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无法不顾及他

    不用冷湛提及，明澜也能想象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也是因此，她更看不明白她的邻居。
    如果说他好相处，他却时不时表现出一些距离感；
    可如果说他不好相处，偏偏关键的时候他总会出手相处。
    这可真的是矛盾。
    冷湛目光沉了沉，不发一言，转身往自己的公寓走去。
    这下，明澜真的不明白了，但她也决定不再压抑。
    她觉得要是有什么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要不然这样若即若离的相处算是怎么回事。
    于是，恢复生机的她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冷湛，你站住。”
    在一声女声的轻喝下，前方的身影果然停下。
    就在明澜松口气时，却见前方的身型有轻微的颤动。
    她急切地几步上前，站到他面前的时候，却见他额头早就蒙出一层细汗，嘴唇略显青色，脸色更是苍白得不像话，“你……”
    “……没事。”
    冷湛的手撑着墙面，说话的同时无法控制地泄露气息。
    明澜这才意识到，刚才他一句话不说就走，真实的目的只是不想她察觉到他的异样。
    这……可真是让她火冒三丈！
    看样子，刚才在电梯里他的病情就已经在发作，偏偏他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明澜见他病情复发，再也没有顾及那么多，上前扶住他，语气不耐又有明显的慌张，“你药呢！”
    “我……我没事……你，你不要害怕……”
    明澜说不出原由地鼻子发酸。
    明明嘴唇逐渐发紫，偏偏他还要这样说。
    看着他这副死撑的模样，明澜真想把他彻底放一边不管！
    可女生总归属于嘴硬心软的，明澜嘴上说话凶巴巴，可态度却是彻底慌了。
    她像之前那样在他上衣口袋摸索，却是空无一物，“你药呢！”
    硬撑出一口气，冷湛却说了一句让明澜更火冒三丈的话，“……没带。”
    冷湛想，不过是出去一趟，就没有带。
    而且，家里仅剩的药还放在上一件外套的口袋里。
    “你……”
    明澜咬牙，真的连咬他一口的心思都有。
    明明知道自己的心脏不好，为什么平时还一点都不警惕，对自己的身体就这么不爱惜吗？
    明澜因为他的一句话，自己的心都被气痛了。
    呼了一口气把所有的情绪带走，明澜扶着他，而他因为身体的无法负担，体力不受控制地朝她的方向偏移。
    明澜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长得高高大大的形象不完全是优点。
    不过是几步路，居然让她有种度过了半世纪的漫长，到了他公寓门口，看着关门的大门，明澜毫不客气地下达命令，“密码。”
    冷湛停了一瞬，眼底拂过一层异样，没有出声。
    明澜耐着性子第二次开口，“密码。”
    冷湛屏息，“…… 0701。”
    在输入密码的时候，明澜心头有一层浮影闪过。
    直到公寓的门打开后，她这才发觉，他设置的密码竟然和她生日一样。
    不过，并未多想，扶着冷湛先在沙发坐下，然后帮他倒水拿药。
    “药呢？”
    冷湛抬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明澜全程冷着脸色，按着他的指使，从他的房间里把药找出来。
    也就是她在打开衣柜找药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意外收获。
    她原本以为他只是偏爱黑色的服装，可是当把他的衣柜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的全是清一色的黑色服装。
    她当时的想法就是，这么多黑色，难道他是想当夜行侠吗？
    以至于如果不是按着冷湛说的顺序，她在这些衣服上都要花费大量时间。
    将药找出来，看着冷湛把药吃下后，明澜脸色不佳询问，“你为什么不去医院？”
    虽然她对心脏病理不太了解，但就她所看到的情况而言，冷湛绝对属于严重的那一类。
    要不然她也不用每次被吓得心脏跟着停了半截儿。
    冷湛抿着唇，唇上的紫色渐渐褪去，面色恢复如常，就连身体所带来的沉重感度缓和了很多。
    胸口的位置不再抽痛，心脏逐渐恢复正常的速度。
    明澜等了很久。
    他逆着光坐在那里，使得她辨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光线和阴影的交替将他们隔绝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就在明澜以为他不会再回复时，他最终是缓缓启唇，“先天不足，即便是去了医院也没用。”
    大概是发觉这是个无法长久隐瞒下的事实，所以，他在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后终于对她吐露了实情。
    他想，如果今天不说，未来如果他真的消失，可能于她来说只是无关紧要。
    他知晓那样的情况对她最好，可他忽然间不甘心自己的存在和消失悄无声息，无人在意。
    明澜目光停住，思索他话里的意思。
    难道是因为心脏病是先天性的，所以才不去医院？
    她的确听过先天性的心脏病治愈率低，可是……如果不治疗，每天岂不是都很难熬？
    她单是在一旁看到他发病就被吓得心惊肉跳，那他亲身经历不是更痛苦？
    明澜情绪说不出的低靡，看着他平静的侧颜，他的目光平静，仿佛他所说的一切于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可这样的态度让明澜的心纠结复杂，如果不是心存悲哀又怎会对未来如此无望。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难道真的不可以根治？”
    现在的医学发达，或许会有方法治疗呢！
    “或许吧！”他的声音忽然变远，“或许……换一颗心脏才能彻底根治……”
    这曾是医生给他的建议。
    明澜听到不再说话。
    心脏移植说来简单，可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冷湛微阖上眼帘，沦落在黑暗中。
    说来算是机缘巧合，三年前，他的确遇到了合适的心脏，当时负责他健康的医生都建议他手术。
    可是，那时候的他觉得人生不过寥寥，哪曾想到三年后会遇到想让自己活下去的人。
    而今，曾经那颗合适他的心脏指不定在谁的胸口跳动。
    而他的结局……就像是注定了的结局……喜欢明小姐她太难追了请大家收藏：(663d.com)明小姐她太难追了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