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CH.43
特奥没看发布会的选择是正确的。
马丁内斯虽然没把他带去，却不曾想过记者只要想问傻逼问题，对着谁都能问，于是他和托比都被问到了“是真的吗？”和“你怎么看？”
气得脾气好如托比都怒了，“是不是真的你们难道没有眼睛看吗？！我怎么看？我用眼睛看！对了，我怎么一眼就知道那是真的呢？难道这位先生您的眼睛是个摆设吗？”
马丁内斯也挺想这么怼回去的，无奈身份所限，只能拍了下托比的手臂，又来打圆场，“希望大家问一些与比赛相关的问题。”
然而，这招尽管暂时把人糊弄过去了，记者却显然没那么容易就会放过这个热点，比赛当晚，场边的记者更是……
密密麻麻。
原本这场比赛的对手圣马力诺是出了名的弱，客场作战时比利时都干了他们个4:0，又因为小组赛前四场的全胜赛绩手握已经稳出线了的积分，球迷都懒得看，之前没卖出去几张球票。
结果在十号当天，票居然一口气卖空了！
马丁内斯头大死了，他能不带特奥去发布会，但他没办法不带特奥来球场啊！
没办法，谁让大名单是他前天就定好了的，难道他要临时把人剔出去吗？
赛前热身时，马丁内斯左右看看陆续增多的、黑压压的镜头和话筒，不断叹气。
早知道他就不把那孩子放进大名单了……
不过还好，球迷很暖心。
看见替补球员就座后，看台上出现了一幅巨大的tifo，画着身穿比利时U21国家队6号球衣的特奥的背影，左臂高高举起2017年欧青赛的冠军奖杯①，下书一行大字：
“What doesn’t kill you makes you STRONGER. Fxck them and WE all love you.”
快门声立刻响彻全场，记者连tifo都没拍就迫不及待地把镜头对准了主角，生怕错过他一点反应。
画面中的特奥吃惊地张大了嘴，不自觉地站起身，注视着tifo许久，眼眶微微红了，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替补席惊呼连连，队友们左推右搡地抓着他又酸又调侃，一群魔爪中特奥自岿然不动——显然是已经完全傻住了。
好不容易他们消停了，等阿扎尔带着人从球员通道里走出来拍完照，又是一波大呼小叫。
这时特奥虽说回过神来了，但也只是有点羞涩地笑着不说话，任由大家揶揄他。
看见这一幕，马丁内斯终于下定决心，伸手把维尔马伦招过来，“托马斯，今天我想给特奥一点出场时间，半场我会换下你，可以吗？”
没错，马丁内斯想通了，记者是赶不走的，与其忍受他们问不相干的问题，不如主动制造点他们喜欢的话题。
这个tifo就挺好的，但是还不够。
还需要一场大胜，一场有特奥参与的大胜。
即便不清楚主帅的想法，维尔马伦却也没有异议，点点头，有点感慨地想，一代后浪推前浪。
他快要被新人取代了。
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他只是没想到它来得这么快。
不过他到底也34岁了。
而且维尔马伦并不讨厌这个要取代他的新人，他对莱特姆的唯二印象停留在人缘很好，很惨但很拼。
马丁内斯对他的想法看得明白，便一笑，“想什么呢？我还有得要依仗你的呢。”
拍拍维尔马伦的背，马丁内斯侧身绕过他。球员们余光看见主帅，自动给他让了条道，让他走到特奥跟前。
马丁内斯假装自己没注意到旁边那些个混小子全他妈在竖着耳朵偷听，右臂搭上小孩的肩膀，捂着嘴问道：“看见那些记者了吗？”
“？”本就对他的来意摸不清头脑的特奥更晕了，“看见了。”
“想让他们对你的私事闭嘴吗？”
呼吸一紧，特奥偷偷瞟了主教练一眼，说：“想。”
“看见球迷给你做的tifo了吗？”
“看见了。”
“想让他们开心吗？”
特奥已经隐隐明白了，难掩兴奋地舔了下嘴唇，“想。”
马丁内斯满意道：“那行，我给你一整个下半场，不是想要MVP吗？去拿一个回来。”
“谢谢您！”特奥不假思索地应下来，“我不会让您失望。”
“还用敬语呢？”马丁内斯揉了下他的脑袋，笑呵呵的，“好好表现。”
-
另一边。
蒂博昨晚深刻反思完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的行为，今天一出来便站得离特奥老远，却没想到大家都凑了过去。为了不再被瞎编乱写队内矛盾，只好随便给自己找了点事，一边看着那幅tifo发呆，一边把手套的魔术贴拆了又粘。
看着看着，思绪不知如何就飘远了。
……诶，说起来那年欧青赛他有看过吗？
好像看过的？
但怎么居然没有印象了。
不如什么时候再补一遍好了。
比赛快要开始，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看球，球迷们把tifo收了起来。
目光突然失去了落点，蒂博回过神，愣了一下，干咳一声，把手下不知什么时候停住的动作拾起来，将搭扣粘回去，小跳几下。
在上场前一秒，他终究没忍住看了眼特奥，小朋友微垂着脑袋，抿着唇直笑，耳垂通红。
括弧，正和费斯查恩紧挨着坐在一起聊天。
蒂博：“……”
唉，要习惯。
不对，他就不该看的。
他嘀咕了一声，收回视线，走向了球门，也就错过了特奥注意到他的目光后投来的一瞥。
——
特奥原先想得是很好的。
比利时和圣马力诺实力的巨大差距会让这场比赛很简单，队友他又熟悉，一两个助攻、三四个解围、五六个拦截、七八个抢断应该还是很容易刷到的。
而且，他今天拼着一口气，就想让球迷开心，记者闭嘴。
虽说马丁内斯派上了大半主力，可MVP他还是不无机会。
但他忘记了一点。
……那就是圣马力诺是真的菜。
第43分钟，特奥看着卡斯塔涅面对圣马力诺九个人的包夹却如入无人之境般自由来去地接下阿扎尔斜传，回敲中场，托比迎上一脚抽射造乌龙，球打在对方球员身上，折射入网，将比分改写成了……
5:0。
你没看错，就是5:0。
43分钟5:0。
——我草，这真的不是什么U9比赛现场吗②？
特奥已经看傻了，然而他的前辈们的表演仍未结束。
第46分钟，又双叒叕是阿扎尔得球，他拉到了右路，在禁区边缘送上倒三角回传，弧顶处的蒂勒曼斯毫不犹豫地一脚推射，球进了！
6:0了！
主裁判迫不及待地吹响了半场结束的哨声，比利时队的球员们笑容灿烂，互相击了个掌，对球迷挥挥手，悠哉地走下了场。
状态呈现出一种完全不像踢了46分钟的闲适。
马丁内斯给他的爱徒们鼓鼓掌，回身对特奥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去热身。
特奥套上替补背心，在队友起哄声中冲他们飞了两个白眼，一边开始慢跑，一边想：
上半场罗梅卢（llk）已经一球两助入账，埃登收获两枚助攻，尤里也一球一助，他拿MVP的可能性好像有点小啊。
都怪他狠话放太早，到时候做不到就会很尴尬了。
可他讨厌尴尬。
所以，他看了眼场边也在热身的圣马力诺的两名球员，默默念，对不起了。
——
“好！中场休息回来，下半场即将开始，双方易边再战。
“可以看见两队都要换人。比利时这边……33号莱特姆换下3号维尔马伦；圣马力诺则是20号赫希换下10号吉亚迪，17号格里努奇换下18号贝迪。”
BBC的解说简单把换人介绍完，咳嗽一声，看着转播画面中和维尔马伦击了个掌，俯身触碰草皮的特奥，语带八卦地说：“相信大家最近都耳闻过这位比利时的年轻小将啊，这个……”
眼见导播起身走来，他话锋一转，“天赋出众。”
搭档低头暗暗笑了下，很自然地接道：“的确，年仅19——诶不对，还不到19，就已经要完成他的国家队首秀了。”
话题转得猝不及防，导播也无话可说，但是留言板已经被带歪了。
毕竟这个瓜爽点虐点反转样样不缺，又大又甜又多汁，让多少球迷吃瓜吃到饱，还就是这两天的事，他们记忆犹新着呢。
这波热度给特奥吸了不少粉，但团队对此不无担忧：足坛到底是实力说话的地方。
在特奥还没有展现出绝对实力时，这些热度只是空中楼阁，轻易就会坍塌。
然而这些看似与特奥紧密相关的事却其实都与他无关。
眼下，他只关心一件事：踢好这场比赛。
今天三中卫爱好者马丁内斯依然排出343的阵型。
维尔马伦本是居中的拖后中卫，他被换下后，维尔通亨就从靠左的位置填进中路，由替补上场的特奥踢左中卫。
特奥在全场观众的呐喊助威中跑到位置，深吸一口气，向后撸了把头发，对回头看他的蒂勒曼斯微笑一下。
一切就绪。
“主裁吹哨，下半场正式开始。由比利时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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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断章能手的笑声，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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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其实是德国的！！dbq！
②前两天你团U9踢了场31:0，被对方投诉了（xs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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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比赛原本的比分是9:0hhhhh
但其实只是看着多，因为他们还浪费了超多机会！宝贝们如果想解压不推荐这场，看着看着就会“卧槽这都能踢飞？”
有木有人想来猜猜看文里比分会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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