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CH.48
马丁内斯又气又好笑又无奈，他用力抹了把脸，在身前一甩，“砰砰”拍了两下身旁的柜子。
“安静！”他大声吼道。
可谁看不出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呢？大家仗着主教练的好脾气，只把音量调小一些，照旧没心没肺地嘻嘻哈哈着，该笑笑，该脱衣服脱衣服，该自拍自拍，该吃东西吃东西，可谓一派自在欢乐的景象。
马丁内斯果然也没太在意，向前走了两步，拿起长桌上空了大半的香槟瓶子，一眼认出这不是工作人员准备的香槟①，倒是真的惊了，“行啊你们，现在都开始用最佳球员的香槟戏弄起主教练来了！这谁出的主意！”
全员却在这时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天花板，仿佛那里出现了一道彩虹。
唯独阿扎尔被一脸“我就知道肯定是你，还不速速认错！”的主教练盯着看，受不住地低下头来，冲马丁内斯挤眉弄眼以自证清白，见他不信，只好将目光暗示地投向了若无其事地坐在标着“1号”的柜子前的男人。
马丁内斯看过去，马丁内斯震惊了，马丁内斯的表情裂了。
谁？谁？蒂博？？？
由于当初一些尴尬的丑闻，他们的门将在比利时更衣室里可一向是个尽量保持低调、避免出风头的人！
他不太敢相信地看向蒂博，却见门将的脸上露出一丝并不常有的不自在。
……哦豁。别说了，他懂了，真是他。
马丁内斯默默收回目光，长叹一口气。
好心累，连蒂博都被艾登同化了。唉，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好了，别装乖了。”他没好气地说：“你们啊……算了算了，先全去洗澡，明天我们再复盘。”
“罗伯托万岁！”
“就知道你最好了！”
更衣室里立马响起几声欢呼，又闹腾起来了。
“扬？你有没有多的衣服，借我一身。”马丁内斯走向眉飞色舞地说着话的维尔通亨，路过蒂博时，什么都没说，只是拍拍他的肩，而蒂博也没说话，拿上衣服去了浴室。
阿扎尔从后面追上来，胳膊撞撞他，歉意道：“对不起哥们，把你卖了。”
“没什么。确实是我出的主意。”蒂博摇摇头。
特奥正走在他们前面没多远的地方，身边依然是费斯查恩，蒂博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冷不丁地低声问阿扎尔：“你觉不觉得刚刚你问特奥要香槟的时候，他不是很开心？”
阿扎尔显见地大吃一惊，“是吗？？”
蒂博立马扯了把他，“嘘！你小声——”
见特奥回头瞥了眼，他便自动消音了，阿扎尔赶紧冲金发中卫一笑，回想起十五分钟前。
由于被混合采访区的记者纠缠着问了好久，又去拿了香槟，特奥回更衣室的时间晚了。
当他推门进来时，更衣室里正在为这场前无古人，后也不一定有来者的大胜狂欢。他险些被四处喷洒的香槟淋到，幸好闪得够快。
“哦！对不起！特奥！”举着酒瓶子的蒂勒曼斯往外飚着断断续续的句子，不等特奥反应过来，他就带着一脸邪恶的笑容，把瓶口又对准过来，“但哈哈哈哈对不起我要洒的就是你！！”
“草！！你！”
被猝不及防浇了个透，新仇旧恨顷刻涌上特奥的心头。他怒了，把赢来的香槟放在桌上，勒过罪魁祸首的脖子，抢过他手里的香槟，兜头倒下去。
更衣室里挥洒的香槟并没有停下，但笑声和口哨声瞬间四起。
“干得漂亮！”
“这就是自作自受啊，活该~”
“你还想喝香槟吗尤里？哈哈哈要不我再给你倒点吧！”
为避免误伤，特奥赶紧松手，又把吱哇乱叫的蒂勒曼斯一把推开。他小心翼翼地避过香槟雨，把桌上的香槟拿回来，坐在位置上，撸了把湿透的头发，嫌弃地看着球衣叹了口气。
等他再抬起头来，他同样湿透了的队长正靠着桌子站着，看着他嘿嘿一笑。
“特奥，我们有个主意，不如我们一会儿也这么对罗伯托吧，怎么样？”
“好啊。”特奥也笑了，暗自祈祷马丁内斯能赶紧、最好下一秒就回来，讲完放他们去洗澡。
“呃，其实我还想问，你想要把香槟留着吗？”阿扎尔的圆眼睛瞄了一下特奥手边的香槟，“还是……”
特奥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自觉地把笑一敛，低头摸了下香槟冰凉的瓶身，捏紧了瓶颈。
其实他……他想留下它。
他在拿到它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它将是家里酒窖柜第一层的新宾客。那层专属于他所有全场最佳的香槟们。
但半秒后，他已经把所有不情愿妥帖地掩盖下去，笑了下，把香槟递给阿扎尔，“还是拿去淋湿罗伯托？”
阿扎尔当即兴奋地接过去，点头笑道：“我迫不及待想看他的反应了！”
特奥垂下眼，应和地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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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了。”阿扎尔闷声道，想了又想，满脸懊恼地揉把脑袋，“对啊！他怎么可能不宝贝这瓶香槟呢！哦不，我今天是怎么了……”
那鬼知道。蒂博腹诽，抿了下唇，想，还有某人，不开心也不知道拒绝吗？
——
比赛是在布鲁塞尔的黄金一代球场②进行的，因此虽然是主场作战，大家还是得乖乖坐大巴回蒂比兹。
到训练基地时已经十一点多，就算是再能闹的也累了，互道一声“晚安”，各自回房。
费斯查恩倒在床上，翻看着手机相册，打算找张合适的照片发推特，却突然注意到了一张球衣照。
是比利时国家队的球衣，背后印着“4 KOMPANY”。
“！！”
他猛地想起来，这件孔帕尼托他送给特奥的球衣还在自己的行李箱里！他把它带到蒂比兹就是想着要给特奥的，却差点又忘记了。
他赶紧爬起来翻出球衣，唤了声：“特奥？”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点，特奥握着手机探出头，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又缩回去，边关上门，边笑着说：“这不可能……”
好吧，在打电话。费斯查恩站起来，抖抖球衣，又拍了好几下，让它显得平整一些。他等了好一会，没等到人，便又往洗手间瞥了眼。
什么电话打这么久？他暗暗想，女朋友？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非但不是女友，还是经纪人——这996人生，简直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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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和比利时挨得很近，处于同一个时差，不过特奥打过去时，施特鲁特还没有睡。
“晚上好，特奥。”施特鲁特笑得极开心，道：“恭喜啊，全场最佳！今天的比赛我看了，你表现得太出色了，简直统治了全场。”
“谢谢你，福尔克尔。”特奥摩挲两下手机光滑的背面，又道一遍：“谢谢你。”
施特鲁特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他在为《太阳报》的事道谢，叹道：“那没什么，孩子，只是我应该做的。我好歹也是你的经纪人，不是吗？我可不想看见你被拉伊奥拉之流抢走啊。”
特奥关上门，轻笑两声，“这不可能。”他举着手机走了两步，绕过了镜子，“其实我是想问，最近你有空吗？”
“应该有。怎么了？”
“有件…很重要的事，我需要当面和你说——也许早就该跟你说了……对不起。”
“不不，不用道歉，我能理解。Em，让我看看……”施特鲁特快速把自己的日程表调出来，扫了两眼，“10.22？啊哈！正好——哦对了，抱歉我今年没法当面祝你生日快乐了——正好是你生日后一天，到时候我把礼物带给你？”
“啊？生——哦，好。”要不是施特鲁特提这一句，特奥自己完全没意识到他的生日快到了，“那么就10.22好了。”
“OK。对了，”经纪人添加好新日程，笑道：“是好消息吗？”
“……”特奥心虚又尴尬地笑了声，“差得蛮远……”
“坏消息？”施特鲁特一顿，声音陡然严肃起来，“不会是德斯特雷又犯病了吧？——还是你亲生父母什么的突然找上门来了？”
特奥压根没来得及反驳什么，就听施特鲁特连珠炮似的严厉道：“无论他们说什么，千万别答应他们任何事！好吗孩子？”
“No fu--sorry for that...我是说，跟他们没关系，还没这么坏——呃，也说不定……”特奥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又绕回来，不期和镜子里的自己目光相遇，他愣了一下，立刻走开了。
施特鲁特顿了一下，“没事，坏消息也没什么。我们到时候再说吧。”
“好的，拜拜。”
特奥挂断电话，沉沉地叹了口气。他走到洗手台前，用水抹了把脸，眉头紧蹙地撑着台子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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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一般来说更衣室里疯狂洒的都是自己准备的，主要是因为一瓶香槟不够挥霍（？
②原本叫海瑟尔球场（就是那个海瑟尔惨案的发生地），原本还叫博都安国王球场，因为孔帕尼、维尔通亨、阿扎尔、德布劳内这黄金一代改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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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铺垫
提前滑跪：
别骂扎扎TAT，特奥性格就是这样啦，他会下意识地选择讨好，以换取，或者说赢得，一些他人——尤其是朋友——的喜爱
所以当他朋友其实是最“赚”的（）如果某些人还不满足，一定想要当他男朋友，那笔者只能说盈亏自负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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