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当前版本的反派组织

    石碑由纯粹的黑色石料砌制而成，每一块都在日光照耀下闪烁着暗沉的色泽。原本宽大的底座已经彻底沉浸在泥土之中，被各种树根紧紧纠缠。
    “师父，你知道这石碑是做什么的吗？师父？”少年摇了一下卡利的肩膀。
    “哦，对。”原本愣神发呆的剑圣被徒弟叫醒，面色复杂地讲道：“这是一块预言石碑，很久以前就被放置在这里了。它们描述的事情有的已经发生有的还未发生，但成功被解读出来的那些全部一字不差。”
    “噫…师父，这块石碑已经被发现过了吧？”请告诉我它已经被发现过了！上面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卡利缓缓摇头，“不，我印象中没有这种石碑被发掘出来。徒弟，在位时的圣人陨落是非常罕见的一件事，‘圣灭之战’后就没再发生过了。”
    “那、那师父你可就要当心了。”
    “啊？”
    “你想啊，”少年理所当然地解释道：“我这么一个小人物是不可能伤到圣人的，而这预言明显提到了剑。如此一来的解释不就是师父你不小心砍了个圣人然后后悔了吗？”
    “这…”卡利呆滞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臭小子！谁会不小心去砍圣人啊？你师父我就那么不靠谱吗？”
    蹲在地上的少年立刻进行抱头防御，同时还以嘴炮进行反击：“靠谱就不会被关到地牢去啦！”
    “那是意外！不就是把几个城主府护卫打成濒死重伤了吗？之后我不是帮他们治好了吗？”
    可能这就是异世界版本的华佗吧…少年再度低下头来加大保护面积，然后就瞥到了正前方的一对小脚。
    伊雅双拳叉腰地站在两人跟前，双眉微皱地抗议道：“好吵啊。”
    “咳。”
    两人有些尴尬地直起身来，意外地发现此刻身高优势对气场毫无影响。这师徒俩互相瞪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开怀大笑起来。
    “男人…”女孩儿无奈地摇头感慨道。
    只不过在笑容过后，卡利还是换上一张凝重面孔提醒道：“小子，预言石碑有‘会自主出现在当事人面前’的传闻，也有说法是被看到的预言就必定会实现。虽然预言的主体可能…但你怕也脱不了干系。”
    炣有些紧张地抹了把额头，抱着侥幸心理问道：“有没有可能这是…假的预言石碑？或许是有人伪造出来吓人的呢？”
    “唉，”卡利摇摇头，指着缠绕石碑的大树说道：“这一棵大概有七八百岁了，比凯恩的建国时间还要早。”
    “所以说…”少年感到有一股寒意袭上心头，用颤抖着的声音推断道：“没有凯恩王国就没有凯恩文字，刻这石碑的人预知了未来的语言？！”
    “懂就好。行了，吃早饭咯！”剑圣拍了拍徒弟的肩膀，拾起长枪往营地返回去了。
    “炣，”伊雅有些担忧地扯了扯少年的衣袖，“没事吧？”
    “嗯，放心好了。”少年反手就是一个摸头，丝毫不在乎两人间实际的年龄差，“现在你的伤也解决了，我们马上找家愿意收养——噗呃！”
    伊雅淡定地收回手肘，俯视着弯腰捂腹的后辈笑道：“先把早饭吃了吧，我已经热好茶了。”
    等到卡利用肉干把肚子填满，他那张好不容易空闲的嘴巴才开始继续之前的话题：“徒弟，你知道现在上下域界中最该小心的是什么人吗？”
    “呃…”仍然手握面饼的少年猜道：“圣人、黑暗素者和魔族？”
    “哈哈哈哈！刚才还说自己是无关圣位的小人物，怎么现在就换了思路了？”
    “还不是师父你…算了，你先说我对不对吧。”
    “嗯，基本全错呢。别瞪我，这种事情跟实力无关，完全是看你惹不惹得到对方。虽然你师父我和圣人关系不好，但他们也不会屈尊对付小辈…等下。”
    似乎想到什么的男人立即改口：“不对，丽娜…风圣就有可能对付小辈，所以你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暴露持剑人身份。”
    “放心吧师父，”少年眯眼微笑着保证道：“我绝对不会到她面前的。”
    “嗯，那就好。黑暗素者就更不用太担心了，上下域界一共能有几个？不是那么容易遇——”
    师徒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瞥了伊雅一眼，然后分别露出了相当精彩的表情。
    “徒弟。”
    “在，师父。”
    “小心黑暗素者。”
    “是，师父。”
    “咳咳，”卡利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不招惹魔族就更简单了。首先他们的数量加起来也比不上回归教派的一半，更何况大多数时间都躲在域界中央的两界山下。再者就算遇上也没问题，只要明白他们的原欲之念是什么，眷族们都很好打发的。
    “当然，一切‘好惹不好惹’都是基于实力而言，徒弟你自己把控。”
    “那师父你说了这么多，我到底该小心什么样的人啊？”
    卡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道：“聚合教派。”
    “我听说过他们，”端坐在一截倾倒于地的树干上，伊雅面容平静地插话道：“虽然没真正见过，但他们好像也是崇拜‘噬光者’的月相教徒吧？”
    “不太一样…”剑圣面色阴沉地纠正道：“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比那些全心侍奉黑暗的家伙可怕多了。”
    正对着自家徒弟，卡利用无比认真的口吻说道：“小子，你相信有异世界存在吗？”
    “噗！”少年把口中茶水全部喷到了师父脸上，然后无比剧烈地咳嗽起来。
    “哎呀，”毫不在意的卡利接过伊雅递来的棉巾，一边胡乱擦脸一边感叹道：“也是啊，基本不会有人会信这个啊…安心放心，你师父我经历过更为激烈的反应……”
    等到炣差不多把这口气给顺过来，卡利已经开始继续讲述，把他的吐槽都给堵了回去。
    “聚合教派就是那么一群相信异世界存在的疯子，宗旨是：‘万物聚合，存在归一。’在他们看来，‘噬光者’就是那个聚合后产生的、新世界的雏形。
    “而作为计划的第一步，他们想让‘噬光者’取代圣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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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