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里世界：人心善恶难料

    野外——
    “可恶！臭老头你逞什么能？！谁要你救了！！”江连暗恨，虽然他对大夫的感情不如何深，但是相处了这么久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为了救自己而死，这真的不好受。
    “咳咳，呵呵……是吗？”大夫气若浮丝地笑着说。
    “你这臭老头，别死！你不是大夫吗？快说自己身上的毒怎么解啊！”江连
    “解什么？见血封喉，世间罕有……的剧毒，见血即死……咳咳……”大夫摇摇头，嘴里咳出血来。
    大夫能撑到现在，都是因为他自小医毒双修，对世间药和毒都有一定抗性，才撑到现在。
    说来可笑啊，大夫发现，只要人能不把人当人看，对人的性命熟视无睹不当一回事，肆无忌惮地拿人去试药，就能成就一身绝世无双的医术和毒术，别人不知道，反正大夫的那身医术就是这么来的。
    “你不是藏得好好的吗？！冲出来干嘛！！”江连红了眼眶。
    “没办法啊……身体它就……是动了嘛。”大夫闭上眼，把一把钥匙塞进江连的手里。
    然后大夫缓缓地垂下头，渐渐没了气息。
    菩叶“呜哇——”一声哭了出来，泪水像是断线珍珠一样掉个不停。
    “啧。”江连撇过头去，红透的眼眶里，带着些许水光。
    一座孤坟，一块石头做墓碑。
    “你好凉薄，你都不哭的。”菩叶哭个没停，抽泣着说。
    “你哭了这么多，你这是替我哭了，这就够了。”江连敛眉，摸了摸菩叶的脑袋。
    “歪理。”菩叶
    “哼，”江连，“我们走吧。”
    江连带着菩叶回到大夫的医馆，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一般人也应该想不到他们居然会回到这里吧。
    而且——
    “狡兔三窟，这个老头子绝对有给自己留下逃命的宝贝或者道路，那里，应该能找到他留给我们的东西吧。”江连看着自己手上的钥匙，其实他不是没有怀疑的，厨房那门槛简直高得奇怪，比义庄的门槛都高出好几寸，江连走在厨房的地面上，偶尔会发出“咯咯”的空洞声。
    恐怕，这个厨房底下有个密室，江连知道，但是什么也不说。
    原本江连觉得，大家都有秘密大家都不是好人，彼此对此心照不宣就是了，本就是短暂的借宿之缘没必要节外生枝，现在看来嘛……是有必要去一探究竟了。
    搬开高高的门槛上的一块砖，一个锁孔显露出来，江连把钥匙放入其中，“咔哒——”旋转锁孔。
    “轰隆——”门槛缓缓升高，把江连和菩叶被困在厨房里了。
    “呼！”厨房传来磷火的味道，看着跟鬼火一样的幽蓝色火光跳跃在厨房的灶台下。
    “啊，原来密道在这里啊，”江连一脚踹开灶台，“还用磷火来吓人，真是多疑的老头子，我们下去吧。”
    磷火下，正是密道。
    菩叶有些害怕地扯着江连衣袖，“但，这是火啊。”
    “别怕，这是磷火，装神弄鬼的小玩意罢了，烧不着你的。”江连把菩叶抱起，捂住她的眼睛，跳下密道。
    “这死老头，把磷火当照明了这是！”江连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密道之中，墙壁上的磷火因为有人走过亮了又熄灭，看着真不是一般的诡异。
    把菩叶吓得埋脸在江连的胸前，一动也不敢动的。
    密道的尽头，是一间密室，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医书和药典，以及大夫自己的医学手札，箱柜里还有不少珍贵的药材。
    江连随意地翻阅着，忍不住吐糟，“我就知道这个家伙不是个好人，果然啊。”
    这种——砒霜最小致死量，曼陀罗最适合迷药量，还有见血封喉怎么高度稀释后可用作药用，林林总总的，这些笔记后头的备注都有人命数字作为支撑。
    是药三分毒，是毒三分药，医毒本就是不分家的，最好的大夫往往也有着成为最好的杀手的潜质，只要人能抛开世俗之间，不把人当人看，肆无忌惮地拿人命做实验，就能够成为一个绝世大夫或者屠夫。
    大夫年轻的时候，是个邪医。
    想要找他治病，可以，但是在他救治之前，那这个人就必须去找一个身患奇难杂症的人送给他做奴隶来给他试药。
    大夫的医术，是用人命堆出来的，救一人就要死一人，不然他的医术要怎么继续精进？痴迷医术的大夫只知道医和药，不知道什么是伦理道德。
    可想而知，大夫树敌无数，所以他早就做好突然有一天死去的准备。
    案台上放着一封信，写着江连亲启——
    江连，说出来你不信，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不必同情我，我只是终于解脱了。
    说起来可笑，想我一代邪医圣手，老来居然惭愧起来，居然开始质疑自己，讨厌自己的医术，我就是感到夜不能寐，就是一闭眼就看到那些惨死在我手上的冤魂！
    可我这一辈子，除了医和药，什么没学会。
    十里八方都叫我神医，妙手仁心救人无数，可我知道，我救多少人，就挽回不了过去失去的生命，惭愧也无用，不过自我安慰罢了。
    我是邪医，我看到你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
    我不知道你在执着什么，但是你那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眼神，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江连，不要学我，不好不好。
    你会后悔的！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要做一个没有底线的人！
    “呵。”江连冷笑，后悔？开什么玩笑。
    江连随意地把信扔到一边，菩叶小跑过来，把信捡起来，嘟着嘴责问：“你这么做，很过分啊你知道吗？”
    “是吗？随便吧。”江连不以为意地说。
    ……真的是恶劣得没边了。
    江连和菩叶在这个密室里过了半个月，靠着大夫留在密室里的食物药材过活，而且菩叶的身体也被补得胖了一圈，江连抱着都觉得坠手。
    他们，也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喜欢道笙道梵请大家收藏：(663d.com)道笙道梵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