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另一个版本的三年之约

    闹腾归闹腾，待两位师侄“真正”离开以后，倏还是认真地打开情报信件阅读起来。
    主动避嫌的少年站在窗前，棕眸倒映着渐至东南的日光。他很难相信这只是曾经的一半光源，而光元素又是怎么变成暗元素的？
    “所以你明白了吗？”少女头也不回地调侃道：“为什么没有所谓的‘水元素’？”
    “知道了啦，”炣无奈地苦笑着，“因为水只是物质中比较特殊的一种，并不是由素能组成的吧。”
    “没错，以后可不要问我这种初学者谬论啦~元素只有九种，就像教会承认的圣位只有五个一样。”
    “怎么缺了那么多？”少年惊奇地转过头来，“我以为是八个……”
    “哼，除去理所当然的黑暗以外，时、空两元素都是不可捉摸、无法解析的神秘。不是修行困难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法吸纳。你还记得我说过的素能种子定义吗？”
    “本应被填满却留有空余？”
    “没错，就像是圣灵创世时留下的原石。可你能找到一个本该被时空占领、却脱离时空之外的东西吗？不可能的。各种学者都提出过修行时空素能的猜想，可现今都无法被证实。或许只有原欲之念，那种脱离时空概念、亘古不变的灵魂生物才能理解时空。”
    “想要理解时空，就必须脱离时空…”头疼欲裂的炣放弃了思考。
    “另外就是最弱的影元素了。”少女自豪炫耀着她的知识储备，“首先，影素者大都是光素势力的附庸，修炼资源匮乏。其次，有史以来唯一一位影圣…同时也是光圣。他就是曾经的圣灵教皇，菲利希斯三世。
    “那位教皇最出名的技术就是自我投影，用影元素制造出一个能力一样的分身。听上去很可怕，但掌握的素能总量是一致的，思维也必须共享。”
    在另一个世界中，这位或许会自称光影…少年中肯地评价道：“类似于爆发手段，能够快速击败敌人。”
    “所以他的时代相当和平，直到…”少女摇了摇头，“直到‘噬光者’横空出世，以一场‘圣灭之战’奠定了黑暗权威。若不是仅剩的火圣联合魔族，再有传说中的圣枪英雄自我牺牲……”
    “圣枪英雄兰斯洛，”炣有些激动地握紧拳头，“我听过他的传说故事。”
    切，男孩子~倏微抬下巴地总结道：“无论如何，这都不是需要我们担心的内容。‘噬光者’已经被彻底封印，那些回归教徒纯属异想天开。”
    然后她流露出些许寂寞的神情，“炣，你明天就要走吗？”
    少年走到沙发后头，双手捧住了少女的俏脸。
    “再不启程的话，我就真舍不得走了。对了，成为圣女有什么好处吗？”
    “嗯~”少女舒服枕在恋人的手掌上，发出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好处是一颗素能种子…完整的光元素种子……”
    感到羡慕的炣轻轻揉捏着软肉，然后弯下腰来深深一吻。
    良久，唇分。红彤彤的两人以相反方向对视着，好像对方眼中就是自己的全世界。
    “倏，我爱你，一定会为你成为元素使的。”
    “炣，我也爱你，凯恩的圣女我当定了。”
    他们同时笑出了声。
    …………
    公国与王国的边境线上，一道单薄的身影正在蹒跚行走着。
    她浑身上下都被破烂的布匹包裹，仅从身形能勉强看出性别。充满裂纹的双脚每走一步就会留下一个血脚印，而那血迹又迅速地结晶化，绽放出了一簇簇冰棱。
    “哈…”人影向自己掌中吹了一口气，然后环抱着双肩颤抖起来。明明不远处的野花正因为春意复苏而灿烂着，但她能感觉到的似乎只有寒冷。
    “我要去，要去…哪里？”
    天空中的云海缓缓游动，显露出了东南方向的日光。迷茫之人好像从其中获取指引，缓缓转向了公国的领土。
    …………
    少年从记忆中得知，在另一个世界之中，某些神职人员必须保持一生单身。
    啧啧，然后他们要主持辖区内所有人的婚礼。多损哪~
    比较起来，炣觉得圣灵教会的规矩更具备逻辑，也更加浪漫。游历者们放弃自我、踏上旅途，最终在爱人口中获取新生、长相厮守。嗯，美得很~
    游历的期限是五年，距离倏这一批结束还有三年。三年之后的夏秋之分，位于凯恩王国首都的圣堂将举行考察仪式，而未及时到场者直接判负。
    不愧是上下域界第一大势力，骑在阿娅背上的少年羡慕想道。竟然能为优胜者准备完整的光元素种子，像我这种独行侠就得自己去搜集，说不定还得从别人那里抢。
    由于当初火圣是唯一从“噬光者”手下逃脱的圣位，所以火元素使是当今最热门的传承。火焰相关的素能种子出产最多也最杂乱，你遇到的十个素者中怕有七八个都是火素。
    但它们的价格是一点不便宜啊。一想起财务问题炣就嘴里发酸，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不再干瘪的钱袋子。他清楚知道，纳托城贵族们慷慨解囊的唯一原因就是让他快点离开。如果不是少年坚持，现在他会有一整支马队跟在屁股后头。
    但世俗之财对素者修行来说实在用处不大。炣需要的是时间、运气以及人际关系。两天的烤火让他恢复了一些素能储备，但积蓄越多他就越能感受到体内的空虚。唉，这得什么时候才能达到满盈啊。
    还没等多胡思乱想一会儿，少年就忽然看到，远处有一些民兵护送着拖家带口的队伍。不止拖家带口，这些人甚至连鸡鸭羊牛都带上了。
    少年将马匹拉到路边，等到民兵前排临近时才弯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啊！英雄！”领头的中年汉子认出他来，愁苦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回复道：“素者大人，没什么大事，就是有山羊过境了，所有沿途村庄都要撤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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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