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是不是见过她？

    李小杰知道王小木在幼儿园吃不好睡不好，于是在县城的最后一个下午，拉着她去超市买了新的床上用品和几大袋零食，然后开车送她回了幼儿园。
    王小木本以为张老师会在周一过来，所以就毫无顾忌地让李小杰搬着一堆东西和她一起回了宿舍。
    李小杰的到来显然让张老师感到极度意外。她以为李小杰是王小木的男朋友，便打了招呼后退到门口等着了。她眼巴巴看着李小杰熟练地帮王小木铺床叠被，又细心地把新买的生活用品一一摆出来拆开包装，放到桌上。
    “好了！这边收拾好了，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李小杰利利索索收拾好以后，微笑着看了一眼门外的张老师，就起身跟王小木告辞了。
    王小木也没跟他客气，半躺到枕头上冲他摆了摆手，并不打算下楼去送他。
    李小杰刚一出去，张老师就跑进来坐到王小木对面问她：“这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
    “你哥？”
    “算是吧！”
    “哇！好帅啊！”张老师听见她说李小杰不是她男朋友以后，脸上开始泛出花痴相。李小杰的确算是个帅哥，个子高挑，身材匀称，看着比陆小凡要魁梧一些。李小杰长着一张显小的脸，平时与人相处总是面含笑意，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
    女人的八卦之心一旦开启，轻易是停不下来的。于是第二天园长和幼儿园看门大爷都知道了王小木有一个很帅的哥哥，还是南城有名的建筑设计师。
    李小杰是第二天下午才到的公司。在整个项目起步阶段，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请示他。他离开南城这2天半，办公室就已经堆了一大堆文件等着批示。项目开工以来，陆小凡一直在外应付各种媒体采访和与潜在客户进行合作交流，并不是每天都会到公司来。所以当李小杰在办公室看见陆小凡时，明显露出了颇为惊讶的表情。
    “找我有事吗？”李小杰放下手里的电脑包，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后问道。
    “这两天你是不是去见她了？”陆小凡并没绕弯子。
    李小杰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犹豫或者尴尬。他这样坦荡的承认去见过王小木，倒让陆小凡没有了发脾气的劲头。在李小杰回来之前，陆小凡已经在他办公室坐了3个小时了。
    “看来木木去的地方离南城挺远的，你应该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吧。”李小杰刚一进门，陆小凡就看出他一身疲惫，应该是熬夜开车回的南城。
    “嗯。”李小杰坐到办公椅里，用手揉了揉眉心。
    “我答应了木木会一个人去见她，所以现在也不好把她的位置告诉你。你给她点时间吧，她还小。”李小杰知道陆小凡的来意，所以在他开口之前，他就先把自己的态度摆了出来。
    陆小凡的心里憋着一股气，这股气烧得很旺，几乎快把他吞噬。但李小杰不是个好对付的莽夫，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李小杰从来都是个不卑不亢有礼有节的人，他不会让人有机会挑他的理，甚至当陆小凡想对他发火时，也会在心里劝诫自己不可太鲁莽，不然他就成了那个理亏的人。
    “好，我尊重她。”陆小凡起身离开办公室，没有和李小杰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陆小凡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他本想通过木木的家人得到她的去向，现在看来只能通过非常手段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陆小凡当晚就知道了王小木的确切位置。他交代秘书给近一周有见面安排的媒体与客户联系并告知延迟会面后，一个人开车连夜往目的地奔去。
    陆小凡是周二下午到的幼儿园，当时王小木正穿着一套森林绿园服在门口与小朋友挥手告别。陆小凡已经有一个半月没见过她，刚下车看向她的时候，心里霎时生出许多酸涩来。她瘦了，本来有点肉肉的小圆脸生出了尖下巴。穿在身上那套半旧的园服松垮垮套在身上，整个身体看起来十分单薄。她把长长的头发挽成高高的丸子，耳朵两侧飘着几缕碎发，傍晚的风伴着乡村特有的气息吹在她脸上，瞬间就让眼前的画面变得温柔起来。她个子小巧玲珑，站在十几个乖巧的孩子中间，低下头挨个与他们道别，脸上溢满笑容，嘴里不停在说着什么。
    陆小凡远远看着她，一开始看见她身处周围破旧的环境时，心里对她产生的酸楚感慢慢变成了对她的无可奈何。这些日子以来，他一方面要面对舆论环境的巨变带来的冲击一方面担心网络会对她造成伤害。他既不敢在公共场合去见她更不敢主动去辟谣绯闻。他生怕因为自己的事业影响了她原本单纯的生活。他想与她解释，可一切的变化来得太快，所有事情堆积到一起使他错过了一个又一个机会。他不怨她的冷落，他甚至心疼她。如果不是李小杰突然跑过来找她，他大概真的会等到热度慢慢退去再来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吧。可感情从来不是工作，感情本身不是理性的，如果总是按着一个人的节奏来，到最后就变成了覆水难收的局面。
    陆小凡不是一个半大小伙子了，他懂得感情的脆弱和痛苦，所以他心疼他的女孩，他的女孩还小，她没有义务去理解这些利益世界里的“无奈”。如果他要求她去理解，那只能说明他还不够强大。
    直到最后一个小朋友离开幼儿园，王小木才注意到站在大门旁边看着她的陆小凡。她本来满是雀跃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回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园长和张老师忙着收拾园里分散的玩具，一时没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
    陆小凡笑着朝王小木走去，王小木却突然像从梦里清醒过来一般，赶紧往门口跑去。她一路跑到陆小凡面前，用手指轻轻捏住他上衣一角说：“快上车，别让她们看见你了。”
    “啊？”陆小凡本以为她是冲过来抱他的。
    “快走！”王小木又赶紧与他拉开距离，兀自往车边走去。
    陆小凡被她的样子逗笑，听话地随她赶紧上了车。他上车后又按着她的指挥把车开到了一处只有大片绿油油庄稼的路口。
    “陆小凡，别以为这里是乡下就没人认识你。”王小木转过头一脸严肃地跟他说。
    陆小凡又是一阵笑，他温柔地伸出胳膊去抱住她的肩膀，轻声说：“我没那么火！”
    “你有！”王小木垂眼，“不火的人哪会有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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