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CH.111
特奥再次打开淋浴喷头时，衣衫完整。
刚才，他已经尽量快地搞定了准备工作，也换了一身轻薄的衣服，此时只是想让自己再摆脱一些酒精的影响。
他把头探到冰凉的水流里停留几秒，仍然有些眩晕、昏沉和脚步发飘，没办法，摄入了那么多酒精，但终究感到大脑如愿以偿地更清醒了点。
随即，他便退出了淋浴间，衣服还是被沾湿了一点。这触感他一贯不喜欢。他皱了下眉，很快又松开。无所谓了，反正一会儿全都得湿掉。
人走了，花洒却没被关上，水流仍然“哗哗”地砸着瓷砖墙面和地板，发出响声。不大，却足以掩盖很多别的声音。
比如，开门和关门。
特奥催促着被酒精搅浑的大脑工作起来，附耳到门上，确认外头没有动静，便小心地、尽量轻地把门推开一条缝隙，向外探两眼。
Yes，被我猜到了。Thibu不在，他现在肯定在卧室里。
但他仍然轻轻地打开门，注意着没有发出多少声音，而后蹑手蹑脚地向外走到客厅，再从楼梯下到地下室的酒窖。
香槟。香槟。找到了。
他立刻拿出来那瓶在对阵布鲁日的比赛中收获的、代表着全场最佳球员的香槟酒，对着750毫升的容量犹豫两秒，又把一瓶过去收藏的酒揽进怀里。
然后，他沿着原路，同样轻巧地返回到浴室里，找到了早就准备好的开瓶器和黑色细绳，一边做了一个绳结雏形，一边等待酒液“冷静”。
好吧，是的，诚实地说，他其实没有真的“那么”醉，但他也确实不是全然的头脑清晰、思维敏捷，尤其在淋浴前。毕竟那可是大半瓶威士忌！能够一点不喝醉的人，大概只占世界人口的0.0001%吧。
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也没有骗罗德里戈、费德、以及……Thibu。
就好像两年前在布鲁日，他是喝醉了，但同样没有“那么”醉——看在上帝的份上，“那么”醉的人可没法有反应。
所以……是的、是的，他承认，他是对福尔克尔撒了一个小谎。如果蒂博不出现，下一秒他就会把那个胆敢把肮脏的手伸向他的傻逼揍得鼻青脸肿。（CH.1&64）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嘛……
不过，哪怕是目前这个喝醉的程度，他也很少达到。多数时间，他都享受理智的控制感；但有些时候，他也会依赖酒精，以发泄情绪，或者像现在，听从感性与直觉。
像是哈利·波特也会喝福灵剂一样。
对了，他可不是“老古董”，他也喜欢看《Harry Potter》。
他拎起酒瓶看了眼，气泡翻涌片刻，平息下来。
可以了。特奥拔出橡木塞子，站进淋浴间，咬一下牙，把整瓶香槟兜头浇下去。
Fuck，还是好冰。
葡萄酒的清新果香萦绕在鼻尖，他细嗅了一下，有点意外地想，这酒的质量算很好的。看来欧足联出手还挺阔绰。
他低头打量全身上下，觉得不够湿，便把另一瓶也开了，倒了一半，又喝了一小半。
镜子里的人面颊又红了。希望是诱人的那种。
特奥咬了下下唇，把黑色绳结套到背在身后的手腕上，暂时没有拉紧，而后深吸一口气，事与愿违，他的心跳还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喧嚣地躁动着，血液沸腾起来。
如无意外，蒂博此刻应该还对这份真正的圣诞节礼物一无所知。特奥回忆片刻，他说出“香槟”时险些因为表情露馅了，还好那时候蒂博在看路，没有注意到。
特奥还知道，男友因为他的回答失望了。香槟没什么问题，香槟是他的生日礼物，香槟还是他们的约定（CH.63），但蒂博原本肯定在期许一个远比这疯狂的平安夜，只是他“醉了”。弗拉芒人不说，但他很明显地在失落着，怏怏不乐。
想到这里，特奥便一下咬着嘴唇笑了起来。对蒂博的反应的期待压过了紧张，他关了水，姿势别扭地拿过手机，拨通电话，同时拉紧绳结。
“Babe？”那头传来十足困惑的声音。
“Come.”特奥说，一开口，他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得不像话，“Come, right now.”（过来，就现在）
——
没有敲门，蒂博担忧地推门而入。
浴室里氤氲着水汽，和很浓很浓的……香槟酒味。
怎么会有酒味？他一愣，下一秒，看见了房间里的风景。
特奥背倚靠着洗手台，手背在身后，漂亮的脸蛋上飞起红云。从发丝到脚趾，他浑身湿漉漉的，沾着将落未落的浅色酒液。近乎透明的白色T恤和内衣紧贴着同样泛红的白皙皮肤，令优美的肌肉线条分毫毕现，他甚至看得见他nipples的浅粉色，无限风光却又半遮半掩、若隐若现。
蒂博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他的瞳孔放大，大脑宕机，心跳失控。
他立刻下意识地迈前一步，反手关上门，随后却又停住了两秒。他的目光无法移开，像是被黏住了，喉结不住滚动，嗓子却很干。
特奥也盯着他，绿眸里漫溢着得意又顽皮的笑意，布满欲|望。
然后，他冲同样渴望的男友又说了一遍——
“过来。”
没人再说话，他们急促又粗重的呼吸声交杂。
浴室里很安静、很热、很粘稠。
过了一会儿，蒂博才走到了他面前，动作粗鲁地一把揪住他的衣摆，把他扯过来。有什么东西顶到了特奥的下腹，但他又不动了。
“为什么不来拆你的圣诞节礼物呢？Love.”特奥看着他幽深的棕眸，暧昧地低声问，仰脸亲上去。
浴室滚烫，他的唇滚烫，他们的皮肤滚烫。
他们的吻更滚烫。
蒂博激烈地疯狂地吻着特奥，手臂垫到他的腰后，防止他背磕到洗手台，却突然发现了……
那个捆缚手腕的绳结。
黑色白色。冲击视线。
一秒的停顿，特奥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忽而感到双脚腾空，他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抓着屁股抱到了洗手台上，而后嘴唇被嘴唇封住，一个更加火热的、丧失理智的吻落下，他快要无法呼吸。
蒂博听见那张唇发出愉悦的轻哼，随即那双长腿主动勾在了他的腰侧。
他忽然因为这个动作而彻底疯了。但是不行，慢一点，慢一点。今天是平安夜，一生一次的平安夜，他绝不会忘记的平安夜，他也不会让他的礼物忘记。
于是他放缓节奏，你知道，拆开礼物也是有很多步骤的，只要他想。
蝴蝶结丝带，不必急着解开，为什么不多留恋一下那细滑的触感？对了，他还记得他的礼物喜欢面对镜子……（CH.95）
一会儿，他意识到没有condoms，算了，fuck condoms，他不可能为了这停下来……而紧接着他又发现，他妈的浴室里居然有lube！显然他的礼物早就做好了被拆开的充足准备。
而他当然会拆开他，慢慢地，一次又一次，哪怕花上一整天呢，反正今天是平安夜。
——
特奥醒来的时候，不知今夕何夕。
房间的窗帘拉得密不透光，一片昏暗，令一切看起来可以是清晨、可以是午后、可以是深夜。他数学学得不错，但后来完全无法计算时间，甚至丧失了时间概念。不过，反正他也不用知道，最好永不知道，这样2020就不会来了。
不，不对，不能想这个。
蒂博不在，非常好，他希望这是因为男友把他“No morning sex”的警告听进去了，虽然可能性不高。他不由笑了一下，扯到口腔里破皮的地方，猝不及防地痛得猛抽口气。
他心里蓦地腾起一种不好预感，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睁着眼躺了一会儿，以恢复意识，感知全身上下。
有点——坦白地说不止有点，糟糕。
口干舌燥，乏力，饥饿，头还有点痛，想必是因为酒精、冷水澡以及……纵|欲。酸痛的地方还包括大腿内侧、手腕、腰腹、嘴唇、屁股……总之哪儿哪儿都有点。
Fuuuuck...他就知道会这样。
好吧好吧，所以他是明知故犯地引|诱了毒蛇，简直活该得到教训。
但某人还是太过分了！字面意义上的，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嘟囔了一声“该死的大混蛋”，撑着自己慢慢坐起来，花一秒做心里建设，低头看了一眼目光能及的胸腹，登时又抬起头，面红耳赤地直吸气。
他妈的他要杀了那个该死的大混蛋！！！
虽然，这话他昨晚——不对，今早，似乎说过不止一次……
这时，卧室的门被很轻地推开了，室内透进了外头的暖黄色灯光。不适应突然的光亮，特奥下意识地眯了下眼，听到脚步声和蒂博温和含笑的声音：
“嘿，睡美人，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什么鬼称呼？
特奥一下羞恼地睁开眼，瞪过去，声音沙哑，“别叫我这个！托你的福，不如何。现在几点了？”
“好吧宝贝。现在快七点了——晚上七点。万幸还是24号，你没有睡过圣诞节。”
“噢，那么真是谢谢你！”特奥讽刺道。
“不用谢，love.”蒂博故作礼貌，知道他没有真的生气，半感得意地笑了下。特奥睡了至少十二个小时。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叫他的男孩“睡美人”。
三个小时前，他试图叫过特奥，只是他毫无反应，睡得极沉，显然累极。这又让他半感自责。确实有点过分了，他不知道他们做了几次，反正每次都很绵延、耐心、漫长，而且他数学一贯很差，数不出来。特奥最后一直让他停，快点结束，但他没有听从。他无法控制。
他在床头柜前停步，开了灯，看见特奥的眼睛盯着他。他没穿上衣，故意地。他知道这个目光代表什么，他想要吃掉自己。
只要不是像汉尼拔博士那样吃，他很乐意接受。他告诉过他的，在他断断续续啜泣着说“我要弄死你，我发誓”的时候。
色厉内荏的小朋友，真可爱。
“Looking forward to it.”（期待着）他记得自己回答了这句话。还有亲吻。还有不停歇的碰撞。
显然特奥也想起来，偏开目光，脸红了。“No... evening sex.”
“好，那就不要。”蒂博坐到床边，虚搂着他的肩，不敢抱得很实，也不敢亲嘴唇，亲一下他的额头，“饿么？上次的三明治还想吃吗？”
“想。我还想喝水。”特奥也亲一下他的脸，掀开被子，缓慢地挪动两下，而蒂博的目光顷刻变了，不加掩饰，他只好苦笑推他，“Love，拜托，你不累吗？我只想去洗漱。”
“没问题，但是……”蒂博“担忧”地问，他的手不安分地跟过来，“你一个人可以吗？我可以帮你——”
“Fuck off！！！”
“只是帮你洗。没有别的。我保证。”蒂博举起双手，无辜地纯良地道。
可是这个表情就代表他他妈的不可能在说真话啊。特奥瞪他，“不行。你这个大骗子，你刚刚才答应我的。”
蒂博又叹气又笑，“所以真的不会有别的，相信我。”
特奥依然怀疑地打量他，过了好久，才松口，“我们说好的……”
“是的、是的，your majesty.（陛下）”蒂博又笑了，一下将他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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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mpagne problems，指必须在两个很好的选项中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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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不吉利的章节数笔者必须发糖“冲喜”！
看起来大家忘记了我要写至少三次什么来着（嘿嘿嘿）玩具也是个不错的建议，可惜我不太了解，我们留着以后用www
疯狂扫荡伏笔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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