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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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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淌下了楼,看了一眼马路对面,王何就站在公交车站,很快的,一辆公交车停靠,遮住了他所有视线,等公交车离开,那个站台再也没有熟悉的身影了。
    他倒退几步,快速转身到地下车库取车。
    已经在下雨了,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人淋湿,雨中的一切都开始变的模糊起来,那坠落的雨声,无疑将内心深处的情感放大。
    幸运的是王何赶上了最后一趟公交车,要不然他得走回去了,毕竟手机没带,钱没取,浑身上下就一块硬币。
    公交车上人很多,在市中心的上班族得坐车往三环外的出租房赶,整个过道上都挤满了人。
    王何站在公交车靠后门的过道上,用袖子擦了擦淋湿的额头,校服校服外套已经润了,他把领子往上提了提,下巴埋在其中,微微低着头,思绪渐远。
    他脑子里此刻闷闷的,刚刚发生的一切变成一股凉意从脚底窜起,想了半天,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的理智告诉自个儿,算了,等感冒好了再想吧,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想是这么想,心里确实越来越郁闷了。看来,无论男女,谈恋爱不仅是个体力活,还是个脑力活。
    程淌就这么开着车跟在旁边,通过那层蒙了雨滴的车窗看过去,王何就那么直直的站着,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一站停下,不少人下车,他站在靠后门的位置,前面后面都得让,被人群挤着,差点没给挤下车。
    看上去又倒霉又可怜的。
    程淌别过头,心里直冒火,真是个呆子,人家下车你不知道找位坐着啊,就这么杵着,杵着好看?
    随着离市中心越来越远,车上的人越来越少,不少空位留了出来,王何却始终站着,一直保持着抓着铁杆的姿势,安静地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较劲,还是在磨程淌的耐心。
    程淌好几次想将车逼停都生生忍住了,比起王何,他才是那个跟自己过不去的人。
    到了最后,车上乘客只剩下三个人,另外两个是一对情侣,下车时,公交车停的离站台有三步的距离,地上积水很深,雨已经变小了,男生直接跳进水中,将女生抱了过去,然后小情侣两个牵着手走了。
    王何忽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他妈妈在他十岁就没了,虽然有爷爷奶奶照顾自己,但老人都是只管吃饱穿暖就行,代沟太大,说不了什么话,所以从小到大,他就在沉默中稀里糊涂的就长大了。
    直到现在,除了程淌没有人这么关心陪伴甚至是爱护自己,程淌会给他做饭,陪他打闹,给他系鞋带,天热了手动扇风,天冷了把自己当暖炉抱着他,虽然逃脱不了占便宜的嫌疑,但程淌对他真的很好,若是他妈还在,应该都比不了程淌的体贴,程淌连一碗粥都尝了好几遍咸淡热烫才放在他面前……
    尽管程淌动作很笨拙,但是会十分小心的、竭尽全力的爱护他。
    这世上,应该会很难再找这么个贴心傻帽了,短短几个月,程淌从空降傻逼同桌变成了上天赐给他的绝版礼物。
    连王何也不知道怎么演变成今天这一天的,一段跟他的人生轨迹逐渐偏离的感情……
    到了最后两站,公交车里已经只剩下王何了,司机看往后看了一眼,提醒道:“小伙子,你要到哪个站啊,我这都要到终点站了,要下班咯。”
    王何这才抬起头,向外看了一眼,外面黑黝黝的,除了昏暗的路灯什么都看不到。
    与此同时,程淌猛地一个刹车停了下来,刚刚王何抬起头往外看时,眼圈儿是红的……程淌的呼吸都停滞了,有种心被撕碎的感觉,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
    等再次启动车子时,前面的公交车突然停了下来,王何跳下车,朝司机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往回走了。
    还好只坐过了一站,诊所正好在这段路的中间,他去看看还能不能打点滴,毕竟打点滴好的快,这样拖着又得难受一天。
    程淌将车扔在路边,慢步跟了上去,目光幽暗地盯着前面的那个身影,心里一阵烦闷,他点了根烟抽,寂静的夜里,抽着烟跟在穿校服的男生后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如同一个尾随的跟踪狂,还是绑架的那种。
    地下的瓷砖时不时来个空鼓,一脚踩上去,水滋一裤脚,王何看着脚下,尽量朝结实的地方踩,可专心了。
    程淌在后面咬牙,没见过这么眼瞎的二货了,男朋友离得这么近,一点儿都没默契,心有灵犀呢?
    他恨不得嘎嘣嘎嘣把烟头嚼了,上去给王何一栗子,脑瓜子带响的那种。
    王何很快进了诊所,这个是私人开的,里面很小,他说明了来意,大妈护士让他回去,太晚了,不给输液,明儿白天再来,王何垂着眸子转身,还没抬脚走呢,大妈又叫住了他。
    王何被带进一个房间坐在木椅上,来给他扎针的不是大妈,而是一个跟王何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儿。
    女孩儿朝他露齿一笑,端着盘子过来了。
    王何有种心慌的感觉。
    很快他就知道大妈为什么把他留下来,这个女孩儿是大妈的亲女儿,在卫校读书,马上要去大医院实习了,敢情让王何给她练手了!
    再第三针没扎中后,女孩儿朝他尴尬一笑,王何额头冒着冷汗扯了扯嘴角,让女孩儿再试。
    外面的某人眼睛都红了,皱着眉头,表情比王何还血活。
    第四针还是没扎中,王何手已经肿了,他有些绷不住了,觉得还是回去吃点药,明天再来输液吧。
    在他刚要说话的时候,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带着浑身的煞气,让整个房间的温度下降了好几个度。
    见到程淌的第一眼,王何反射性的捂住嘴角。
    程淌一进来就拿起王何的手看,四个针孔冒血珠,偏的厉害,都肿了,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一句:“你缺心眼吧,让人扎成这样还一声不吭,紫薇都比你强。”
    王何怔怔地看着他。
    程淌回过头,面前的还好是个女孩儿,要换成男的,他非得给这双老花眼伤上加伤,他冷声奚落道:“这么粗的血管都扎不着,得亏他脾气好,要换成其他人,早就开骂了,你不适合做这个,趁早改行吧。”
    程淌裹着一身寒气带着人往外走了。
    大妈上完厕所出来,看着两人的背影纳闷道:“怎么走了?收钱没?”
    女孩儿被帅哥一阵奚落,直接哭着冲她妈吼:“我就说我不合适这个,扎不中,我想学设计,你非得让我去学这个!”
    ……
    到了外面,王何想起刚刚程淌的那一番话,有些想笑,但他忍住了,因为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估计他一笑,嘴角又得被拧了。
    程淌一出来,面无表情看了王何一眼,似乎觉得王何这模样有些幸灾乐祸的,坏的很,不知想到了什么,直接扔下王何的手就往前走。
    整个过程都不带犹豫的。
    王何愣了愣,看着走远的身影,一时不知怎么办了。
    走到远处的程淌突然回过身,正好站在路灯下,他嘴角上扬,朝王何伸出双手,露出一个邪气又温柔的笑容,非常撩人。
    王何的眼睛亮了起来,心里所有的郁闷,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他直接跑了过去,扑在程淌怀里,两人连带着倒退好几步。
    这一刻,两人手腕上的机械表盘里的一个特殊齿轮飞快地转动了起来,如同他们胸腔里为彼此跳动的心脏,经久不衰,越演越烈。
    程淌抱着心心念念的人,整颗心都滚烫了起来,怀中人的味道和温度如同毒品一般慰藉了他那颗焦灼的心,将他救赎。
    这样的事,他这辈子也不想再来一次,就两天的时间,都快要了他的命了。
    绝对不能再来一次,任何敢妨碍他们感情的事与物,都必须铲平、抹杀、以绝后患。
    他的侧脸磨蹭着王何的头发,刻意压低的声音十分性感,他问:“知错了没。”
    虽然王何挺冤的,但男子汉大丈夫,不跟男朋友较劲儿,他埋在程淌怀里,哑着声音闷闷道:“错了。”
    程淌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他的指腹磨挲着王何的后颈,继续给王何加深记忆,他的声音十分沉静,带着别样的认真,无一丝玩笑之意。
    “你以后要是再敢说分手这两个字,后果你绝对承受不起,今天就让你糊弄过去了,绝对没有下次,知不知道?嗯?”
    程淌严肃起来的时候王何还是挺心悸的,他有点儿担心起自己的以后来,难不成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程淌不给王何考虑的时间,王何多一秒沉默,他那股无名火就越大,他咬了咬那白皙的耳朵,低声道:“快回答我。”
    王何也感受到了程淌的焦躁,埋在程淌的颈窝里点点头,并表示道:“不会了。”
    得到了承诺的程淌再也忍不住了,将王何从自己颈窝剥离,修长的手指屈起,将那校服领子往下扯了扯,直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完全露了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感冒的后遗症,王何神情有点呆,睫毛轻颤着,程淌可以在那双黑亮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被那么一双漂亮纯澈的眼睛看着,怀里的人还穿着校服,程淌突然有种诱拐未成年少男的心情。
    挺刺激的。
    他的手指蹭了蹭王何因为感冒而有些干燥的唇,然后缓缓靠近,吻了上去。
    将那唇形润了一遍,轻轻咬了咬,就在程淌侵入的一瞬间,王何往后一仰,看着程淌不悦的神情摇头道:“不行,感冒了,会传染。”
    程淌用手摸了摸王何的额头,有些恨恨道:“都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你可真牛逼。”
    王何拧着眉,“我给你打过了,是个女的接的电话。”
    程淌一噎,想起那个陌生号码,真是悔不当初,他沉着声音问:“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进水了,坏了。”
    程淌这下彻底没脾气了,合着这两天尽跟自己过不去了,他有些心疼地道:“声音都哑了,疼不疼?”
    王何对程淌的玻璃心有些奇怪,感冒不舒服是真的,疼倒是不疼,他摇摇头,还没等说话,喉咙一阵干涩,忍不住的咳了一声。
    这给程淌心疼的,狠狠揉了一把王何的脑袋,以“做饭吃”为由,将人拐去了“鬼屋”。
    在车上,王何整个人昏昏欲睡,程淌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睡吧。”
    王何闻言睁开眼睛,但眼睛里无一丝清明,他看向程淌,最后纳纳道:“其实我在公交车上看见你了。”
    “……”程淌将王何打量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你怎么不下来找我?”
    “不。”王何特别认真地道:“一块钱可以坐好久呢,划算,而且……而且……”王何渐渐没了声音,像是睡着了。
    程淌心想:怕不是烧糊涂了吧。他凑了过去,试探地问:“而且什么?”
    王何没有回答,低着头应该是睡着了,程淌只有作罢。
    到了红绿灯路口,车停了下来,在等待的过程中,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无意识的呢喃,“而且……我怕你……不要我了。”
    程淌的手一顿,心中顿时酸涩难言,原来,他的男朋友已经对她依恋到这个程度了……回想起来,当时应该直接把人扛回去,该打打该骂骂,绝对不能冷战,真不该为这种事僵持两天。
    睡梦中的王何突然后背发凉,将头转向另一边,可很快又被一只大手转了回去。
    到了楼下,程淌将王何抱了出来,王何的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他一手固定着王何的腰,一手托着王何,以这样挂着的方式丝毫不费劲、步伐稳重的上了五楼。
    开门时王何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楼道的感应灯,他哑着声音问:“到了吗?”
    程淌亲了亲那有些滚烫的额头,柔声道:“到了,再睡会儿。”
    王何又把下巴搁程淌肩膀上了,他吸了吸鼻子说:“我饿了。”
    他可是晚饭都没吃,还在外面吹了几小时的风。
    这样脆弱的王何无疑让程淌爱心泛滥,心软的都化了,他哄道:“好,爸爸给你做饭吃。”
    王何懒得计较这个称呼,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程淌将人放到最后的房间里,很快的,他联系的夜间出诊医生赶到了,给王何看了看,打了一记退烧针,还是屁股针,得亏王何睡着了,不然非得给程淌一脚。
    医生看了一眼举着锅铲的健硕帅哥,似乎觉得有些骇人,离开时交代道:“一小时后给测下/体温,饮食要清淡,记得多喝水,用被子捂一宿就好了。”
    送走了医生,程淌煮了粥煨在灶台上,将热水用冰块降温,在给王何喂。
    大热天的盖的这么厚,王何就像在火焰山吃烤串似的,浑身都是汗,任凭程淌怎么喂,都不配合。
    程淌敛目,将被子给王何盖严实了,不喝水是吧?他有的是法子,程淌直接自己喝了一口,然后给王何渡过去了。
    这一渡不要紧,都给程淌渡的浑身冒火了,也不知王何是不是故意的,喝到末尾的时候,还来吮程淌的舌尖,这一趟下来,程淌比被子里的人还热,他赶紧去卫生间降火了。
    等王何醒过来时,感觉身上有些重,他将手挣脱了出来,看着将手脚搭在他身上的某人,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他将手伸过去轻抚了一遍,最后定在那有些硌手的胡茬上,恍惚间,只觉得像梦中一般。
    很快的,程淌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微微侧着头,王何赶紧收回了手,缩进被窝里,待外面安静后,他把被角掀开,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给他吓得,比电视里被捉奸还更甚。
    他闻了闻袖子,全是汗味儿,立刻皱着眉悄悄往外拱,拱着拱着就被人连人带被给揪住了。
    程淌将人禁锢在怀里,打开灯,他这两天也是头一次睡了个好觉,他眯着眼亲了亲王何的脸颊,然后说道:“不能出来,得继续捂着。”
    王何无言,再捂他就成咸菜了,不管程淌的劝哄,他直接钻了出去,他问程淌:“几点了?”
    程淌看了一眼腕表,“四点了。”
    还是凌晨四点。
    王何醒过来就睡不着了,也不知程淌给他喝了多少水,他赶紧去了厕所,出来时程淌把客厅灯打开了,两碗青菜粥放在桌上,程淌的身影在开放式厨房忙碌着,锅中腾起的热气给这个男人染上一层柔情,王何就那么看着,心想,真是值了。
    程淌朝他勾了勾唇,“还愣着干嘛,不是饿了吗。”
    王何是真饿了,连吃了两碗粥,还吃两个超市买的速冻南瓜饼。
    南瓜饼的表面都被炸糊了,王何见怪不怪的将糊的部分用小刀切掉,只吃里面的,吃完一抹嘴,赞赏道:“炸的不错。”
    程淌:“……”
    这像是炸的不错的样子吗?
    吃完饭王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打过针的屁股很疼,用抱枕垫着,看样子有点怀疑人生。
    程淌收拾完,拿过体温计给王何侧体温,刚刚睡过去了,一个小时早过了,不过摸着额头像是降下来了,还得用体温计确认一遍。
    王何以为那体温计放胳肢窝的,结果程淌塞他嘴里,他咬着个体温计看着程淌,额前贴着被汗浸湿的头发,朦胧的眼中透着疑惑,在程淌眼里,又脆弱又敏感,极大的满足了自己被需要的男朋友虚荣心。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坐在沙发上,将人搂在怀中,让王何枕着他的胸膛躺着,他把温度计拿了下来,“用舌头压着。”
    王何眨了眨眼睛,看着程淌,然后张开嘴,程淌将温度计放进他的口中,看着舌头压下,终于忍不住咬在王何的耳朵上,沉声道:“你存心勾引我呢是不。”
    王何恹恹地翻了个白眼,表示对程淌的脑回路无法理解,自己按照他说的做,咋还变成自己勾引他呢?真尼玛不要脸。
    测体温不难,难的是测体温的过程,程淌就像一只狗一样在他身上嗅着,弄得他不痒的地方都痒了,压在舌头下的体温计差点儿掉出来,王何忍无可忍的将程淌的脑袋推开,“你恶不恶心啊,浑身都是汗味有什么可闻的。”
    程淌非但没有反思,还一脸迷醉的表情,“男朋友可好闻了,又暖又香。”然后靠在王何耳边,耳鬓厮磨了一阵,低笑着说:“还有一股奶味。”
    王何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不用说,这厮又发骚了,这体温计应该给程淌测测,看看他脑子骚坏了没。
    怕这人又说什么奇怪话来膈应他,拿□□温计后,王何挣扎着要起来,今天还要上课,他得去洗个澡,不然全身都是黏糊糊的。
    程淌立刻不同意,将人禁锢在怀里,看着手里的体温计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体温还没完全降下来,不准去。”
    王何却不管,挣扎着要起来,奈何力气不够,越蹭越来火,稀里糊涂地,又被这流氓勾引亲在一块了。
    趁着程淌移开,总算有了空隙,王何喘着气说:“靠,传染怎么办。”
    程淌拿过一开始就搭在沙发上的毛巾,完全没把王何这话当回事儿,眼中带着邪魅的笑意,低身亲在王何的额头上,一路往下,来到绯淡的薄唇处咂摸了一口,变亲边说:“不怕,没事儿,我要是感冒了,就让你来伺候我,给我做饭吃。”
    王何偏过头,心中冷笑,吃我做的饭,一口就能让你记一辈子,他看着程淌手上拿着的毛巾,疑惑地问:“你拿毛巾做什么?”
    程淌把王何的头又给掰了回来,继续腻歪了一阵,神色认真地说:“给你排毒。”
    王何:“……”
    一小时后,王何总算知道那毛巾的作用是什么了,看着程淌用毛巾擦腹部的动作,他满脸通红的移开视线,目光直直地盯着天花板,连转也不敢转一下。
    程淌坏笑将毛巾拿到王何眼前,故意道:“这么害羞做什么,啧啧,你自个儿看看,这么多,再不排毒得憋到哪一年,我说你是不是都不搞事儿啊,男朋友不帮你弄,你就不会自个儿弄?”
    说完戳了戳王何的脸,调侃中带着那么一丝宠爱意味,“你怎么这么懒。”
    王何被程淌说的无地自容,抓狂地咬着牙,“……别说了。”
    程淌这边精神头十足,一脸不知餍足的模样,不但没闭嘴,还使劲问王何体验感,“怎么样,男朋友弄得爽不爽?”
    王何斜了他一眼,拧着眉,他最烦程淌问这个,亲就亲,搞事儿就搞事儿,一直说那些荤话做什么?
    他管这个叫淫言秽语,听多了伤肾,干脆就当没听见。
    程淌又凑了上去,用着性感低哑的声音问:“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挺爽的,再喘一声给爸爸听听。”
    王何忍住想拿板砖给程淌一下子的冲动,用手臂挡住眼睛,眼不见心不烦,装睡。
    偏偏程淌没有一点儿收敛,手还流涟在王何的腰上,手心下的皮肤细腻温软又不失力量,一眼看过去,那腹肌白皙紧致,观赏性十足,光看一眼就是让程淌浑身冒火,使不完的劲。
    程淌从第一眼看到王何开始,王何的身段匀称利落不像是普通人,他将王何的手臂拿开,目光如炬地打量着王何,他突然问:“你是不是练过街舞?”
    王何默默地把T恤往下拽,只要程淌不说什么辣耳朵的话,他挺愿意跟这人说话的,他摇摇头立刻否定道:“没有,我练那玩意儿干啥啊,浪费时间。”
    程淌幽暗的目光来回扫视着王何的脸,想从王何脸上看出点端倪来,可看来看去,光看到自家男朋友完美无缺的帅脸,很快就把这事儿抛诸脑后,继续黏糊去了。
    直到下午太阳下山王何才醒过来,他坐起身,腰酸背痛的,这都是一夜风流种下的苦果。
    王何忍不住“操”了一声,在这么下去,他的身体迟早被掏空。
    一脸郁闷的出了房间,来到卫生间,一进去就看见程淌正对着镜子刮胡子,满嘴的剃须膏,下巴微扬,呈现一个完美的下颚线。
    听到动静,程淌回头看向王何,然后眨了眨眼睛,来了个自认为男女老少通杀的邪魅笑容,尽显男人味。
    王何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靠,刮胡子就好好刮胡子,搔首弄姿的干嘛?
    程淌:“……”
    这也太打击人了,他冒出头,看着王何垂头丧气的样子问,“是饿了吧,再等等,我剃完煮面吃。”
    王何回头看他,“我要撒尿。”
    程淌随即笑道:“那就进来呗,还摸的地方都摸了,还不能看?”
    王何瞪大眼睛看了程淌一眼,气冲冲回了房间,他宁愿憋死,死外面,也不在程淌眼皮子底下做这事儿!
    程淌刮完胡子过来看王何,王何趴在床上,看表情挺痛苦,他当即叹了一口气,这给孩子憋成这样了,都不愿意去卫生间,真够别扭的,这什么毛病,非得治好了!
    于是程淌不顾拳打脚踢,愣是把人抱去了卫生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人家裤子给扒了,最后撂下三个字,“开始吧。”
    王何瞪了他一眼,怒道:“你倒是出去啊!”
    程淌脚步不动,露出一个流氓一样的笑容,“有什么不能看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偏要看。
    王何直接将人踹了出去,把门反锁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现在才发现,程淌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天不见想,待在一起半小时就得嫌弃。
    吃完饭后,程淌下楼倒垃圾,回来手里拿着个盒子,他将盒子的东西献宝一样的放在王何眼前。
    王何一看,是两个最新款的手机,王何服了,这人倒垃圾也能去买个东西回来,钱烧的慌吧?
    看着这两个手机,加起来应该一万多了,王何问他,“你买这么多手机做什么?”
    “给你买的。”程淌边倒腾边说:“这两个一模一样的,我还给这两个买了个情侣手机壳。”
    “买手机做什么,我那手机已经修好了,你不是有手机吗,为什么又买新的。”王何对于程淌的消费观念感到无法理解。
    “你那手机内存太小。”程淌随便找了个理由,不光手机,他衣服鞋子买一样的。
    王何立马反驳,“手机不就打电话发个信息吗?我那手机今年刚买的,还能用,你赶紧去退了。”
    程淌说:“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你以后得天天给我发消息,我俩还得拍照片,没内存怎么行。”
    “那你手机呢?”王何问。
    “放心吧,不会浪费,明儿个就把它当二手机卖了。”手机已经激活了,程淌把密码设置好,打开摄像头,朝王何靠了过去,“来,笑一个。”
    王何笑不出来。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张充分显示了不开心和高兴的照片,王何看了一眼,一张特二逼的照片,还被程淌设置成了屏保。
    程淌将手机塞到王何手里,“密码你生日,屏保可不能改啊,要改就改成我的照片。”说完,又去倒腾自己的手机了。
    王何就当没听见,看着程淌的动作,忍不住肉疼,这是程淌出的钱,他就更要管了,不养成节约的习惯,他以后得挣多少钱才能养得起这么个败家男人啊?
    王何忍不住道:“你爸妈给了你多少生活费啊能经得起你这么造。”
    程淌一听就赶紧为自己捏造一个伟岸的形象,“其实吧,他们没给我多少生活费,我的钱都是我自己挣的。”
    王何一脸不信,并给了程淌一个白眼。
    “唉,你别不信啊。”程淌着急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咔嚓一声,王何对准程淌拍了一张照片。
    程淌立马不说话了,去抢手机,“好啊你,偷拍我,给我看看帅不帅,不帅赶紧删掉……”
    他专挑王何的痒痒肉下手,王何笑的满脸通红,捂住手机在沙发上打滚儿,躲避着程淌的攻击。程淌手上一点儿也不客气,非得把手机抢过来,结果王何挣扎的太厉害,一脚撑在背靠上,整个身子朝地上栽了下去。
    眼看就要来个亲吻大地了,程淌眼疾手快将他捞了起来,程淌也是吓了一跳,那是瓷砖不是地板,下去估计咚的一声,肯定脆儿响。
    偏偏王何还在没心没肺的笑,一点儿也没害怕的样子,程淌被气的捏了捏他的脸,皱着眉道:“还笑呢,摔着了你就笑不出来了。”
    程淌正压在他身上,也许是这个角度正好逆着光,给他铺上了一层柔软的颜色,也许是程淌的紧张触碰到了王何的心动,总之王何抬手靠在那宽阔的肩膀上,搂着程淌脖子,缓缓地亲了上去。
    程淌一向对王何的主动束手无策,无法抗拒,愣了一下,很快就有了动作,加深了这个吻。
    趁着程淌沉迷的时候,王何直接勾住程淌的腿,翻了上去,两人的位置颠倒,一点儿也不妨碍程淌胸腔中狂跳的声音。
    压着程淌特别有感觉,让这么个男人臣服在自己身下,别提多带劲了,王何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正在状态呢,只听见咔嚓一声,他顿时清醒了。
    程淌扬着手里的手机,一脸得意道:“难得这么主动,也得拍张照留念一下吧。”
    王何:“…………”
    这下轮到王何去抢程淌手机了。
    一番抢夺战之后,王何总算拿到了手机,可他很快的难住了,程淌设置的密码他不知道啊,他想了想,试探性的输入密码。
    成功了,这一刻,王何的心五味杂陈,那张照片也没那么想删了,算了吧,压着程淌他又不亏,程淌都没说删呢,他着急干什么。喜欢淌河请大家收藏:(663d.com)淌河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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