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实话有时最伤人

    汉德离开后，束缚少男少女两人的风压终于消失，他们也好不容易能正常喘气了。
    现在再看，两人脸上哪里还有害怕或是愤怒的表情？趁着看守还没回来，他俩互相对视着点了点头，决定建立统一越狱战线。
    原来那些宣扬预言之日的人和城外魔族有关系啊！少年在虚构推理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但现在这并没有什么影响。思考总结了一下自己的行动轨迹，他低声向少女询问道：“这家伙是主教？城主也是他的人？”
    少女微咬嘴唇地点点头，“看来是了。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他们可能很快就要举行献祭！
    “屠杀会吸引来各种黑暗相关素能的汇聚，到时候他们的实力连我也没法对付了。”
    哟呵，这小姑娘挺自信的，看起来也就和我差不多大啊。炣快速地梳理道：“那我们得快点逃出去才行。”
    “对。汉德现在应该去主持教会仪式了，正好是我们行动的时候，快点吧！”
    少女说完就放松身体倚在墙上，满脸期待地望着我们的英雄先生。
    啊？炣有些迷茫地说道：“这杂素环……”
    “假的。”少女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是哪个街头艺术家骗了他们，可你脖子上这个已经有点掉色了。而且真正的杂素环是各种蕴含素能的物质拼凑而成，不可能是金属一体的。”
    骑虎难下的少年眨了眨眼睛，试探性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自己……”
    “我？我不是素者啊。”金发少女理直气壮地回应道。
    我他妈…少年努力忍住骂人的冲动，小心翼翼地挪开一点距离并嘟囔道：“其实我也不算是……”
    “嗯？”少女面带微笑，向左歪了一下脖子。
    “那个，其实我是素者，但是…那个，还、还不会驱动素能。其实我是前天晚上才植入素能种——”
    “啊？？？”这次情绪当真失控的少女高声叫道：“原来你之前是在装——”
    “嘭！”大门被人狠狠踹开，秃头守卫探头进来喊了一句：“吵什么吵！魔族都给我闭嘴！”
    然后铁门又被狠狠拉上，另一边传来了两名守卫的大笑声。
    面色发红的金发少女喘着粗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炣一眼，转过头去，然后似乎觉得不够解气，又转过头来瞪了一次。
    少年却是几乎要被这可爱反应给逗笑了。哎呀，反正距那老头所说他们要等到“预言之日”才杀自己，那现在也不用太担心什么嘛~
    至于纳托城的居民？死就死了，与我无关。
    炣耐心等待了一会儿，见一旁的金发少女大致消气才凑上去建议道：“那个，既然直接越狱不行，那我们就想想其他办法呗？对了，我叫炣，你的名字是？”
    “我来教你。”其人目视正前、如是说道。
    “啊？”
    “我说我来教你啦！”少女咬着牙重复了一遍，然后立刻像瀑布一般倾倒起知识来：“素能是圣灵的恩赐，也是万物一切的根基。素者之所以能吸收释放素能是因为人体是容器而素能是水——”
    “停停停！”炣无奈至极地叫了停，耸着肩认怂道：“就算你再想抓紧我也做不到立刻学会啦。要想逃离这里就耐心点，好吗？”
    见对方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便试图用自己已经学会的知识挑起话头：“我在靠近火焰时能感到热流进入体内，然后它们在心脏汇聚，这就是素能的吸收？”
    “呼…”平复情绪的少女放慢语调，眉头却依然紧锁，“我不知道你体内有多少素能可以使用，但还是先把释放的方式交给你。你的基础素能是什么？”
    “基础素能？”
    “就是你吸收的种子特性。”
    “不太清楚。”
    “你！”
    虽然觉得气到鼓起腮帮子的少女十分可爱，但炣还是以尽量不火上浇油的姿态说道：“我的…师傅植入种子时我喝醉了，然后他就丢下一封信跑了，所以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这个，基础素能是什么。”
    少女明显是感到了震惊，却又若有所思地点头道：“那还真挺辛苦的。好吧，那我就从头开始、挑一些实用的东西讲讲。
    “首先，所有人都是素者。
    “眼睛别瞪那么大，我说的都是真的。其实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吸收和释放素能，只不过这种进出大致等同，也就不会有什么特殊结果。
    “真正让‘素者’与其他人产生差别的就是素能种子，它们都是…都是无比珍贵的、本应被填满却留有空余的东西。”
    “就像是没有装水的罐子？”
    “是的，适格者将它们纳入体内后，人体就变成了罐子的延伸物，与某一种或某几种素能产生了逆差。当你接触到同种素能的时候，它们就会自发地进入你的身体，形成沉淀。”
    好为人师的少女讲得兴起，要不是手臂受限肯定要高举一根食指做指挥了。而她所不知道的是，此刻正有许多生物化学知识从少年的脑中冒出，敲打锤炼着他的思维逻辑。
    或许它们与这个世界中生物体的构造并不符合，但即便是“虚假”、“不存在”的知识体系也可以培养智慧——就像兵法与棋类的关系一样。
    “刚才你说普通人的吸收和释放等同，那素者不持续修行的话……”
    “是的，会逐步渐变成普通人。”少女似乎对自己刚收的学生相当满意，自顾自地为炣补充着：“想必你平日里已经感觉到有素能从体内流出了吧？那就是不勤奋修炼的结果。”
    并没有啊…少年皱眉问道：“大概多少会逐渐流失？”
    “这就跟外界环境、素能种子质量、以及个人体质有关了。不过大致的吸收流失比例可以归于‘十比一’到‘一百比一’之间，但某些天才是能达到‘一千比一’的。”
    联想到自己的情况，炣有些期待地问道：“那要是有完全不流失的人呢？”
    莫非我是那种绝世天才？能被教会供起来的那种？
    少女笑到眯起眼睛，轻声念道：“只知索取、不知回馈圣灵者皆为邪恶，全部教派、所有魔族、上下域界共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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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