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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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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封信更准确来说是一封情书,上面言辞恳切,皆是回忆以前的种种,一笔一划间都能看出此人的痴情与遗憾,结尾处是约对方到一处老地方,做最后的告别。
    这封信的署名是一个叫蒋建平的男人,这封信写的实在煽情,从纸上还能看出被水晕染的痕迹,想必是收件人看信时流下的感动眼泪。
    信封没有名字,但这封信出现在钢琴的琴键盖夹缝里,那收件人只能是王何的妈妈,除了这个家的女主人,他想不出收件人是谁了,总不能是屁大点的王何,和年迈的爷爷奶奶吧?
    信的日期是在十五年前的七月二十号,也就是在王何妈妈死亡时间前一天,王妈妈的忌日就在前些天,他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王何很不开心。
    这么一封暧昧的信,如今还完完整整的出现在钢琴那么明显的地方,怎么说也说不过去,联想到王妈妈的死亡时间、王爸爸的入狱、这一封不清不楚的信,还有王何每当提起王爸爸时的深恶痛绝,程淌有个不得不想到的猜测。
    莫非是王妈妈收到这封信,暗下决心决定出轨,到老地方跟蒋建平私奔,结果被王爸爸发现,然后痛下杀手,杀了王妈妈?
    要是这样也太简单了,这种老掉牙的情节只有电视有,要杀的也应该是蒋建平。房间里那张结婚照,虽然没有另一半,光是从眼神中就能看到王妈妈对王爸爸的爱恋。
    程淌隐隐觉得这事儿没有表面这么简单,他决定查查,没准儿能将父子间十多年的心结打开,然后他的男朋友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程淌找王奶奶旁敲侧击,问出何茹是出车祸死的,何茹就是王妈妈的名字,她的死亡跟王爸爸没有丝毫关系,王爸爸是因为杀了蒋建平入狱,被判无期徒刑。
    程淌自以为暗藏玄机的凶杀案就这么轻松被告破。何茹去见旧日恋人蒋建平,被王爸爸发现后,王爸爸将蒋建平杀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王爸爸很快被抓捕,而何茹在情绪失控下冲到街道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明摆着的家庭悲剧,没有任何值得深究的地方,程淌的侦查就此中断。
    真有这么简单吗?
    单靠一封信根本看不出什么,程淌靠在椅子上,手指敲击着桌面,闭着眼睛思考着什么。
    “程哥!”一声急切刻意压低的惊呼传来,瞬间让程淌回神,他转过头,声音不是从门口传来的,而是从窗户外。
    王何是从阳台上翻上来的,继续翻过窗户,表情像是见了鬼似的,极其惊恐。
    由于天气炎热,他皮肤蒙着一层薄汗,裤腰上别着一个弹弓,以前爱不释手的弹弓变成了个烫手山芋,王何朝着程淌快速奔了过来,一把将程淌从椅子拽开,自己坐了上去,从抽屉里掏出试卷,拿着笔装的有模有样。
    这一通操作看的程淌都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说什么,程淌皱眉斥道:“好好的路不走你翻.墙,掉下去怎么办,这么危险的事情下次……”
    “别管下次了!我现在就危险了!”王何把裤腰别着的弹弓拿出来,左瞧右看刚要藏起来,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何瞬间慌神,眼瞧着王爷爷越来越近,慌乱之下他将弹弓塞进了程淌的衣领子里,弹弓顺着衣服滑到了小腹,程淌用手给捂住了。
    王何使劲给程淌递眼色,“待会儿可别说我出去过。”
    程淌一挑眉,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八成是王何又在外面闯祸了,这祸还是跟弹弓有关系。
    王爷爷猛地一开门,手里拿着根笤帚,发现王何正端坐在桌前写作业呢,有些出乎意料,王爷爷把目光扫向躺床上看书的程淌,问了一句,“小淌,他一直在这儿?”
    王何回头,眯眼做出疑惑的表情,“爷爷,我一直在这儿呢,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爷爷压根不搭理他,就看程淌。
    王何看向程淌,眼神像是要蹦出刀子,你敢说实话,今晚就滚去跟小黑睡!
    程淌支起身,自动忽略王何的眼神,真诚的目光看向王爷爷,“他没有一直在啊。”
    王何差点儿从椅子上出溜滑下去,心想完了,王爷爷已经拿着笤帚过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程淌开口了,“他刚刚去了趟厕所,上午都在写作业,水都没喝几口。”
    自己孙子说的不信,程淌一说,王爷爷倒有几分信了,他走上前,看着王何脸上的汗问,“你脸上怎么这么多汗?”
    王何顺着程淌的话说了下去,“我去厕所被晒的,今天太阳太大了。”
    王爷爷企图在王何脸上找出破绽,但王何一脸镇定,丝毫不怵,王爷爷又把他试卷拿过来看,试卷只剩最后一道题,步骤写了一半。
    放下试卷,王爷爷瞧着王何,“你那个弹弓呢?”
    “啊?”王何随口打哈哈,“不知道,好久没见着了,应该在楼下的小桌子上吧。”
    王爷爷左右看了看,看样子在找弹弓的痕迹,程淌此刻站起来,证明自己屁股下没有,然后把枕头放叠好的被子上,让王爷爷看清楚了。
    “你给我站起来,柜子打开。”王爷爷一点儿也不客气把王何提溜起来,柜子翻了翻,没有半点儿弹弓的影子,王爷爷这才放过王何往外走,边走边怀疑自个儿,真是老了,眼睛花的厉害。
    程淌去追问,“爷爷,是出了什么事吗?”
    王爷爷狠狠一咬牙,怒道:“不知是哪几个小王八犊子,用弹弓把我家后院的柿子给打了下来,那柿子树去年就没结几个果,今年好不容易多了点竟被打了一大半下来,这人要是被我抓到,非得给他点教训!”王爷爷是真气着了,拿着笤帚一直戳着地面。
    王爷爷一走,程淌回过头,王何长舒一口气,劫后余生的瘫在座位上,没一点儿做错事反思自个儿的样子。
    程淌上去替王爷爷教训他,揪他的耳朵尖儿,教训的语气,“一天到晚出去惹祸,你是三岁小孩吗?”
    “那柿子那么多,根本吃不完,每年都能烂一大半,打几个怎么了。”王何嘴硬,心里一直骂王蒙,都怪这傻逼怂恿他打自家柿子,谁输了就叫爸爸。
    “怎么了?”程淌戳了戳王何的后脑勺,语气沉了下来,“做错了还不认错,跟我横是吧,最近日子太逍遥,是我把你惯坏了?”
    “滚。”王何挡开他的手,肩膀绷直,满脸写着“别惹我”三个字。
    “哟。”程淌给气乐了,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从身后将人拢在怀里,“你这是撒娇呢,行吧,我原谅你了,下次这招可不好使了啊。”
    “……”王何回头,十分无力的看了他一眼,“我什么错都没有,你原谅什么?”
    “你打柿子这事啊。”程淌一再强调。
    王何不耐烦的开口,“我不说过了吗,那柿子多的很,每年都吃不完,都是烂在树上的,你……”
    “停。”程淌打断他的话,俯身看着王何的眼睛,“你根本没搞清楚你错在哪儿。”
    王何一脸问号的看着程淌,“我错哪儿了?”
    程淌神情严肃,“你错就错在不该打咱家的柿子,你应该去打别人家的柿子。”
    “……神经病。”王何扯了扯嘴角,用胳膊肘把程淌顶开,伸出手要他的弹弓,“给我。”
    特冷酷的两个字。
    程淌将弹弓拿在手里把玩,“弹弓我缴了,省的你老往外跑。”
    有这出去野的时间,还不如在屋里陪自己呢。
    “你敢。”王何冷眸一扫,重复道:“给我。”
    程淌没搭话,突然后退一步,看向门口,想到了什么。
    “还弹弓呢,一会儿爷爷上来打你的时候可别往我怀里钻。”说完,程淌走向窗口,快速翻到阳台,然后跳了下去。
    “弹弓还我!”王何大喊一声,看着程淌消失不见,气的他将袜子脱掉,朝着窗口用力扔了出去。
    袜子不偏不倚,落在了程淌的头上,他咬着牙将袜子揉吧揉吧攥在手里,然后进了屋。
    不出所料,王爷爷正到处找弹弓呢,要是没找到,王何不就露馅了,免不了一顿揍。程淌蹑手蹑脚的将弹弓放在角落的凳子上退了出去。
    给男朋友收拾烂摊子,不但没好处,还被扔袜子,这搁谁能忍?
    程淌忍不了,翻上二楼,气呼呼地上了楼,在王何惊愣的目光中冲上去,不管不顾的扣住人的后脑勺,狠狠地亲了上去。怒气在触碰到柔软的唇齿瞬间消失,碾磨了会儿,程淌睁开眼,王何睁着眼睛正瞪着他,他微微退开,从喉咙深处咕哝了一句,“我的奖励。”
    “你的奖励应该是这个。”王何淡定地以高难度姿势抬起脚,拽下另一只袜子,然后糊在了程淌脸上……
    这几天他俩相处的很融洽,主要是把前女友的事说开了,程淌没有时不时的抽疯,次要的是程淌一天到晚不知道鼓捣什么,出去好几趟,一出去最低一小时见不到人,回来如隔三秋,抱着他就蹭,也没时间发疯。
    程淌在他家堪比外地媳妇,一没亲戚,二没朋友,三没前女友,能去哪儿?
    王何心里虽然有疑虑,但不好跟在程淌后面跑,因为爷爷看他看的很紧,除了待在房间写作业,哪儿也不准去,王何也是有心无力啊。
    一题都没做,整个上午都在想这事儿,程淌出去了快三个小时了,王何撑不住了,给程淌打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已关机的机械女声,王何才想起来,他已经两个月没给程淌充话费了,平时还老用程淌的手机玩游戏,资本家看了都要落泪。
    一咬牙,王何给程淌手机号码充了十块钱话费,一打还是关机,琢磨了一下,为了弄清程淌到底在干什么的好奇心驱使下,王何斥巨资又充了五十块。
    这下总行了吧,结果踏马一打还是关机。
    操,不充了。
    爱干嘛干嘛吧,被外星人抓走了也不关他的事儿。
    此时此刻,程淌正在镇上做客,眼前的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年龄在五十岁左右,正哄闹腾的孩子睡午觉。
    这是何茹的闺蜜张露,程淌从王奶奶哪里问到的,他这些天查了很多关于王何父母的事情,想从中理出些什么来,可是一无所获,于是他想从何茹的家人朋友这里下手,看看能不能知道点什么有用的。
    张露将孩子哄睡,才小心地走出房间。
    程淌朝她笑笑,“你的孩子很可爱。”
    张露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那是我的外孙。”
    程淌有些惊讶,之前只是认为她比较显老,没想到真的是年龄大了,听说她和何茹是一起长大的闺蜜,由此可知何茹的年龄,估摸着,何茹和王铭至少相差十岁。
    张露给程淌倒了一杯茶,“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小水儿呢,怎么不一起到姨这里玩儿,他小时候可爱我抱了,都是我给他买零食吃,我只要一去他家,茹茹都比不过我……”提到何茹,女人一下子沉默了。
    程淌说:“他很好。”
    能不好吗,都骑到他脖子上撒野了。
    张露眼泪涌了出来,十分愧疚的开口,“都怪我,茹茹去了以后,我都很少去看小何了,一方面工作太忙,一方面还得带三个孩子照顾四个老人,小何和我生分了也是应该的,如果茹茹知道我这样的话,肯定会怪我的。”
    “不会的,王何还跟我说起过你呢,有时间就会来看你。”程淌没说假话,当时看家里的相册,王何指着跟母亲站在一起的女人,说这是露姨,对他很好,所以程淌也很尊敬这个女人,这次也会选择来她这里。
    “真的?”张露露出笑容,“我也去过小何家,只不过小何大了,在学校住校,放假也没回来,老是撞不上,去过几次我就没去了,他家就两个老人,我也怕去多了被嫌弃。”
    程淌又跟张露聊了一会儿家常,然后说出了来这里的原因,“我想问问关于王何母亲的一些事情,你知道蒋建平这个人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张露立刻露出深恶痛绝的神情,“那个畜生,之前说好了跟茹茹结婚,结果在订婚前夜为了另一个女人跑了,害得茹茹在亲戚面前丢尽了颜面,走了就走了,就当他死了,结果最后又回来了,害得我们都不安生,茹茹家都散了,现在我每年都会找大师做法,让他投胎变成畜生呢。”
    照张露的话,何茹是恨蒋建平的,后来怎么会又去见蒋建平,在有了丈夫孩子的情况下还会和蒋建平一起走呢,想想都不可能,除非在当时的情况下,还发生了些什么。
    说到这件事,张露想起了什么,她从房间里找出一封开过的信递给程淌。
    这是蒋建平给何茹寄的第一封信,上面写了当年是个误会,他没有和另一个女人私奔,而是家里最有钱的二叔突然回来了,说要带他去大城市里,很远的地方,报酬很高,当时半夜就要走,他没办法,只有让他妈跟何茹说清这件事。
    而蒋建平的妈妈历来是瞧不起何茹的,就编了个这么个说法让何茹变成了笑话,同时让何茹不能原谅蒋建平,这么个误会,怪不得何茹看信时会流泪,后来也愿意去见蒋建平。
    当时蒋建平寄信回来,何茹就来找过张露,何茹当时浑浑噩噩的,在张露家住了一晚,这封信就留在了张露这里。
    张露指着这封信说:“这肯定是蒋建平编的,他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以前茹茹工作没调回来的时候,我亲眼看着他跟另一个女人勾肩搭背的去吃饭。”
    程淌问:“那你有没有和她说过。”
    张露犹豫了下,缓缓点了点头,“有,不过是蒋建平跑了之后说的,当时茹茹和他谈恋爱,我也不好说什么。”
    张露还说何茹去见蒋建平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当时何茹是要去跟蒋建平说清楚,两人彻底断干净,张露当时是要跟着去的,但是何茹不让,直到现在张露都后悔当时没有跟着去。
    经过这些话,程淌将王妈妈跟蒋建平远走高飞这一可能性划掉,那王爸爸因为这个缘故杀死蒋建平的可能性就要小些。
    除非蒋建平手脚不干净,对何茹做了什么,至于是不是,还得往下查。
    这趟拜访,程淌还知道了王何父母的恋爱经历,原来王妈妈以前是个音乐老师,刚入职不久,就遇上了王铭这么个不省心的学生。
    当时王铭读高中,特别叛逆,就得到了何茹的特别“关心”,逃课惩罚比别人重,别人只需要打扫教室,他却需要打扫整个操场,类似这样的事还有很多。
    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王铭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音乐老师,在何茹订婚被男友甩,弄得人尽皆知的情况下,王铭竟然要提出娶何茹的话,此话一出,当然换来了王爷爷的一顿毒打。
    王爷爷这边不同意王铭不在乎,关键是何茹的母亲,何茹还有个弟弟,还在读书,何茹母亲这是个靠女儿养活的。
    蒋建平家里条件好,以后能养着她们一家,可王铭家就不一样了,王爷爷虽然是老师,可当一辈子老师也没挣几个钱,镇上房子都没有,当即放话要收二十万的彩礼,二十万在当时是个天价数字。
    本来何茹母亲也是说着玩的,没想把女儿嫁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可王铭却当真了,二话不说背着爹妈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七年。
    回来时,提着五十万给何茹母亲,娶了何茹回家,当时在镇上还引起了不小轰动,五十万彩礼,到现在在这个地方还是头一份。
    之后就不用说了,王何的出生再到装修新房,如果没有悲剧发生,肯定是很幸福的一家。
    张露将自己知道的事全部告诉了程淌,程淌也将自己准备重新调查这件案子的事和张露说了。
    张露看程淌身上的气度就觉得不一般,还纳闷着王何从哪里交了个这么个朋友,对王何家的事儿这么上心。
    张露对程淌说的话很是信服,她当即表示,“是得重新查,蒋建平肯定是自杀的,肯定是他陷害王铭的,我以前就觉得这事蹊跷,可我就是一家庭妇女,我没本事,帮不了王何爸爸。”
    张露的猜测也不无道理,因为她见过突然回来的蒋建平,蒋建平变了很多,可以说是跟以前大相径庭,都看不出以前的影子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浊气。
    打探的这点消息,好像有用也好像没用,程淌得回去好好理理,最起码他知道何茹是不会被蒋建平蛊惑,不可能扔下家人和蒋建平走的,至于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得继续查下去。
    天色不早了,再不走就赶不上车了,王何这会儿肯定到处找他,爷爷奶奶还在等他吃饭。
    “吃完饭再走吧,我让我老公送你回去,饭马上就做好了,吃了再走,吃了再走。”张露一定要将程淌留下,急忙去厨房,谁知刚洗好米,房间里就响起小孩的哭声,小孩午觉睡醒了,没看到人,自然哭的很大声。
    程淌这下有了托辞,就赶紧往外走。
    张露抱着孩子看他穿鞋,一脸愧疚地说:“真不好意思啊,饭都没让你吃一口,等下次和小何一起来,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程淌点头,“姨您先忙着吧,我先走了,下次一定带王何一起过来看您。”
    “好好好,帮我跟小何说一声,姨很想他,让他好好念书。”
    正说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男人愁眉苦脸的,看着妻子叹了口气。
    张露拉着丈夫给程淌介绍了一下,她丈夫露出笑容,看着程淌要走,立马责怪妻子不懂礼数,连顿饭都不留人吃。
    好说,这下客气的人由一个变成了两个,程淌好一会儿才脱身,走到一半,发现手机没在兜里,他赶紧折身回去拿手机,在门口时,听到了里面夫妻二人正为外孙上幼儿园的事儿发愁,大概是市里最好的幼儿园满人了,外孙只能在镇上读,回不了父母身边。
    程淌拿了手机,才知道没电了,等车时找了个地方充电,打开两个未接电话,都是王何的,他赶紧打了回去。
    “喂。”手机里传来王何的声音,他趴在床上,手指抠着被子,语气懒懒的,“你大爷的还回来不,你要是走的话把东西带上,放在这儿没用,看着心烦。”烦的他一题都没做,什么事儿也干不了。
    程淌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我手机没电关机了,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他的这句话有着巨大的魔力,王何烦躁的心一瞬间平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墙顶,然后“哦”了一声。
    听到王何的声音,程淌整个眼神都变得腻味起来,开始回答起他刚刚的话来,“我走去哪儿?你能不能念点我喜欢听的。”
    电话那边没声音,王何当真在想程淌喜欢听的话,让他直接说想你之内的,他说不出口,太尼玛肉麻了,可这些偏偏就是程淌喜欢听的,听了还发疯,王何整个人都别扭起来,干脆当哑巴。
    程淌语气透着无比自信,“听说在谈恋爱的时候,人都容易乱想,看在你挂念我的份上,我不跟你见识了。”
    “滚。”白想了刚才,王何继续问:“奶奶让我问你回来吃晚饭不,你走了大半天,奶奶挺想你的。”
    说这话时透着一股子酸意,他一走就是大半年,也没见奶奶这样想他啊,真特么什么好事都让程淌这厮占了。
    程淌听完道:“你想我了就直说呗,关怀你男朋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学学我。”
    程淌清了清嗓子,展示自己迷人的低音,“我想你了,宝贝幺儿,晚上你先吃饭别等我了,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可别想我想的茶饭不思啊,我心疼。”
    “……程淌你真不要脸,爱回来不回来。”王何憋出这句话,恶狠狠的挂了电话,他躺在床上顺了口气,居然有些回味起刚刚话来。
    操,程淌这些骚话还挺难忘。
    在程淌走后不多久,这边的夫妻二人接到了电话,不知怎么的,市里幼儿园突然让小孩去上学了,不但如此,学费还比之前打听的低了一半,一询问是学校弄错了,刚好还剩一个名额。打电话的是校长,还说保送市里第一小学,这个好消息直接把夫妻俩砸懵了,赶紧给女儿女婿打电话说这个好消息。喜欢淌河请大家收藏:(663d.com)淌河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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