哪有直接上来就要脱人裤子的,随即低下头去“我、我去给你倒杯水。”
    “好、好。”
    霍金郡抻着头往外看,确定阮筠走了这才急忙抓起桌上的裤子飞快的换下,等阮筠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把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换了个干净,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
    阮筠的脸还是红着,进屋之后先给她到了水,又把脱下来的湿衣服放好。
    “我说,干脆给你买两个丫头得了,我看这一天到晚的就王婆子一个人忙里忙外,我怕照应不过来,而且你这月份又大了。”
    “不用的,别花那个钱了。”
    “两个丫头能有多少钱?!最重要是把你伺候好。”
    阮筠拉过椅子坐在霍金郡身旁“我跟王妈妈相处已经熟碾了,又来外人,我也不习惯。”说完又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冲身旁的人笑道:“你要是真不放心我,就多过来坐坐,陪我多说说话。”
    “我哪次不过来啊。”霍金郡猛喝了一大口水“也就上个月,家里事情多才过不来的,平常不都来嘛。”
    “也是。”
    阮筠有些失落,抿着嘴唇,看向她的眼眸似乎有别样的意味。
    而霍金郡对这样的眼神下意识的习惯了躲闪,她不太敢直视这样过分暧昧的目光,总觉得下一刻就会被看穿。
    “孩子好吗?”霍金郡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把话题转移到阮筠的肚子上“我瞧着比之前又大了好多。”
    “何止是肚子比之前大了,我现在胖的都不敢照镜子了。”阮筠向来都是爱美的,看着自己的腰身一天天的粗起来,心里多少还是有落差的。
    “嗨!着那算胖啊!”霍金郡一把抓在她的腰上“这不还是很细嘛!要我看,你还得再胖一些!”
    “还胖?!”阮筠嗔了她一眼“再胖衣服都穿不进去了。”
    “那就做新的!”
    霍金郡虎头虎脑的闪着亮亮的眼睛,看的阮筠心里乱跳起来,刚想说什么,肚子上却是一疼。
    “嘶——”
    “怎么了?!”
    霍金郡见她捂肚子,吓了一跳“不是要生了吧?!”立马就要去喊人。
    “哎!回来。”阮筠连忙拉住她嗔怪道:“这才几个月,哪有那么快就生啊。”
    霍金郡对这些事自然是不懂的,关切的摸了摸她的肚子“那你这是怎么了?”
    “这小家伙平日里不听话老乱动,伸伸胳膊,抖抖脚的。”
    “哦!他还会这些呢!”
    霍金郡的脸上一下就乐开了花,蹲下身子,把耳朵贴在阮筠的肚子上细细的听着,没一会儿就仰着头“他动了!我听见了!”
    “王妈妈说这么喜欢乱动,八成是个小子。”
    “那可不一定!”霍金郡摇了摇头,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说不定是个闺女呢!”
    阮筠看着贴在自己肚子上的这人,心里忽然有个念头强烈的动了起来“金郡,你喜欢儿女还是儿子?”
    “我?”霍金郡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愣了愣“女儿吧,女儿贴心,而且要是长得像你,还漂亮。”
    阮筠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不经意的瞧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抿着嘴“你就会说好听的。”
    “怎么是好听的呢?我说的是实话!”霍金郡咧着嘴一点不害臊的笑着“不瞒你说,自从有你之后谁不羡慕我!弄的我自己也觉得占了好大的便宜!”
    这话说的阮筠心里甜丝丝的,仰着头看着这人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螃蟹没多会儿就蒸好了,王婆子摆好了盘又炒了好几个小菜,跟着又上了壶桂花酒,直到把桌子摆满了都要放不下要摞起来才罢休。
    王婆子将阮筠拉倒门外,悄声叮嘱道:“螃蟹性凉,姑娘千万别贪嘴啊。”她怕阮筠为了不扫霍金郡的兴致就陪她一起用,这才忍不住说道的。
    “知道了。”
    关好了门阮筠再一转头,就瞧见霍金郡馋虫上身,拿着大螃蟹就上手了。
    “哎呀!好烫啊!”霍金郡嘶嘶的吸着气,阮筠见状赶忙拍开她的手,接过螃蟹慢条斯理的拿起桌上的金剪子将蟹钳蟹脚一一剪下,再打开蟹盖拿长签挑出胃、肺跟心脏,最后才将蟹身对折。
    只听咔嚓一声,阮筠便将剥好的蟹身给她,里头全是丰腴鲜美的蟹膏。
    “啧啧——”霍金郡接过螃蟹忍不住赞美道:“以前瞧你剥螃蟹就觉得好看,这蟹膏吃在嘴里味道都变得更香了,想来我这等粗人从来都是不会吃螃蟹的。”
    “就你嘴甜。”阮筠听在耳朵里十分受用,又将挑出的蟹肉一一放进霍金郡的碗里,似乎她吃就是自己在吃一样。
    一顿饭下来大半,霍金郡倒是吃了个饱涨,一旁的阮筠光顾着给她夹菜,自己碗里的饭菜都没有动几口。
    “你别光管我,自己也吃啊!”霍金郡连忙抓起一只螃蟹就要剥给她,却被阮筠给挡住了,霍金郡有些不解“你不喜欢吃吗?以前你不是最爱吃阳子湖的螃蟹了吗?”
    阮筠面色有些微红“这螃蟹做的很香,我也是爱吃的,只不过——”阮筠顿了顿又开口道:“螃蟹味美膏肥,只是却属凉性,有身子的人都不能贪嘴。”
    “这样啊!”霍金郡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你瞧瞧我!什么都不懂,还拿螃蟹来给你吃,幸好你知道,不然就要出大事了!”说完又将手覆上阮筠的肚子“看来我这个爸爸要学的还得很多呢。”
    “你就这么想当爹?”阮筠的眸子里似乎有水在流动,不经意间就能挑动人心,而霍金郡恰恰最怕她这样的目光,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没当过爹,自然觉得新奇。”霍金郡挺直了身子,咳嗽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要是当不好,你可千万要担待。”
    阮筠的心头跳的厉害,抿着嘴不说话,神色也严肃了许多,就在二人都沉默的时候,忽然阮筠握住了霍金郡的手背,声音颤抖的说道:“你要是不嫌弃我,等这个孩子一落地,我也给你生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
    霍金郡的心也跳的厉害,阮筠这般认真的模样让他手足无措,怕她多想又不敢推开,可不推开,这样热切期盼的目光自己又不敢面对。
    “等、等你生完孩子,我们———”
    “话还没说完,阮筠的嘴唇就印了上来。”
    霍金郡不敢动,只觉得齿间留香,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阮筠虽然已是经历过人事的,但以前是为了生存全都是违背自己内心的,也只当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可这次却不一样,她遵从了自己的心,唇齿间的相依竟让她心神荡漾起来。
    舌头上传来的酥麻感让霍金郡的头脑发昏,渐渐的她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要不是阮筠见她不对才松开,只怕她能把自己憋死过去。
    “你、你没事吧?”阮筠也有些摸不着,舒展她握着的拳头,里头全是汗,人也跟着发抖。
    “我、我——”霍金郡的脑子就像发了洪水一般,顿时乱成了一团浆糊,她还从来没有亲过谁,也从来没被人这样亲过。
    “你不喜欢?”阮筠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责怪自己“我不是有意的,我以为你会喜欢。”
    霍金郡喜欢吗?她也不知道,只觉得阮筠的嘴唇很软,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的吧。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却觉得有些发空呢,不知怎的就忽然想到了唐若愚,她的嘴唇会不会也是这样软糯的呢?
    阮筠见她不说话只是发愣,眼泪霎时就落了下来。
    “哎!你别哭啊!”霍金郡最见不得别人掉眼泪了,连也不顾刚才的尴尬,捏起袖子就去给她擦眼泪“我没有嫌你,也没有不愿意,我只是从来都没这样过,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样。”
    “你没有嫌弃我?”阮筠抬头看她,眼中的泪就像珍珠一般溢出,让人不得不心疼。
    “当然不会嫌弃你啊。”霍金郡不知所措的纠结着一张脸“我要真的嫌弃你,又怎么收你做外室呢,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连这个都信不过我吗?”
    “真的不是嫌我?”
    “真的不嫌你。”
    话音刚落,阮筠立马就破涕为笑了,看的霍金郡是一愣一愣的,这就雨过晴天了?
    阮筠也意识到自己性情的变化,带着几分娇羞说道:“一人都说一孕傻三年,我这才多久,整个人就傻的不行了。”
    “还有这个说法呢?”霍金郡瞪了瞪眼睛还真是长见识了。
    阮筠抹了把脸上的泪,想想自己刚才都觉得好笑,这会儿胡闹的劲儿过去了,反倒羞的不行了,只管低着头在那儿弄衣服,那一种软惜娇羞,看的霍金郡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抿着嘴皱着眉,似乎自己才是那个做了坏事的小孩。
    阮筠这里是不敢久留了,霍金郡也怕自己在这露了怯,瞧着她用完午膳,又哄着她慢慢睡去,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转身离去。
    等阮筠再醒来的时候,都该用晚膳了,起身点了灯,抱起霍金郡白日换下来的衣服窝在怀里,上面还带着湖里的腥味。
    给阮筠送了螃蟹,自然也落不下唐若愚,只是霍金郡忽然不想去了,看着盆子里头儿乱爬的螃蟹,心里烦乱的要命。
    其实她特别想找个人说说,可偏偏她谁也不能说,皱着眉头仰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爷这螃蟹怎么弄啊?”一旁的小厮问道。
    “什么怎么弄?”
    “就是,还给唐姑娘送去吗?”
    “啧!”霍金郡挠了挠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会儿就因为这个犯愁呢。
    小厮看着霍金郡抓耳挠腮的样子,讨好似的问道:“少爷是喜欢唐姑娘吧。”
    “你个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嘿嘿!少爷您就别揣着了!我早都看出来了!”
    “你看出个来屁!”骂完人,又俯下身子问道:“你说说看,你都看出什么来了?”
    “少爷喜欢唐姑娘呗!”小厮歪着头有理有据的“您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就往十里酒馆跑,但凡得了个好东西就先想着唐姑娘,成天的给她家酒馆拉生意,要是哪天没人买酒了,您自己掏腰包也要把酒买回来,还不给人家知道!”说着就拿手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就说那杂物房里都快成酒窖了。”
    “这就是喜欢吗?”
    “这还不是喜欢!”小厮瞪了瞪眼睛“这可比当初您去汇春楼都勤!”
    小厮越是这样说,霍金郡的心里就越是虚的慌,皱了皱眉头“你了解她吗?她可是个凶婆娘!动不动就抡拳头的那种!”
    那小厮一副这你就不懂的样子“打是亲骂是爱,再说了少爷——”顿了顿才又说道:“她都那么凶了,您还愿意往跟前跑,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还是喜欢呗!”
    霍金郡让他这么一通分析的心都凉了半截儿,捂着额头憋了一肚子难受。
    “少爷您怎么了?”
    “没怎么,心里憋得慌。”
    “要不,咱们把这螃蟹送过去吧。”
    “要送你自己送,我不去!”
    霍金郡忽然别扭起来了,不过那小厮也是个机灵人,虽然搞不懂他家少爷为什么这么别扭的耷拉着脑袋,但喜欢唐姑娘肯定是没错了!这个事他得帮啊,说不定哪天成了,少爷一高兴赏他个二十大洋!那不就发财了嘛!
    “那我替少爷送过去!”
    “哎——”
    霍金郡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眼睁睁看着小厮抱着木盆一溜烟儿的跑走了,她仰在椅子上,只从口袋摸出颗烟点上,立马吞云吐雾了起来。
    唐若愚果然在酒坊,瞧见是霍家的下人抱了一盆螃蟹,就四处的瞧了瞧。
    “姑娘别看了,我家少爷没来。”
    “我才不是看她呢!”
    小厮叉着腰笑了笑,别说这两人还真是一个德行,都喜欢口是心非。
    “这是少爷让我送来的,一大早在阳子湖里现抓的!个顶个的肥!”
    唐若愚看了眼盆里的螃蟹,挑了挑眉毛,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们少爷去哪儿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
    “行吧,回去帮我谢谢你家少爷。”
    “哎!”
    等人一走,唐若愚蹲下身子就拿手指头捣了捣盆里的螃蟹,皱着眉头,今天这人倒是奇怪了,往常哪次没她呢?该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吧?
    小厮送完东西就连忙赶回府里了,再见到霍金郡的时候,桌上的一包烟已经空了。
    “少爷,我把东西送过去了。”
    霍金郡早就等急了,见人回来急忙就问“她有没有说什么?”
    “我一过去她就到处看,我就跟她说,我家少爷没来,接着她就问:你家少爷去哪儿了?”
    “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不知道。”小厮咧嘴坏笑着“咱们也让她干着急一下!”
    “啧!”霍金郡瞪着眼睛差点一脚踹过去了“滚滚滚!”
    “等下———”
    “少爷!”
    霍金郡从兜里掏出一块大洋扔了过去“赏你的。”
    “哎!谢谢少爷!”
    螃蟹是送过去了,可这心口还是感觉像卡了个什么东西,霍金郡搓了搓脸,太阳晒得她眼睛都疼了,叹了口气起身便回了屋子,只是她绝对想不到,下午送去的螃蟹,晚上这人就来了。
    唐若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总是觉得不放心,自从红妙的身子好一点之后,她也就没怎么再过去了,可霍金郡也没怎么来找自己了,人就是这样不能胡思乱想,细细想来越想越害怕,别这人真又出什么事了!趁着她爹已经熟睡了,唐若愚又悄悄起身换上了夜行衣,干起了老本行。
    这一边的霍金郡刚从浴桶里走出来,一身的水还没抖落干净,就听见外头门响的声音,心里骤然一紧,连忙抓起件包身长袍套在身上,所幸她胸无二两肉,即便没有贴身衣物,大晚上的也看不出什么来。
    “谁?”
    “我。”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霍金郡松了口气,赤着脚就去开了门。
    门一开,唐若愚也傻眼了,这人是在洗澡吗?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应该在早些。”
    霍金郡没有以往那么殷切,拿起桌上的毛巾自顾自的擦着头发。
    “你怎么大半夜的洗澡啊?”唐若愚见她赤着脚,屋子里还放着木桶,香皂味飘的满屋子都是。
    “白天我不敢洗,怕是有人进来,夜里大家都睡了,我也能洗痛快。”
    唐若愚望着她,包身长袍衬的她整个人更为单薄消瘦。
    “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有啊。”
    “那你怎么不去找我?”
    “我为什么要去找你?”
    “你心情不好啊?”
    “没有,我心情好着呢。”
    “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我去给你出气!”
    “谁敢欺负我啊!你要真说欺负,那就只有你!一天到晚呼来喝去,我不去给送螃蟹怎么了?!我还得亲力亲为吗!”
    霍金郡明显是气不顺,说话带刺儿不说还不依不饶的口不择言,唐若愚自然也不是受气的人,一对秀眉竖起——
    “你有毛病是不是!到底是谁一天到晚被呼来喝去!这段时间你才来找我几次?!哪一次不是我半夜三更的翻墙过来!要不是怕你一个人出事,你以为我愿意来啊!”
    其实这话刚从霍金郡嘴里说出来,她就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这不唐若愚要走,她又只能厚着脸皮的去拉。
    “你怎么说生气就生气?”
    “不是你先阴阳怪气的吗!”
    “我哪有。”
    人怂起来谁都没办法,刚才还一脸霸气的霍大少,这会儿立马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唐若愚绝不是受了气三言两语的几句好话就能哄好的人,一巴掌打开霍金郡的胳膊“少来这套!姑奶奶我不受你这个气!要是我再来,唐若愚三个字倒过来写!”
    “哎!”霍金郡拉不住唐若愚,眼看着人就被这么被她气走了,顿时垂头丧气的瘫坐在椅子上,忽然伸出手扇了自己一耳光,骂道:“你说你!怎么这么嘴欠呢!”
    ————————————————分割线———————————————————
    说起来那天也险,若是云逸朗再晚一步来,霍德山再晚一步走,那蒋朝佩必死无疑,浑身上下不是皮带抽的就是牙咬的,拳打脚踢的没有一块好皮肉,连夜请来了大夫,这才算是把人从阎王殿里又拉了回来,同她一样在鬼门关绕了一圈的还有红妙,被从柴房抬了出来的时候身上都发臭了,好在唐若愚跟霍金郡偷偷的给背地里她医治,不然绝对挺不了这么久,只是身上的伤好治,心里的伤却难医,现在的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笑也不说话,平日里能待在屋子里就绝不出来,一点点声音都会让她变成惊弓之鸟,不过蒋姨娘对她的态度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伤好了之后常常会过去看她,或许是天涯沦落人的原因,两人的关系似乎是走近了些。
    “你干什么去?”张玉婉喊住正好往外跑的霍金宜。
    霍金宜急忙将手背到身后藏起来,低着头“娘,您来了。”
    张玉婉看着霍金宜藏在身后的手,抿了抿嘴“拿的什么东西啊?”
    被抓了个正着,怎么还能瞒得住,所幸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霍金宜把背在身后的手放了下来,只见她抓着个牛皮纸袋,脸上微微泛红“刚才门口来了叫卖糖炒栗子的小哥儿,我瞧着样子还不错,又尝了尝,确实香甜可口,就买了一些。”
    “吃栗子就吃栗子,家里这么大还吃不了了,非得拿着去外头吃。”
    “不是我吃,我是给云阿哥送过去,他平日里最喜欢吃这个。”
    “怎么?诺大的一个苏城都买不到,他想吃个糖炒栗子非得让你亲自送过去?”张玉婉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非得逼得让霍金宜面红耳赤不可。
    “娘~~~”霍金宜没了办法只能软糯的撒起娇来了。
    张玉婉瞧着她这样一下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跟宠溺“去吧去吧,女大不由娘,早些回来。”
    “哎!”霍金宜应了一声,便欢喜的出门去了。
    自从经历之前的事情,张玉婉对他们两时不时的单独见面也没有那么反对了,只要别太晚回来就行了,毕竟女孩子大了是留不住的,你硬要留她在家,反倒拉下仇恨了,看来订亲的事情要赶快给两人筹备了。
    “咦?哪来的糖炒栗子!”霍金郡瞧见桌上有一大包,眼睛都亮了,咬开一个就吃进嘴里,还热乎着呢!
    张玉婉转头看了看自己这没心没肺的眉头又皱了上来“你九姐买的,多吃些吧。”说完就走了,连撇都不撇一眼正在啃栗子的霍金郡。
    霍金郡被她妈这态度弄的摸不着头脑,看看栗子又看看自己,她这也没惹祸啊。
    “九小姐来了。”
    “赵伯。”
    霍金宜笑起来两只眼睛弯弯的就像是夏夜里天上的月牙。
    “来找少爷吧,我这就去通报。”
    “不用,我自己进去找他。”
    管家一愣,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年轻人的乐趣,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少爷在书房里。”
    霍金宜站在门前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可里头儿却没有人应声,书房的门是微微虚掩上的并没有关死,顺着缝隙往里看只瞧只见到墙上挂的一张骏马图,那人或许也里头的隔间里,霍金宜抿了抿嘴轻轻在门上一推,一只脚就迈了进去。
    云逸朗果然在里屋,眼神专注不知道在看什么,时不时的就会提笔写上几个字,直到霍金宜走了进来他都没有察觉。
    两人一个写的专注,一个看得认真,彼此之间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霍金宜都能感到内心的满足。
    或许是太专注了,云逸朗伸手去碰茶杯的时候竟不小心打翻了,泼了自己一身,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霍金宜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
    云逸朗看着眼前的人,微微一怔,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霍金宜则是给她擦着衣服“幸好茶水不多,不然你现在就得去换衣服了。”
    现在云逸朗好像才反应了过来,柔声问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让管家进来说一声。”
    “才来没多久。”霍金宜脸色微红着“是我让管家没来跟你说,我想自己进来找你。”说完又顿了顿“瞧着你那么认真,就没敢打扰你。”扭头瞥见桌子上的东西,霍金宜有些诧异“你在抄经文?”
    云逸朗捏了捏拳头,摇着头“好像也没什么用。”
    “你有心事?”霍金宜心口忽然酸酸的,这人有心事,自己却不知道“是什么心事啊?能告诉我吗?”
    什么心事?云逸朗心里滑过一丝苦笑,他看着眼前的这不谙世事的人,忽然明白自己就算是把经文抄烂了,怕也是平静不下来的。
    “不能跟我说吗?”霍金宜见他不说话,心底的失落又加重了一丝。
    云逸朗望着霍金宜一会儿阴一会雨的表情就知道她在胡思乱想,弯起嘴角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抬眼又瞥见桌上的牛皮纸袋,伸手就拿了过来,一打开里头竟是糖炒栗子。
    “给我买的?”
    “才不给你吃呢。”
    霍金宜有些任性的就要一把夺过来,却被云逸朗极快的躲开了。
    “小丫头,脾气倒不小。”云逸朗见她不说话,只好把人圈在怀里,柔声哄着“我的心事,还不都是因为你。”
    这话让霍金宜心头猛跳了一下,仰着头去看他,想要更多的答案。
    “我总时不时的想你,时间一长就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想抄些经文让自己平静一些。”
    “你总想我?”霍金宜的眼眸里亮闪闪的,嘴角掩饰不住的喜悦“想就想呗,我又没不让你想,抄经文做什么。”
    云逸朗望着她娇羞的模样,心里就像是被羽毛划过一般,痒痒的。
    “我也总想你。”霍金宜难得表露着心声,大着胆子环住云逸朗的腰,可又放不下女儿家的矜持,通红着脸“我是不是特别不害臊啊,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忍不住,你不会笑我吧。”
    “怎么会呢。”云逸朗懂女孩子的心,更懂霍金宜的心,宽慰道:“你说出来我才放心,不然我这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反倒成了登徒子。”
    霍金宜的面上红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我剥栗子给你吃。”
    “金宜!”
    “嗯?”
    云逸朗的心里有点慌儿,但他也必须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君子,就在霍金宜松开他的一瞬间,莫名的有点不满,可把人叫住,却又不知怎么说出口了。
    这样的目光有些灼人,霍金宜被看的浑身发烫,手指在桌沿上抠着,似乎也在期待什么,只不过她是女孩子,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你、你剥吧,我正好有些饿了。”云逸朗垂下眼眸,不经意的做着深呼吸,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霍金宜很听话,云逸朗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听到他说肚子饿了,就急忙给他剥着栗子,也不知道是饿的人着急了,还是喂的人着急了,云逸朗一个不小心竟咬住了霍金宜的指尖,一股酥麻感顿时传遍两人的全身上下,霍金宜更是吓得立马缩回了手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云逸朗不解释还好,解释了更像是故意的“我就是饿了,不小心,你别生气,咬疼了没有?”
    一点一点掰过霍金宜的肩膀,拉起她的手。
    霍金宜却发现了更好玩的东西,伸出另一只手,探出指尖在他的耳朵上刮了刮“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耳朵是人最敏感的地方,这样的动作无异于点燃了导火线,方才一直努力的克制就像是个笑话。
    察觉到这人的不对,霍金宜连忙就想收回手去,但却也为时已晚,云逸朗的鼻息重重的打在霍金宜的脸上,温热的双唇就这么压了过来,霍金宜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她仰着头感受着一份热切,舌尖被吸允的发麻,稍微动一动,却又引来更激烈的进攻,这样的云逸朗是她还没有经历过的,他仿佛是一个将军,自己的唇舌就是她的高地,此刻他正在勇猛的攻城略地。
    这是一个很长很深很热烈的吻,霍金宜的嘴唇都有些微微的肿胀,云逸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背过身不敢再看她,自言自语着“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抄经文了吧。”
    正在自责的时候,云逸朗的背上一热,腰间一紧,霍金宜竟从身后抱住了他。
    “我喜欢呢。”
    隔着两人的衣服,云逸朗都能感觉到那背后的柔软,甚至是她的形状,他的眼睛发着红,使劲儿的咬了咬下唇,拉开些距离转过身看向霍金宜。
    “反正我们以后也是要结婚的,你想,我也愿意给你。”
    “你怎么这么傻。”云逸朗很不忍心,露出一丝忧愁“要是我变卦了你怎么办?”
    “你不会的!”霍金宜先是很肯定的点头,可随后又扯着云逸朗的衣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会变卦吗?”
    云逸朗在心里苦笑着,眼神不错的盯着她“我不会变卦,就怕到时候你会不愿意。”
    “不会的!”霍金宜像是得到了承诺,欢喜的样子全写在脸上,可又抿了抿嘴颇为害羞的说道:“我小的时候,就想嫁给你了。”
    ※※※※※※※※※※※※※※※※※※※※
    这期没伸上榜,下午继续努力!
    大家注意收藏喜欢苏城轶事请大家收藏:(663d.com)苏城轶事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

本文网址:https://www.663d.com/xs/24/24778/14500731.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s://m.663d.cc/24/24778/14500731.html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