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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守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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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顺其自然地、于两年以后安静地在某个地方死去。
    但是在以被感染的身体挣扎着存于世上的期间,某次意外造成的魔术冲击就这样发生了。那次事故令他的头发与眼睛异常地变为银白色,皮肤也转而变成褐色,不过万幸的是,他那本该苟延残喘的身体居然在此之后奇迹般地恢复了健康。
    但是——命运的转折大概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吧。
    他竭尽全力地为需要帮助的人们而努力,每一场战斗都当做是要付出性命的赴死。他的足迹几乎遍及了战火蔓延之处,从而也见识了许许多多的残酷,并且也在越来越多的现实面前认识到自己的梦想是多么单纯。
    成为「正义之友」守护和平美好的人类世界——他直至现在也还记得自己说出这句话时怀着怎样向往的心情,甚至从未改变过。
    可是人本身便是拥有贪欲的动物,既然欲望不可能停止侵略,战火便不可能熄灭。在战争之中,就算是「正义之友」,也没有办法做到不让一个人死去。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牺牲少数人的生命,赢得多数人的生存。
    他无法停止杀戮。
    明明手染鲜血的姿态令他痛苦万分,可他却从未背弃自己的理想。无数次面临抉择,又无数次亲手将一部分生命送入地狱,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尽管他长久以来混迹于战场之上,最希望看到的便是战争的停歇,但是他又清楚人类之间的争斗永远不可能有尽头。
    他从不向任何人表露心迹,大概是害怕熟悉起来以后对方却又死去会再次令他感到痛苦吧,所以为了尽量将这份痛苦减轻,他逐渐变成了一个寡言、冷僻的怪人。虽然遇见危险时,他总是第一个拼命保护伙伴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理解他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怎么可能有人会毫无所求地去帮助另一个人呢?所有人都对他怀着一种质疑与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远远地观察着他。可是即便是背负着这么多的偏见,他也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战斗,只是为了想要守护那个看起来遥不可及的和平的未来。
    ——然后,他终于被自己的理想逼到了生命尽头。
    他那么痛苦地也要拼命制止战争——为了不让生化灾害扩大而杀死医院内的所有人,为了村庄里所有人的生命而亲手杀掉作为人质的孩子等等——虽然他杀死了很多人,但拯救了更多人。一个人孤独地承受着这一切,却终于还是在某一天分崩离析。
    曾经被他所救的某人,却选择陷害他来达到私欲,让他被当做战争主犯送上绞刑架。
    他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心象风景——那是无数魔术师期冀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境界,心象的风景代表着一位魔术师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世界,那小世界作为固有结界的存在与他紧紧相连。
    然而他所看见的是多么悲哀的一幕啊,那是无边无际的荒野,连绵不绝的沙丘上蔓延着无数的剑(坟墓),而他自己则从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
    他作为人的最后一刻的记忆,便永远停留在了这里。
    虽然是背叛带给他死亡,可他却从未憎恶人类。然而讽刺的是,他在死后如契约上所写成为了守护人类的「守护者」,世界给予他的职责却是「在人类引起自灭时现界、残杀该处的所有人类」。
    虽然死后成为了类似英灵的存在,却又是被迫从事着这种工作。真不愧为当初阿赖耶曾向他提及过的那个「工蚁」的称呼,不需要头脑,只要严格地执行发布下的任务即可,从签下契约那一刻起,便不是作为人存在,而是工具,维护人类的世界稳定的必要的工具。
    太可笑了。
    他不禁这样想。
    无论是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还是自己从不曾背离的理想,都是这么荒唐可笑。本以为死后能以生前不同的方式去拯救更多的人,结果却是被传送到各种各样的地方,依照指示地去杀害各种各样的人。无论这些人是善是恶,只要被世界判定为有害,就必须派遣「守护者」去进行消灭。
    作为脱离死亡与时间的「守护者」,他除了被派遣出去进行杀戮外,便只能待在构建出自己心象世界的固有结界中,终日孤独地站在那插满兵刃的荒芜大地上。
    不知道这样轮回着进行了多久的杀戮工作,可能是几十年,又或者是几百年。他也不能准确地定位自己究竟被陷入这困境之中有多久了,因为无论过去多久,他的心象世界也不曾变幻过景象。这些遍及眼界所到之处的兵刃,从未停止过在卷起黄沙的狂风中微鸣——
    虽然已认识到曾经的理想有多不成熟的他依旧还没有放弃,但能肯定的是,他所追求的未来绝不是面前的这种情况。
    “如果有可能的话,杀死过去的自己,会不会发生扭曲进而使我不复存在呢?”
    他无数次向阿赖耶问过类似的问题,只是对方从来都不曾回答他的话。
    这一次他以为他还是会得到和往常一样的沉默,然而阿赖耶却出乎意料地出声道:“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逃离自己守护者的命运,现在刚好有个机会可以让你获得自由。”
    “获得自由?说得倒是很轻巧啊。”他讽刺地笑起来,鲜红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作为世界「抑制力」一部分的你不会说谎,那么就直说吧,要放我离开的代价是什么?”
    “代价是必要的,不过对现在的你来说是很简单的工作。”阿赖耶这样回答他,“过去你所杀的都是对人类群体构成威胁的人,但是现在有一个将对世界本身造成伤害的人,你去将他杀死——便是你作为守护者的最后一个任务。另外,这个人身上有着比较混乱的时空力量,所以可能需要你到不同时代把他找出来。”
    “在不同的时代杀死同一个人吗?”他微微皱起眉来,“这算什么代价?”
    “那么你是答应了?”
    “毕竟我没有别的选择,不过,这也是最好的选择。”他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看起来不那么愉快的笑,“不过我也很好奇这样一个能威胁到世界(你)的人啊,方便告诉我他的名字吗,阿赖耶?”
    阿赖耶有些怪异地静默了一下,不,感觉更像是迟疑了一会,然后才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个威胁世界的人的名字,”阿赖耶稍稍顿了下,“是程安予。”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刑场,显然还未到行刑时间,刑场中央的绞刑架上空无一人,然而人群却已经拥挤到需要被穿着土黄色旧军装的士兵隔离在外围。
    在能将整个刑场一览无余的民居顶楼,刚刚降临这个时代的守护者缓缓蹙起眉来。
    按理来说,犯人还没有被带入刑场是不可能聚集这么多人来观刑的。不过他却知道,接下来将要被处决的是造成这个国家震荡不断的战争主犯,所以人民才会早早地来到这里观看这个国家的罪人被处以绞刑。
    没有错了,刑场上的这一幕正是他永远也无法忘记的生前经历——毕竟即便是毫无悔意,这也曾是他作为人类而只能经历一次的死亡,更何况,他最后是被人陷害为战争主犯走向绞刑架呢?
    “居然把我送到这个时代来。”他低声自语着,“就算是身为能穿越到各个时间线的「守护者」,应该也没有谁能像我现在这样,亲眼见证自己的死亡吧?”
    阿赖耶并没有出声回应他。不过这本就是他无聊的自侃而已,也根本没想过要有人能理会他这点微不足道的牢骚。说起来,这种自言自语的习惯似乎是从他生前独自一人的旅行时就开始了吧。
    像是能感觉到有亲近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这种无聊的想法,大概也就是以前的那个自己才会如此天真了。
    他一面在心底冷淡地唾弃过去的自己,一面继续观望刑场。以普通人类的眼力来说,在顶楼上观察地面全局大概只有受过训练的狙击手才能做到,不过他生前也算是优秀的弓箭手,所以眼力比一般人强很多,再加上成为守护者后五官得到加强,因而现在甚至是要他清晰地观测到刑场外围人群中某个人的神情,也是能轻易做到的。
    终于,在经过长久的等待之后,犯人被几个监视行刑的士兵推搡着带到了刑场。
    ——这就是自己生前见到的最后一幕吧?
    他凝望着那个被人们误认为罪人的青年步履蹒跚地走向刑场,虽然那时候的外貌和现在身为守护者的自己相差无几,不过心态却完全不一样,以为自己即将在死后步入伊甸园吗?多么愚蠢啊,死后的世界不过是另一个炼狱而已。
    犯人的到来令人们的情绪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像是平静无波的海面忽然翻起了大浪般,聚集的人群顿时发出嘈杂到令人难以忍受的声音。唾弃的谩骂、愤恨的哭喊还有更多的未曾将怨恨转化为语言的人,正用着他们的目光瞪视着那双手被镣铐锁起的青年。
    讽刺的是,这当中有不少是被这个犯人从战场救下的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过去的自己,唇边不禁泄出一丝嗤笑。
    用不着绞尽脑汁地回忆,冷酷的绞刑架、疯狂的人群还有自己临终时解脱的心情,这些记忆几乎在一瞬间就涌现在他眼前。
    “给我追忆死亡的时间就到此为止吧。”他皱着眉显出有些不耐烦的神情,左手上已经出现由魔力构造的长弓,“你将我送到这里来要杀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吗?”
    阿赖耶只是平静地回答他:“再等等。”
    等?
    他下意识地将眉蹙得更紧,但只是沉默地继续将目光仔细在刑场外的人群中逡巡。
    犯人已经走上了绞刑架,一旁的士兵正拉下绳索套上犯人的脖颈。
    阿赖耶忽然出声道:“来了。”
    下一瞬,束缚着犯人的绳索陡然断裂。
    或许是陷入诧异,又或者是反应不及,原本已鼎沸到极点的人群竟一时鸦雀无声,只见一个身着乌黑长袍的男人缓缓落于高台之上。
    那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异国男人,黑色的长袍是来自东方的样式,虽然看起来有些怪异却也还是能让人感到飘逸的美感。
    这个人像是突然出现在这里一般,他的装束与样貌本该成为人群中最格格不入的存在,可事实是在此之前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有这样一个人。
    情况很不对劲。
    一旁反应稍快的执行官立刻拿起□□,只是一时间手忙脚乱没有用枪管对准那个男人。
    然而男人只是冷淡地瞥过去,似乎轻声说了些什么。
    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执行官拿枪的手掌一阵剧痛,□□从指间滑落在地。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掌心深可见骨的伤口,好几秒后才惨烈地嚎叫起来。
    “怪物啊!!那家伙是和杀人犯一伙的怪物!!!”
    在一片寂静中,这声惨烈的叫喊显得格外清晰。
    “啊,我想起来了。”与此同时,立于高处的守护者已拉起了弓弦,将锐利的箭头对准了下方,“我曾被陷害至死的原因,似乎也包括着在战场上使用的魔术被误认为是巫术啊?”
    所以才会被认为是怪物嘛。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一边将目光移向那突然出现在刑场中的男人。
    嗯……虽然是背对着的方位但是却是在全方位警戒的状态啊,这个男人与他以往所杀过的目标都不太一样。
    像是习惯了应对随时的暗杀一样。
    “你是谁?”
    执行官与周围的士兵在转瞬间皆被重伤,手戴镣铐的青年怔怔地望着行至他面前的男人,不禁这样问出声来。
    感觉好熟悉,是在哪里见过吗?
    听到这个疑问,神情冰冷的男人竟柔和了双眸,他微微弯起唇来想要开口说话,然而心头却忽然出现尖锐的预感。
    有危险。
    伫立在高处的守护者将目光锁定在那黑袍的男人身上,箭矢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冰冷的光。这里是暗杀最好的地点,而他也像一头猎豹窥伺猎物那样蛰伏着等待最佳时机。毕竟做这种事做得太多,就算是不怎么思考,他也能下意识地做出最好的反应。
    杀人杀到熟练了啊。
    他无声地哂笑着,继而将弓弦拉得更紧。阳光晒在手背上的时间过长,稍微有些炽热了,他因此而稍稍眯起了银色的双眸,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被他视为目标的男人居然迅速抬起头直视过来。
    那双眼睛很黑也很平静,本来不应该有什么出奇之处的。
    然而他却因此悚然地颤动了一下手指,注有庞大魔力的箭矢便在这一瞬间离弦射出。
    这个人——
    在已被察觉的情况下,这本是可以轻易躲过的一箭,却洞穿了男人的心脏。
    鲜血在刹那间迸溅开来,那双依然紧盯着高楼上红衣守护者的漆黑眼瞳中竟流露出些许茫然。
    说不清在这一瞬间究竟意识到了什么,守护者只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望着那些从男人胸膛中汩汩流出的粘稠鲜血,陡然感到自己的心脏处传来一阵绞痛,仿佛刚才他射出的那一箭同时也刺入了他的心脏。
    他死死地盯着那濒死的男人,看着他的瞳孔逐渐失去光彩,硬撑着摇晃的身体动了动唇。
    虽然因为距离太远而听不见那低喃,但他却看清了口型。
    那个男人在说,士郎。
    似乎是带着疑问的语气,就那么直直地望着他,甚至身体蓦然倒下也没有游移的意思。
    死了。
    他顿时僵直了身体,温热的液体在这瞬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他抬起手试图抹去泪水,却发现自己本在无数杀戮中锤炼的双手毫无气力。
    长弓也从他手间不自觉地滑落,发出并不引人注意的声响。
    “……为什么?”
    他带着微微的疑惑,愀然自语:“我怎么……”
    奇怪。
    为什么会这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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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继续顺着上一章番外,卫宫的时间线往下叙述的故事,是一条比较特殊的时间线。
    世界意识要卫宫杀掉安予是有原因的,它说的安予会威胁到世界也并不是危言耸听,当然,选择卫宫也并不是偶然
    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阿赖耶所说的时空混乱,意思是本来单线的时空,由于不明原因变成了多线(就像一根线出现了很多分支),延伸出来的分支可以看做是平行世界,也就是说同时存在很多个安予,但是这里面只有分支点的那个安予是本源,把他杀掉就相当于切断了本源,安予这一存在就会被抹杀喜欢[综]予安请大家收藏:(663d.com)[综]予安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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