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

    石井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们无从得知。我们能做的，只是在她离开时为她送行。
    “……一切准备就绪了。”石井把飞机开到仓库门口，然后爬下来，在临行前送了我们一人一块“芋头”作为饯别礼，还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代酒。
    “干杯！”四个杯子碰在一起。
    在石井登上飞机前，我喊住了她，动作迅速地把石井扎头发的皮筋撸了下来，然后藏到了背后。
    “莱恩，这样很没有礼貌。”千宛如一家之主般威严地批评我。
    “抱歉，我只是想帮她拔一个flag。”石井的发型是标准的“太太发型”，我感觉让她顶着这样的发型出发不太好，才做出了这样的事。
    发圈被撸掉的石井头发披散下来，她看向自己身侧的头发，也没有计较，豁达的说:“这样也不错，也许去新的地方也需要新的发型吧。”
    “话说我们还没问石井你打算飞去哪里呢，只听说你要离开这个城市。”千看向石井。
    “当然，我不会漫无目的地乱飞……我曾经在空气清新的晴天，看到对岸还有东西，现在也应该依然还在……我想去看看。”石井披上白大褂，爬上飞机。
    “石井……你真的要出发了啊，真的不要和我们一起走吗？”千试图挽留她，“莱恩说有可能可以去异世界生活啊。”
    “异世界……怎样的异世界呢？”
    “莱恩说是随机的，她也不知道。”
    “那就有可能更好，也可能更坏。不管是哪种，那里都不是故乡。”石井坐进驾驶舱里，“比起其他的世界，我果然还是更想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在这个世界，成为历史。”
    她说的话太悲壮了，好像她知道自己此行一定会失败一样，我的心沉下去，有些难过。
    “也许，石井就是人类最后一个飞行员吧。”千感叹道。旁边的尤想了想，破坏气氛的说:“那莱恩就是人类最后一个会飞的人？”
    “那是航空魔导师。”我纠正。
    “啊——”尤呆呆的应声。
    最后，在我们的目送下，飞机前端的螺旋桨转动起来，细长的飞机冲出黑暗的跑道，飞向光明。我们从一个窗口追到另一个窗口，尤和千把身子探出窗外，我倒比她们镇定，站得稍远一点。
    灰色的飞机像纤细的鸟儿，在破败的废墟上空平稳的飞过，尤激动地握紧了拳头:“成功了！”
    在她欢呼不久，右端机翼处忽然摆动起来，像是要折断一般。在我们胆战心惊的注视下，飞机摇晃了一阵，并没有折断，一层超出飞机本身科技的红色光膜笼罩住了它，让它继续朝着目标安稳的飞行。
    那层红色的光是我的演算宝珠造成的，之前我发现我不需要用宝珠就能使用魔法后，我就将它送给了一意孤行的石井，让她安在飞机上，没想到现在真的起作用了。
    演算宝珠，实际上是人类的战争兵器，但它用在战争以外的地方，也能使人飞翔。
    “魔法就是奇迹。”
    一个人去追寻远方的确是不切实际的事，失败的可能性更大，但生活需要一点奇迹。
    我靠在墙上，看着飞机越飞越远，变成一个小点，尤贴着大望远镜看，千拿着单筒小望远镜看，像在观测星星。
    “飞走了呢！”尤的情绪有点激动。
    “嗯。”千也很开心。
    “她会抵达目标吗？”
    “不知道。”
    有可能会，但抵达目标后，看到的可能是另一片废墟，也可能是新的希望。未来是未知的，我们能做的只有祝福她飞到很远的地方，奇迹永远伴随着她。
    “看不到了。”千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目光扫过旁边抱着手臂靠墙站的我，奇怪的说:“莱恩，你的眼睛变了。”
    “嗯？”尤也移过头来看我，“真的诶……”
    “这样吗？”我赶紧找到玻璃，透过玻璃上映出的影子观察自己。结果真的如她们所说，我金色的竖瞳变回了原本的琥珀色，圆圆的眼睛看起来很温和。
    “真好……”这样再去找诺基亚，他看到我，就不会发现我的眼睛曾经变过了吧。
    “为什么会突然变了呢？”尤纳闷的问。
    “大概是因为做了好事。”我很唯心的猜测着，心情有些愉悦。
    “嗯？……”尤不明白，疑惑地把手放在唇边。
    总之，根据石井离开前的指点，我们找到了附近的粮食加工厂，收刮了一大批干粮，原本空荡荡的后车厢又载满了货物。我们继续朝前方驶去。
    石井的离开给了我一些灵感，于是我提出建议:“也许我们也可以做个热气球离开这里，飞机很难做第二个，但做热气球可能会快一点。”
    “异世界呢？”尤坐在后车厢上，头枕着油桶抬头看着我问。
    “穿越的时间是不一定的。我自己控制不了，也不知道会什么时候穿越，有的时候隔一天两天，有时候隔几个月。而且也不一定能带人一起。”
    诺基亚能和我一起穿越是因为他曾经拥有时空魔力，而且他是万中无一的强者，他的情况不能适用于其他普通人，所以我才并不把希望都寄托于这种不知来处的力量。
    能自救还是要选择自救来得好。
    “但我们没有做热气球的材料，也不知道怎么做。”千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道路说。
    “我做过一次，大概需要绳索、帆布、篮子、燃烧装置…呃…可是我不会计算载重和制作燃烧装置。”我闭上眼睛绞尽脑汁回忆西基当时写在笔记本上的公式，然而记忆中的画面就像糊了一层马赛克，根本看不清。
    “要是我能过目不忘就好了。”思考半天，我挫败地垂下头，承认了自己智力不足的事实。
    “……还是不要过目不忘比较好吧。”尤呆呆的看着天:“记忆会妨碍人活着。”
    “所以这就是尤和鱼一样，大脑只有七秒钟的记忆的原因吗。”千吐槽道。
    “不一样。能记住却选择忘记和不能记住是不一样的。”尤维持咸鱼瘫的姿势靠在车厢上说。
    “名句啊。”千没什么感情的捧读。
    “那……究竟要不要做热气球呢？”我问。
    “先收集材料吧，我们可能找不到那么多材料。”千做出了理智的判断。
    “是哦。”我打量周围，这里到处都是金属与石块，根本没有制作热气球需要的布料和绳索。
    “这里好空啊……”我忍不住感叹。
    就算是末日，这个世界也空得太离谱了，街上连一点生活垃圾都没有，根本不像人类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还不等我深入的思考这个问题，就听见坐在履带式摩托后车厢的尤发出“啊”的痛呼，脑袋歪向左边，一脸痴呆。
    原来是千刚刚驾驶摩托压过一块比较大的石头，车子猛地颠了一下，把后脖子靠着油箱仰着头的尤颠了一下，扭到了脖子。
    “啊——”尤语气平平的呼喊着，根本看不出她是不是很痛，“千酱，我的脖子歪了。”
    开着车的千把车停下，习以为常的下车，绕到车后，手法熟练地两只手抱着尤的脑袋一拧，“咯嘣”一声，以一种仿佛要把她头给拧掉的气势把她的头掰正了。
    “ha……好了。”尤被这样掰了脑袋，表情都没变，还灵活地开始转脑袋。
    “没事吗？”我降落下来，发现这两人都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可见这种扭到头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没事。”尤不在意的说:“爷爷说这都是坐太久了，身体才会僵硬。这种时候就要动一动。”
    不……这和坐太久没关系吧……我在心里默默吐槽。
    “啊！千酱，来一起做操吧！莱恩也一起，活动身体！”尤招呼千过来，两人站成一排。看她们排好队了，我下意识地也站过去，看来在帝国军队列队的习惯已经成为条件反射了。
    “准备……”随着千的喊声，天空开始奏响BGM，两个人开始广播体操第一节，原地踏步走。
    “……”我抬头看看天，再看看旁边的她们，很怀疑地问:“你们这个……是音乐番吗？”我有种非常强烈的感觉，我们可能在跳op或ed。
    “什么是op或ed？”千求知的眼睛望过来，我被她天真的目光哽了一下，觉得自己说了傻话，于是糊弄道:“是音乐的一种…吧…没什么…不用理我……”
    然后她们两个就真的不纠结这个问题，拉着我继续做起了广播体操。
    甩手踏步、太空步后退、左伸腰、右伸腰、左右摇头、手拉手连成扇形……
    太奇怪了这个体操……所以这果然是op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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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觉得少终op两个人走路再加一个莱恩毫无违和感。喜欢[综]神奇景点在哪里！请大家收藏：(663d.com)[综]神奇景点在哪里！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