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协助者

    叮铃铃铃——下午放学铃声回荡在整个校园之中。
    终于熬过上午加下午共七节课的学生们带着疲劳的大脑和饥饿的肚子走出了教室，踏上回家的路途。（这里提一下，F市的高中作息时间和现实生活中小学的作息时间基本相同。所以……要补课的高中党们只有“空悲切”了……）
    看来第五中学的上课内容和第二中学的差不多嘛。除了规章制度和学习风气不同以外其他也都大体相同。凌枫在心里对今天的体验做出了总结。
    “凌枫同学，我们先走咯！”
    宁雨、陈芳、程于燕三人一同站在教室门口朝凌枫招招手作暂时道别。
    “嗯，再见！”凌枫也招了招手回应道。刚来的第一天就遇到这么热情的女生，凌枫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桃花运到了？好吧，怎么可能呢？在她们眼里自己也就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和自己聊天应该也只是满足她们的好奇心罢了。
    不过陈芳的那句还没说完的话实在是让人在意：唐灿灿曾经害死过宁雨的什么呢？
    教室里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走光了，凌枫开始整理好自己的课本，然后特意看了一下唐灿灿的座位。
    她依旧呆在座位上，低头翻看着手中的书，已经快到了一种忘我的境地。这个时候找她去交谈无疑是最好的时机。但是凌枫不能这么做，因为凯瑟琳让他放学后去她办公室找她，也许总部有什么要事要通知吧。
    这么一想凌枫还有点好奇而激动了，虽然有点可惜，但凌枫只能放弃和唐灿灿聊天的这个绝好机会了，转身跑出门外。
    唐灿灿没有任何觉察，大概是完全沉浸在书的世界了吧。
    刚一出教室门，凌枫的手臂就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量猛的一拽，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股强劲的力气拽进了楼梯口的厕所里面。
    “唔——！”
    想惊呼的大叫却发不出声音，因为嘴巴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了。
    “嘘！是我。”
    一声熟悉的声音在凌枫耳边响起，凌枫慢慢停止了挣扎，同时来自双手的压制也慢慢松开。
    “凯，凯瑟琳秘书长！？”凌枫喘了口气后小声地惊呼。
    没错，把凌枫拽进厕所的正是伪装成英语老师的凯瑟琳。不过，为什么是她来找凌枫而不是凌枫去找她？不是说好了让凌枫放学后去找她吗？
    这些疑问突发在凌枫心里，他刚想问，凯瑟琳就开始简短的说道:
    “让你来办公室是个幌子，只是怕你放学后先走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协助你的调查。”
    “哦。”如此简短的解释凌枫立刻就听懂了，“但是调查唐灿灿不是我的工作吗？”
    “请听清楚，我是来协助的。”
    “所以你就借着英语老师的身份在学校正大光明的‘调查’？”
    “意思差不多，你理解了就好。”
    “……”
    凌枫平淡地看着她，没有再问了。
    “另外，这个给你。”凯瑟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小的肉色物体，如果不是她捏在手指间而且厕所的墙壁是白色瓷砖产生色差，还真的很难发现。
    “这个是？”凌枫接过，把它在手中反复观察。
    “「迷彩通讯器」，戴在耳朵上方便你与总部联系。”
    “像这样戴吗？”凌枫把它贴在右耳的耳廓上，不一会儿就有电波的滋滋声传到耳朵里，声音越来越清晰，进而化为了人的声音。
    “部长！我方支援已准备工作已就绪！请开始行动！”
    突然出现的高分贝的声音让凌枫吓得坐到了地上，耳朵都差点被震聋了。慢慢恢复过来后仔细分辨的话，这个声音凌枫还有点印象，好像是高宇的声音。
    “诶？你们在学校吗？”
    “不，我们还在战舰上以保证能够进行远程支援。”
    “远程支援……又不是军事行动……”
    接着又传来程于力的声音:“部长，我们会帮您分析唐灿灿的心理情况而通知你采取相应的措施。”
    “或者帮您指路，讨论对策之类的。”
    耳朵又听见了贾羽的声音。
    “总之，请您尽快行动吧！”通讯器又传来整齐的脚跺地和衣服摩擦发出的声音。
    “怎，怎么行动啊？”凌枫有些懵懂地问道。
    “依照现在的情况可以施行:比如，邀请她一起回家，然后在路上和她聊天并了解她的情况。”
    “部长！直接邀请她，和她约会！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了！”
    “于力净出馊主意！我觉得现在教室里没人，是个陪她聊天的好机会！”
    通讯器依次传来:高宇、程于力、贾羽坚定有力的声音。粗略的听起来，他们说的好像都有道理……
    “喂喂，不就是去调查她吗？为什么搞的和‘约会大作战’一样了？”凌枫把目光投向凯瑟琳，乞求她的帮助。
    “这也是我扣他们工资的原因之一，好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凯瑟琳简单的解释了后就转身离开厕所。
    凯瑟琳一走，凌枫心里瞬间就觉得没底了。
    “部长，部长！不好了！”
    “她快看完书了！”
    “就要错过绝佳的机会了！快做出决定吧！”
    三人催促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
    “我知道了，我还是和她一起回家吧。”凌枫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
    约会凌枫没经验，说不定会搞砸，而且唐灿灿这么柔弱的女生应该也不会答应，除非凌枫用强硬的手段，不过凌枫可没有霸道总裁那样的气质；而留在这里和她聊天似乎也不是明智之举，因为都已经到了吃下午饭的时间了，如果还把她强留在这里会让她感到反感和不安吧。
    凌枫走出了厕所，回头一看门牌居然是女厕！
    慌张地像做贼一般地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教学楼里已经没几个人了，凌枫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没人看见，不然自己可能就会被当成偷进女生厕所的猥琐变态狂了。
    要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以交换生的名义来到这个学校暂时读书的，自己是猥琐变态狂的消息一旦被传开，损坏的可不只是凌枫自己的名誉了，而是整个第二中学！
    又回到教室，唐灿灿仍然在专心致志的看书，没有注意到凌枫，准确的来说是连放学了都没注意到。
    凌枫轻轻地走到她身边，小声地呼唤道:“唐灿灿，唐灿灿？”
    她没有回应，目光仍然在书上。
    凌枫又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唐灿灿身体突然抖了一下，眨了眨双眼，然后把目光移向旁边。
    “啊！原，原来是欧阳同学啊，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唐灿灿呼吸急促的说着，头又低了下来。看样子是突然从书的世界中回到现实而吓了一跳。
    “没关系的，都已经到了放学时间，我们一起回家吧。”
    “嗯？已……已经放学了吗？你是来接我去前天待的地方吧。”
    前天呆的地方？凌枫自然想到了SAF的调查室，那个和审讯犯人一样的房间的确不会给人留下什么好的印象。
    “不是的，只是一起回家而已。”凌枫微笑地回答道，“顺便了解一下，关于你的事情。”
    “原来是例行询问，好吧……”唐灿灿的语气中仍有些不情愿。
    “不是询问，只是聊天而已。”
    “聊天？”唐灿灿稍微抬起了头，仰望着凌枫。
    在她的印象中，现在已经很久没有人主动和自己聊天了。
    因为自己的内向，以及害死一条生命的传闻。没有人愿意和自己聊天，没有人愿意靠近自己，甚至多看自己一眼。同学的疏远，老师的嫌弃，让自己长期没有正常的与别人进行沟通交流。
    “嗯，我们一起回家吧。”凌枫再次点点头诚恳地说。
    “好……”不再犹豫了，唐灿灿起身跟着凌枫走出了教室。
    “不愧是部长！”
    “完美啊，第一步！”
    “部长，好样的！”
    凌枫耳边又传来「异交部」三人激动的声音。但是凌枫并没有理会，准确来说是没时间去理会。现在回句什么话肯定会被唐灿灿怀疑的。
    过了一会儿，两人走出了校园，来到了街道上。
    都已经是下午了，街道上却没多少人。可能是因为早就过了放学时间，而每家每户都在准备晚饭吧，况且现在太阳还没完全下山，天气还比较炎热，应该没什么人会闲的没事就上街的吧。
    “对了。”
    “什，什么事……”
    本来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两人被凌枫突然的声音打破了。
    “你为什么都不和大家说话呢？”
    “大家？……是学校的同学吗……”
    唐灿灿也只能想到“大家”这个代词所代指的是“同学”，她说着说着，声音又不自信地低了下去
    尽管从宁雨她们三人那里了解了唐灿灿的大概情况，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向她本人询问确认更好——唐灿灿自卑的原因，以及周围的人都疏远她的原因。
    “我发现你下课时间都是一个人孤单地在看书，为什么呢？”
    凌枫问的这个问题在旁人看来是个很愚蠢的问题。谁都有自己的癖好啊，喜欢自己安静的看书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凌枫问的重点不是这个。
    唐灿灿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缓缓开口了:“因为……我不太喜欢和别人说话……而且大家也都不想和我说话，只要是我靠近他们，他们……就会主动离开我，我不希望给他们造成困扰，就……”
    “所以你就封闭了自己？”凌枫猜测出了她说的内容。
    唐灿灿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大家为什么会讨厌你呢？”凌枫像一个心理专家一样，带着唐灿灿不断深入的发掘她的内心世界。
    听到这个问题，唐灿灿心里颤了一下。
    这个问题的答案唐灿灿知道的很明确，但是她从未对别人说过。因为，她认为别人都清楚这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别人才疏远她的。
    周围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个原因的吧，唐灿灿始终这么认为。
    但是，现在这个和自己一样的高中生不但主动接近自己，而且还和自己聊天，谈到自己心里的问题。除了带有某种目的的理由，唐灿灿想不到其他理由。
    最后，唐灿灿得出了结论:
    果然，还是应该警惕他吗……
    “怎么了吗？是有什么不好说吗？”
    凌枫亲切的话语响起，又开始动摇唐灿灿内心所做出的结论。
    “部长，我觉得她可能还是在害怕前天的事。”高宇分析道。
    的确有这么个可能，曾经审讯过你的人再来找你聊天，是谁都会有警惕心理。而且从某种方面来说，凌枫现在聊天的内容也确实像是在“审讯”。
    这么下去不就毫无进展可言了吗？！
    凌枫心里咬了咬牙，开始觉得棘手了。
    “不，我……”唐灿灿的语气有种像是在与别人下棋博弈一般的小心。
    万一呢？眼前这个愿意和自己谈心的同龄人如果知道了自己被讨厌的原因，也和大家一样远离自己呢？
    心里经历了一番斗争后，唐灿灿还是开口了:
    “因为我，很害怕……而且，害死了他……这样的我会给周围的人招来厄运……”
    这与宁雨她们叙述的原因相差无几，看来这应该就是总原因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凌枫又皱了皱眉，想更深入的发掘她的内心。
    谁知，唐灿灿却突然叹了口气，眼角流出回忆的泪水。
    “我出生以来，父亲和祖父母就不在人世了。整个家族中，一直都是妈妈陪着我，可是……”她开始说起她的过去，“妈妈她患有重病，在我17岁的时候就病逝了……”
    她开始哽咽起开，用手不停地擦拭从眼眶不断流出的泪水。
    “失去妈妈后，没有任何人愿意收留我，我靠着家里留下的遗产生活到现在，可是……没有妈妈的日子……每天都……都……”
    凌枫静静的看着她，充满悲伤和痛苦的泪水一滴滴地划过脸颊，然后坠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块湿地。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和她们……说话……可是，我很……很害怕……”
    失去挚爱的亲人，被亲朋好友和周围的人抛弃、无视的感觉莫过于此吧。明明不能算她的错，可是她却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把一切的悲伤和寂寞都由自己承担，只是为了能让其他人过的更好。
    “没关系。”
    凌枫做出了这样一个答复，她含着泪，用疑惑又带着几分期盼的目光看着他。
    “我想和你做朋友！”
    又一句坚定的答复，凌枫在说出那句话的一刻，已经不是处于某种目的，而是真真正正地想和她交朋友。他的眼神，和前天在那个密闭的房间里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那是比那时候更加真诚的眼神，甚至感觉没有人会萌发怀疑他说谎的想法。
    “朋，友……？”唐灿灿眉头微皱，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读出来，虽然语速很慢，但从中也能感觉到她激动的心情。
    “是啊，朋友就是——互相帮忙；互相向对方分享喜悦、倾诉苦恼；在乎对方；关心对方的一种微妙的关系。”
    凌枫露出充满对明天的自信般的微笑，解释道。
    唐灿灿心中的激动再也强压不住了，犹如被黑雾包裹的天空重放光明一般。在凌枫身上，她觉得她能看见明天，不，甚至是未来的光明……
    “真，真的吗？……”
    “真的，朋友。”凌枫再次重复道，并伸出了右手。
    唐灿灿迟疑了一小会儿，还是坚定地把手握了上去，红着脸回答道:“谢，谢谢你，欧阳同学。”
    “不，我们是朋友了，叫我凌枫就好了，我也叫你灿灿吧。”
    “好……好的。”
    也许是还没适应和别人正常的交流吧，她的声音还是有些低小，而且还有些紧张。不过，现在的她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那个……不好意思，我，我到家了……”唐灿灿缓缓伸出手颤抖地指着街道旁边的一栋旧式瓦砾屋说道。
    “哦，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再见了！”凌枫朝她轻轻摇了摇手，说道。
    “再……再见……”唐灿灿也低着头回答道。
    凌枫继续往前走，他的背影在夕阳下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在了唐灿灿的视线中。
    “谢谢你，凌枫……”唐灿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望着天边那美丽的夕阳，十分憧憬。
    “朋友”到底是什么？这种东西真的会把我从失去妈妈的悲痛中拉出来吗……喜欢时空少女之异能纪元请大家收藏：(663d.com)时空少女之异能纪元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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