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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花样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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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太阳刚刚起来的时候,凉长长就已经独自开着游艇去玩。她给他们都发了消息通知,然后就走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还是一个人玩比较快乐潇洒,什么事儿也没有,闲的就像条鱼。可惜呀,还是要回到队伍中间来。
    凉长长换了衣服问苏易正他们在哪儿,准备过去找他们。
    苏易正回复说他们在打沙滩排球。然后偷偷透露说具俊表尹智厚他们俩今天有些奇怪,俊表那家伙没精打采的,智厚那个家伙更是沉默的可怕。打个沙滩排球就像宇宙大战一样,让她赶紧过去,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凉长长心想能不奇怪吗?绿光简直把具俊表给笼罩,现在没打起来都不错了。什么防火防盗防闺蜜,好兄弟也得防。
    凉长长认命的往那边过去。
    远远的就看到具俊表他们脸上身上都是汗,能滴水的那种。而金丝草和秋佳乙站在一边喝果汁为他们加油。
    乍一看,这不其乐融融嘛,但看到具俊表神情莫测的样子,凉长长就晓得事情不简单。
    具俊表几乎是打了个球,就往金丝草那边扫一眼,看起来是心神不宁。这家伙是所有事情都写在脸上,压根藏不住事。
    尹智厚那边回扣了一个球,球直接过网冲向具俊表。理论上是个挺好接的球,然而具俊表那家伙还在看金丝草,反过头来直接就被那个球给扣了,完美的被砸倒在地上。
    两条鲜血从鼻孔留下,每个人都慌了,尹智厚也是。
    “具俊表!”凉长长拔起腿就往那边跑去,其他人也赶紧停下来过去扶他。
    具俊表挨砸的晕头晕脑,抬起手摸鼻子,一手血。冷笑一声撑起身体站起来,也不让谁扶也不要谁管,谁喊他都不顶用,酿呛着往前走。
    凉长长看他这个样子,在球场外停下,从包里摸了块丝巾,在具俊表路过她的时候递过去,啥也没说。
    她直觉是具俊表又碰上什么事儿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具俊表看了她一眼,垂下眼帘拿了丝巾,捂着鼻子继续往前走,背景无尽沮丧。
    凉长长叹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后,往苏易正他们那去。“什么情况?”
    苏易正摊手,他也不懂,睡了一觉世界都变了。
    一边的金丝草很是无措,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她有些担心具俊表,又不敢上前,那家伙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何况他今天早上还问她手链怎么没带,被她说放在房里收着糊弄过去了。实际上是昨天不知道在哪里丢的,今天早上才发现不在脚上,根本来不及去找。
    昨天那个拥抱和吻让她有些羞愧,羞愧于亲吻时的开心与激动,愧对于具俊表这段关系。不敢也好,不想也好,金丝草现在不想和具俊表单独相处。
    金丝草低头扫了一眼尹智厚的手,惊呼:“前辈,你的手!”
    尹智厚手估计是用大力,所以看着有些肿。
    凉长长再一次觉得具俊表惨得没话说,女朋友都没什么反应,也不提要追上去,就钉在那儿。尹智厚的手肿她倒发现的比谁都还快,有意思。
    姑娘啊,你这喜欢的也太明显了吧!打算说不装了摊牌了是不是?
    纵横情场的苏易正和宋宇彬自然也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同时皱了眉。
    尹智厚把手往身后藏,笑着说没事儿。那双眼睛直勾勾的望向凉长长,想从她的脸上看到担忧的神色。
    凉长长被他看得卡了一下,那个小心翼翼的目光受不起受不起。她咳一声,避开那束目光,看向苏易正并向他发出请求的信号。‘救命!’
    苏易正了然表示收到,笑着就走上去拉起尹智厚左手,左右端详两下,道:“确实有点肿,智厚,待会儿看看去,别用劲用寸了。”
    尹智厚知道她躲过他的目光,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反正就是难受。“没什么事情,不用担心。”
    随后尹智厚就沉默下来,神情有些受伤,手放到了背后。
    凉长长心想这也是个倔驴。
    金丝草想要张嘴劝尹智厚去看医生,被苏易正打断。“丝草xi,你要不去看看俊表?他一个人走的,别出什么事,毕竟球劲那么大。”
    金丝草哑住。是啊,具俊表那个家伙留着鼻血踉踉跄跄……可是……
    “嗯?”见她没有马上回应,苏易正的微笑带上了一丝危险。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金丝草xi?”
    连丝草xi都换成了金丝草,可惜金丝草一头乱没发现。
    “啊,我现在就去。”金丝草马上往前面走,走着走着跑起来,逃似地离开了这里。
    秋佳乙咬了咬下嘴唇,丝草啊……你这担心智厚前辈也太过于明显了吧,她都为丝草捏了把汗,这一去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苏易正把这两个丫头的反应收入眼底,啊……看来要好好套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凉长长取了沙滩帽,往尹智厚那边看了一眼。看到尹智厚肿的左手臂有些抖,知道他的手真的伤着了,还不轻。
    装看不见?不装看不见?
    凉长长使眼色给苏易正,然鹅这次苏易正和宋宇彬在对眼色没接收成功,尹智厚那头还是看着她,这种情况下她再使眼色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凉长长走到尹智厚旁边,在尹智厚惊讶的眼光中轻轻拉过尹智厚背在身后的手。
    这才两三分钟,手腕比刚刚更肿,好在没有出现脱臼的情况,应该是瘀气。
    尹智厚纤长的睫毛微微颤着,专注看着她的脸。“别担心,我没事的。”
    她没担心啦,出于仁义。眼看纤长的手都快肿成猪蹄子,不忍,“走吧,去看看医生。”
    凉长长直接堵住尹智厚最后的路,“别忘了你这是要拉琴的手。听艾登说寒假想邀请你进维也纳共奏,还是尽量不要带伤,影响状态。”
    要是她会这一手,可以当场帮他揉揉,可惜不会。看着他这手应该是瘀气。
    这孩子就是不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的道理才这么有恃无恐。别人小提琴家钢琴家对自己手都是下重金投保,恨不能只专注于乐器之上。尹智厚同学居然聚众打球打伤手,她也是服气,让恩师知道血都能气出三升,现在还拖着伤逞强不动?
    艾登就是小提琴届的巨佬,尹智厚仰慕的那一位名师。这几年李允希虽然离国,但是还是和远在法国的艾登保持联系。偶尔从艾登听些尹智厚的事情。不过艾登知道她们俩闹翻以后就没把有联系的事情告诉尹智厚。
    尹智厚精致的眉眼拧了拧,低了头,听到她说这是拉琴的手有些内疚,艾登知道应该会失望。
    苏易正宋宇彬以及秋佳乙就瞅着凉长长把人拉走,尹智厚连反驳都不带反驳一下的。
    苏易正无语凝噎,反正他说话就是不顶用呗?!
    秋佳乙看得也是五味成杂,所以丝草心仪的王子为什么那么听允希前辈的话?翻译过来是不是喜欢允希前辈?那之前说的瑞贤前辈呢???好乱!
    这边尹智厚被凉长长拖出球场以后,往诊所去,到平整的路上凉长长就松手。
    “是生气了吗?”尹智厚看她抿着嘴没说话的样子像是生气。
    “那没有。”凉长长是在想具俊表究竟问没问金丝草昨天什么情况。看金丝草躲避的样子,有点像又有点不像。“不疼?还打算忍着?”
    “抱歉。”尹智厚果断道歉,乖的不行。她没什么表情说没有生气的样子和盛怒是一个道理。
    尹智厚脸色有些苍白,刚刚开始手因为用力□□了没什么感觉,现在开始感觉到疼痛,但为了在她面前不失面子,薄唇紧紧抿着。
    尹智厚在李允希面前其实蛮迷的,有时候就跟小孩子一样乖,又奶又忧郁;但有时候又跟霸总似的,很多事说不让就不让,极其有占有欲。不过从上次闹掰以后,尹智厚还没敢再暴露占有欲属性。
    凉长长敛了敛心神,“我们去看看,应该是瘀气,照个片为上。如果是的话这边有经验的医生应该可以拨正,一下子就好。”
    这个一下子说得自信且有理有据,仿佛这样的事情她已经经历过无数遍。
    尹智厚突然想起他出车祸后,她开始疯狂练跆拳道这些防身术,那段时间她身上不是这里紫就是那里紫。小孩子骨骼发育还没完全,容易淤气和脱臼,允希就脱臼好几次,眼里含着泪花但嘴上一句话都没说,那股劲儿连同为女孩子大好几岁的俊熙姐都佩服不已。
    他们也学防身术,做为继承人都会教这些。可是那段时间他因为父母刚刚走,封闭在那里什么都不想动,所以他的进度远远落后于他们。
    等到他被抓紧这一块的时候,人已经大了,最多受些皮外伤,所以说起来他竟然没有感受过脱臼和瘀气这类伤筋动骨的痛。
    成年人和孩子的感受程度不一样,他没有办法去体会那些日子允希是怎么走出来的,只依稀记得具俊表第一次脱臼的时候眼泪哗哗的流,气的俊熙姐说他不如允希,把他胖揍了一顿。
    原来是这样的痛啊。
    其实在凉长长心里这种轻量级小伤就搞瓶红花油揉一揉就好,不过对于贵公子这么粗暴这么接地气观众可能会有点儿不适应。正所谓公主磕破皮不抱着去医院扫描检查一番而是贴创口贴,极大程度因为遇到的是骑士,身经百战的那种。
    “我拿到《My happiness》了,想拿给你……”这是一张唱片,猫王音乐生涯的首张作品,尹智厚记得她以前很喜欢但没能买到。
    他前段在法国准备回国的时候得知收藏者也在法国,并且有出售的意愿,就带着诚意登门拜访。就是打算做礼物送给她。“欢迎你回来。”
    多谢你回来。
    《My happiness》,也是他的幸福,他想要用来破冰。
    “?”凉长长脚步一顿。
    好家伙,东西是好东西,贵也是真的贵。30万美金一张,她可无福消受。几年前那位收藏家根本不考虑转让,所以原主是挺遗憾。不过讲到底是她不想收……当年是原主买不到,现在是她不想拿尹智厚的。这要换成其他几个人,也会想要不要,实在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她再有钱也不想坦然拿小两百万人民币的礼物。
    而且奇了怪了,他不是一直心里最反对她听这些摇滚的吗?她对尹智厚的预期是他可能会拿古典乐唱片给她,而非他很难碰的摇滚之类的。他有老派贵族的气质,也有老派贵族的毛病——看不上流行。
    现在妥协了?时机不对,情况不对。当年她想要,是可以和乐队成员一起分享,现在他送给她,拿了就她一个人听有什么乐趣。
    银链子没让她想起过去,而这个礼物唤起了一些事情,礼物本身也真的实在贵重。她突然想到具俊表说的那句“那她不能透过钱看到我的好意吗?”,也许是双标,但她真的不能。
    “谢谢你的心意,智厚。但是我觉得拿下会有负担。”凉长长大大方方拒绝,如果说尹智厚在她这还能有一点和以前一样成立的话。
    凉长长抬起手晃了晃手链,笑着说:“朋友之间准备的手链我觉得有意义可以收下,太贵的没有必要。我已经有手链,你的欢迎我收到了。这张唱片我不能收,可以吗?”
    真的是太贵了没必要吗?尹智厚苦笑。
    “当然。”尹智厚有失望但是很快藏起来,“那等手好了我弹吉他给你听?”
    一脸这样总不能拒绝我了吧?
    “嗯?”凉长长拒不拒绝另说,只是单纯有些惊讶,他,尹智厚,居然学吉他了?
    “很吃惊吗哈哈,学了以后才觉得以前自己真的是固步自封,错过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尹智厚没错过她惊讶的神情。他说这话是真话,她离开以后,她曾经玩过的乐器就在f4俱乐部的柜子里收着,他经常看着看着就出神,想起她以前玩乐队时的模样。“慢慢可以体会你的心情了。”
    还记得她第一次在酒吧出演的时候邀请了他去看,那个酷酷而又快乐的样子让他心脏狂跳。只是是什么让他冷漠下来?可能是那个乐队队长看她的样子吧,让他有股强烈的威胁感。
    那时候他还不会收敛,也不会温柔和体谅,他虽然笑着,但好像对方几位也能感受到他的冷漠,似笑非笑看着他,天然的不和。
    尴尬的,自然是夹在中间的允希。她想着法子调和,明面上大家还是维持和气,背后是暗自较劲。
    后来……他记得到点他就拉着她走掉,还生闷气,把她弄得不知所措。从那以后他再没有见过她乐队的人。再后来……他暗暗使劲,一点点霸占她的时间,不明白为什么想,但觉得自己本能要这么做。她怎么可以在酒吧那种地方玩乐队呢?他隐约觉得是乐队带坏了她。是的,带坏。
    直到有一回发现她带着粉底都看得出很重的黑眼圈,发现了不对劲。晚上刻意悄悄跟着才意识到她白天跟他一起上小提琴加上完成学习课业,把时间压缩到凌晨和乐队聚,这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那是他第一次直面她为了他隐藏着自己的兴趣,沉重交杂欢喜,也有心疼。是他先入为主,认为小提琴钢琴是高雅而吉他电子琴是无趣的,他让她为难了。
    她这么坚持,吉他也有闪光处吧?
    哪知道他还没来得及松手,就听俊表说她退出乐队了,那边心疼她让她退出。消沉了一段时间,她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好像对于乐队是单纯的喜欢,远远未达热爱。
    他调查才知道她因为体力不支还晕过两回。把她逼到这样的,是他。
    凉长长清楚尹智厚什么意思,就是意识到他在原主放弃乐队这条路上居功至伟而内疚呗。其实原主当初不肯放弃乐队,但是她明白自己没办法纯粹的完全的投入勉强也是让乐队难做,让乐队没法发展。毕竟那个时候她以为她在任何时间都不可能放下尹智厚不理的。
    “好啊。”不咸不淡,可以理解又咋样。凉长长觉得任何放弃都是原主的选择,尹智厚是原因但也只能是原因了,曾经的原因。“期待。”
    再转头就是无话,她脑子自动开始转这学期结束以后家里实习的事情。
    她老爹说了,让她先到基层干干基础,然后顺理她调到总经理身边干秘书,大学毕业以后调到分公司干领导,最后正式继承家业。
    这份规划是五年起步的,走长线。她也不是商业奇才,自己之前的经验是适用于那个领域的,现在是新的场域,决定深耕就得拿出决心,对自己的评估要到位。
    还有回去要见那个人,拖是拖不了太久。当年那个阴郁的男孩子如今聚积了资本,成为至少可以撬动她身边人的人。曾经那句‘你不来找我,我就来找你’仍然在耳边,对方是敌是友是不明朗的,哪怕他冲她释放善意。
    陪着尹智厚正照X光的时候,接到了具俊表的电话。
    凉长长在外头等,直接接了。“嗯,你怎么样?”
    “李允希,我不好。”具俊表闷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你在哪呢?”
    具俊表是死鸭子嘴硬的典型代表,说自己不好的时候那真就是事情严重到一定程度。
    “我在岛上的医院,陪智厚做检查,他手伤着了。”凉长长走向楼道的窗户。“你鼻子怎么样?要不要也看看?”
    “看什么看,死不了。”那家伙有什么好陪的!
    “什么情况?火气这么大”凉长长想问不是金丝草过去了咩?啥事没说?“丝草她……”
    “别提。”具俊表一瞬间暴躁,深吸一口气冷静,“李允希,你是不是本大爷亲故?”
    “是啊。”凉长长毛骨悚然,这话有坑啊。
    果然。
    “我们回国吧。你和我一起。”带着不分由说的决绝,又带着三分
    “???”不是,为啥啊?给她说一下也好嘛!“怎么了?”
    “你来不来?”能不能无条件站我一次,拜托。
    “……”不来不是z国人?不来不是朋友?凉长长叹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寂静,她要是说不去,具俊表是不是更火大?
    具俊表刚想说算了,就听见她说:“好啊。”
    他难以描述是个什么心情,但是那一瞬间他所有不虞和愤怒都平静下来。“我派人来接你。”
    “我还要收拾东西呢。”
    “别收拾了,我让人给你打包好送你家里,你过来,咱们直接走。”
    “也行吧。”给尹智厚苏易正他们发了消息说有事先回国。凉长长心想具大爷真是说走就走,她去了干啥啊,不会是抱着她哭吧?不至于不至于,具俊表这人比较要面子。
    直到直升飞机下,具俊表一看到她就冲过来把她抱得死紧。她想推,但是具俊表带着鼻音让她别动。
    尴尬。本来衣服就薄,一会儿她的肩膀湿透了。
    “……”所以,具俊表具大爷是真的委屈。
    再一会儿,具大爷红着眼睛,站直,反过去拉着她不让她看到他的脸上了飞机。
    落了座以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说吧,什么情况。”凉长长先打破僵局。现在总能说了吧。
    “我的喜欢就那么不让人舒服吗?”具俊表扯了扯嘴角,沮丧的就像只大型犬。
    “丝草说的?”
    “嗯。我问她为什么会和智厚抱在一起,为什么手链在智厚那里,她慌了。”具俊表陷入一种回忆,但显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我要怎么相信她?也算是误会吗?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最后就三个字对不起。”
    人姑娘无声承认事实嘛。她看着他等着下文,结果没了。
    啊???说完了???
    半晌,他嘲弄似地说:“这段感情不堪一击……智厚那家伙,真是把人玩弄在手中啊。”
    说完他瞪大眼睛,生怕她说什么帮尹智厚辩解的话,“你别解释,你也看到了!”
    “我没解释,我解释做什么。”凉长长无奈。“那……这么分手了?”
    “嗯。”说完放空自己砸在飞机椅靠背上。“不然还不讲自尊地纠缠吗?她说是我霸道地说在一起,从来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本大爷是那种人吗?纠缠这种事情不丢脸死了!”
    “你要是真喜欢,我不会笑你,易正他们也不会。”凉长长不是鼓励他当舔狗,而是:“你想清楚就行,不要留遗憾。”
    “原来逼急了她也会埋怨的啊。”具俊表想到金丝草说完对不起以后,看到他生气又慌又怕的神情。闭着眼睛一股脑把藏了很久的埋怨说出来,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个唱独角戏的小丑,没有自知之明的那种。“本大爷又不是非她不可,磨合不来就磨合不来!”
    “看开点。”
    具俊表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又问:“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会那么累?”
    “问我?”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你是不是走神了你?!”
    “哪有,这不以为你问自己么。问我这不太能起作用啊?咱们俩性格又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别给我扯远。”
    “那我说了你选着听。”
    “嗯。”你怎么可以做到喜欢尹智厚这样的人,直到遍体鳞伤。他才看到尹智厚抱金丝草就人都要气炸了,而她怎么看着闵瑞贤和尹智厚呆在一块的?怎么可以忍得了?又怎么还能淡然相处这么多年?他可是立马想飞回国,眼不见为净。
    “喜欢是占有,爱是克制。占有和克制都是累的。”装逼必备。
    “屁!”具俊表一听就吐槽。“你在暗示我我占有心作祟?”
    “这难道不是明示?”
    “……”具俊表无法反驳,他和丝草地在一起没法克制,恨不得让她天天开心。
    “得得得,你接着说。”具俊表冷哼,“那感情你现在都上升到爱那家伙了?这克制的样子。”
    疏离,不接近,还愿意回归朋友。算是克制吗?具俊表又不确定了。
    “我没有,我怎么就爱他了,别给我泼水啊,我潇洒着呢,我那是不喜欢,是生命中有更重要的事情。”解释一万遍,每日洗脑必备?
    “?”
    “具俊表,我这四年别的没学会,只有一件事情我真的是长记性了,你要是觉得有用你听听,反正失恋经验交流大会。”
    “什么事?”
    “人生不只是有爱情,还有亲情友情和理想。我人生的价值绝不在于我过去多么喜欢智厚,而在于有我家里,有你们,有我自己将来要做的事情。”老鸡汤了,但是确实有用。“我有自己的骄傲。爱情塌了,还有你们撑着我,我的世界不会塌,走出来就好了。”
    具俊表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喜欢都是昙花一现。
    具俊表想了又想,这段感情都是他在推动,丝草地勉强承受。何必?
    他恼怒的是什么?金丝草和尹智厚两个人一起,他重要的两个人不顾伤害,自私地抱在一起,丝草地把尹智厚那份三心二意放在心上,把他的全心全意踩在脚下。他也不知道那一幕是自己绿了比较惨还是允希这丫头比较惨,尹智厚的喜欢不值一提,不值得李允希的眼泪。丝草地的被动承受也不值一提,不值得他满心满意。
    “回去我会把他们赶出学校。”具俊表冷冷地说。总要为自己为这丫头出口气才行。
    “别了吧?多麻烦。”听起来就是很麻烦的流程。
    “你帮他们求情?”具俊表瞪她。
    “不是。”当然要说不是,不然具俊表又炸了。“只是觉得不清静没必要,搞得又为你的丰功伟绩添一笔。”
    外界只会看到他霸王行动。
    “有必要。”具俊表坐直了身体,三分锐利七分认真,“他们没管没顾,凭什么是我们憋屈?”
    那神情就是气头上,这事情他不出口气过不去了,那就让他们爆发吧。
    “还算是朋友嘛。”
    “尹智厚那家伙有把我当兄弟?”
    “……”伤脑筋。凉长长放弃劝了,“那就按你的办。看在你失恋的份上,下飞机了陪你练练手。但是还是那句话,小酌发泄大酌伤身。”
    “喂,我才不会喝!”鼻子还难受着呢,又肿又酸。也不想让她担忧,回了家喝什么没有,倒在房间都不会感冒,不能拖着她。
    凉长长点头,歪头倒下。“我休息了,你也睡会平复一下。”
    见他不动,凉长长哄小孩似的,“乖。”
    “……”把他当狗吗?
    具俊表总体来说是安心的。要说怒发冲冠的时候身边的人很重要,她不怕他,他听他的话。昨天也好今天也好,换成其他人他都不会是现在这么冷静的场面。
    她抛下尹智厚和他在一块是实打实的,她站他!具俊表很满足,他在她这不用听那些指责他霸道不讲道理的话,他也会尝试以一种更体谅的方式不让她担忧。
    人都是互相的。
    岛上晚上聚在一起的时候,苏易正头疼。金丝草不说话强颜欢笑,尹智厚也是沉默无比,宋宇彬暗自琢磨,秋佳乙独自吃米。
    然后接到凉长长打来报平安的电话,一桌子人都竖着耳朵听。
    “到了?”
    “什么情况,怎么说走就走了?”
    “回国说?”
    “行吧,那你们好好休息。”
    挂断以后,苏易正见尹智厚盯着他,叹了口气。盯着他也没用。
    “他们到了?”宋宇彬问,得到肯定答复以后,“为什么啊,玩着玩着就走了,这才一般行程啊。”
    “是啊,你说为什么呢……”苏易正看着躲避视线的金丝草,很是玩味。“丝草xi,你能想到是什么原因吗?”
    金丝草被点名有些许慌张,摆手道:“没什么,我也不清楚。”
    随即低下头,又忍不住想看尹智厚的神情,这幅模样被苏易正当场抓住。他心里已经明了了,真的,吐槽震惊什么的都有,金丝草对智厚有好感???
    牛逼,这姑娘挺能,把f4放在手心里玩啊……再想着允希也走了,估计是俊表知道这件事情拉着她走,啊……饶了他吧,回去那不是暴风雨?
    此时苏易正心里长的还是他们回去了估计会有冲突,没想到具俊表是铁了心要把尹智厚赶出神话。
    行程不会因为具俊表和凉长长有了而停止,剩下几个人还是呆着玩到行程结束,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开始那么开心,每个人都藏了心事,不与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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