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日本黑道

        玩消失，那是常有的事，因为要熬夜上夜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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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宿区的一家店向我们求助，说街上的黑帮忽然要求把保护费提高15%，如果不同意就砸店，黑帮的人已经在店里坐了三天，吓得没有客人敢光临。”源稚生说。
“这么小的事情？”恺撒有点失望，“不过是费率变化而已。我期待的是首脑们在神社里谈判，神社外站满黑衣保镖的大场面。”
新宿区的歌舞伎町，那是东京最富盛名的红灯区，也是最容易出现摩擦的地方。在新宿区有大大小小超过三十个黑道帮派，其中光是歌舞伎町里就有八个。只不过今晚的歌舞伎町并不太平，新兴帮派火堂组与老牌帮派沼鸦会之间就因物流系统而产生冲突，双方在歌舞伎町里召集了几百号人，冲突一触即发，局势十分之紧张。
日本的黑道文化十分盛行，在鼎盛时期的日本黑帮，宽松教育模式下的年轻一代的少年少女们很多以加入黑帮为荣，可以这么形容，如果日本的黑帮齐齐发动暴乱，全国的警察全部出动都未必能够将其镇压。不过现在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愿意加入黑帮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如今的日本黑帮呈现着老龄化的趋势，很多帮派干部都是年纪超过五六十岁的老头。在未来，想在日本再见到黑道文化，估计要到博物馆里从一本本书籍记载里面想象了。
“其实算了算，蛇岐八家对黑道的统治地位好像已经有一百三十多年了。”
“这么久的吗？”
前往事发地的途中，墨千夜坐在后座上掰着手指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的时候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让路明非感到有些惊讶，他在惊讶从刚才到现在墨千夜一句话都不出声原来是在计算蛇岐八家的历史吗。
“我曾翻查过日本的历史记载，发现蛇岐八家是在日本倒幕运动，也就是1868年的时候开始介入黑道，然后在明治维新时期开始发展壮大，并在通过操控甲午战争、日俄战争等一系列战争一度让蛇岐八家的风头盖过当时的日本政府。”墨千夜小声的说。
“诶，这么牛的嘛？！”路明非惊讶道。
“那是当然的了，若不是后来他们在二战期间赌国运赌输了，被盟国给打成了孙子，说不定现在的日本连首相都是他们的傀儡。”
墨千夜和路明非的悄悄话，说是悄悄话其实有心的话其他人都能够听得到，因为车子就这么大，再怎么小声的说话别人多少还是可以听到的。源稚生听着坐在后排的两个家伙在那里调侃着他们蛇岐八家的历史事迹的时候，真的很想突然踩个刹车将这两个脑袋不着调的家伙给扔出去，只是自己多年练就出来的理性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要冷静，冷静，才没有付之于行动。
“不过，有蛇岐八家统治的黑道比没有的要好，据说在日本黑道诞生的初期，一些帮会为了扩大地盘让自己手下有更多的收益，经常会和其他帮会发生矛盾，甚至还不惜大打出手，乱的很，甚至还不乏有黑吃黑的现象存在。”
“那日本政府，不管的吗？”
“管？怎么管？日本黑道成员比全国警察加起来还要多！能保证他们不闹出乱子搞事情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算上不在编制内的临时工，日本的警察数量大概有三十万，而根据墨千夜所说的一旦所有的黑道暴动起来，全国的警察加起来都镇压不住，可想而知黑道成员的数量之多难以想象。
“我们到了。”源稚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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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理解日本的黑道文化，首先就要理解他们的传统文化，而要想理解他们的传统文化，首先就要学会他们的文字。
晚间七点半，麻生真看了一眼货架上的液晶小闹钟，每天晚上那个收保护费的混混都会来，准时准点风雨无阻，已经连续一星期了。
今晚的雨特别大，街面上的积水能没脚背，也许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不会来了吧？麻生真暗暗祈求。
今年刚刚十八岁满的麻生真高中毕业出来后，因为家庭条件不允许的关系没有去上大学，而是在朋友的帮助下在一家玩具店里找到了份售货员的工作。支撑父母离异之后她一直跟在奶奶身边，只靠奶奶的养老金生活。但真还没有放弃大学的梦想，她决心努力工作攒钱上学，她还没有恋爱过，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男孩在大学里等她。可运气真是糟透了，玩具店居然会被黑帮勒索，街面上的帮会非说这间店以前是给他们交保护费的，现在改成了玩具店也要继续交下去。如果不交的话他们就会砸店，砸店之前他们每晚都会派人来店里坐着。卖玩具和漫画的店里坐着面目狰狞的混混，还有什么客人敢光顾？
野田寿今年十八岁，十四岁的时候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出来，现在正跟随着他在野田组担任组长的堂兄野田浩三，浩三非常激赏堂弟的志气，把自己地盘上的七家店都交给堂弟打理，工作倒是不复杂，就是收保护费。从那一天起，看见野田寿的白色长风衣这些店主们都会深鞠躬说您来啦拜托您的照顾生意最近又有增长，每月不用吩咐就把保护费送到野田寿的公寓。以前的同学都视野田寿为靠山，经常引见班里最萌的女孩跟野田寿认识。有人说浩三有意让野田寿接管野田组，因为觉得表弟年纪轻轻就那么有魄力。
但俗话说男人注定要走崎岖路，七家店中原本那家卖情趣用品的忽然撤店，于是野田寿的地盘一下子缩小到六家店，保护费的数额随之缩水。新进驻的是家玩具店，居然拒绝交保护费，理由是玩具店的利润有限，又是新开业还在赔本经营，况且从没有听说做小孩生意的店也要交保护费的。野田寿决心借机立威，让店主知道对野田组无礼的代价。
野田寿开始重看《乔乔的奇妙冒险》的第一册，真缩在柜台后面算账，整间店里就一个店员一个混混，大家保持着诡异的安静。
刹车声刺耳，只听声音就可以想象那辆车来得多快刹得多狠。野田寿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店门已经大开，六个黑色的人影瞬间包围了野田寿，五男一女，黑衣上还有雨滴滚滚下滑。其中唯一的女性也是日本女孩中少见的高个子，他们的身影仿佛群山，黑衣敞开，丝绸衬里华丽逼人，有的绘制着夜叉食魔图，青色的夜叉正把恶鬼的身躯撕裂，有的绘制着骑在山虎背上的**，**腰间系着红色的丝带，丝带上捆着长刀，顾盼间妩媚又肃杀。
野田寿听说过这些人……本家的执法人！
“不是去搞定脱衣舞夜总会么？可这里只有一个看漫画的死宅啊！”路明非有点摸不着头脑，“少主你真的没找错地方么？”
“从门牌号看确实是这里，但是家族好像确实很少跟玩具店打交道。”源稚生也有点措手不及。
“这种小事情怎么还需要联络部出面？”他皱眉看向樱，“那帮老人吃着高薪，只是处理玩具店被人讹诈这种事么？”
“接线员可能误以为是整条街上的保护费都要上调，”樱也有点窘迫，“他们打打杀杀太多了，神经有点过敏。”
“算了，还是早点完工早点回去，不然的话晚餐可就变成宵夜了。”站在最后的墨千夜从人群中挤出来，将腰间的辉月搁置在桌面上，搬开凳子坐在一脸茫然的野田寿对面。
“各位请喝茶。”真战战兢兢地端茶过来。
“哎呀！哎呀！真麻烦你了不好意思我来我来。”路明非赶紧上去接茶盘，这种简单的日文会话他还是懂的，多亏路鸣泽在出发前给他带的日语小册子。
“茶是给你的不是给那家伙的。”源稚生提醒。
“哦哦哦，我说呢我跟他客气什么啊！”路明非气哼哼的，“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来混黑道！混黑道很酷是不是？穿着这种花哨的衣服提着棒球棒很拉风么？中二病没毕业吧你？”
既然是这种没谱的混混路明非也就不必敬畏了，他旁边坐着日本黑道世家的少主还怕什么混混，这混混敢不听话本家分分钟就发兵来踏平歌舞伎町。
樱充当了翻译，原原本本地翻译给野田寿。
“你的中二病也不比他轻。”墨千夜接过路明非递来的茶杯，举止文雅的微微抿了一小口后放下，双眼如猛虎的注视着因为被本家执法人的名号震慑而微微颤抖着的野田寿。
“野田寿先生，是吧？”墨千夜问。
“是，东京都新宿区歌舞伎町野田组……未来的三代目野田寿，现在是跟着二代目野田浩三做事……”野田寿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双臂合拢大声回答道。
“不要说得好像什么新宿区黑道名门似的，根据资料野田组原来是负责新宿区的下水管疏通的，在新修了排水系统之后你们没有事情做就在街面上收保护费，是么？”樱冷冷地说，“你们这种小帮会在本家那里排不上名次，就你们还敢提高保护费的费率？”
“这个店以前给组里交保护费，现在换了店主就不交了，”野田寿觉得自己是在被警察问话，“上涨费率什么的只是说说，按照以前的规矩走就好，大家都是讲规矩的男人。”
“我是女人，”樱说，“没听说过玩具店也要收保护费的。”
“玩具店和情趣用品店也没多大区别……总之都是卖些好玩的东西……”野田寿小声说。
啪——！
墨千夜忽然猛地一掌拍在玻璃桌上，看得路明非有些担心万一这玻璃质量不行拍碎了，他们要不要赔钱的时候，墨千夜再度出声了。
“野田寿先生，”墨千夜再喝下一口茶水后说，“根据本家的规定，玩具店不在保护费的收取范围之内，你的这种擅自收取以及提高保护费费率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本家的规矩！”墨千夜“唰——”的一声抽出了刀鞘里的辉月，将刀身放置在野田寿的面前，身体前倾，双目如窥视着猎物的猎豹，盯着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直视墨千夜的野田寿，“在执行处罚之前，我要问你几个问题，然后我会根据你的回答来决定接下来针对你的处罚。”
野田寿颤颤巍巍的拿起面前的苗刀，刀刃薄如蝉翼，可是刀刃上却清晰可见地反射出了自己的脸，他的额头满是汗珠，不敢不信，这把长刀绝对会一下子就能砍下自己的脑袋，毫不拖沓。
这是野田寿第一次面对真正的凶器，他呼吸到了其中阴狠的气息。他意识到自己的幼稚了，难怪歌舞伎町的男人们都不愿提起本家的干部们，如果说歌舞伎町的男人们是骄傲的野兽那么本家的干部们就是无情的死神！
因为本家执法人的决定已经很明确了，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的话，最好的结果是切腹自裁，而最坏的结果则是——斩首！
野田寿跪在地上，从口袋中抽出白手帕铺开在地上，双手平端着辉月。
这回轮到本家的干部吃惊了，无论是恺撒还是楚子航都下意识地看向墨千夜，如果墨千夜不制止他的话，这个男孩真的会在他们的面前切腹自杀！
“喂喂，想点办法。”路明非用中文说，“我看这小子很愣，这是要真切。”
但是墨千夜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地看着野田寿的一举一动。切腹自杀在日本文化中是极具仪式感的事，而在切下去之前野田寿还有几件事要做。
“是，请大人尽情询问，野田寿一定会如实回答！”野田寿大声回答道。
“那好！”墨千夜坐回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你的名字是叫野田寿是吧？”
“是！东京都新宿区歌舞伎町野田组野田寿，跟随组长浩三做事！”野田寿强硬地昂起头。
“年纪是十八岁对么？”
“是！”野田寿握紧了刀柄，热血在胸膛中涤荡。
“你在暗恋真小姐？”
“噗”，路明非一口茶喷在野田寿脑袋上，野田寿猛地抬起头来如被踩到尾巴的小动物那样惊恐，目露凶光。
“不不……不是！”他结结巴巴地说。
“你身为野田组三代目的人选，每天晚上都赖在人家小姑娘看的玩具店里看漫画，一周以来总共看了真小姐足足二十多个小时。”墨千夜指他通过街对面的监控探头发现这个家伙几乎每天都会准时七点半光顾这里，一直待到晚上十点多漫画店快关门的时候才离开，“不光如此你每次来居然还自己花钱买咖啡。”这是指野田寿遗弃在桌面上的一杯已经喝光的咖啡，从咖啡杯上的标志说明，这杯咖啡来自于距离这家漫画店只有不到两条街道的一家星巴克，“而且你的衣服很整齐这不符合你这种人的身份，显然你来前特意换了衣服，此外你还做了发型。”经常关注近期流行穿着的墨千夜注意到，野田寿身上穿着的这件白色长风衣的尺寸比他的身材要大上一码，而且头发上还残留有发胶的味道，墨千夜把铝制球棒扔在野田寿面前，“我得出你在暗恋着真小姐的依据，是因为你还把真小姐的名字刻在球棒上。”
“喔！刻得很用心啊！”路明非拾起球棒赞不绝口。
“啊！”看清球棒柄上的字之后真捂脸。
“我们男人……”野田寿还想挣扎。
“中学生闭嘴！”墨千夜一把刀鞘直接劈在野田寿的脑门正中，在精心吹得蓬松的发型中留下了一道印记。
“哦哦！千夜真的好厉害，我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球棒我还握在手里玩了。”路明非说。
“这只是基本演绎法最基础的技巧罢了，福尔摩斯能够从地上的车辙印闻出马车的种类，什么时候我也能做得到的话，毕业后去警察局当个侧写师都没问题了。”墨千夜淡淡的说道。
“可那只是小说。。。。。。”
真的该回去再看一遍《福尔摩斯探案集》了，基本演绎法对自己观察能力的提升真的太有用处了，那种细节观察到极致，将他人的身份和行为习惯推理得一清二楚的能力真的就像是在开挂一样！
“野田寿，我已经决定了！”墨千夜弯下身来平视着野田寿，脸上带着意义不明的微笑道，“去跟真小姐道个歉，然后在这间店里免费打工三个月，打工期间服从店里的规矩，尤其是真小姐的命令，你更加不可违背。”墨千夜收回辉月，合进刀鞘，“惩罚措施就是这样，去吧。”
真已经捂着脸小跑着回到柜台那边去了，墨千夜压低了声音问野田寿：“像你这种混黑道的难道不是该喜欢那种妖艳型的么？为什么会看上她？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三无。”
“男人需要娶了贤妻良母才能放心闯荡世界！”
啪——！
又是一记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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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了一位深陷爱河的失足少年，墨千夜此刻的心情是超级的好，就是现在外面的雨下得稀里哗啦的想走都走不了，不如先坐下来，喝杯咖啡看会漫画，这里贩卖的漫画可都是原装正版可不是国内的那种通过廉价纸张复印出来的盗版货。
“想不到你已经学会了我们办事的方法，毕业以后有意向来我们这实习吗？”
“多谢你的邀请了，不过我已经决定毕业后去香港分部实习了，毕竟我的公司在那里不能不管啊。”
凯撒在手办柜前询问着麻生真架子上的那个《星之海洋III》中的阿贝鲁尔，路明非没想到恺撒居然能认出这种冷门人物。楚子航坐在一旁默不出声的喝着咖啡好似在聆听着窗外的雨声，估计是因为这场大雨又让他回忆起了什么吧？反倒是路明非，你的口水不要沾在漫画上啊！人家真小姐还要拿出去卖的啊！
墨千夜想起自己在仕兰中学读高中的时候学校后门有一家店面很小的漫画店，卖的漫画多数都是盗版，但也有少数台湾来的正版，都是用日本原版翻译的，精美程度远非盗版可比。漫画店的后面有单独的几排书架，上面摆着高级的正版漫画，唯有那些老去店里花钱的家伙才能获得老板的郑重邀请去后面看看新到的好货色，而像路明非这种纯屌丝连看盗版漫画都是用蹭的，自然只能远远地羡慕地看几眼后面的书架。
现在满店都是比经过汉化翻译过的台湾进口货还要正品的原装品就摆在自己的面前，路明非现在就像是一只掉进了米缸的老鼠，什么都想要啃上一把，可他一看到包装袋后面贴着的价格标签是自己三分之一的生活费后，只好恋恋不舍地将其摆回原位。
这时候，路明非专属的提款机是时候上线了。
“看上哪几本了就买了吧，不要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我了，你那个好像一只欧根在说‘提督，你真的忍心抢走你家舰娘的最后一口口粮吗’啊！”墨千夜扶着额头有些头疼的道。
在路明非一脸幸福的进入了买买买模式的时候，樱从外面进来，凑近源稚生耳边：“沼鸦会和火堂组的人正向着这边过来，可能会起冲突，为了不惊扰到贵宾还是先走吧。”
“还真的冲突起来了。”源稚生皱眉，“问问诸位贵宾的意见好了。”
“阿贝鲁尔，”恺撒对源稚生晃了晃模型，“我在玩阿贝鲁尔，这种小事本家能搞定的对吧？”
“没问题，”源稚生把佩刀递给樱，“去跟沼鸦会和火堂组说我陪贵宾在这间店里聊天，让他们克制一下。”
“用源家家主的名义么？”
“用源家家主的名义。”源稚生脱下手上龙胆纹的戒指，也递给樱。
“明白了。”樱提着蜘蛛切出去了。
“没问题了，你们在日本境内的安全由蛇岐八家全权负责，今夜我负责带诸位消遣，”源稚生说，“想做什么都请随意。”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等下会不会忽然冲进来一群拿着刀子的黑社会见人就砍？”墨千夜向源稚生询问道。
“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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