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一整天的生意直线式的下滑，因为螺蛳粉的味道威力，一家店的来吃牛肉面的客人也是陡然减少。
    下午打烊后，李老二愁眉苦脸的拨着算盘，他对宋云景说：“掌柜的，要不咱们不卖螺蛳粉了吧。”
    宋云景没理他，厨房里还吊着螺蛳粉的高汤，新鲜的螺蛳是钱满仓提供的，为了做螺蛳粉，宋云景还借了小美一些积分用来换米粉，毕竟螺蛳粉用米粉做才好吃。
    今天的收益确实不怎么好，晚饭是孙氏在做的，宋云景没有吃，她自己下了一碗螺蛳粉，白瓷的碗里，淡棕色的汤色清澈，米粉白嫩劲道，爱吃辣的她放了辣椒油，红油盖碗，看起来让人食欲十足。上面的配料十分的丰富，卤味是特意做的；黄豆制品的腐竹炸的金黄酥脆；花生圆圆滚滚的，入口也是嘎嘣脆；代替了鹌鹑蛋的卤蛋埋在粉边，正是时节的油菜卧在碗边，清脆可口；因为没有酸豆角，只好可惜的不能添加；最后是气味霸道却有增添色彩的酸笋。，一碗让人胃口大开的螺蛳粉就好了。
    小九在厨房帮着宋云景烧火，她看着宋云景心情不太好，犹豫着说：“姐，我也想吃。”
    宋云景一直在想怎么卖螺蛳粉的事情，闻言惊讶道：“你也想吃？你不觉得难闻吗？”
    小九点点头，但又说：“虽然不太好闻，但是姐做的东西，味道一般不会太差。”
    宋云景被逗笑了，她摸了摸小九柔软的头发，一边又下了一碗粉，一边说：“放心吃吧，不好吃你打我。”
    两碗粉做好了，宋云景端着进了大堂，李老二他们正在桌前心不在焉地吃饭。虽然不太礼貌，但是她还是固执地端着碗坐在了旁边。小九乖乖地跟着坐在了宋云景旁边。
    立刻酸笋极其霸道地占据了大堂。
    宋云景没有理会这一桌人，她唆了一口粉，劲道的米粉和鲜香的汤汁混在一起，入口便回味无穷，配料也是好吃极了，嘎嘣脆的花生和腐竹和舌尖共舞，夹一块酸笋，喝一口汤，酸爽无穷。
    旁边给自己做了好久心理建设的小九也学着吃了第一口粉，接着她一愣，下一筷子就有点迫不及待了。她吃相很让人赏心悦目，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因为美味不由地微微弯起，因为吃的有点急，小巧的鼻尖冒出了一两点晶莹的汗珠，脸颊因为嘴里塞了食物微微鼓起，像是可爱的仓鼠，嘴巴上沾了油渍，看起来却不失礼，更想让人探究她吃着什么。
    一旁原本有点嫌弃的小石头不由地咽了口口水。
    小九直到把螺蛳粉吃了个一干二净，才把嘴空出来说话，她伸出大拇指：“姐，太好吃了吧！”
    宋云景得意地挑眉。
    一旁的钱多多有点耐不住了，他天人交战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师父，给我也来一碗吧！”
    “我，我也吃！”小石头也举起了手。
    宋云景笑了，她就知道没人能抵得住螺蛳粉的诱惑。她进了厨房，钱多多也连忙跟着过来观摩学习。
    “师父，这东西真的这么好吃吗？”钱多多眼巴巴地问。
    “当然了。”宋云景肯定地说，“你要是掌握了做螺蛳粉的厨艺，就这一个手艺就能让你盛京赚的钵满盆满。”
    “真的吗？！”钱多多眼里冒出了光。
    宋云景很快下好了米粉，其他步骤要简单得多，她熟练地做出来一碗，对钱多多说：“怎么样？会了吗？”
    钱多多学菜十分的快，几乎看一遍就掌握了，他点头，于是宋云景看着他做了一碗。
    宋云景点头：“不错，等下次我教你熬汤。”
    钱多多被夸的很开心，闻着难闻的酸笋也是兴高采烈，他端着碗进了大堂，给没有吃到螺蛳粉的几人一人一碗。于是一桌人纠结着，犹豫着，终于嗦了第一口粉。
    接着这一桌人就变了表情，原本怀疑的表情变成了震惊，第二口第三口……原本已经吃了半饱的几个人急不可耐地把碗里的螺蛳粉吃了个一干二净。
    李老二已经撑地说不出话来，他竖起大拇指对宋云景说：“掌柜的，我支持你！”
    —
    第二天一大早老李习惯性地来了东街，直到拐进东街他才想起那螺蛳粉难闻的要死，他刚想去看看，便看见和他一样尴尬的一个老友，两人寒暄了几句，说着话不自觉又走到了一家店前。
    酸笋的味道霸道地占了半条街，老李想着来到来了，于是想着吃完牛肉面也行，虽然在臭味下有点难耐，但牛肉面好值得。
    在户外烹饪区，老李没有看见熟悉的牛肉高汤锅，于是问在忙碌着收拾的李老二：“哎，老李，来碗牛肉面。”
    “客官对不住，今个只有螺蛳粉。”李老二说，“螺蛳粉也不错，您尝尝？”
    老李很犹豫。
    这时宋云景从大堂里出来了，她开始下米粉，行云流水地给小九做了一碗螺蛳粉。
    小九坐在他的吃播区，美滋滋地嗦起了粉，她已经无比熟悉了酸笋的气味，甚至觉得酸笋问着也很香。
    老李一脸震惊地看着小九把臭臭的东西吃的无比香甜，像是吃到了什么珍馐一样。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这东西这么臭能吃吗？”他旁的老友也震惊地喃喃自语。
    李老二听到了，指着旁边的墙上贴着的纸说：“客官您看，那上面写着我们酸笋味道的原因，这不是变质，是腌制出来的味道。”
    老李不自觉地走了过去，什么“腌制发酵”，“氨基酸”……虽然看不明白，但就是觉得无比厉害。
    他回头看着老友，不太好意思地说：“要不我们尝尝？”
    老友也有点不好意思，点头说：“反正来都来了。”
    于是一家螺蛳粉店有了两位客人。
    李老二上了螺蛳粉，老李犹豫了半天才夹了一小根粉，刚入口他就愣住了，对面的老友同样如此，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埋头就吃。
    而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一些人身上。好多人都是习惯性的来了东街，或是为了一碗牛肉面，最后都是秉着“来都来了”的心思，艰难地尝试了第一口，然后就没了然后，只剩下一个空碗和圆滚滚的肚子。
    当然，也有人接受不了离开。
    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如此。直到第三天，客流量发生了井喷式增长。
    原本街头看好戏的那家店主人震惊地看着排队的队伍排到了巷子口，一脸惊骇地说：“天，那臭死了的东西真的好吃吗？”
    他的话被一个食客听到了，那食客不满地对他说：“哪里臭了？明明很香。”
    店主迷茫地看向天空，是自己鼻子坏了，还是这群人中邪了？一定是这群人中邪了！一定是！
    晚上李老二欢天喜地地把算盘打得飞快，他笑得合不拢嘴，给宋云景报喜：“掌柜的，我们发财了啊！”
    宋云景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的胳膊有点酸，因为今天的客流量太多了，虽然钱多多差不多可以帮忙，但是是新手难免有点生疏，等于是宋云景一个人挑了大梁。
    孙氏和桂姨她们在后院洗碗筷，因为今天食客太多，碗筷到现在也没刷好。
    接着的好几天都是如此，螺蛳粉彻底是在盛京火了。牛肉面只能是小规模地引起街坊邻里的注意，小吃车更一步的推广也只是让老饕们知道了东街。可是螺蛳粉不一样，大街小巷基本上都知道东街有一种闻起来臭臭的但吃起来无比好吃的美味叫螺蛳粉。
    而同样的，卫晋也知道了。
    叶泛寒让人买了两碗螺蛳粉到了秦王府，因为东街排队的人太多，他也占不到位置，只好高价买了两个靠前的位置来。
    叶泛寒打开食盒，酸笋的蜜汁味道立刻扑面而来，卫晋的脸一下子绿了。
    叶泛寒笑眯眯拿出筷子：“这可是盛京最流行的东西了，尝尝？”
    “滚。”卫晋掩面说。
    “别嘛。”叶泛寒笑嘻嘻地嗦粉，夸道，“云景妹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啊。”
    他吃了半碗粉，看着卫晋没有动的那碗粉叹息：“既明你真是个败家玩意儿，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也浪费。”
    卫晋嫌弃地看着他：“难闻死了，不吃。”
    一旁咽口水的流鱼自告奋勇说：“既然主子不吃，我就为主子分忧吧。”
    “来来来。”叶泛寒给流鱼递筷子。
    流鱼飞快地窜过去接过，佩服地说：“叶大人你可真厉害，我前几天想去吃，可是那队伍排得太长了，我可争不过那些起得那么早的人。”他嗦了口粉，连连称赞，“太好吃了！”
    气的卫晋拂袖而去。走之前看着没有注意他的两人怒道：“吃完给我收拾干净了。”
    不知道螺蛳粉威力的叶泛寒和流鱼在把屋子里所有东西换了一遍之后后悔不已。
    而盛京另一边的宅子里，芬儿推开自家主子的闺房门，迎面却飞来一个瓷瓶，芬儿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请罪。
    宋倾颜把底下人汇报上来的东西撕了干净，还不解恨地骂道：“真是废物！连一个火锅都做不出来！宋云景！你真行！”
    宋倾颜一连摔了好几个瓷瓶才解气。她消了气才又想起自己温柔大方的面具，她微笑着扶起瑟瑟发抖的芬儿，说：“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就是太生气了。”
    芬儿哆哆嗦嗦地摇头：“不是小姐……是宋云景那个贱人太贱了。”
    宋倾颜叹了口气：“我已经进了酒楼，可是还有很多老人都不服气我，我也想办法要在楼里站稳脚跟啊，太难了。”
    “小姐不要担心。”一项护主的芬儿立刻说道，“宋云景那个贱人不自量力，萤火敢和月争辉？她就是跳梁小丑，小姐不用在意的。”
    宋倾颜点头，又吩咐道：“你让人去东街看看，记住不要让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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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云景：老娘是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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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