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证据

        “你都说了，现在有许多功课要做，我还缠着让你陪我一起，岂不就是我不懂事了？”莺姨娘笑意温暖柔和，“我也不是个小孩子了，不过就是出去逛逛，若是实在不放心，你就让护卫跟着我，一路就是。”
“嗯……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冬日天寒，出去穿暖和些，”文晏臣沉吟半晌，“有什么喜欢的就直接买，叫他们记我帐上，不要委屈了自己。”
“我才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你就看着吧，到时候可不要心疼银钱，”莺姨娘笑咪咪的模样，“用过午膳，等你要去书房了，我就出府，晚膳之前必定回来，你莫要担心，在京城青天白日的，难不成还有人敢害人吗？”
文晏臣听了这话不知怎么的心中一动，仔细看她神色，却又一如往常，这才放下心来。
其他的事他都会处理好，她，是被自己带入到这个漩涡当中来的，所有不利于她的一切，都应该由他一己之力抵挡。
“自然是没有的，是我杞人忧天了，”文晏臣舀了一碗汤给莺姨娘，“莺儿，你若是没有认识我，没有随我来到京城，你可以在你的家乡过上非常不错的日子，你……有没有过后悔？”
“从小阿爹便告知我，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莺姨娘眉目温软，巧笑倩兮，“所以只要是我做下的决定，我都不会后悔，宴臣，遇到你是我此生最为幸运之事。”
大约是世家大族小姐们特有的矜持，文晏臣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如此直白而又炙烈的表白。
“我也是，莺儿，”文晏臣似乎组织了许久方才顺畅的说出口，“能够遇到你，是我毕生的幸运，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怎么感觉咱们在说话本里的酸话……”莺姨娘垂下眸子，不着痕迹地用帕子点了点两个眼睛，扯出一抹笑来，“现在听着高兴，回头想起来可真是臊死了。”
“好了，既然不想说了，那咱们就用膳吧，”文晏臣瞧着她那模样，就知道定然是难为情了，“不然若是某些人感动的哭哭啼啼的出去，旁人还以为我把你给怎么了呢。”
莺姨娘听了这话，耳朵一红，随即狠狠地瞪了一眼文宴臣，不再言语了。
许久没有见到人这么生动的模样，文晏臣哈哈一笑，只是也不再逗弄了。
“姑娘……”
小丫头跟着一身少女打扮的莺姨娘站在回春堂门口，战战兢兢，“咱们来这儿做甚？莫不是您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少爷现在把姑娘看得极重，如果是姑娘有了什么地方不舒服，自己又没发现，那自个……可能就没了这个钱多事少主子还好的活儿了。
姑娘常常赏赐些看不上眼的小玩意儿，可就是这些小玩意儿就足够他在小姐妹当中炫耀许久了呢。
“不是，只是听说回春堂的掌柜的，在灾情当中力挽狂澜，”莺姨娘看起来冷静极了，也极为平淡，“身为一个女子，能够喜得这一身因素，实在是难得，更何况还能够帮助百姓渡过难关，我心中景仰，便多看看。”
“哦哦，回春堂的掌柜的是真厉害！”丫头听了这话忽而兴奋起来，“他给那么多的贵人治过病，可就是在街上遇到伤患，也不会视而不见，真真是一等一的菩萨心……”
话还没有说完，莺姨娘脸上不易察觉的浮现出几抹不耐，直接打断。
“酥芳斋的点心，许久没吃了，你去买几份，他家招牌点心，”莺姨娘看着回春堂檀木为底漆字描金的牌匾，眸色渐沉，“回春堂有我旧识，多买几份，我在里面等你。”
又青今日随着林璎过来查看账目，原本就是一筹莫展眉目紧蹙的模样，却见一女子不排队，不问医，直挺挺的杵在大厅里头。
“这位姑娘，”又青快步走上前去，“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地方？”
别又是旁家医馆派来闹事儿的吧？
“这位大夫好，我想要找你们回春堂的掌柜，”莺姨娘声音温软，礼数周全，“能否劳烦您引荐一二？”
这一天天的，都是来找回春堂掌柜的。
还真是穷在闹市无人知，富在远山有近亲。
“我们家掌柜的最近不在，您若是有什么事情与我说，也是一样的，”又青脸上神色越加温柔，说话却打起了官腔，“我们家掌柜的最近确实不常来。”
“你是林姑娘身边的侍女，对吗？”莺姨娘既然早来那边是早早的打听好了的，“麻烦你帮我通传一声，就说晋宁侯府故人来见，有疑惑不解，望林姑娘解惑。”
晋宁候府的人？
又青刚刚想要转身去喊自家姑娘，就见眼前的人柔柔弱弱的行了一礼，“林姑娘，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林璎走上前来，“莺姑娘怎么到这来了，咱们去后院聚聚，这里人多，不方便。”
“好，”莺姨娘看着林璎，脸上柔柔的笑意渐渐收敛，“正巧我有事情想要单独的问一下林姑娘，在后院自然更好。”
林璎像是没有听明白这句话一样，径直往后院走去。
莺姨娘咬了咬牙，也跟着进去了。
“正巧我这里还有，今年的茶，其实我接了雪水，尝尝。”莺姨娘不动，林璎看了莺姨娘半晌，轻叹一声，“你等一会儿，我去拿个东西。”
不过一会儿，就像是早有准备一样，林璎手里拿着一张布帛走了出来。
“我大概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了，那一日文晏臣火急火燎让我去问诊，”林璎将布帛放到莺姨娘手心儿里头，轻言细语，“看他那样子不对劲，我就留了个心眼，这是你那日的脉案，你看了，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日我流产，不是意外，对吗？”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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