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世界

    当那个时候他挂断浅海电话接到我妻传达的消息的时候，他发现我妻查到的位于第七学区的医院正是冥土追魂这家医院之后，就马不停蹄地从第十八学区跑来第七学区。并且得知了保释木山的就是冥土追魂。
    “木原幻生。”冥土追魂静静地向美琴接着补充他刚才没说完的话语，“他就是一切事件的开端吧。”
    “失控的能力者的大脑皮层中会形成异常的信号传送回路，分泌出大量的神经传导物质和激素，收集、提炼和净化这些分泌物的产物就是能力体结晶。”源淡淡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曾经，冥土追魂参加过木原幻生的“能力体结晶计划”的发布会，在会上幻生解释了体晶是如何制作的，以及如何使用它来实现SYSTEM的目标。但是冥土追魂对体晶很是质疑，而幻生向他保证用体晶是能够达到Level 6的。当他追问为了创造体晶有多少牺牲品——但幻生回答在他的实验中没有受害者。
    “我不知道他对牺牲的定义，但确实有人牺牲了。”不过，身为熟知黑暗的老前辈他也在心底清楚幻生的说法不过只是用来搪塞的措辞。实际上他答应接手木山的学生也是由于这个原因。
    “当我接触那个事件，并得知来龙去脉之后，我就已经确信了。”冥土追魂想起那个时候他接手佐天以及她的同学们使用幻想御手而昏迷的事件接着说道。
    因为没有权势，他不能阻止幻生的体晶计划。相反由于他与亚雷斯塔的关系，幻生也不敢对他做些什么。曾经的他并没能阻止这场实验，那么现在他必须要来弥补。
    “木山君要拯救的弃儿们，成为了能力体结晶的白老鼠。”美琴惊讶地听着源淡淡地这么说着，然后又看着木山的背影用十分哀伤的语气说道，“当时我对你说的实验名称，分析能力失控法则的引爆实验也只是表面的说法。你看到的那个实验是能力体结晶的使用测试。”
    “怎么会这样……”美琴微微转头，透过透明玻璃看着那一个个安静沉睡的如同天使一般的孩子，目光中含有一丝不忍，“就只是为了LV6这种不着边际的东西，因为这种疯狂的实验，害得他们变成这种下场!!”
    美琴指着玻璃尽头的孩子们，另一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她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是正常，因为在她的心中认为身为LV5第三位的自己已经足够强，那么比自己更高一等级的LV6没有人达到的境界只是一种理论上存在的东西。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残害人命，这已经大大超越她的理解范围了。
    说到底还是由于她自小到大并没有经历过多少绝望的事情，也没有见识过学园都市的黑暗面。光是进行这种人体实验就已经超出她的想象了，但是几天后跟她经历的那件事比起来，这些还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所谓的SYSTEM，指的就是‘以非神之身理解天意’的法则。因为我们是凡人，所以无法理解世界的真理。既然如此，那只要出现一位超越凡人能力的人，相信就可以理解神的意图。
    源知道学园都市的所有事情都瞒不过可以通过滞空回线情报网获得信息的亚雷斯塔的眼睛。他默认，某种程度上准许这种实验进行是因为——
    SYSTEM是整个学园都市研究机构所追求的目标，更是亚雷斯塔·克劳利的计划的核心。
    “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影子。光亮越强的地方，阴影也就越大。”美琴看着源静静地站在那里，但是他说过的话却让她无法理解。实际上也是，看起来学园都市最光鲜亮丽的顶点八人，除了御坂美琴以外哪个不是在黑暗的泥地里爬滚过来的呢[注1]？
    “我能做的事情，就是以医生身份拯救这些孩子。幸好我没花太多时间就找到他们所有人了。”冥土追魂苦笑了一般走到美琴跟前，瞟了眼身后的源接着说道，“我在这座都市的人脉还算广。后来我想听专家的说法找出救醒他们的方法。”
    “所以才当保证人保释吗？”美琴若有所思地回答，那边站在玻璃前的木山淡淡地说道，“是我要求这么做的。我很感谢医生的好意。因为能够使用这里的设备，拯救他们的方法已经有头绪了。”
    “所以他们能得救！”美琴听到这个好消息激动地迈出步伐，但是冥土追魂微微叹气，打断了她的话，“不，这就产生另一个问题了。”
    “问题？”美琴倒是有些不明所以，站在玻璃前的木山看不见她的表情，“他们即将觉醒的时候，AIM扩散力场就会出现异常。”“意思是……”美琴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里面那个叫做枝先的孩子将失控的信号发送到春上那边，就能以春上为中心，在其周围传导带有暴走特征的AIM扩散立场。”那边的源淡淡开了口，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解释，“因为AIM扩散立场共鸣效应，会在周围的能力者间产生与自身意识无关的能力活动，也就是RSPK综合症。大规模RSPK综合症效益叠加就导致了乱杂开放。这就是这次乱杂开放的真相。”
    “不过，似乎是枝先潜意识发送的求救信号，春上也是无意识接收。所以其实两人并不知情。”源看似无奈地耸耸肩，但是那双绿色的眼眸却在黑暗中微微发光。
    “为什么？”美琴喃喃地问道，回答她这个问题的是冥土追魂，“他的研究依然持续进展中，我所知道的能力体结晶并不会造成能力失控。但是，改良后的能力体结晶……”
    “所以，这个老头躲起来是搞这个了啊~”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是从他的身上却能感受到一丝凉意，站在玻璃旁边的木山用听起来发颤的语气开口道，“可以让这些孩子们在沉眠状态成为失控能力者。”
    “没有方法可以解决吗？”美琴想起那几次”乱杂开放”引发的惨状皱紧眉头，木山低沉地回答她的问题，“我正在开发抑制失控的程式。不过……”原本听到这里面露喜色的美琴听到对方这话又微皱眉头。
    “能力体结晶的架构核心，是名为"初期样本"的结晶。是在最初期的人体实验中从受测者体内萃取的成分。”木山简单介绍了一下最初样本，然后接着说道，“如果要完成免疫程式，一定得分析这个样本的资料。”
    “难道你在刚才的研究所……”美琴瞬间明白为什么刚才在先进教育局会遇上木山，对方接着说道，“是为了寻找那份资料，不过那里什么都不剩了。”听到对方这话的美琴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然后木山虽然淡淡但是却坚强的声音接着传来，“但我绝对不会放弃。”
    “能力体结晶的研究肯定需要那份资料。”木山的背影越发地坚毅，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这么重要的资料不可能被销毁。肯定存在于某个地方。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出来！”
    “如果找不到呢？”美琴看着这样坚毅的木山，手中的呱太面具攥得紧紧的。那边的木山听到她这话像是愣住了一样，然后坚定地开口，“我就要让他们醒过来！”
    “即使知道会造成乱杂开放……”美琴的话还没说完，被转过身的木山硬生生打断了，“我不能再让他们沉睡下去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明白你这样的绝望。”打断了类似对峙状态的美琴和木山的是站在远处的源，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赌上一切想要拯救某人的心意，从我进入学园都市开始就是这样了。”
    美琴呆呆地看着走到自己眼前的少年，站在少年旁边的冥土追魂只是微微地叹了口气。他认识这个少年不仅仅是从他与削板经常打架被送往他所在的医院，而是在少年沉沦在黑暗的时候他就已经知晓对方的局面。
    “我会帮你寻找最初样本直到最后一刻。”源两眼死死的盯着那边的木山，“但是如果你敢毁灭那些人生活的都市，我不会饶过你的。”
    “没错。”这个时候另一个声音插入了几人的对话，这些人除了源以外纷纷转头去看，走进门来的是一名橙色波浪卷女性，“不能让你这么做。”
    “泰雷丝缇娜小姐……”美琴呆呆地看着站在一群蓝色驱动铠前面的穿着职业装的女性，那边的源虽然没有转身，可在门开的前一刻他就预知到泰雷丝缇娜会来到这里。
    “抱歉，我刚才跟踪你了。”泰雷丝缇娜对着美琴抱歉一笑，然后慢慢地走进来，但是她的话还没开口就被源给打断了，“你们先进状况救助队要收容这些孩子是嘛~？”
    “既然你已经预知到了，那么就请乖乖遵照我们的指示。”泰雷丝缇娜听到源说出她想说的话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叉着腰接着说道，那边的木山低着头有些不甘地开口，“这是命令吗？”
    “是的，身为治安维护者。我们绝对要阻止任何造成学园都市危险的事态。”泰雷丝缇娜这么说着从身后拿出了一张传票，“传票已经准备好了。但我希望你可以主动配合。”
    “看来是真的传票。”接过对方手中传票的冥土追魂微微一叹，那边的源没有开口只是这么静静的沉默着。而木山则是咬着牙关，紧紧地盯着泰雷丝缇娜。似乎是察觉到对方的视线，泰雷丝缇娜微笑着补充，“请放心，我们是救护人命的专家。保护并治疗能力者的设备我们这边一应俱全。”
    “即使是你查不到的资料，我们也能申请合法调查。刚才提到的"初期样本"资料，我们也很有机会取得。”听到泰雷丝缇娜这话的众人全部低着头不做声了，但是当她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容的时候，那边没开口的源打断了这份寂静。
    “警备员是无法查询木原一族的资料吧？”源轻轻地拦住了得到泰雷丝缇娜指令想要带走孩子们的驱动铠，然后他像是冷笑了一番接着开口，“"初期样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作为木原一族的人来看，应该是被木原幻生用在了他的直系亲属身上。按照年龄推算，应该是孙子一辈的人物。就凭你们一个小小的MAR，就想查到这种黑暗的东西？”
    泰雷丝缇娜听到源这话，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个微小的细节被源捕捉到了，他明白这个泰雷丝缇娜一定是与黑暗有关的人物。当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身影挡在了他与驱动铠之间。
    那是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茶发少女。少女的脸庞因为被茶发遮住看不见她的面孔，但是她张开双臂挡在源的前面能看出对方微微颤抖。
    “你不是风纪委员标兵吗……？做这种事是怎么回事？”美琴低着头，声音发颤。但是源却无法反驳她，因为他不想让他这种混迹黑暗的人沾染到光明的气息。然后她对着那边也想冲上来的木山接着说道，“你说过，要是我介意的话，可以来妨碍你。”
    “让开！只有我能拯救他们！”木山嘶哑地呼喊着，那边的美琴再也忍不住了，“你并没有拯救他们吧！你使用了"幻想御手"，由此造成722乱杂开放事件，这次甚至引发了大规模的"乱杂开放"。但还是没有拯救任何人。”
    “快了……只差一步了……所以……”木山有些悲痛地捂着脸，如果刚才源的推断是正确的，她怎么可能找得到这个"初期样本"？美琴见到她这样反而接着说道，“枝先她至今依然在求救……我有一位叫做春上的朋友，听得到她……求救的声音……”
    听到美琴这话的木山双眼一颤，然后手无力地垂下来。那边的泰雷丝缇娜看着这样的状态下令搬走。也许是听到这话，木山颤抖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她身体的力量，之间跪在了玻璃前。
    源静静地看着这些蓝色的驱动铠一台一台地走进，然后他轻轻地走到了泰雷丝缇娜跟前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跟学园都市的黑暗有关，说不定这也是亚雷斯塔的允许。但要是你敢伤害耶酱的话，哪怕是亚雷斯塔本人我也杀给你看！”
    源不在意泰雷丝缇娜听到这话之后的表现，也没有再理那边的美琴。他总觉得让MAR带走这些孩子是个错误的决定，但他也没觉得美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
    “说到底，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护身的手法，丢弃性命的觉悟。这两者如果都没有的话就不要无头脑地闯进黑暗来[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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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有人可能觉得削板没有经历黑暗，但既然是木原研究所得出了解析不能的结论，他应该也是跟学园都市的黑暗，木原一族有过接触才对。
    注2：这句话原来是超炮漫画中索绮特对误闯member基地的佐天说的。喜欢伪典·过去现在未来（魔禁、超炮同人）请大家收藏：(663d.com)伪典·过去现在未来（魔禁、超炮同人）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