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低低地吹过，少年黑沉沉的眼睛垂着，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罗抬手压了压帽檐，他只是心血来潮地邀请了对方，并非深思熟虑下做出的决定。罗这些年一直都在控制着船上成员的人数，他是个要复仇走上黄泉路的男人，向着多弗朗明哥复仇，可他并不想让队员也牵扯进去。
    他是看中了少年非凡的身手，那种凌厉的夺取人心脏的手段，让他不自觉地跟上来。私底下，罗并不认为少年会答应他的邀约。
    正当罗要抬脚离开时，少年道：“好啊。”
    罗惊诧地抬眼看向少年，对方冲着他笑笑，说：“可以，船长。”
    此时，罗心底反而警惕起来，这么轻易地答应，对方是抱着何种目的上他的船？
    是他开口邀请的，如果此时反悔，实在说不过去。
    罗沉默片刻，道：“特拉法尔加罗，红心海贼团船长。”
    “宇智波泉。”
    罗领着泉往着他的船走去，路上，两人一路无言。
    泉没有开口去询问船上的情况，他只是心血来潮地答应了对方的邀约，想着成为一名海贼也挺有趣的，而且，他想乘个便船。
    到达了岸边，入目的是一艘外表黄色的潜水艇，这不是传统的那些海贼船，反倒像是进行着深海潜水工作的船，有种高科技冰冷的质感。
    刚刚靠近，船上的门打开，嗖嗖地冒出了一些穿着统一土橘色制服的船员，其中，还有一头北极熊。
    那些船员也兴致满满地盯着泉，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各种颜艺齐齐出现。
    “船长，这是新人吗？”
    “船长，听说这个新人会挖人心脏，这也太可怕了吧！”
    “船长，为什么要有新人加入啊！你之前不是说不要新人了吗！”
    泉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不太喜欢一群人群聚在一起，尤其是一群很吵的沙雕聚集在一起，这让泉觉得耳膜都要裂开。
    不过……
    泉看了眼高冷范的罗，他是这群家伙的船长，能忍受得了这么吵闹的手下吗？
    一下子，泉对于罗的形象有些怀疑。
    “安静点。”一直沉默的罗开口，“他是新人，对新人好点。”
    泉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宛如春雪消融，“大家好，我是宇智波泉。”
    一时间，所有人盯着微笑着的泉安静下来，不自觉地，脸上浮起了一些红丝。
    所有人的心里齐齐地感慨，他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
    ……
    “船长，所以为什么要那个家伙加入，他可是一点活儿也不干。”
    在被泉拒绝了擦甲板后，佩金找到了罗，哭唧唧地投诉。
    罗望了过去，就看到了泉正倚靠着贝波看书，书本挡住他的脸，只看到了修长白皙的手指。贝波躺在甲板上睡得很香，那个位置原本是属于他的。
    罗淡淡道：“不用管他了，也不用吩咐他干活。”
    佩金抗议：“那我们岂不是白养一个闲人。”
    过了两天，被船员们称为闲人的泉，放火烧了追击的海军的船，海上面燃起熊熊火焰，逼得海军们纷纷跳海。
    空中仿佛有着阶梯，泉脚踩着空气，姿态翩翩回到了潜水艇，身姿是说不出的帅气和潇洒。
    贝波和佩金领头啪啪地鼓着掌。
    说错了，泉并不是吃白饭的，他们才是船上的闲人。
    罗的脸色意外地沉了下来，他身上气息阴沉，看着泉的眼神锐利如刃，他冷声道：“你是海军的人？刚才是海军的招式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还扑在泉身上的贝波看看罗，又看看泉，豆豆眼地想着要不要从泉身上离开。
    面对着罗身上暴涨的杀气，泉面色不变，“之前是，现在不是。”
    罗：“什么意思？”
    泉笑道：“难道不允许我进行叛变吗？待遇提不上自然要跳槽。”
    气氛凝滞了，仿佛置身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夜，沉闷地让人喘不过气，却又不知道恶劣天气何时来临。
    罗并不相信着泉，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着泉，就像泉并不相信他。
    只是，罗没想到，泉是海军出身。
    并不是没有海军叛变成为海贼，比如超新星的德雷克本来就是海军的少将，不知因何叛变，成为海贼。但泉，他像是没有目的的浮萍，没有目标、没有野心的人是最难以让人信任。
    罗思量许久，他才收敛起杀意，他说：“你要下船，随时都可以，你要是背叛，我会立马杀了你。”
    泉：“好。”
    或许是因为着海军的身份，船上的其他人对于泉，再也没有那么热情，带着警惕与监视。同时地，船上的气氛变得尴尬。
    泉本来就少言，他变得更加沉默，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看海发呆，偶尔的时候，会摸摸没有走远的贝波。
    入夜，海上的夜晚冷风呼啸，带着湿气和冷意，泉搂紧了身上的衣裳，同时地，他抱着贝波抱得更紧了些。这头北极熊就像是一个暖炉，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气，毛茸茸的又很舒服。
    贝波也喜欢着泉，泉温温柔柔的，笑起来很好看，虽然大家都说泉是海军，来红心海贼团居心不良，可贝波也没有远离泉。
    潜意识里，贝波觉得泉是个好人。
    贝波鼓起勇气问，“泉，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你之前为什么要加入做海军啊？”
    贝波小心翼翼地问着，晚上大伙儿都聚集在一起打牌喝酒，贝波声音并不低，被所有人都听到了。
    大伙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打牌喝酒，只是，动作慢了很多。
    罗搂着长剑，他眼神懒散地扫过了泉，目光又望向了远方。
    “因为青春期的正义感作祟，觉得海贼穷凶恶极，所以想要除恶。”泉声音带了丝嘲讽，长长的睫毛如蝶翅震动着，敛住了眸中的暗色，“不过，后来发现，世界并非黑白分明，所以就放弃了。”
    贝波咽了咽口水，“是啊，不是所有的海贼都是坏人，我们就很好啊。”
    泉不置可否地笑笑。
    “不过，泉，你为什么想要成为海贼呢？”
    泉的目光越过了众人的脸，落在了不远处的罗身上。隔空，视线交汇，两人都是少言的人，此刻，却仿佛在对方的眼中窥伺到了一点暗沉的往事。
    他们，都是同类人。
    从一开始见面时，就能看到，沉默的外表下藏着的那颗疯狂执拗的灵魂。
    泉笑笑：“因为他邀请了我。”
    航海的日子过得很快，在时间的推移下，泉和着红心海贼团的船员们又慢慢地走近，他们多少放下了防备。
    罗向来喜欢独往，他平时做什么事情，都很少跟船员们说，只是让他们在原地等待着。
    这次，罗居然让泉跟他一起去，这让泉感到有点儿意外。
    这次，罗让泉装作普通人去找着一个海贼买恶魔果实。
    泉震惊：“恶魔果实一般不都是稀缺资源的吗？还能买吗？”
    泉有点儿蠢蠢欲动，他也想要一个恶魔果实增加自身的战斗力，好早点砍掉宇智波鼬的头颅，挂在宇智波的族碑上慰藉天灵。
    罗仿佛看出了泉的心思，他嗤声：“那是人工培育的果实，算不上恶魔果实。”
    “原来是劣质品。”
    泉的脸极有欺骗性，这也是罗想要泉出头的原因，又能打又会骗人，再适合不过干这种活儿了，还能打听一些情报。
    罗自然有些放心不下，他同样也乔装打扮，坐在了角落旁，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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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