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训练舰上的一天三

    在战斗中，炸膛事故频发……。因为火炮质量不高，每一次炸膛，舰炮周围都是一片血泊，即使火炮没有爆炸，击发重型舰炮也充满了危险，水兵如果在火炮击发时站错了位置，那么火炮后坐时，近2吨的炮身以及铁链就会无情地从水兵的身体上碾过，后果不堪设想。
    火炮练习时，学员们分得有点散，他们得到了一个新的命令，高级军官尽量不要挨一起，以免给一锅端了！
    在一门24磅炮旁边，朱慈烺通过炮架上台阶仔细地调整火炮的俯仰角，当满意之后，插入拉火管，轻轻一拉点燃了炮筒内的火药，然后火炮轰地一响！
    24磅炮可不小，在舱内发出了一股激波，震撼人心！
    后坐力往后退，诸人七手八脚地止住了火炮，重新将它装填后，再用力地推回炮口。
    大家依次练习，熟悉各个战位，训练火炮击发的速度还有射击的手感。
    等到晚上吃晚餐的时候，每个人都带着一股硝烟味儿，豪华的军官餐厅里充斥着这股味道，真正象条军舰了。
    吃饭之前，所有的人都向妈祖作了祷告，感谢她今天让船上一切顺利，感谢她的保佑！
    吃过饭，大家喝茶，朱慈烺指示道：“加强训练，一旦开航，军舰每天训练，不得停止，所有的人都要熟悉他们的战位！训练得好的有奖，训练差的要罚！多购买一些木船，以它们作为靶标，进行炮击和航行练习。不要怕浪费火药和火炮，平时多打炮，战时少流血！以实战为目的，不可以儿戏！
    以后对于水手们，除非是故意的犯错，一般都不使用肉刑，而从薪水、劳动和伙食的处罚上作文章，你们去拟定一个章程来。
    军队走专业化的道路，我们的人少，重要的甲板士官、水手在战斗中一般不作肉搏，多使用火器攻击，而作肉搏战的则专门特训。”
    “各位，军舰出航时，舰员的补贴提升百分之三十！”他宣布道，所有人大喜！
    朱慈烺有不少优点，讲究公正、公平、公开，他是按劳给酬，对自己人待遇优厚，这点深为人称道。
    ……
    吃过晚餐，也到了日落之前，舰上的陆战队鼓手会敲响“全体战备”的鼓号，全体水手紧急集合，各就各位，军官们在自己负责的区域内检查，犯错的水手要被记下名字，等待第二天的惩罚。
    一番折腾之后，水手们开始解开帆布吊床，准备就寝，不当班的水手也可以利用这一时间在甲板上休息娱乐，吹吹海风（尤其炮甲板的水手们），这也是一天中水手们最开心的时候。
    晚上8点，值第一班的水手们进入岗位，其余人纷纷入睡，舰上一片寂静，只有半小时一次的钟声与值班哨兵的脚步声与夜光、海涛、风声相伴。午夜12点再度换班，直到凌晨4点，然后又是一个轮回，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于进入风帆时代的明人战舰上的水手来说，这就是他们的生活，直到水手们老去，或者死去。
    ……
    在大明的军舰上，采取的值更是每天中午12点为起止时间，一昼夜分为7个值班更，一次4小时。水手、士官和军官按照居住位置分为左舷班和右舷班两组，轮流值班。通常水手一次睡眠的时间不会超过4个小时，不值班没有活的时候可以抽空补个觉，但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
    虽然机械式钟表已经发明出来了，但军舰的摇晃对钟摆会产生影响，所以计时还是用的沙漏。其中的细沙每30分钟会流完，需要翻过来继续计时。
    有专门的计时员，由值班水手会敲响甲板钟，零时敲十二下，一点敲一下，二点敲二下，以此类推。
    朱慈烺还专门向施琅学习牵星术。
    牵星术是古代汉族劳动人民的航海发明之一。利用天上星宿的位置及其与海平面的角高度来确定航海中船舶所走位置及航行方向的方法，因此又称为天文航海术。早在秦汉时代，汉族劳动人民已经知道在海上乘船看北斗星就可以辨识方向。到印度取经学习的东晋僧人法显乘船回国时说：“大海弥漫，无边无际，不知东西，只有观看太阳、月亮和星辰而进。”直到北宋发明指南针之后，人们仍以观看星体位置及其高度，作为导航的辅助手段。大约到了元明时期，中国天文航海技术有了很大的发展，已能观测星的高度来定地理纬度。
    汉晋时期，船员们就注意到一些重要“方位星”位置是恒定的特点，用它们来帮助船队在大海中判定方向和所在位置，这种方法叫“过洋牵星术”。
    指南针对航海事业的重要意义怎么说也不为过。李约瑟说：“你们的祖先在航海方面远比我们的祖先来得先进。中国远在欧洲之前懂得用前后帆的系统御风而行，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在中国航海史上从未用过多桨奴隶船。”
    牵星板是测量星体距水平线高度的仪器，其原理相当于当今的六分仪。通过牵星板测量星体高度，可以找到船舶在海上的位置。牵星板共有大小十二块正方形木板，以一条绳贯穿在木板的中心，观察者一手持板，手臂向前伸直，另一手持住绳端置于眼前。此时，眼看方板上下边缘，将下边缘与水平线取平，上边缘与被测的星体重合，然后根据所用之板属于几指，便得出星辰高度的指数。
    牵星板一套共有12块正方形的木板，大小各有差别。最大的一块长七寸多。每一块板上都标有刻度，用“指”作单位，最大一块为“十二指”，最小的为“一指”，如此类推。
    据说海南的一些老渔民可以完全不依赖牵星板，直接举起手掌对着星星比照一下，通过看星星在多少只手指上，就大概知道自己的位置了。这种方法比较原始，但与牵星板的原理一样，所以牵星板就用“指”作为刻度单位了。这与老经验的炮手以指定距，似乎有异曲同工之理。
    据说郑和的船队就是以“过洋牵星图”为依据，“惟观日月升坠，以辨东西，星斗高低、度量远近”，结果收到了“牵星为准，所实无差，保得无虞”的出奇地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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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