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大明已亡、新明当立

    朱慈烺开始演讲，“好了，各位大臣，下面本宫要说说最近一段时间我的感悟。首先，本宫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大明已亡，你承不承认？”
    “轰”，如同一阵滚雷滚过天空，人群突然炸开了，各种议论声音响起：
    “大明已亡？太子也太敢说了吧。”
    “我认为太子说得对，大明从老皇爷上了煤山那一刻，就灭亡了。”
    “是，我也这样看，闯逆破城，大明就算亡了。”
    ……
    朱慈烺把手向下一压，众人立马收声，他继续说，“老实说，大明从闯逆进了北京时起就算亡了。这是事实，不要自欺欺人，虽然这不是大家希望的，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是不可抹杀、掩盖不了的。”
    众人齐齐点头，是，是要实事求是。
    朱慈烺接着说，“那我们现在是什么人？是与闯逆一样的流贼，你们说呢？”
    大家又都点头，从理论上说，现在流浪中的朝廷，是与闯逆一样的流窜，若说处于统治地位的是官，处于非统治地位的，就是贼。
    朱慈烺又说，“既然我们是与闯逆一样的流贼，大家都是流贼，李自成敢打土豪分田地，本太子有何不敢？李自成一路杀官，本太子为何不能杀江南那些贪官劣坤？李自成号召流民吃大户，本太子有何不能做？
    但是，我们不能吃相太难看，要文明地做，让贪官主动把所贪拿出来，让恶霸地主，主动把自己抢掠的土地拿出来，让奸商们，主动纳税。你们说，是不是？”
    “哗，”掌声响起来，掌声在北方勋贵们带头鼓掌的带领下，响了起来！
    手黑太子，又要伸出黑手了，北方勋贵们高兴地想着：他们与南京城的那些勋贵们比，简直就是无产阶级呀！除了带出来的一点银子外啥都没有了，而如果不打南京勋贵们的土豪、分他们的田地，谁会送给你吗？
    马士英与孙传庭又震惊了，你这完全是太祖朱元璋的作风啊，不过太子说得也好听，要文明、吃相不能太难看，这样好，可以少杀不少人……。最关键的是你杀再多，也轮不到我头上。
    待掌声停歇，朱慈烺举起右手、剑指天空，“大明已亡，新明当立，这就是本太子的历史责任！打造朗朗乾坤、朝气蓬勃的新大明，就从这里开始，从这两座京观开始！”
    马士英与孙传庭带头鼓掌，这就要开创新朝了，新大明就从这里开始，而自己就是新朝开国元勋了！光宗耀祖，就在今朝！
    ……
    “但是，虽然说是新大明，但为了尊重太祖，国号不改，仍然叫大明，只要大家心里有新明，新明就能实现！”朱慈烺的皇陵演讲的最后，强调了一下国号问题。然后，朱慈烺突然拔出配剑，斜指上方，声嘶立碣喊道，“新明万胜！”
    “万胜！”
    “万胜！”
    “新明万胜！”
    在周围警戒的勇卫一师官兵一千多人，一起呐喊，呼喊声惊天动地。
    ……
    “好，下面给大家说说水太凉。黄小宝，说吧。”
    黄小宝一开始问了大家一个佛家典故：
    “大家都知道佛家有一个说法，三千大千世界，是什么意思呢？
    三千大千世界是指我们所处于的世界有许多个，也就是我们今天站在这里，同时，也有许多个你在其他世界站在这里，但是这三千个世界的时间是不同的，也许在另一个世界里你是在十年前站在这里，也许是一年后，你站在这里，大家明白了吧。
    好，下面说，老祖宗托给太子爷的梦里给他说，有一个世界比我们这里的时间快，也就是说我们这里没有发生的事情，在那个世界已经发生了。
    而在那个世界里，清兵也就是鞑子，已经打过长江了。
    说南京城里，许多人被鞑子杀了，也有许多人投降。然后就要说到这个水太凉的人了。
    在南京一个豪华的别墅里，一个娇小玲珑的少妇拉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来到院中水池旁。这个老头是谁呢，是名满江南的文坛领袖、东林党人，而少妇是谁呢？少妇是他的小妾，秦淮八艳之一的柳如是。
    满清兵马已经把南京城围铁桶似的，临危受命守卫南京的钱谦益，不知如何是好，柳如是别看是秦楼女子，颇有气节，劝他投水自尽殉国。
    这个水太凉故作深沉状，装模作样地走下水池，淌了两下，迅速返回，说了句：“水太凉！”
    柳如是听了，奋然要跳入水中，却被水太凉拼死拼活地拉住不放，苟且偷生的丑态是何等的斯文扫地，让人不齿。像水太凉之流，平日里满口忠君爱国，标榜精神与气节，无非都是待价而沽，为了追逐名利所做的表演，到头来不如一个青楼女子，可见道貌岸然的背后是怎样的虚伪至极。这个故事到此就讲完了。”
    朱慈烺开始说了，“可能有许多人已经猜到了，这个水太凉是谁？对，他就是名满江南的文坛领袖、东林党人，时为南明小政权兵部尚书的钱谦益，字受之，号牧斋，江苏常熟人。南明小政权是什么意思呢？他们拥立了一个新帝——福王，从这里来看，我在那个世界有可能死了，也有可能被闯逆抓住了。
    然后再来说，昨天我为什么说马家全是忠臣？在这个世界里当南京城破之日，那个一直被钱谦益骂成‘狗’的‘奸臣’马士英壮烈殉国，对，就是现在我的老泰山马总督。
    而一直夸夸其谈爱国守节的钱谦益呢，却举着小白旗，领着一群南明的官员，来到清将多铎的马前，恬不知耻地投降了，他的小妾柳如是特意身着大红袍，在一群男人丛中倍加醒目，我们大明的皇帝姓朱啊，朱就是红呀，可见柳如是心系大明，无奈随夫投降，两相比较，高下顿见。
    然后再说在那个世界里的马銮，马銮字伯和，贵阳人，大学士士英子。国亡后卖卜金陵以待死。在那个世界里马銮以其南都建言和民族气节为士林所重。
    再说那个世界里的马锡，马锡，士英次子也，为禁军提督。大兵渡江，枭首于市。也就是说在那个世界清兵过江后，他当时是南京禁军提督，被清兵所杀。
    当然，这些事不是发生在这个世界里的，因为我们的这个世界时间走得比那个世界慢，这都是太祖在梦里告诉我的。这也是我托母后找马家结亲的根本原因。你们说对于这样的满门忠烈，我有什么不放心让我小舅子手握兵权的呢！”
    “啊！”目瞪口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舆论杀人，你这是舆论杀人啊，你比东林党玩话语权玩得更溜，这个故事，还借助了太祖托梦这种神鬼之说，那传播起来将会更快，而这个故事一旦传到江南，钱谦益的名声立马就臭了，不说是遗臭万年吧，那也得是顶风臭十里。
    马士英激动的都要哭了，知音呐，以大明未来皇帝陛下名义为自己正名，我看谁还敢说本总督是汉奸，自己可是被东林党这帮“狗子”，欺负狠了。
    马士英早年就被东林党人所排挤，晚年更甚，当他掌握弘光政权主要力量时，东林党人便想方设法，要除掉马士英，认为马士英就是乱臣贼子。可也就是，这样一位大家鄙视的人物，最后死守南京，守卫了南明这最后完整的一地，壮烈牺牲。相反，一些指骂马士英的东林党，倒是跟着钱谦益开城投降了。最后，在清朝当官的东林党人，为了自己名声，就开始颠倒黑白，把马士英骂的狗血淋头，硬是把弘光政权的覆灭推到马士英身上。再加上清朝政治需要，反清余孽死有余辜，便把马士英完全黑化了。
    就这样，一般大众就认为，马士英是乱臣贼子，把南明搞的乌烟瘴气，才使得南明灭国。其实真相是，东林党争的这些人，把南明搞垮了，而马士英想要力挽狂澜，最终也只能以死明志，壮烈殉国。
    孙传庭一直在冷眼旁观，但却是越发地佩服起太子了，太子小小年龄竟然就能把拉一帮、打一帮的这一套玩得这么溜，谁教他的？特别是在掌握话语权上，这本来是钱谦益才擅长的权术阿，钱谦益会教你这种绝招吗？绝对不可能，那就还是一种解释了，太子被太祖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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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