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太阳斜斜地挂在山头上，距离所有人开始爬山已经过去了不少的时间。
    手臂已经酸痛不已，脚下的动作也慢下来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提出休息一下的请求，仿佛知道这是最后的希望，如果太阳下山之前没能爬上去，等待他们的一定是意想不到的后果。
    大家都不敢再松懈，即使疲惫不堪了，也依旧咬牙坚持着。
    越接近山顶，呼吸越困难起来，但阳光依旧撒在每一个人身上为他们探明前路。
    空中猛地传来唳声，盘旋在众人头顶的是凶猛的秃鹰，双目炯炯地盯着这些不速之客。
    清晰的咒骂声从上面传来：“你们这些垃圾！晚了一秒！”
    伴随着鹰的叫声，从悬崖上掉下来什么东西。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去把球给我捡回来？！”
    无比熟悉的味道，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话，大家都默契十足地从身后的包里掏出了球拍。
    乒乒乓乓的击球声引起了上面人的注意，下一秒，刚刚被踢到悬崖下的球不多不少地蹦了回来。
    “你们不用下去捡了！这些球都被我们打回来了！”越前的声音响起，他第一个抵达了终点。
    其他人也随后出现在上面人的眼前。
    “你们是——那些初中生们！”有人认出来了。
    与此同时，真田他们也认出了对面的人：“原来落败的高中生们也在这边特训吗？”
    没等他们再说话，一直坐在巨石上喝着酒的人开口了，他的声音跟他的外表一样，又带着特有的残酷：“欢迎来到地狱！初中生们！”
    魁梧的身材加上他粗犷的声音，再配上他的话，让人在秋日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是负责照顾你们这群垃圾的教练，三船入道。”
    三船教练目光如炬扫视着所有人，眼中蕴含着的是不屑和轻视，他冷笑了一声：“那些小鬼是越来越会找麻烦了，高中生也就算了，连中学生们也要我来吗？真是一群废物！你们这些人更是废物中的废物！”
    这样辱骂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没有一丝违和感，即使再刺耳，在没有摸清楚状况的时候，真田他们都隐忍住了。
    “在这里我就是规则！如果有人想要反抗的话，就不要怪我把你们从悬崖上推下去了！垃圾就要有垃圾的觉悟，知道吗？！”
    三船啧了一声，让初中生们换下了队服，只给了他们白色的短T恤，又扔了不少铁铲在他们面前。
    “先挖坑，越深越好！一个小时之后我回来检查！”三船没再理会他们，转而招呼起另一边的高中生，“你们，跟我去瀑布那边！”
    留下初中生们面面相觑。
    “怎么办？要做吗？”
    “可恶，这些教练们都是这么喜欢折磨人的吗？”
    “这个集训真是麻烦啊！”
    议论纷纷中已经有人拿起了铁铲开始挖坑。
    既然是不甘心的，那么多说也无益，只有一直做下去才会看到结果，每一个人都有着要继续下去的理由。
    “把东西放回仓库之后，二十分钟之内解决掉晚饭再过来集合！”三船回来看了一眼，随意地吩咐道。
    好不容易得到了休息的时光，众人也可以放松一下了，只是对于这位教练还是颇有微词。
    “那个教练一直垃圾垃圾地叫着，真是令人不爽啊！”
    “不过刚刚在挖坑的时候，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有被锻炼到，说不定也是一种训练方式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听一下他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他们快速解决掉晚饭，一刻也不敢耽搁地集合到了刚才的地方。
    三船教练抬抬眼皮看了一下，拿着酒葫芦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走到刚才众人挖好的坑旁，解下裤带，开始小便。
    结束之后又朝他们吼道：“你们还在慢吞吞地干什么呢！快点把坑填上！不然今天晚上不准睡觉！”
    又是这样威胁的话。
    看着所有初中生们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挖好的深坑填上之后，三船拿着挂着腰间的酒葫芦又喝了一口，打了个嗝说道：“填好了了就滚到一边去！”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想理会他们了。
    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真田他们只好呆在一边。
    这个时候有人注意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奇怪，我们的队服呢？我记得刚才是挂在那边的才对吧？”
    “真的，真的不见了啊！”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
    不好的猜想浮现在心头，三船教练听着他们的议论声掀开眼皮，恶意满满地回答了他们的疑问：“不就在那儿吗？那些东西就在你们脚下啊！”
    众人色变。
    “你这个混蛋！”有人这样骂道。
    “冷静一点！桃城！”
    “亮！别太冲动了！”
    有人拦住了他们。
    “你们刚才也听到了吧，那可是我们的制服啊！”
    “是啊，那是荣誉的象征！怎么可以被这样玷污！”
    他们的话何尝不是对的呢，可是现在的情况他们只能忍下来。
    真田将拳头捏得死死的，手上青筋毕露，但是他还是咬牙忍了下去没有说出话来。
    柳的眼里闪过一瞬的愤怒，随即又被自己现状给打消了想要冲上去的念头。
    仁王半晌没有说话，只是咬紧了下唇，不一会儿口腔内的血腥味在蔓延开来。
    桑原是最冲动的一个，想要冲过去却被柳和真田一前一后地拦住了。
    柳搭上他的肩膀，冲他摇摇头；真田则挡在他身前，沉声说道：“别过去！”
    “真田？”桑原不敢置信地叫道，却也止住了步伐。
    柳解释道：“现在不是冲动行事的时候，我们想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就得听这个教练的安排！”
    哪怕他做了再过分的事情，也要忍住。
    一阵劝说之后总算是平息了其他人的怒气。
    三船冷眼看着他们，随后把人赶到了悬崖边上，宣布今天最后的任务。
    “……高中生和初中生的比赛，赢的一方今晚上睡屋里，输掉的人就睡那边的岩洞。”
    “规则很简单，谁没有接到球谁就出局，最后留下人数最多的一组赢！”
    三船一边喝酒一边将手里的网球抛向高中生那边，示意他们发球。
    对面的人是手下败将，中学生们自然不惧，甚至面对来球跃跃欲试，迫不及待了。
    但是——
    砸到地面的球飞起来的角度却跟平常的不太一样，接不到球的大家都陆陆续续被淘汰了。
    “可恶，要是弹起来就改变了方向的话……”越前把帽子一压，快步冲着球跑去。
    “那就在它没碰到地上的时候打回去好了——！”而另一边的远山金太郎也想到了的同样方法。
    两人一起跑过去，却谁都没有接到球，双双被淘汰了！
    中学生们这边战力损失严重，不光是因为球场的地面凹凸不平，而且大家一起还挤在不太宽敞的球场里，接球自然和平日里的练习不太一样。
    真田他们原本还能接到球，可惜对面的高中生们几人齐齐发球，只能是独木难支，败下阵来。
    高中生们自然是得意洋洋，哈哈大笑地说道：“小鬼们，这个不规则球场的弹跳方向你们还得再摸索一星期呢！”
    “是啊是啊，今天晚上就乖乖地睡岩洞去吧！哈哈哈哈哈！”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只是明明自己的技术和实力比对面的人高出许多却因为场地原因而无法发挥出来，实在是叫人憋屈到了极点！
    就在这个当口，一直以来沉默观察的两人开口了。
    “抱歉，大家能出去一下吗？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了！”乾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让其他人退了出去。
    “入射角度和反射角度都输入好了吧？贞治。”柳虽是询问，却有着笃定的味道。
    “啊，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资料了。”乾如此回答道。
    两个人言语间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了，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久违的搭档组合，彼此了解和信任，再加上对这个球场地形完全地掌握，乾和柳两个人一拨接一拨地淘汰着对面的高中生们。
    直到——
    “到此为止！”三船教练阻止了双方的继续，宣布了比赛的结果，“高中生们赢了。”
    不规则的球场内，乾和柳站在一边，而对面的场地里恰好还留下来了三个人。
    “太好了！”
    此言一出，高中生们立刻欢呼起来。
    真田他们被迫接受现实，从堆积杂物的木屋里收拾好自己的睡袋，走到了旁边的岩洞里面。
    漆黑的洞穴成为了他们今晚上安身的地方。
    身下是冰冷的石头，旁边是会撞到头的岩壁，再加上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下。
    经历了和同伴们的分别，再到攀爬悬崖峭壁，又被奇怪的教练指使做这样或那样的活动，连队服也给弄不见了。
    饶是少年们一直锻炼，现在也疲倦不堪了，铺好睡袋之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岩石洞内的水珠从壁上滴落下来，发出的声音回荡在洞穴内外。
    而此时，仁王翻了个身，用气音小声询问旁边的人：“参谋，你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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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看哪一章评论就会不自觉地翻那一章自己到底写了什么，就又不知不觉地把自己写的重新看了一遍。
    然后发现自己无大纲之后就开始放飞自我一个阶段一个想法，包括我现在就突然听到了幸子姐《宣告》就又改变了之前订好的主线想法，重新推翻再来，多亏你们不嫌弃我，愿意一直看下去。
    接下来两周是真的要开始复习了，考研、期末考试、教师资格证面试一个接一个，但是我还是会抽空写一点的，不让你们久等。
    最后再次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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