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狗的分类

    目的达到了，二人也恢复正常状态，路易莎更是捂着嘴笑个不停。
    经过这一闹，马里昂对路易莎也不再有陌生之感，主动倒满了一杯，向路易莎一示意，说：“非常感谢！”然后一仰脖，把杯中酒倒进了肚子里。
    路易莎嫣然一笑，也倒满了一杯一饮而尽。
    马里昂问：“刚才那两个人，你认识？”
    路易莎又是一笑，说：“说了你可别不爱听。你们写材料的，整天钻在那几千个常用的字词当中，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编狗屁文章。”
    见马里昂一阵茫然，路易莎继续说：“我提醒你。我可是全县的名人。今天咱俩的事，不出半夜，全县的鸡鸭鹅狗猫就全都知道了。明天如果有人对你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可不要吃惊噢。”说完，用一种坏笑的表情看着马里昂，就好像要观看他的好戏一般。
    “这么严重？”马里昂根本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后果，瞪大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
    “后悔了吗？”路易莎似笑非笑，调皮地问。
    马里昂略加思索，收起了笑容，说：“认识你到是没有后悔，但是，答应替你写答复报告，有点后悔了。”
    “为什么呢？还是觉得违背了自己的内心？”
    “是的，感觉有些泯灭良知。”马里昂显然有些懊悔，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你还没有完全理解自己这份工作的真正意义。”路易莎说得很真诚。
    “真正意义？马某愿洗耳恭听。”马里昂来了精神。
    “做一个不恰当的比喻。狗，分土狗和名狗，‘材料狗’，当然也分三六九等。”
    路易莎说完，觉得马里昂一定会生气。可马里昂却跟没听见一样，漠然地等待下文，显然对“材料狗”这个称谓已经习以为常了。
    “如果你仅仅局限于帮助领导把他的想法整理成文字，说好听了是个‘材料匠’，但只能属于土狗范畴。如果你能把你的文字变成实现个人抱负的工具甚至替天行道的武器，这才真正成为了‘材料狗’里的佼佼狗。”
    马里昂被路易莎一番话说得醍醐灌顶。
    回想起这几年一直是循规蹈矩地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尽管有时也会主动搞一些调查，但那毕竟还仅仅停留在的服务领导的层面，多数时间不得不写一些违心的东西。
    可是他始终觉得内心深处有个东西一直在蠢蠢欲动，今天听了路易莎这么一说，那个东西终于被唤醒了。
    他看着路易莎，疑惑地问：“恕我孤陋寡闻，你也是文员吗？”
    路易莎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马里昂倒满了一杯酒举到她面前，说：“人和人的差距真大。从事文员这么多年，我却没有这么深的感悟。感谢教导。”
    路易莎也倒满酒举起杯。两只酒杯碰到一起，发出一声轻脆。
    放下酒杯，马里昂又摇了摇头，一阵伤感：“可是我现在还只是个三级初等职员，位卑则言轻，怎么可能利用我的文字实现抱负。”
    “所以说，你要努力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只有位高权重了，才有可能真正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路易莎收起调皮的笑容，望着马里昂，眼神里满是鼓励，甚至是期待。
    平时面对女生一向口拙嘴笨的马里昂，几杯酒下肚，看着对面脸泛红晕、风情万种的路易莎，竟然也话多起来：“做梦也想不到，我还能跟你这样的大美女共进晚餐，而且，受益匪浅，茅塞顿开。”
    “你今天确实是赚了，很少有人能享受这样的待遇。”路易莎又恢复调皮的笑容，“不过呢，我能跟你一直聊到现在，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篇答复报告对你来说，这么重要？竟然不惜牺牲色相？”
    “你误会了。除了找你写答复报告以外，还有别的原因。‘材料狗’在我的印象中，要么牢骚满腹，要么自怨自艾，但是你让我看到了不同。别的材料狗有的只是傲气，但是你有的却是傲骨。”路易莎毫无避讳地说出了个人对文员的看法。
    马里昂仿佛遇到知音一般，话匣子一下被打开了，路易莎更是十分健谈。二人边喝边聊，直至大厅里只剩下他们最后二人。
    路易莎把马里昂送回河东镇时，马里昂已经醉意朦胧，她见马里昂还能勉强走进镇政府大院，便跟门卫说了一声，开车离开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不到五点，马里昂就醒了。
    是被尿憋醒的。
    宿醉未消，马里昂觉得头昏脑胀。去了一趟厕所之后，继续躺回到床上。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人感觉好像是过了半个世纪。
    他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首先想到了安娜。
    “我昨天是不是有些过分？”马里昂有些自责，“一定是彭克那个花花公子勾引的安娜。话说回来，这几年也确实委屈了她。”
    然后，他又想到了路易莎。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呢？她说她是全县的名人，看起来此言必定不虚。
    彭克既然追求过她，一定知道得非常详细。但是这小子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不给好处肯定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东西，哪怕是消息。
    不过这样最好。
    马里昂好像突然之间就醒了酒，立即从被窝里爬出来，从衣兜里摸出路易莎给他的那个信封。
    果然，里面是一张银行卡，上面还写了密码。
    马里昂穿好衣服，来到街上的24小时便利店，问：“请问什么香烟最贵？”
    店员一看就知道来的人是要买烟送礼，热情地推荐店里最贵的烟：“一看您就不是自己抽。送礼的话，就买金丝楠吧。特别上档次。”
    马里昂从来不抽烟，当然也不了解香烟，这在文员队伍当中，算是比较另类的。既然店员这么介绍，他就买了两盒，刷了卡。
    但是金额却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花了他四百元联邦币。
    他揣着两盒金丝楠香烟回到单身宿舍，洗漱完毕之后来到到餐厅去吃早餐。
    果不其然，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还有人主动跟他打了招呼。看来他跟路易莎的事，已经是世人皆知了。
    要不是昨天路易莎已经给他打了“预防针”，他一定怀疑是自己捅了什么篓子，大家正要看他的笑话，不觉得心里一阵感慨：世界很大，圈子太小。
    不过从大家的态度来看，显然已经对他刮目相看了。
    看来这个路易莎真不是一般的人物。
    这时，正好彭克也走进了餐厅，打好了饭之后，在一张空桌前坐了下来。
    马里昂端着餐盘走过去，坐到他的对面。喜欢吾有笔如刀请大家收藏：(663d.com)吾有笔如刀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