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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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苏修罗和佟彦之策马狂奔,出了东海府。
    佟彦之不解地问苏修罗道:“我们就这样出去,你不管你的杜忘忧了?”
    苏修罗夹紧马腹道:“自有人去看,驾!”
    两匹快马乘夜而行,瞧着,是去往白天杜忘忧所在的山上。
    燕珩如影子般飘进杜忘忧的房间,掩上门。
    宋齐挂在廊下的梁上,为自己的主子望风,怎么想怎么觉得,主子这样像偷情的野汉。
    杜忘忧房里只点了床头一盏灯,房里温暖如春,她的手和脸都是冰凉异常,即便被子里暖和的能将人捂出汗来,她的身上也没有一丝暖意,不停的在发抖。
    燕珩撩开她的袖子,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一看即是刚扎过针不久。燕珩眼里滑过疼惜和自责,杜忘忧双手冰如石块,他捂了许久都捂不热。
    杜忘忧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嘤哼了一声,喃喃道:“小苏,水......”
    温热的水顷刻递到嘴边,杜忘忧迷糊着喝下,瑟缩着身子:“冷......”
    燕珩连人带被一起抱起,圈她在怀里。燕珩只觉得杜忘忧软的不像话,不知是生病的原因,还是她神智迷糊的缘故,一字一句说出来都像是在撒娇:“疼,不要!”
    燕珩琢磨了半天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是不想要疼,燕珩擦去她额间的冷汗,温柔问道:“哪里疼?”
    杜忘忧蹙眉,没有回答他,她枕在他的肩头,陷入光怪陆离的梦里。
    梦中的清润男子朝她微笑,牵过她的手看遍江北所有的繁花。
    “阿遥,不日之后,我便提亲。”他一身青衣,清冷无双眸子里是化不开的缱绻,温柔道:“我要你做这世上最美的新娘。”
    初春三月,桃花盛开,粉红花瓣落了一地,他抱着小豆子一脸无措,盯着湿了半截的衣角,委屈地向她抱怨这孩子讨厌他,才会尿到他身上。
    凉亭月下,她奔向他,躲在他的怀里取暖,看亭外飞雪绵绵。
    后来,到梅花飘落如雪之时,他猩红着眼眸声嘶力竭质问她:“为何,你为何要那样做?”
    “我亲眼所见,是你动的手。”
    “她才刚及笄啊!”
    往日不可追,亲近之人的面目那般陌生,下一瞬,鲜血飞溅,他清冷的容颜沾满殷红,朝她扑来:“阿遥不要!”
    梦境之外,杜忘忧紧咬舌根,痛的整个身子绷紧。
    燕珩将她放平,努力在不伤到她的情况下掰开她的嘴。她双手抓着床褥,骨节泛着青白,照着燕珩的手狠狠咬下。咬下的那一刻,她朦胧着意识到什么,松开牙关,侧过头去,咬上了自己的手腕。
    燕珩犹如雷劈,愣在原地,她一系列的动作说明她必是经常承受这样的痛苦,才会那么娴熟的咬自己的手。
    燕珩眼睛红的要滴出血来,他抓住杜忘忧的双手举过头顶,动作轻柔的生怕伤到她,塞了自己衣袖让她咬着,哄小孩子般道:“不疼,有我在,平安不会疼。”
    杜忘忧想蜷缩起双腿,她痛的直想打滚,吐掉燕珩的衣袖,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挣扎:“不要,我没有,我不是!”
    “忘忧!”燕珩一个阻止不及,她便将下唇咬出血来,鲜血染著的艳色红唇,配上苍白的容颜,竟给人惊心动魄美感。
    燕珩捏着杜忘忧两颊,使她咬不到自己,指腹轻柔抹去杜忘忧唇上血液,一声比一声温柔:“乖,不疼不疼,兄长给呼呼便不疼。”
    “平安,兄长还未带你去看望京的烟花。”
    “若痛可转移,我愿代你受这痛苦。”
    “这些来,无论你变了何等身份,都是兄长最好的弟弟。”
    他声声细语,耐心地哄着,竟慢慢让杜忘忧消停了下来,不再挣扎着喊疼,泪珠却是从杜忘忧温润的眼角滑过,一脸蜿蜒,落在了耳廊。
    远处的山上,林风呼啸,阴森冰冷的树林若无底黑洞,然抄近路上山的两人举着灯笼,丝毫不怕,边走边吵。
    娇小的粉衫娘子一甩衣袖道:“你不愿来我也不逼你,你且这时回去就是了。”
    跟在他身后的俊美郎君两步追了上来:“我若回去了你自己在这多危险。”
    粉衫娘子冷哼一声,自顾往前走,将俊美郎君甩的远远的。
    林中漆黑一片,时有飞鸟咯咯鸣叫,粉衫娘子越走越怕,水灵的眸子闪烁着恐惧,焦急地唤道:“佟鸭子,你真的走了吗?”
    无人回她,爬行动物擦过地上的树叶,滋啦啦的作响,她惊得浑身毛孔收缩,几乎要哭出来,豆大的泪珠在眼里打转。
    她一定睛,措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赤红的眼珠,是蛇!
    那蛇扭动着身子快速朝她而来,她被吓坏了,双腿钉在地上,不知道逃跑,腿下一软,就要跌在地上。
    没有预想中的屁股摔成肉泥,也没有蛇的利牙咬上她的肌肤,她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头顶是略带担心的嗓音:“你既那么怕蛇,还非来这儿作甚?”
    苏修罗缓了口气,逞强道:“本娘子岂会怕它,拿来泡酒都嫌它细。”
    佟彦之瞟了瞟被他结果的蛇尸,幽幽道:“我记得日前,你被窝里盘了一条蛇,你叫的能将房顶掀起来。”
    东海环境潮湿,海鲜丰富,相应的爬兽也多,苏修罗最怕滑溜溜的软体长虫,遇见一次,好几天睡不着觉。
    佟彦之揭她老底,她老大不乐意,嘟着嘴不说话,一把推开佟彦之往前走,佟彦之捡起地上的灯笼追上她:“你为何一定要寻白日那巨蟒?你就不怕它没死透出来咬你一口?”
    苏修罗瞪了他一眼道:“咬也先咬你,咬死你才好。”
    苏修罗说着觉得不解气,又跳起来对着他的耳朵拧了一把:“你的马踢了我的马,咬死你替我的马报仇!”
    佟彦之要反驳她,一张嘴就被她捂住嘴巴,苏修罗严肃道:“别说话,有血气。”
    苏修罗动动鼻子,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轻步寻去。一路上都是残树落叶,支起的树枝差点划破她娇嫩的肌肤,在猫腰挑开一堆树干残骸后,苏修罗被什么东西绊倒,坐到一个软物上。
    佟彦之以为她摔痛了,拉起她关切问道:“没事吧你?”
    苏修罗强装镇定道:“佟鸭子,我好像找到那条大蟒了,我坐着的就是!”
    乌云遮月,灯笼微光之下,苏修罗剖开蛇身,闭眼伸手。她掏了半天,掏出一血淋淋蛇心,强忍着恐惧装到随身携带的牛皮袋里。
    佟彦之一旁站着,脸色不虞,沉了沉思绪,还是将苏修罗一把拉起,抢过牛皮袋,拽过苏修罗,一路奔到不远处的溪边。
    “佟鸭子你作甚?”苏修罗挣不开他的手,随即天旋地转,扑通一声被扔进了水里。
    连呛了好几口水苏修罗才露出水面,她水性极好,这点浅水奈何不了她。反倒是她在水中游了一圈,将佟彦之拖下水,狠狠地按到溪水里。
    她下水的时候手上是黏糊糊的蛇血,化在水里还是腥臭难闻,佟彦之一下一下地被按到腥水里,大动肝火。什么君子风度都抛之脑后,佟彦之胡乱扒着苏修罗的秀发往下扯,远远看着,两人像极了孩子打架。
    “滋啦......”
    佟彦之没控制住力道,愣是撕裂了苏修罗的粉色衣衫。
    乌云早已离月而去,明亮的月光凝在苏修罗裸露的香肩,凝脂若玉,嫩肤如水。
    两人都愣着未有动作,粉色碎布挂在佟彦之指上晃晃悠着无声的尴尬,苏修罗缓过神来,一言不发,反手给了佟彦之一巴掌后上岸。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山里尤为响亮,佟彦之躲也不躲,受完巴掌后默默跟上,解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
    苏修罗翻身上马,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奔向东海府。
    佟彦之在后面紧紧跟随,她便无数根银针向后挥去,佟彦之躲得过,他的马儿却没那么好的功夫。马儿翘起前蹄险些将他摔出去,佟彦之下马,看着马儿脸上的银针苦笑:“马儿啊马儿,今晚我是要牵着你走回去了。”
    燕珩正目不转睛盯着杜忘忧的睡颜,门外响起了宋齐的暗号,燕珩拢好杜忘忧的发丝,闪身从窗户飞出后,苏修罗刚好推开房门。
    刚煮好的药还冒着腾腾热气,苏修罗身上的宽大外衫也未来得及脱下,她搅动着勺子,口中念念有词道:“忘忧,给点面子,可一定要喝下去。”
    清醒之时的杜忘忧尚勉强着喝药,昏迷之时牙关不松半分,苏修罗半天一口都没喂进去,急得满头大汗。
    佟彦之可巧赶了回来,猜到她就在杜忘忧房中,又瞧见她药喂不进,走进来捏开杜忘忧的嘴,夺过药就往里灌。
    杜忘忧咕噜喝下了好几口,所幸没呛着,苏修罗是真恼了,喊着:“佟彦之你手脚轻点。”劈手给了佟彦之一掌。
    这一掌打的不重,却打出了佟彦之的火,他一路牵着马儿走回来,又累又急,想的都是如何和她道歉。回来一看她守着杜忘忧,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居然还为了杜忘忧打他!
    佟彦之重重地松开杜忘忧,凤眸轻挑,似气非气道:“我偏不。”
    苏修罗给他推到一边,关心地看杜忘忧有没有被他刚才那一下摔到脑袋。
    这摆明的无视让佟彦之更为火大,他含怒道:“苏修罗,我可是一路走回来的,你难道就没句安慰吗?”
    窗外打进来一颗石子,不偏不倚,正打在佟彦之的后脑勺。佟彦之抬眼望去,是宋齐尴尬的笑脸,和面无表情的燕珩,燕珩手里转着石子,眼神透着警告的意味。
    佟彦之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将自己憋死,他狠狠甩了帷幔转身离去,一个个都为着杜忘忧跟他过不去,真是气煞他也。喜欢关关雎鸠珩以慕忧请大家收藏:(663d.com)关关雎鸠珩以慕忧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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