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1 地道崩塌

    听着对方数落自己，申屠卫滨却一点也不生气，还乐呵呵的补充了一句。
    “是啊，这个倒霉的家伙也更没有哪位可爱的半神给献上宝贵的神祭。”
    申屠卫滨说着话，在转身的同时就张开了双臂，一个熊抱过去。
    然而，他却扑空了。
    “呃——我忘了你只是灵魂状态。”
    申屠卫滨的眼中映出对方略显虚幻的身影，不过对方脸上那一抹羞红，却是异常的清晰。
    而这个人，这容貌，这身材，这气势，不是半神雅霏又是何人！
    “哼！”
    雅霏哼了一声，虽然声音听起来颇为平稳，但以申屠卫滨的耳力，还是从其中听出那一丝随着心跳而来的波动。
    “你可别误会了，我当时只是为了救我自己。我可不想跟着你个不要命的疯子一起去死。”
    申屠卫滨嘿嘿笑了一声，回想起当时他崩碎魔力种子的行为，的确是有够疯狂。不过申屠卫滨一点也不后悔。
    在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为了救苏洁梅，他只有这样做。假如当时的情况在此刻再次重演，申屠卫滨一样会毫不犹豫的再做一遍。
    生命之轻，生命之重，有过一次死亡经验的申屠卫滨比谁都更能分清。
    “不管怎么样，反正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我的女人怎么可以称呼我为疯子呢？该罚！还不换个称呼叫叫。”
    雅霏又哼了一声，正要啐申屠卫滨一口，却忽然身子一颤，张口说出的来的内容立即就变了。
    “老公……”
    脱口而出的变成了这一句，雅霏羞愤难当。她也瞬间就明白，这是依然联系在她与申屠卫滨之间的契约之力，是她根本无法抵挡的力量。
    “你……你竟然用契约的力量。”
    雅霏怒急，不过申屠卫滨却仍然一脸的笑容，还一个命令过去，让雅霏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他，甚至就与他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
    这个模样，又想到之前那一次“神祭”，雅霏脸上的怒色很快就被羞红替代。她心中惴惴，不知道申屠卫滨会说什么，更不知道申屠卫滨会做什么。
    她只是此刻才想起来，无论申屠卫滨要做什么，她都只有接受的份。
    尤其让她心跳加速的是，她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一种可能——申屠卫滨这位契约之主，会不会要求她再来一次灵魂的交融。
    虽然那种感觉，在她的脑海中留下的是一份美妙而奇异的记忆。但如果申屠卫滨真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她该怎么样……
    雅霏的身子被申屠卫滨控制着，紧紧的贴在申屠卫滨的身前。她的心里则在胡思乱想，有怒气，有恐惧甚至还隐隐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就在雅霏心中纷乱之时，申屠卫滨轻轻的开口了。
    “我还没有感谢你帮我突破了壁障，谢谢你。”
    申屠卫滨说出这样一句话，雅霏一愣。
    她想了种种可能，包括那件最害羞的事情，但却没有想到申屠卫滨说出来的会是这样一句话。
    虽然说这是事实，申屠卫滨在冲关的紧咬关头，她正好醒过来，于是帮了申屠卫滨一把。可是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啊！再说了，就只说声谢谢，用把她拉到身边，搞得这么尴尬么？
    如此一来，雅霏更气了。她的身子被控制着不能动，但瞪着的眼睛可是把申屠卫滨吓了一跳。
    “呃——我说错话了么？”
    申屠卫滨傻傻的吐出这么一句，但紧跟着就笑了一下。
    雅霏所有的怒火，就在申屠卫滨笑了一下之后骤然消失。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能理解申屠卫滨为什么要笑。尤其是她发现，申屠卫滨这一笑中，似乎有着一层特别的意思，似乎正要对她做些什么。
    是什么呢？雅霏刚要张口询问，就见申屠卫滨探出自己的食指并且张嘴叫破，紧跟着这根手指就带着一滴鲜血按上了她的额头。
    申屠卫滨轻轻开口，平和稳定的声音被雅霏清楚的听到，却让她的脑子瞬间空白。
    申屠卫滨说道：“契约解除！”
    雅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她现在就只是灵魂状态用不上耳朵，应该说是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灵魂。
    在雅霏看来，申屠卫滨与她之间最大的关系，不是当初得到科尔金传承时的一面之缘，甚至也不是灵魂空间的缠绵欢愉，而是那一道即便是神灵也无法改变的契约。
    联系在她与申屠卫滨之间，申屠卫滨为主她为仆的主仆契约。
    即便申屠卫滨已经说了出来，即便是申屠卫滨滴血的手指已经按上了她的额头，她还是不敢相信。
    然而，实际的情况却由不得她不信。
    在申屠卫滨的手指按上她额头时，那一滴鲜血就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随之她灵魂中的某处便骤然放大，浮现在她的心间、她的眼前、她的全部意识。
    而那里，就正是契约的所在。其中繁琐复杂的符文中，申屠卫滨的名字就深深的刻印在那里。随着那一滴鲜血骤然闪耀，申屠卫滨的名字正在缓缓升起，然后裂为碎片，然后化成烟尘。
    雅霏惊呆了，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与申屠卫滨签订的那一份主仆契约，就随着印刻在灵魂中的名字逐渐消散而一点点的解除。
    当申屠卫滨的名字终于完全化为虚无，彻底的消失不见。雅霏灵魂之内，那一份承载契约的所在也同时化为了光，悄然不见。
    解除了，竟然真的解除了！
    除了目光，除了熟悉的气息，雅霏再也不能从心中那一股本会带给她不适的压力上感觉到申屠卫滨。
    没有了压力，但也同时没有了联系，这就是契约解除。
    从此之后，雅霏自由了，再不是申屠卫滨的仆，却仍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存在于封印之外。
    雅霏本该开心，本该高兴，可是她却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相反，十分莫名其妙的，雅霏竟然发现的心中还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这是为什么？
    雅霏问着自己，但却寻不出答案。她茫然的抬头，却忽然一颤，因为她与申屠卫滨那温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还看到了申屠卫滨那本来精神十足的脸上，悄然浮现了一抹疲态。
    身为半神，雅霏比申屠卫滨更清楚。契约之力，是这个世界上最玄奥的力量。签订契约，解除契约，并不是一件儿戏的事情。
    主动解除契约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灵魂受创却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这就好像是戏弄这个世界所必然要承受的代价，无论是谁，是人还是神，都无可避免。
    “嘿嘿，现在应该不生气了吧。刚刚那就是我最后一次使用契约之力，现在你自由了。”
    “自由了……”
    雅霏重复着申屠卫滨的话，然后沉默，沉默了很短暂的时间却又好像很久。
    “是啊，自由了。我该高兴对么，可是我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雅霏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冥神座下第七冥将，她是半神，她不习惯隐藏心事，所以她直接说了出来。
    申屠卫滨愣了，他本以为自己解除了与雅霏的主仆契约，雅霏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甚至还立即就出口痛骂他一顿。
    可事实却不是这样，雅霏竟然是如此明显的不开心……
    “怎么了？”申屠卫滨问道。
    雅霏摇了摇头，终于展颜一笑，就好像突然想开了一些事情。
    “没什么啊！我当然很开心，只是很惊讶。你竟然真舍得解开契约，就不怕我报复你么。我可是还很清楚的记得，之前你强迫我叫你少爷时的样子。还有你害我失去了最宝贵的……”
    纵然雅霏不同寻常，但提起这个，还是免不了面色一红。
    这样的雅霏才正常，才是申屠卫滨熟悉的那个半神。更何况，以申屠卫滨对女性的了解，已经隐隐猜到了雅霏刚才的奇怪表现，绝不是惊讶这么简简单单的理由。
    “呵呵。”申屠卫滨笑了一声，说道：“是啊，我可是害你失去了很宝贵的东西哟。那现在契约已经解除了，你打算怎样报复我这个坏人呢？”
    嘴上这样说，申屠卫滨却是在心里悄悄说出了答案。
    他怎么会怕雅霏报复他，他根本就相信雅霏绝不会为了那点事情做什么报复。如果雅霏要报复，当初就不会救他，更何况是付出那么多，那么宝贵的一切。
    雅霏的脸都已经红得如同苹果，就是与小萝莉苏洁梅比起来，怕也相差无几。不过她现在可是灵魂状态，脸上只红了瞬间就一阵模糊，然后瞬间恢复了原样。
    这可把申屠卫滨看得一愣，也恍然想起来。这个女人可是曾经变出过魔鬼形象的，而且当时还被他称作丑陋……
    貌似这也算是他得罪雅霏的一个地方吧……
    “哼，我暂时还没想好。反正即便契约解除我也没地方去，还是要跟在你身边，以后有的是时间去想怎么报复你。”
    雅霏话音微微一顿，就抛出了一个问题。
    “可是我还是不理解，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舍得解除我们之间的契约，还是主仆契约。就算与你签订契约的只是我分出来的一半灵魂，但毕竟契约是真实的。就算将来我的真身突破封印，然后来报复你，你也可以命令我这一份灵魂去对付我自己。”
    雅霏的话听起来有些拗口，但申屠卫滨却能明白，也只有他和雅霏自己能够明白。与此同时，雅霏的目光也牢牢的盯着申屠卫滨的眼睛，就好像要分辨申屠卫滨是不是在说真话。
    申屠卫滨笑了，对雅霏的目光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
    “这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我觉得你我之间已经不需要契约了，所以就解除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没什么了不起的……
    真的没什么了不起么？雅霏心中并不这样认为。
    她是什么人，是半神，拥有漫长的生命，拥有一般人想不到的力量和智慧。即便现在的她已经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但她拥有的智慧和经验，她的学识，就足够成为让人无法拒绝的珍宝。
    申屠卫滨与她签订了主仆契约，就相当于是拥有了她，也拥有了她掌握的一切。如果真的将这看成珍宝，那么世界上有谁能够做到主动放弃。
    在申屠卫滨将契约解除之前，雅霏不认为会有这样的人存在。所以她才冒着风险，将灵魂一分为二。但现在，她却必须相信的确有这样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申屠卫滨。
    “是吗？没什么了不起。对啊，真的没什么了不起。”雅霏忽然笑了，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申屠卫滨也笑了，说道：“你好像猜到了我在想什么。”
    雅霏却哼了一声，说道：“申屠卫滨，我可没兴趣猜你想什么。”
    申屠卫滨一乐，对方这个称呼显然就是按照之前来的。不过那时候是雅霏因为契约的关系称呼申屠卫滨主人，但却被申屠卫滨纠正成了少爷。而现在仿佛是调侃，但实际上却在告诉申屠卫滨，她已经猜到了申屠卫滨的想法，只是不愿说。
    申屠卫滨说道：“好了，我现在可是忙得很。这里的东西也收取完了，我们还是赶紧退出去吧。”
    雅霏啐了一声，说道：“忙什么，还不是管些闲事而已。”
    “嘿嘿。”
    申屠卫滨有些尴尬的笑着，没有说话。
    如果是在今日之前，那么他的确是在管闲事。毕竟哈兰王国谁做国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他要救的卡顿已经救了出来，要收取的生命之源碎片也收取完了。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当他从维克拉斯那里听说了一些事，尤其是大王子卢圣和究竟是怎样的变态，他就联想到依玛现在可能正有着恐怖的遭遇。
    一想到这些，他就没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即便在他的心里，依玛的地位比之卡顿都差得很远，甚至都不如那个不知去向更不知生死的佣兵傻牛。他却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任由一个有着一面之缘的女孩遭受无法想象的凄惨磨难。喜欢花都兽王请大家收藏：(663d.com)花都兽王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