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染病

        “顾老，”林璎在旁边已经看了许久，直到这事情到了尾声，她才出声，“你们现在可还好？”
顾湛看着林璎身后大包小包跟着的医药典籍，以及明显的药材箱子，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
“之前林大夫说的绝情，”顾湛有意打趣，“我还当你当真是绝情绝义的，没想到还是放心不下。”
林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当时您是代表的皇家，现在是代表的您个人，我只是不想参与到一些麻烦事儿里来，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顾湛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摇了摇头，“你呀，先是医好了，赵国公世子，然后治好了贵妃的经年头疾，就连太后娘娘都对你赞不绝口，你现在说不想掺和到麻烦事儿里来，多少是有些不现实了。”
“当时是年少无知，也没有想这么多，”林璎出乎预料的有些随遇而安的意思，“不过算了，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就，现在能够少掺和就少掺和吧！”
“随你吧，林大夫你当真是奇怪的紧，”顾湛没有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最近吃了你的汤药，染病的人确实没有再过多的增加，但是已经病了的人，却也只能够吊着一条命，看起来药石无医。不知林大夫可有法子？”
如果有法子就好了，林璎叹了一口气，“我最近也在整理药方，但是总觉得好像差了那么一两味药，等会儿我把药方写出来，抓些汤药给他们试试吧，左右情况不会更坏了。”
顾湛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沉静的面容，分明她年纪尚小，然而行动做事，却无端的让人信服。
“好，那就多谢林大夫了，”顾湛在前面带路，“老夫先带你去药房吧，只是咱们这里条件简陋的很，林大夫，可没要嫌弃。”
林璎和顾湛并排走着，偶尔提醒一下老人家看着脚下的路，倒也不是看起来娇气的模样。
梓铭在旁边把小孩紧紧的牵着，看着小孩走的磕磕绊绊，他有些不厚道的笑了，“小屁孩，来，叫声哥哥，我就抱你过去。”
云舒看了一眼梓铭，嘴角咧开，声音清脆，“哥哥！”
梓铭原本也就是嘴贱说这么一句，却没有想到这小孩也是个不怎么样脸的人物。
“行行行，我抱你，”梓铭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是个鬼精灵。”
云舒板着一张小脸，手紧紧的抱住梓铭的脖子，小脚不停的在她身上雪白袍子上面蹬，留下了一排排的黑脚印。
梓铭深吸一口气，板着脸，把小孩颠了颠，抱得更稳了些，只是嘴上还是不饶人，“小屁孩，你登什么登？把我这袍子弄脏了，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云舒不吭声，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顾湛，又看了一眼梓铭，整个人又往上窜了一截儿。
梓铭感觉自己肚子被蹬了一脚，脸色白了白，深刻的明白了，记仇的小孩儿有多可怕。
顾湛对着后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和林璎一起讨论，“最近我也在研制新的药方，但是都没有显著的效果，等会儿咱们再一起讨论讨论，看看能不能够再改进一下？”
“当然可以了，”林璎如果想说漂亮话的话谁也比不过她，“毕竟您可是太医院的院正，能够与您沟通切磋，是许多医者求之不得的事情。”
顾湛虽然说这么多年已经听过无数次这样的话，但是说话的人是有神医之称的林璎，也就无端的让人更加受用了些。
“你这丫头倒是会讲话，”顾湛笑着摇了摇头，“你也不简单，一手银针用的出神入化，贵妃的头疾这么多年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硬生生的让你给治好了，你不知道，最开始太医院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可是十分恼怒的呢。”
林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当时，也是年少，不知事吧，只想着自己快些变强大起来，倒是没有想过会让你们难做。”
顾湛笑了笑，“这是咱们技不如人，后头大家想开了，也是很佩服你的，咱们太医院未必是真的没有办法，只是不敢用过于凶险的法子。”
林璎也笑了笑，当时她何尝不知自己所用的银针之法凶险，是他竟然要翻本，那么就需要更多的可以利用的势力。
说话间就已经走到了临时搭建的药棚，顾湛让人把药材妥善安置了，“这药材就先这么放着吧，咱们来看看药方子。”
林璎知道做人虽然应该比较看重名利，但也算得上是忧国忧民，更何况，如果能够和太医院的院正交好是极为不错的。
“这是我的方子，”林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上头都记载了好几种，只是我不太确定用哪一种的效果比较好，劳烦顾大人看看？”
顾湛接过来细细查看，渐渐的入了神，“这些方子看起来药材大致相同，可是主药一变，药性也跟着千变万化，而且这其中效力温和，就算与病人无益也绝对不会有坏处，既然你不确定，那咱们可分批试验。”
“试验？”林璎皱着眉头，有些不赞同的模样，“可是咱们尚且都不确定药性，直接让他们服用，是否太过于草率？”
顾湛脸上还是笑着的，只是又多了些无奈之感，“那些人，染了这个怪病，多数只能够等死，若是这些药试一试，能够缓解他们的病症，这于他们，乃是福气，唉，现在说这些确实过于无情，你见了，就知道了。”
林璎听了这话，心里怀疑和不适少了许多，“我知道顾大人不会罔顾性命，只是确实也没有想过拿活人实验，这些药确实对他们的身体没有害处，只是听起来一下接受不了罢了。”
“等你看到了，”顾湛叹了一口气，“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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