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CH.101
一拍完，蒂博搭在特奥肩上的手就滑了下去，搂住了他的腰。
手机再次被随便一扔，他们又如此默契地一同转过一点脑袋，分享一个亲吻。不敢用力、不敢缠绵，只是嘴唇轻轻地咬彼此。
饶是如此，特奥的耳朵又红得如火烧一般。
“你耳朵好容易红。”蒂博贴着特奥的耳廓低声说，双唇抿一下红通通的耳垂，感到嘴唇紧挨着的那块皮肤的温度越发灼热。
他是故意的。当然是。他坏得要命，就喜欢看小朋友面红耳赤的可怜样子。
特奥立刻有点难为情地推他一下，但是动作是软的，并不强硬，被迅速发觉这一点的门将一把捏住了手，敏捷得像是将一粒角度刁钻的射门收入怀中。
无计可施的中卫只好皱一下鼻子，胡乱地转移话题，问：“你不发照片吗？”
“别急，有的是时间发。”蒂博轻声笑着，很高兴看到他无措的样子似的，“我们昨晚说好的，数字我定……”
“什么？等等，我可没有说‘好’。”特奥急忙反驳。真是鬼知道这人会说出什么离谱的数字，然后就等着一次做不完再无限收利息，他还能不知道他的套路？“法律精神，逾期不候。”
“Naaaaah,”蒂博拖长着声音说：“法律精神，公平公正。你欠我一个吻，我当然有权利要求你还债。你当时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许了咯。”
“可我已经还了。”特奥嘟囔着说，还没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被男友的流氓逻辑绕进去了。
蒂博咬了下嘴唇，死死忍着笑，喉间发出了两声表示否定的声音，“你的债主不这么想。”
而后，他的手动了，隔着衣服，顺着男友的脊梁骨一节一节地慢慢摸上去，讨好地放软语调：“Babe，相信我，我不会过分的。”
特奥浑身发软，无力辩驳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即便混沌的大脑尽全力绞出了最后一滴墨水，也还是认输地说：“好吧。”
蒂博登时在心里高呼一声“Yes！”，再次警告自己决不能笑出来，去到特奥的耳边，轻声说了一个数字。
红云瞬间从耳朵飘到了脸颊和脖颈，特奥大感羞怒地推开他，腾地站起身，瞪着他骂道：“你这个骗子！奸商！我要告你！收取高额利息！”
笑声终于肆意地脱缰，蒂博一脸狡黠——或者也可以说，一脸奸诈，得意洋洋地说：“这是你自愿同意的哦，baby。法律精神。”
“不，我要违约。”特奥冷笑着说：“反正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这么干了。什么法律不法律精神的，我管它去死。”
如果不看他泛着红晕的白皙皮肤，他的语调倒是的确蛮有说服力的。
蒂博仍然在笑，不知道是不是因此，未经思考与处理便说道：“别这样嘛，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让你慢慢——”还的。
该死，该死，好一个蠢货！
话一出口，蒂博便不禁暗骂自己一声，真想知道脑子里是不是进了水。什么“有的是时间”？他们还有18天，满打满算也只有18天，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特奥一顿，仿佛毫无异常地垂了下眼，说：“那就慢慢还吧。”
突然间，风从微微开了条小缝的窗户里溜进来，吹动特奥的金发，让暖意温柔的房间一瞬如同严寒的冬日一般。
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瞬，短得让蒂博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可他又知道，那不是错觉。
特奥依然毫无所觉似的，重新坐到他身旁，紧紧地挨着他，过了一秒，又改而紧紧地抱着他，往后跌进柔软的床里。
一丝茫然在蒂博心中闪过，他顺从地倒下去，亲了一下特奥的额头，却跟着触碰到了他的手背，不由眉头一蹙，“你冷么？宝贝，你的手有点冷。”
清澈的湖水中出现了他的身影，特奥眨一眨眼，唇角微微一翘，握住了他的手，回答说：“I’m fine, if I’m with you.”（有你陪我的话，就没什么事。）
顷刻间，蒂博感到有股沉甸甸的热流涌动着从紧扣的十指淌进心口，令他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他不知道自己看起来会不会有些傻，但那是他的第一反应，完全没法掩饰。
而紧接着，特奥便轻哧着捏了下他的脸，说：“你看起来好傻啊。”
……好吧。
蒂博努力板起脸，严肃地说：“不要这样跟你的债主说话。这会让你的债主只想继续增加那个数字。”
特奥并不睬他，依然在笑话他，“噢，从你刚才的表现，我很怀疑，你能不能——”
他突然止住了，因为蒂博周身的气势陡然变得危险起来，他看见男友眯一下眼，唇畔绽出一抹笑，有点邪气，“Love，我会让你知道的，我当然会。”
特奥心里有点慌了，但他并不敢表露出来，语气高傲地“哦”了一声，听起来依然有些怀疑。
这下换成蒂博轻哧一声，“别求我，小朋友。”
仍然是慌张，但那一点点——好吧，也许不止——的期待压抑不住地冒了头。特奥不吭声了，由着蒂博亲吻一下，然后闹钟响了。
他们就这么磨蹭到了出发时间。
——
一整个回程，两人都感到欲|望在身体里不安分地躁动着。
但特奥要好一些，因为他突然发现……呃，是真的有好几个人喊他去合影。
蒂博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还有托尼啊？
克罗斯喊他的时候，特奥都有点懵了——阿宽的自拍照仿佛从来没在他的时间轴上出现过啊？
“别这么看着我，”克罗斯耸耸肩，无奈地笑了下，“快拍吧，拍完解放。”
特奥只好搭上德国人的肩膀，面对镜头，笑了下，心中的好奇和求知欲已经满溢出来了。
但是从这几个老油条嘴里套情报是不可能成功的，特奥于是瞄准了下一个喊他的人——
布拉欣·迪亚斯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真诚地回答说：“我沾沾喜气。”
特奥：“……”
好，无懈可击。
他无言以对，握着手机思索起队长让大家和他自拍的目的，有了这个，他才能反推背后的原因。
但是，自拍的目的……
难道不就是自拍吗？？
特奥情不自禁地叹一口气，后面没有人再喊他了，他便顺着通道走回座位。
门将正埋头在输入框里编辑照片的文案，特奥坐下时，他头都没抬，只想赶紧把推特上的那一份发掉，免得被特奥看见凯文的推特。
@Thibaut Courtois: A great victory. Our king of the match! #HalaMadrid [白色爱心][双人自拍.jpg]（绝佳的胜利。我们的全场最佳！）
在他大功告成地呼一口气时，屏幕上方忽而连着弹出3条消息：
“你在干什么”
“不看我”
“看手机”
蒂博忍不住笑了一下，回道：“在发照片”
手机接着弹窗：“在哪儿发？”
蒂博一愣，一侧头，就对上特奥含笑的眼睛，他小声地问：“为什么问这个？”
“去点赞啊。”特奥理所当然地说：“还有评论和转发。”
可他一打开推特，恐怕先看到的不是各个人的自拍，而是凯文的精彩发言。蒂博定一下神，赶忙飙手速地从屏幕底一划，回到桌面，摁灭手机，道：“Insta。——还没好。”
“哦，好吧。”
然后，特奥靠过来，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探头看，“你接着弄嘛，我想看。”
弄……但他其实连Instagram都没打开，这露馅得还能更快吗……
蒂博快要冒冷汗了，他没有转头，可他能模模糊糊地感到特奥的脸离他很近，柑橘和朗姆酒的芬芳香气卷在他热乎的气息里，伴随自己的呼吸，进入鼻腔、肺和身体的每个细胞。
救命，他想亲他。
皇马门将在心中发出了濒死的呼救：谁来阻止我——
他迟迟没有动作，特奥都有点不耐烦了，问：“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
尽管飞机上很吵，但蒂博还是压低了声音，“你别挨我这么近。”
特奥一懵，“有必要吗？”
话音未落，蒂博已经左右看了几眼，确定前面在戴着耳塞睡觉，后面在打游戏，左边巴西双子星不知道在干什么但也没在看他们。
他果断抓住时机，捏着特奥的下巴闭眼吻他一下，同时盲点手机屏幕解锁，再点进Instagram，点击屏幕下方的“+”。
一气呵成，完美的操作。
但在他一句“有必要”传到特奥耳朵里的同时，左边突然响起“嘭”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二人一惊，一同扭头看去，见Vini狠推了罗德里戈一把，声音听着委屈又懵圈地问：“你干嘛打我？”
罗德里戈背对着他们，干笑着冲Vini讨饶道：“我，我错了，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我不该这么干的……”
原来是在闹着玩。特奥再一扫，发现地面上有一部手机，大概就是声响的来源，这才松一口气。
然而纵使放松了，他的心中却接连涌起滔天的、让人不知所措的不安与羞愧感。
他回过头，没有说话，全力压制情绪。
蒂博也被吓得够呛，见特奥不言不语，不由大感心虚，尴尬地咳了一下，小小声道歉：“我错了，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但特奥只是转头看他一眼，目光茫然。
情绪再次突如其来地爆发，可这次特奥却无法抑制。
飞机遭遇了气流，颠簸着在对流层飞行。他打开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万幸马德里不会下雨。
左手边，罗德里戈的声音模糊地传来：
“……拜托，原谅我吧。”
剩下的路程无疑有点尴尬起来。
蒂博真的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说错话、做错事，好像厄运突然缠上了他，夺走了他的神智似的，连他现在想要让特奥的情绪转好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中卫在飞机上用了极快的速度掩饰掉了他的一切外露的情绪，说话谈笑表现得一如往常。然而其他人看不出来，蒂博还能发现不了他的压抑吗？
他先给特奥发了ig的截图，示意自己已经把照片发出去了，未果。特奥点了个赞，回复了一个[击掌]——顺便一说这还是ig自带的emoji之一，点一下就能发出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蒂博又试图用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逗他，依然未果。小朋友笑得很配合，但同时假得要命——他明明一点都不高兴。
方法用尽，蒂博受挫地沉默了。他们下了飞机、下了大巴、上了车，就快开到门口时，二人却又看见了一群不速之客：
记者。
“Damn it！”门将忍不住小声地骂了一句，他现在真的怀疑他是遭了厄运了。他叹了口气，放慢车速，在拐弯前绕道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下，问特奥：“你要先下吗？”
如果步行往来，两人的别墅区间有用来慢跑的小道联结彼此，隐蔽、安全，不会被记者看见；但如果开车从正门进，特奥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他的副驾驶位上，除非是瞎子才会看不见。
“你怕被发现吗？”特奥的反问听起来略有几分讽刺意味，似乎夹枪带棒。
蒂博一愣，皱一下眉，语气有些小心翼翼起来，“你还在生气吗？”
特奥却立刻摇摇头，“对不起Thibu，我没有，我只是……”他没有说下去，闭一闭眼，“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我先下了。很快来。Later.（一会儿见）”
而后，他动作迅速，蒂博回的一声“Later--”还没说完，他已经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这让门将的面色再也控制不住地向下沉去，他阴晴不定地坐了一会儿，才给门卫打个电话，随即猛踩一脚油门，擦着最高限速的线飚过了路口，直直开进大门，没有理会任何记者。
所幸特奥没有失约，蒂博刚刚把包里的干净衣服拿出来，还没理完，家里的小猫小狗便告诉他特奥来了。
听着那些亲热的叫声，他一瞬又松一口气，雀跃的情感在心里蹦跶起来，脑海里跟着浮起了特奥第一次来时被两条狗堵得慌乱无措的样子，不由一笑。
所以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通风报信还得靠他们啊。
蒂博懒得再理衣服了，准备将它们留给家政，起身想出去，却被特奥在门口堵个正着。中卫推他一下，反手一把拍上门，一个迈步后抱住他，热吻随即而来。
他的身躯紧紧地贴近，又冰冷、又滚烫。
好像格外兴奋，激动得不同寻常。
奇怪和错愕一闪而过，蒂博很快把疑问抛诸脑后，特奥的激情将他一起卷走，什么为什么都可以留待以后探究，唯有此刻不容错失。
他按着特奥的后脑勺，同样动情地回应着吻，神经的愉悦澎湃无比。但这时特奥突然结束了那个吻，轻轻地问：
“你想吃冰淇淋吗？”
“嗯？”蒂博不明所以。手上的动作没有停，pulled his T-shirt up.
特奥配合着动作，slightly gasping, half nervously and half enticingly,“我带了冰淇淋……你想吃吗？”
蒂博立刻听懂了他的意思，他停住了，深深看着特奥，yearningly and hungrily, looking as if he was going to eat him in one bite. 他退开几步，从抽屉里拿出了condoms and lube。
“我很乐意。”他的声音发哑。
冰淇淋和他，他会一起吃。
还有那个数字……
但他们当然可以慢慢来、慢慢来。
——
Perfect sex一下让两人所有的怪异情绪都烟消云散，只剩下餍足的愉悦。
时间再次缺失意义，当他们不得不中止的时候，蒂博轻柔地摸一下特奥的脸，温暖、有汗意，他笑着问：“要不要吃点什么？”
“要。”
特奥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真的很饿了，连着中午和晚上都没有吃一点东西，除了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冰淇淋——他发誓他再也不想看见这玩意了。
但这个人，饿了？他扬一下眉，并不信服地问道：“你还饿？”
蒂博笑了起来，暧昧地说：“Oh love，虽然你很可口……”
又来。特奥顿时偏开头不理会他。
他想从床上蹦起来，但临了却不得不减小动作幅度，不由得回头瞪了一眼蒂博，然后穿上裤子，走到厨房，拉开冰箱门。
去巴黎的时候，家政勤勉地用各种健康食品再次填满了它，但当你想吃点不那么健康的东西时，这无疑就并不显得那么贴心了。
蒂博追了过来，从后面搂住他，一起看着冰箱，再侧头看他，好笑地摁了下他眉间的褶皱，“这么嫌弃？想吃什么？”
特奥其实只是想吃点scrambled eggs（黄油炒蛋），而他没找到黄油。但此刻，门将11码的手几乎遮掉了他的脸，也就是说，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于是手掌掩盖下的眼珠子滴溜一转，很想耍男友一把。
安静的厨房里，特奥煞有介事的声音说着：“……薯条。我超想吃。”
蒂博显然吃了一惊，每次赛后，更衣室里总会有人偷吃薯片，但他还以为特奥永远不会是其中一员呢，小朋友在一切事情上都很有自控力。他试图温和地阻止特奥的增重“计划”。
“啊哦，好主意。但baby，我想明天是周一，我们确实要体测来着——”
语调极其认真正经，特奥再忍不下去，撑着冰箱门上的把手，狂笑起来。
门将呆了一瞬，怒气冲冲地说：“你这个幼稚的小骗子！”然后长臂一伸就来捉他。
特奥连忙闪身就躲，往厨房外面跑，连冰箱门都没关。
蒂博也顾不上，立马跟过去，在客厅的落地窗边一把抓住了特奥，揽着他的腰从背后把他牢牢逮进怀里。
长时间保持开启状态的冰箱不堪忍受地发出长长的、“嘀——”的提示声，响彻了整个屋子。
为它伴奏的是抱成一团的情侣没有停止过的狂笑声。
他们最终搂抱着倒在窗旁的羊毛地毯上，感到腹部肌肉酸酸的。蒂博捏一下特奥的鼻子，得意地问：“跟我玩追逐游戏（catch me if you can），哈？”
特奥眨着眼睛，笑意盈盈，并不答话，却凑过去轻轻亲一下他，然后撑一下地站起来，又跑回了厨房。客厅里只留下一句抱怨：
“我真的要饿死了！”
蒂博笑了下，才慢悠悠地起身，厨房又传出特奥气急败坏的询问：“该死的黄油到底他妈在哪里？”
他又忍不住笑出来，“Patience, babe.”（耐心点）
——
餐桌上摆着一盘黄油炒蛋。
金灿灿的色泽很诱人，黄油的香味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蒂博站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把番茄片、生菜、一片黄油和切好的鸡胸肉摞到烤过的全麦吐司上，再叠上一片，沿着对角线切开，然后拿起一半，喂到男友嘴边。
特奥赶紧把鸡蛋咽下去，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大口。
清脆又松软，黄油的味道恰到好处，鸡胸肉煎得焦香。
“好吃吗？”蒂博问。
回应他的是一下用力的点头，他乐了，坐到特奥对面去。
炒蛋被推到桌子中间，两人一人一口，津津有味地吃光了。
蒂博已经把三明治也吃完了，扯过一张湿巾纸擦擦手，拿出手机看了眼Instagram。照片的赞数达到了惊人的五十多万，想来是因为特奥的那群可怜的、没法从他自己的ig里找到自拍的粉丝们。
他退出去，点开相册，就看见了那段偷偷录的视频，他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What’s that funny？”（什么东西这么好笑）特奥站起来，手肘撑着桌子，探身来看。
“你真的想知道？”蒂博故意有些不怀好意地看着他，问。
特奥一顿，同样看他，眼神微微犹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竟飞起红云。但好奇心压过了一切，他肯定地道：“想。”
蒂博便把手机转向他，点开播放。
两秒后，餐厅里同时响起了特奥震惊又羞恼的“WTF！混蛋你居然录了像？！删掉它！！”和蒂博的大笑。
被男友笑得更加恼火，特奥马上伸手想要夺他的手机，门将赶紧拿过，手臂向后扬，让他扑了个空。
特奥气得绕过桌子去抢，却反被蒂博耍了一顿，又被抱着啄了下嘴唇，他只好无奈地说：“算了，但你没发出去吧？”
“Not yet.（还没）”蒂博笑道。
特奥立刻皱了下眉，“Yet？那你想要发咯？”
蒂博一愣，表情稍微严肃了点，困惑地问：“怎么了吗？我想这挺有趣的。”
“这不有趣，这很危险！你在想什么？”特奥的眉毛彻底蹙起了。
餐厅里安静下来。
特奥自觉失言，看着蒂博微微受伤的眼睛，火气瞬间消失了，有些难以启齿地说：“我，我也很想…告诉所有人我们在谈恋爱，但是这不行……”
“不会的，不会的，babe，”蒂博这才完全明白“危险”的意思，连忙解释道：“他们只会觉得我们在闹着玩而已。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可不安仍然那么清晰地写在特奥脸上，他咬了下唇，声音轻轻的，“Thibu，我们最近是不是太……过了？”
又是一阵沉默。
外面刮起一阵大风，冬风捶打着玻璃窗，发出阵阵难听的吼叫。
太过了？
今天第二次，蒂博感到自己似乎听懂了，似乎又没有。可他其实知道，恋爱的快乐确实让他忘乎所以，飘飘然地遗忘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
他和特奥沉默地对视着，然后抱住了他。
“……但是2020很近了，特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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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审核弄得抓狂
久等了，6000送上
画风稍…稍变……（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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