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海南大开发雪糖

    十一位尚书听陛下说什么糖，他都能制成白砂糖，那白砂糖可就赚老鼻子钱了，连忙互相瞅一眼，默契地说道，“臣等也愿出资1000两投资糖业公司，跟着陛下一起赚钱。”
    “好，没问题，”朱慈烺爽快地答应道，“嗯，还有盐，我们还可以在琼州建立大型晒盐基地，制作精盐。”
    这时，连云三掌柜都要投资了，他说，“微臣愿投资5000两银子购买盐田。”
    “臣也投资1000两制盐。”
    “臣也投资1000两制盐。”
    “臣也投资1000两制盐。”
    朱慈烺笑道，“行，都行，朕的制盐比别人快一步，是因为朕可以用离心机把卤水脱水，就可以比别人快些制出盐，糖也是用离心机可甩脱糖蜜，糖就变得更白了。姑父，朕知道你没钱，朕借给你10000两，黄小宝，拿10000两银票来给朕姑父。”
    “诺。”
    “谢陛下，臣一定忠心作事，不辜负陛下的托付。”巩永固说。
    朱慈烺眼珠一转，道，“姑父，我记得你好像只有三十五岁吧，我给你说个亲吧，放心，无论何时，你都是朕的姑父。”
    “啊，这合适吗？”巩永固问。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说合适就是合适，父皇现在不在了，我就可作主。”
    其他人听了心道，卧槽，小皇上对他姑父怎么这么好？
    巩永固道，“好吧，全凭陛下作主。”
    晚上，朱慈烺与马皇后吃饭时，给她说，“我姑父巩永固现在是单身，姑姑前年去世了，你看与李香君的义母李贞丽撮合一下两人在一起日子，这下就亲上加亲了。哦，上次说的让她入股的事，她怎么说了？”
    “好的，她同意了，但是不卖媚香楼，她说是她的多年心血，舍不得卖，她还是有些钱的，而且她也不是媚香楼的唯一股东，她后面还有别的有钱的主。”
    “哦，怪不得媚香楼搞得那么大的排场呢，敢情后面还有撑腰的。好吧，朕管不了那么多事，不操这心。”
    ……
    第二天，众人齐聚军械学院篱笆院子，吴孟明早早就把三百多斤赤砂糖运来了，宋应星也早早就跑来了，他是想看皇上如何把糖变得更白。
    朱慈烺先让人把赤砂糖熔化，然后倒入下面塞着稻草的瓦溜，等到赤砂糖完全凝固之后，再把茅草拔掉。
    宋应星叫人从外面挑来几担纯净的黄泥，倒在水缸里，用力搅合成黄泥水。稍静置片刻之后，用瓢舀起黄泥水上层的溶液，一勺一勺的淋在瓦溜里。
    “瓦溜”，这东西朱慈烺前世时见过清代实物，现在看来几乎完全一样：圆锥体形，上大下小，高约1尺多，底尖端有小孔，用禾草塞住，搁置在一个大瓦缸之上，让其慢慢的结晶。含有大量杂质的糖液会顺着茅草从下面的小孔慢慢流出，最后在“瓦溜”里只剩下纯晶体的糖。
    接下来出现的效果的确犹如魔术一般，浇完黄泥水，等了片刻再看瓦溜里的糖，果然已经变得雪白了――当然这个雪白是相对而言，比起另一个时空里的精白糖，它的颜色还微微有些发黯、发黄。并不能达到书上所说“洁白异常”的水平。
    瓦溜的上面是最白的糖，下面则微微的带黄褐色。这两种都可以算是白糖，不过前者的价钱更高。
    朱慈烺摇摇头，他很清楚为什么淋黄泥水的糖并不是特别白：糖液没有经过离心机处理，依然有很多糖蜜残留。
    于是，他要工人把这种糖液拿去用离心机再甩一下，离心机是以前朱慈烺制作出来的，为盐卤水脱水、制出盐结晶用的。同样可以用于糖液处理，甩脱出糖蜜。
    果然一会儿，工人就拿着一大包雪白的白砂糖、拎着盛有糖蜜的木桶回来了，工人走着路还大呼小叫地，”皇爷、皇爷，果然白了，全白了。”
    前世时，朱慈烺参观过雷州半岛的一家土糖寮，知道他们的制糖流程是“牛拉石辘榨蔗，锅灶熬糖，瓦器分蜜”，虽然按现在的标准看很落后，在当时也是比较先进的工艺。
    那家糖寮占地相当广阔，用来堆放待加工的甘蔗和甘蔗渣，主要的建筑是一座圆锥形的棚屋和一间大草房。整个结构可以说简陋不堪，材料不要说砖瓦，连木头都没有多少。是所谓的“草瓦茨墙”。
    朱慈烺与宋应星说，“我们这是直接使用赤砂糖制白糖，若是用甘蔗，则要先用榨汁机榨出糖汁，再把榨出来的甘蔗汁，经过初步的沉淀，撇去上面的碎片草茎之类的，然后倒在大铁锅里煮，甘蔗汁汁熬煮到浆液，将沸未沸的时侯，用大勺子撩去上面的泡沫和杂物，接着，用甘蔗叶包些石灰，洒进去。”
    “石灰？”巩永固吃惊地问道。
    “用来澄清糖液的。”宋应星解释道。
    朱慈烺当然清楚，为了除去蔗汁中的混合物，获得较洁净的结晶体，一个重要的工艺流程就是在过滤除去不容物后再加入澄清剂，现代糖厂常用的澄清剂里就有石灰，在古代自然也是如此，石灰比其他诸如二氧化硫、二氧化碳和过磷酸钙之类的澄清剂要好获取多了。有些地方做土糖会使用草木灰，作用是类似的。
    “可是这石灰不就溶到糖水里去了吗？这么说白糖都含有石灰？”
    “不，实际上是和甘蔗汁里的各种杂质中和分解掉了。”宋应星不厌其烦的解释道，“不管是白糖还是红糖，里面都没半点石灰的。”
    “这我就放心了。”巩永固说，“要是吃死人了，那就亏大了、要赔好多钱。”
    朱慈烺继续与宋应星说，“这时侯甘蔗汁已经呈现出黄色，按照你书上所记，要把甘蔗液倒入第二口锅子，慢慢的蒸发其中的水分，同时在继续向锅里洒石灰。”
    宋应星点头。
    朱慈烺继续说，“然后把含糖量较高的蔗汁移入第三口锅，加入些油。你书上说的是加的什么油？”
    宋应星回禀，“花生油。”
    花生油？朱慈烺郁闷了，他记得前世的书上说，脱色处理最早是加入牛乳，中国人用的方法是鸡鸭蛋的蛋清，作用原理是用蛋白质去除掉里面的杂质，油算蛋白质么？
    朱慈烺继续说，“再然后的操作，就是现在做的了。”
    宋应星再次点头。
    工人拿来的一大包雪白的白砂糖，还只是大块的散碎糖，要真正做出“糖霜”一样细粉样的白糖，还得有一次“再结晶”的过程。
    把白糖再熔化，然后用小火慢慢熬制，细腻的糖粉就会一层一层的出锅面上凝结出来，这时候要及时的用竹做的刮板刮取，免得被烧焦变色。这个过程类似于煮盐。在后世的工厂里是用专门的蒸发－结晶罐制造的。
    朱慈烺只好自己亲手来试验。朱慈烺让人在篱笆院里又搭建了一座小型的糖寮作为制糖实验室。
    宋应星烧火、宋士意、宋士慧帮忙，四个人挤在这个临时建筑里，烟熏火燎的，朱慈烺一会看火候一会看锅子，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没给栽进糖锅里酿成悲剧。
    事实证明，理论高明的人，在实际运营中未必见长，特别是在这样的原始简陋的环境下，燃烧着木柴的炉灶，火候根本不是过惯了煤气炉手动旋钮就能控制火力的人所能掌握的，一次添加燃料之后火焰大盛，锅面上的糖立马就发焦变色了。
    “不行，这炉子没法温控。火候太难调了。”朱慈烺沮丧道。
    要均匀的调解火候，就不能用这样的干柴灶，必须用火稳定，发热均匀的材料，各种燃气、木炭、煤球都能达到这个效果，或者象工厂里那样，用蒸汽来加热都行，但是雷州有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得打个问号。
    朱慈烺苦思冥想的了半天，最后想到了水浴的法子。隔着水对盛放白糖液的器皿进行加热，这样加热温度就变得均衡，没有烧焦变色的问题。经过几天的试验，终于收获了第一批5公斤细白糖。
    有了细白糖，制造冰糖也就手到擒来了。传统的冰糖工艺，要将白糖熬化后里面再加入鸡鸭蛋清来做澄清，朱慈烺觉得成本太大了，所谓的鸡鸭蛋清，其实就是蛋白质而已。他决定用豆浆来替代。
    朱慈烺干脆在工业园里造了个磨坊，叫工人中过去会做豆腐的人每天做豆腐，即满足食堂以及工人们自家吃食的需求，又能随时取用豆浆。
    加过豆浆澄清之后，将用新采伐下来的竹子，破成不同大小的竹片，放在糖液内，糖液就会以竹片为凝结核心，慢慢的凝结着大块的冰糖了，收取的时候只要把冰糖砸碎，抽掉竹片就可以。这个办法最早在宋代就有了。
    “模样还不错！”这种冰糖虽然比不上后世的单晶冰糖，纯净度也很不错了，拿出去应该是紧俏商品。
    下一步，就是把白糖的生产规模扩大化。朱慈烺叫人去打制水浴用的锅子和器皿，一面让工匠，在江边新修一间制糖车间，专门用来熬制白糖。为了保证白糖的干净清洁，提高品质，在修建厂房的时候的执行了高标准。
    白糖车间是按现代厂房的模式建造的，木质梁柱、房屋全部是砖瓦。窗户很大，便于采光，并且窗户上使用了玻璃。
    车间地面用混凝土铺设，还设有覆盖着隔栅的排水沟，便于冲洗地面。
    煮糖的十五个灶头一字排开的，省地，且便于操作。加火、通风口都设在屋外的敞廊下，既能在雨天操作，也避免了在屋内开风火口容易污染空气和地面。为了保证锅灶处的干净卫生，还特意贴了瓷砖。
    所有的设备全部是新制的，朱慈烺还让人在河边挖了几口水井，不直接使用污染较大的江水。还花大钱修筑了一间同样全砖瓦结构的仓库，专门用来堆放糖产品。除了白糖、红糖，还有许多糖蜜，又让焦掌柜找瓦器作坊订做了许多大缸专门用来收储这东西，然后让人把糖蜜大缸送到浦口那边的皇庄交给酿酒师傅，让他用糖蜜酿酒，就是所谓的“朗姆酒”。
    新糖厂里的工人全部是从难民中选拔的，朱慈烺亲自给他们进行培训各个操作流程，还制订了一整套生产的规章制度。
    当然，朱慈烺也没有忘记保密问题，几个关键步骤都由拖家带口的几个老实人担任，并且给他们安排板房居住，你敢泄密，不要全家人了？又给他们上保密课、并且升这几个人为小组长，加了一些月奉，可以说是大捧、甜枣一起上。又从军械学院学员中选择了三个愿意去雷州和海南工作的学生，全程参与白糖车间的搭建并且要他们快速掌握制糖诀窍，以便于去雷州和海南能够独立工作。三个月后，这批人将随着大队人马一起去雷州，暂且不提。
    至于糖的种类，朱慈烺还打算以后生产各种保健红糖，包括姜汁红糖、益母红糖、产妇红糖、阿胶红糖、玫瑰红糖、女生红糖、枣姜红糖、大枣红糖、枸杞红糖、桂圆红糖等。其生产工艺主要为简单混合型和高温熬制型二大类。力求糖的品类更丰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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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