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天空之城（完）

    车基俊虽然没问金慧娜为什么来医院，但后来金慧娜来的次数多，肚子也与日俱增的变大，他自然明白了。
    再加上某天某人为了金慧娜拒绝他一起吃饭的时候，说漏嘴的那句：“别闹，我要去见我宝贝干儿子。”
    车基俊发誓，再不知道金慧娜怀孕了他就是傻子！
    都是同学，金慧娜后来和车基俊偶然在医院碰到聊了会，她知道车基俊和艺书玩的好，也没瞒着，不过她扯了个慌——本来准备结婚了，然后准老公不幸挂了，留了个腹遗子。她扯这个慌是没打算瞒太久的，没关系的。
    车基俊听了尴尬，也表示理解金慧娜的不容易。可是！怀孕可以，单亲妈妈也可以，跟他抢人是怎么回事？？？!
    尤其当姜艺书知道他知道金慧娜怀孕之后，拒绝和他一块就更加不客气了。日常是‘我要去陪干儿子’‘今天看到一身衣服，宝贝出生以后那穿着肯定好看’‘我宝贝balabala……’
    好气哦！然并没有用。
    随着金慧娜怀孕月份越大，就越发难约姜艺书饭了，更过分的是姜艺书干脆是陪着金慧娜住了！
    这事凉长长是有理由的，金慧娜这歇了这么多天，总算把自己身体养好了些，状态可以，她宝贝干儿子也在健康长大。
    哪晓得前两周凉长长在她家玩时，保姆阿姨说漏嘴了，说金慧娜这段时间老是失眠抽筋睡不好，但又不让她陪着，一个人太辛苦了……
    金慧娜有多倔凉长长深有体会，她自觉跟金慧娜提，又跟家里人商量好了，才搬过来的。为的就是监督这娃子别瞎搞，怀孕月份越大，风险也就越大。革命尚未成功啊，同志别太嚣张！
    家里人早先见过金慧娜几次，这些年也知道她们俩从对手发展为闺蜜，关系铁，也就没阻拦。
    不过母上大人敏锐地问了金慧娜是结婚了吗？她老公呢？退一万步，她男朋友呢？怎么会轮到自家女儿去陪护？
    凉长长扯了金慧娜对外的版本，韩瑞珍就默了，甚至默许她认金慧娜儿子当干儿子这事了。早年姜医生不着家的时候，基本怀孕到生娃自己操心，生了后就是她一个人带孩子。她理解金慧娜一个女孩子带孩子的不容易，虽然现在孩子还没生下来。
    女人怀孕哪有容易的？
    韩瑞珍叹气，顺带又催了催女儿结婚的事。看着女儿打哈哈，她也只能无奈。
    保姆阿姨也是知道情况的，不过是硬猜的版本。这女主人怀孕了，好几个月没个男主人的影子，只有好朋友常常来看她，多数可能是未婚先孕了。
    这想法是她照顾了一个多月才起的，说心疼吧有点，自家闺女也差不多这个岁数，照顾时就更尽心尽力，但多少有些鄙夷。这鄙夷来源于传统上对未婚先孕的看不起，总觉得姑娘多少有些不自爱。
    哪怕保姆掩藏的再好，金慧娜那样敏感的人，自小就会看眼色，一看也就明白了。
    至于为什么不换？会忍着是不想多事，对方礼数也周全照顾也到位，换了反而不方便。再者她也不想让艺书担心。只不过她把保姆阿姨疏远了些，让保姆做好该做的就行，就是个工具人的角色。
    凉长长会说干儿子，是因为后来金慧娜做了B超，确认是男宝宝了。
    金慧娜知道是男孩子后松了口气，不是她负能量，而是目前为止，她生活的圈子里男孩子比女孩子还是要略微轻松，当然现在女性地位比过去那是强上很多了，都是先辈们争取来的。
    退一万步，男孩子不容易在生理上吃亏。她一夜情，孩子那无名爸啥事没有，她吭哧吭哧为了保身体怀着他。要不是姜艺书陪着养，金慧娜发誓她对这孩子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心态好。
    现在孩子七个月了，艺书陪着她住。前面几个月，艺书也如那晚向她保证的那样，一直尽力照顾，周末会过来陪她散散心或者一起吃饭聊天，还有肚子大起来的时候，那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她肚子和宝宝说话的样子，让她觉得这孩子怀着也许真是不错的选择。
    在金慧娜看来，艺书在她的引导下填补了她孩子父亲的角色，某种程度上也填补了她丈夫的角色。也许是孕期矫情，她无比需要有人在乎她，这个人是姜艺书就很好。
    她不排斥，甚至心生欢喜。
    她很理智，她分析过自己这心理状态，她对艺书有着超乎寻常的依恋，或许是从她妈妈去世艺书陪着开始就埋下了种子。
    她不认为自己是因为喜欢女孩子所以喜欢姜艺书，而是因为姜艺书这个人而喜欢姜艺书。她做惯了女强人，也喜欢有人能管着她，那个人就是姜艺书。
    艺书不让熬夜，她就准点睡觉。艺书说穿平底鞋，她就换了一面墙的平底鞋。
    她没打算收回这份依恋感，至少在孕期她不想这么做。因为艺书陪着，因为艺书期待，让她对这孩子也有了期待。这状态很好，她不愿意打破，暂且就这样。
    这份不一样，她并不打算让艺书知道，生了孩子后，她会慢慢盖住的。现在，就让她再索取一些吧。
    一边给干儿子胎教讲故事的凉长长：？？？
    凉长长不知道，她完全以为是女性孕期缺乏安全感，她过来就是照顾她的。
    金慧娜在怀孕期间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不一样的人，有些黏人又温柔爱撒娇，过往女精英的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凉长长以为这是孕妇情绪的变化，没有多加在意，只是会更照顾对方情绪些，没什么毛病的话，金慧娜的要求她都会应允。
    比如说她来了之后，保姆阿姨从驻家变为只白天在金慧娜家做饭菜打扫工作了，原因是金慧娜不喜欢保姆阿姨驻家；再比如说金慧娜说她晚上会腿抽筋，一个人会痛让她陪着一起睡，她也应了；再比如说金慧娜说孩子想听干妈胎教，她晚上就陪着读各种书；金慧娜想躺在她怀里睡，想她多陪陪孩子，她就一手抱着金慧娜睡，虽然半夜常常手麻自动松开翻身。
    一开始凉长长还是有些警觉的，这种警觉表现为打心底的难为情。陪着睡这件事情让她想到上次亲亲那晚，毫不夸张她都起鸡皮疙瘩了。就在她犹豫拒绝之际金慧娜同学腿抽筋了，把凉长长给吓得赶紧帮她按摩缓解，乖乖躺上床。
    只要她不好意思拒绝就有意思了。一次可以不好意思，两次可以不好意思，N次就完全不会了。如果她能反应过来，她就能发现自己被悄无声息的套路了。她能吗？她没有！迟钝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凉长长对异性的情感可以说已经算是迟钝了，同性就更别说了，一直没能分清过闺蜜和gay蜜的尺度，那就只能傻傻被套路了。
    凉长长给金慧娜肚子上抹了些润肤油，是帮金慧娜去妊娠纹。然后洗了手，躺回床上，习惯性搂过往她怀里钻的金慧娜，熄了灯，道了声晚安。
    金慧娜嗅了嗅凉长长脖颈弯的香气，安心的闭上眼睛。现在不过晚上九点，为了孩子健康，两人早睡早起的习惯都给养成了。
    第二天是周末，凉长长休息，和金慧娜一起窝在家给孩子买衣服。她们计划好的，七月看衣服，八月看用具，九月取名字然后专心待产。
    本来该去大商场现场shopping一番的，然而金慧娜水肿的厉害，走久了对脚腕有压力，故而把线下转为线上。
    不过金慧娜玩电子产品的时间有限，每天最多半小时。金慧娜人其实非常自律，除了给孩子买东西和凉长长联系，基本上不玩电子产品。当孕妇的日子清闲的可以，她有大把时间看书了。
    艺书答应她会一起养孩子，她就该做到填补法律的漏洞，堵死一个是一个。不过这是大工程，必须徐徐而图之，现在怀孕期间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多看看书，保持思考。
    回归正传，凉长长和金慧娜正用平板逛着婴儿用品。凉长长基本上没有太在意物质，但现在有了干儿子了，又是陪着他成长到今日，那种期盼感不言而喻。
    金慧娜会孕吐，吃东西很挑剔，少盐少油清淡的要死，凉长长也跟着吃，没有要保姆额外做；金慧娜腿抽筋睡不安宁，她陪着按摩，也睡的少；金慧娜做产检，她一项一项陪着去。她几乎以陪伴的身份，体验了一把孕妇的生活。
    这就像她的亲孩子一般，是受她期待的。最初那种为金慧娜考虑，觉得孩子可有可无的想法全数消失，只剩下重新生长出来的期盼。
    在买东西时她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孩子拿来，买东西那更是从材质到色彩卡的死死的，就一个宗旨：我的娃自然要用最好的。
    金慧娜看她这样子哑然失笑，突然有点羡慕自己孩子了。
    一上午买了十来套衣服，最后还是金慧娜喊停才停下的，凉长长才反应过来自己爱孩子心切然后过度消费了。啊，果然妈妈这帮人是最好割的韭菜了，她是其中一员，甘愿被割。
    和金慧娜在一块的生活其实很平淡，不平淡的部分都是围绕孩子的，其他时候就是小日常。
    两人也不可能在家完全不工作了，该工作的时候是逃不掉的。不过凉长长工作会躲到书房里面去，因为怕电脑辐射，金慧娜则是在客厅看书。后来单独收拾出了一间客房做书房，俩人互不打扰。
    金慧娜虽然在家，但是消息还是很灵通的，业界里发生了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她都知道。她把这些事情分门别类做成纸质文件夹，再把辩护律师双方如何辩护，用了哪些法条法规总结起来，当案子多起来的时候，就可以窥见一丝规律。这个规律是指，业界同行喜欢用哪些条法律来互相攻击。
    金慧娜把每次辩护的过程看作是找对方破绽的过程，然后把这个破绽用法律条文来装饰。这个过程不算是正义，但实用。
    如姜艺书所说，法律的空子很多。懂法的人更是能看出哪里有空子可钻，因而稍微不那么明落的人，就容易为权贵服务，在不守法的边缘上疯狂试探。
    H国财阀式政治更是如此，大的案子背后多少都有财阀的影子，利益之下的冤魂更是不计其数。金慧娜眼神暗了暗，抚上自己的肚子。宝宝，你快出生吧！妈妈想要工作了。
    凉长长在忙活转正的事情。有几个科室里的实习医生经院里开会讨论，决定转成正式医生，她和车基俊就在其中。有个转正仪式要忙活，到时候大会上完发言啥的，她和车基俊视频商量一下怎么发言。
    商量完之后车基俊疯狂吐槽她现在越来越不见人影了，本来在城堡里还可以一起喝喝咖啡茶什么的，现在隔这么远，出了医院都只能视频了。
    “晚些宝宝出生了我就回去了，没啥的。”凉长长是这么说的，不过她感觉可信度并不高。
    “嘁，就扯吧，孩子出来了你不会跟着带个一两个月？”孩子还没出来她就娃控的不行，出来了还指望回城堡？信她个大头鬼，车基俊质疑的表情几乎化为实质。
    “……”确实不太可能马上回去。
    “呀，后天一起去买礼物吧，转正的话总得感谢大家。后天晚上我俩都没有排班，这事情你擅长，你带我啊。”车基俊眼珠一转，这姜艺书总不太能拒绝了吧。“就占用你干儿子一晚上的时间，没问题吧？”
    心酸，太心酸了！一晚上的时间还得这么打商量，太没有地位了。
    “好哦，那就后天下班了去吧。”凉长长被他这么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她都觉得车基俊的悲愤都要溢出屏幕了。确实也是，她好像太过于关注孩子了，该搞得金慧娜不舒适了。
    金慧娜是那种有了什么委屈也不会说自己受着的，估计烦她了也不好意思说出来。要是她怀孕，天天被说要照顾自己啥的，应该也挺烦的，那以后还是注意些吧……
    于是，不经意间，车基俊撬松了凉长长的安排，后续在医院多少能约上人了。
    突然发现姜艺书最近超忙的金慧娜：？？？
    金慧娜有些失落，但她不会说，只是更加温柔。她越温柔，凉长长就越懵逼，只得想她果然把人逼急了，不然她撤了之后金慧娜咋的那么开心。
    唉~以后要把控得当啊。
    怀孕九个月的时候，给孩子取名字。金慧娜越过一大批好听的名字，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就叫金有无。
    凉长长倒地，好吧，比狗娃好听些。
    金慧娜是想这孩子最初是可有可无，现在则是有无相通，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了。凉长长完全不敢想宝宝问起为啥给他取这名的场面，总不能说你可有可无吧……嗷，那场面太美。
    她另外给找了个解释，《道德经》初始就提到：“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有无之说，众妙之门。
    嗯……这样她好歹能说服自己接受有无这名字。
    孩子小名她取的，叫皮皮。孩子在他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很活泼，希望他健康快乐长大，皮一些没什么不可。
    这是正儿八经的版本，真实版本是……
    孩子要生那几天，金慧娜疯狂想吃西瓜，然而不过二月份，西瓜都是温室瓜，且西瓜性凉，凉长长愣是没让吃。
    金慧娜怎么撒娇都没有用，凉长长回一句：“想吃吧？吃个西瓜皮吧。”金慧娜委屈，咔咔真买了个瓜回来当着她面啃皮，边啃边掉泪，把凉长长吓傻，赶紧认错。
    孕妇嘛~金慧娜已经是很乖的孕妇了，整个孕期起码没在她面前发过脾气。大爷，吃吃吃，想吃就吃，她再不敢拦着了。
    凉长长每每想起来就想笑，取名字的时候也用了这个梗。回头看，她取名字能力好像没比金慧娜强多少，皮皮摊上这么个妈和干妈也是难啊……
    孩子要生那天，凉长长请了假陪着的，她在产房里，申医生接生的。金慧娜坚持顺产，主要这样后续恢复快一些。
    开宫口的过程过于漫长，金慧娜起初是愉快的，感觉这疼还忍得住，看着其他产妇开宫口痛的样子还没感觉。后来宫口开的手指越宽，就越难忍，然后开始痛到爆粗口了，这tm谁爱生谁生！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是看着姜艺书担心的面孔才撑下去的，她只想快点卸了这偷渡货！！！
    凉长长手术动了N次，看人身体就像看一坨功能分明的肉。她以为自己很淡定，哪个晓得看金慧娜生孩子这么不容易，金慧娜痛的脸都扭曲了。接生的场景简直在刺激她的神经，瞬间恐生了，生孩子什么的，她想还是不了吧。没男朋友真好，从源头解决后患。
    皮皮生下来七斤二两，母子平安。金慧娜成功卸货，给娃娃剪了脐带后就累晕过去了。
    凉长长两边跑，确认金慧娜没事情在休息后，她去抱她干儿子了。
    小护士把娃娃递给凉长长，她手足无措地接过，动作还算比较熟练，主要之前练过。小小的，丑丑的，看着和其他孩子看不多，就是个小猴子，他在安安静静的睡觉。
    嫌弃过后就是疯狂疼爱了，陪了好几个月的孩子生下来了，她开心啊！小家伙~欢迎你来到这世上！
    后来姜家人还来看了一回金慧娜，毕竟她孩子是自家女儿的干儿子。金慧娜在不知情中，和自己的爸爸见了面打了招呼。
    凉长长抱着皮皮到爸妈妹妹面前，“皮皮，这是外公外婆~还有小姨。”
    “这孩子可真可爱。”韩瑞珍看着欢喜极了，她仿佛看到自己两个女儿刚出生的样子，一下子，就三十多年啦……
    她接过来抱抱，皮皮睡醒了，正冲着她们笑。
    “皮皮真可爱~哎一古。”艺彬也忍不住姨母心泛滥，用手指点了点皮皮的小脸蛋。
    姜医生倒是没太大反应，只是笑着看着自家妻女沉迷在小娃娃的魅力里。他主要是陪妻子来的，顺带看看大女儿这刚出生的干儿子。干儿子就干儿子吧，那这干外孙他们就认下。
    韩瑞珍喜欢孩子，这两年艺彬和秀韩订了婚，而大女儿还是半点没动静，把她愁的呀……可偏偏每回安排相亲，女儿要么是吊儿郎当的么，要么就是干脆拒绝。这有个干儿子也好，说不定带带宝宝，回转心意想结婚了呢？
    韩瑞珍想的是挺美好，真相是完全不一样的。
    孩子半岁前凉长长都是住在金慧娜家的。给孩子把屎把尿，帮金慧娜挤奶水啥的，啥都干过了。她哪里是孩子干妈，简直是孩子爹啊！她这下总算反应过来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帮金慧娜挤奶的羞耻感已经顶过了一切，金慧娜自己不好挤，挤奶器也不好使的情况下她只能顶头上了。金慧娜被奶涨的疼得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的模样过于凄惨，凉长长深呼吸，眼睛一闭，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她的手帮忙去。
    动心脏手术的时候，男女病人的胸那都是隔着手套的，摸着摸着没啥感觉，主要关注点不在胸上，而在胸下的心脏，故而无比坦然。
    凉长长试图以这点来说服自己，她在意的是她袭了金慧娜的胸吗？不，她在意的是她干儿子要喝的奶水！胸嘛，谁还没有了？
    算了，不能再想了。道德啊道德，底线啊底线，哀悼。
    凉长长和金慧娜夜里轮流哄娃娃，睡的太少。这带娃生活简直太恐怖了，虽然皮皮越来越可爱。干妈当爸爸使，妈妈当超人使，带娃的日子水深火热，现在只想回去抽当年承诺带孩子的自己一巴掌，让你嘴快！
    是单身不香还是手术不多？
    凉长长觉得当宝宝简直太棒了，吃了睡睡了吃，不用带脑子。高兴了赏脸笑一个，不高兴了瘪嘴哭，不要太完美。
    六个月的时候，金慧娜毅然给娃娃断奶。不为啥，为了尽快回事务所工作。凉长长也忙起来了，好吧，她干儿子彻底沦为保姆带了。
    这个保姆阿姨是另聘的，之前那个虽好总有些不得劲。保姆关乎孩子的生活质量，所以她们俩挑了很久，不知道面试了多少人才定下的。说是保姆，但是是花重金从服务于富豪的机构里挑来的，工资当然也十分客观。
    金慧娜在家里面装了监控，每天都有看。事务所的人们还是不知道她有了儿子，那个对外版本根本不是针对他们的。怀孕意味着从前的努力几乎都废掉了，现在回归当从头再来。
    心脏病比未婚先孕有优势。从大家都劝她多休息，之前表面上是谦让的。合伙人慢慢把权放下来，也是为了不让她一下子负荷过重。换做从前，金慧娜该质疑是上司把权不放，现在她乐得这样，慢慢放权也挺好。
    皮皮需要照顾，艺书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直住在她家里的，这一点她非常清楚。现在她也在慢慢收回自己那些过线的行为，从长远角度来看，这样才是打消艺书尴尬的最明智选择。
    她没想过要耽误艺书，也没想过让她的依赖见光，她儿子在一天，艺书就会在，那就行了。将来要是艺书结婚了，她也会笑着祝福，这是她孕期给自己的约定，当收则收，人要知足。
    凉长长的直观感受就是那些让她心惊胆战的橘气行为在减少，舒坦了不少也自然了不少。她周末还是会第一时间跑金慧娜家陪皮皮，后来皮皮三四岁的时候还把皮皮带回家睡过好些次，当然都是因为金慧娜出差了。
    皮皮是帅帅的小可爱，尤其是西瓜头的样子简直可爱得犯规，又特别善良会照顾人。皮皮在姜家混的如鱼得水，把姜医生和韩瑞珍哄得开怀大笑。
    皮皮比起妈妈更黏干妈，每每干妈来看他，他都能化成腿部小挂件，死活不松手。主要是妈妈会比较严厉，干妈就温柔多了。让喊艺书妈妈愣是不喊，就爱喊妈妈。搞得每次喊妈妈都不知道在喊谁。
    “妈妈，妈妈！”皮皮冲过去就抱住凉长长亲亲，特别激动。“皮皮好想你啊！”
    “妈妈也想皮皮了，皮皮有没有乖乖的啊？”凉长长抱起皮皮，给他大大的啵了一口。把东西放到沙发上坐下，和保姆阿姨打了个招呼。
    金慧娜不在，在书房里忙。
    “有呢有呢！妈妈，皮皮和妈妈做了绿豆糕，你快尝尝。”皮皮指了指沙发上那一叠各种形状的绿豆糕，伸手想要去够。
    凉长长怕他崴了腰，赶紧抱着靠过去。
    “给妈妈心！”皮皮挑了自己做的最好的那个红桃心型的绿豆糕递到凉长长嘴里，神情期待地等着她点评。
    “我们皮皮做的可真好吃！”凉长长毫不犹豫地夸着，又亲了亲皮皮，哎一古，干儿子没白带。
    “好吃就多吃点~这个也是皮皮做的……”皮皮被夸上头了，疯狂给凉长长投食。手上满满的绿豆糕屑，自己扯了纸擦掉，又给凉长长擦掉嘴边的屑沫。
    凉长长陪着皮皮玩，金慧娜一直在书房工作。
    最近金慧娜有点忙啊……她这几周过来，金慧娜都是在书房苦干的状态，总有种金慧娜在闷声干大事的预感。
    不过这是工作上的事情，她也不了解，毕竟隔行如隔山，她还是陪她的乖皮皮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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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儿子皮皮报道！感谢在2020-03-11 21:48:07~2020-03-13 00:16: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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