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权利与爱情的游戏

    首领伏诛、精英全灭，剩下的回归教徒自然没能掀起任何气候。
    令勇者二人组惊讶的是，虽然最为精锐的城主卫队已然沦陷，但其他贵族的私兵和一些民兵组织仍然幸存。他们掌控住了纳托城的某些零散区域，有一些家人被掳走的甚至在准备反攻。
    当然，如果献祭仪式成功的话这一切都是徒劳，可现今纳托城的局势却是因此而逐渐稳定下来。
    第二天清晨，圣灵教堂的祈祷大厅之中。
    “这次实在是太感谢二位了。”一位衣着朴素却有贵族气质的老者向游历者少女深鞠一躬，“感谢你们在加利酿成大错前制止一切，要不然纳托家族就彻底地……”
    “不必多说的，弗雷德先生。”金发少女已经换上一件干净教袍，短剑却仍然别在腰间，“将未受牵连的纳托家独孙立为新城主，在贵族帮助下替遇害的老城主和老主教主持公道，这不是我们已经商量好的吗？”
    当炣向她提出这个计划时，少女还稍稍地震惊了一下。虽然那时她自己也开始思考类似的安抚策略，但是他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到底经历过多少权力争斗了啊？
    计划实施之后，纳托家族及教会的脸面都得以保全部分，原本被压制的贵族们也获得了一个趁手的傀儡。等到小布鲁克长大成人，权力蛋糕的新分配便会成为定局，各方都取得了最好的结果。
    不过，有点走神的少女暗地思索着：能看出来炣不是喜欢谋略的性格，匆匆领了一个骑士头衔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见人了。好笑的是，这样反而让那些贵族领头人们费心思索他的用意喜好，毕竟一位能制造地震的素者实在令人忌惮。
    是的，昨天半夜，少年少女之间也进行了一轮只有两人知晓的名利交换。
    “直说好了，我这把剑的事情不能暴露出去。”当时少女轻抚着墨绿剑鞘说道：“当时有不少民众看到你的形象，就说是在我的微末帮助下你以一己之力拯救纳托好了。反正主谋者是你杀的。”
    “那也行吧。”正上下检查方醒剑情况的少年挠了挠头，“本来是想留在这城里谋生活的，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呀。”
    “你要离开吗？”
    “应该是吧，我现在想要多旅行一段时间。你刚才不也告诉我了吗？作为火焰相关的素者，最好是到…呃，阿图卡城去？”
    “明明是我当气话说出来的你却记得清楚！以为是那么容易去的吗？”
    “哈哈，先不说这个，你还没告诉我吧，你的名字？”
    一想起这段对话少女的脸色就不禁开始发烫。久经人事的老管家将一切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地询问道：“我听说您是来自祖恩圣堂的游历者？”
    “是的。”少女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对方为何在此时提起这个话题。
    “我听说…”老者的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作为游历完成的标志之一，游历者们在返回圣堂时要选择一位互相认可的未来伴侣同行，然后在圣灵的注视下交换初吻、定下终身…当然，年轻人之间忍耐那么久简直不切实际，默认是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就无须更多要求……”
    “啊，啊啊啊，弗雷德先生！”面色越发通红的少女抗议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我我完全没有——”
    “我的意思很简单。”纳托家族的老管家开怀笑道：“如果您需要，我就约束好那些跃跃欲试的贵族小姐和年轻寡妇，告诉他们素者大人是您的…朋友？知己？哪个称谓会比较好呢？”
    脑袋晕乎乎的少女退后一步，知道对方口中的“约束”其实只说了一半。当然，如果他能那样做的话对炣对她来说都是好事不是吗？都能防止太多不必要的打扰不是吗？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她尽量以不暴露情绪的口吻回道：“朋友就好了，弗雷德先生。嗯，对，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受到太多骚扰。”
    “我明白了。”获取到自己所需信息的老管家再度深一鞠躬，将要转身离开时却又补充了一句：“我期待能听到您名字的那一天。”
    教堂大门缓缓关闭，大厅中只剩下一颗红彤彤的苹果。
    …………
    “咚咚。”
    “嗯？”听到敲门声的炣将双手从火堆旁拿开，“谁啊？请进。”
    “打扰了…”视线游离的少女推开木门，试探性地走了进来。好像刚刚淋浴的她将秀发绑成侧辫，穿着一件蕾丝镶边的白色连衣裙。第一次见她穿如此便服的少年嘴唇微张，几乎是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这是…这是迫不得已！”还未等人发问少女就脸色微红地解释道：“阿琳娜女士把我的新教士服拿去洗了，我暂时只能穿这个……”
    阿琳娜是纳托家族的新任女仆长，也是小城主的保姆。两人现在正借住在城主府中，目的是让各种协商都更加方便。
    怪不得她刚才送餐时对我说敬请期待，女仆长good job！醒悟过来的少年转开视线，莫名感到有点口干舌燥。
    “很、很适合你哦。咳，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少女无意识中拽了下自己的湿辫子，“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有关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对。”
    炣思考了一会儿才回应道：“哦，是有关你名字的事情？没关系的，不说就不说嘛，不用骗我说不知道啊。”
    “我没——”遏制住自己情绪的少女目光横扫，正巧瞥到了餐桌上装满红酒的醒酒瓶。她怒气冲冲地踩过去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然后在少年的惊愕注视下一饮而尽。
    “我喝酒了！”少女用空酒杯指着盘腿坐在火炉跟前的炣，“所以接下来说的你都可以不信！”
    “慢点慢点……”
    “游历者，嗝，在出发时会抛弃以前的姓名。然后，嗝，找到一个，嗯，愿意共度一生的人，让他给自己起新名字！
    “炣，你愿意…为我取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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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