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报捷邸报一

    马士英是个善于揣摩上意的聪明人，闻言思索了一番后，展颜一笑道，“这份捷报来得好，来得太及时了，打破了鞑子不可战胜的神话，大涨我大明士气！不过，江南确实是有人要倒大霉了，哈哈，能一次斩杀鞑子3000的太子，会象老皇爷一样是个好说话的人吗？”
    马士英虽然也是文官，但他籍贯贵阳，祖籍更在桂西。早年，马士英因阉党案而被遣戎多年，那声名在士林里也挺烂的。
    对于马士英这等出身偏僻之地的士子，与江南士林根本就没有太多的瓜葛。或者更准确的说，马士英这些贵阳士子，那是自有自己的体系的。
    比如马家与贵阳名门望族顾氏、杨氏、越氏互为姻亲。他伯父马禹卿之女寿妹，适镇远侯顾成后裔、世袭指挥顾丛新，马士英胞妹举妹，适越其杰；叔父马文卿之女，适杨龙友，马汉卿之子马士鳌，娶杨师孔之女杨龙友胞妹。
    由此可见，马士英跟江南江北士林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甚至他还有些恨江南士林落井下石。
    高杰迷糊地问马士英，“总督你是说……”
    马士英卖弄道，“为什么几个月不发邸报？能不让发邸报的人，能是谁？说不定就是太子本人，并且几个月都没有太子的消息，除了我这儿，几个月前太子派人到凤阳府来烧玻璃，然后在凤阳府买了一间大门面的铺子，装修的富丽堂皇，里面全是稀世罕见的琉璃，他们不叫琉璃，叫玻璃。我曾经多次与那个领班太监探听消息，每次他都吱吱唔唔、语焉不详，显然是来之前得到嘱咐。
    你不知道，他们的玻璃有多漂亮，那个最大的镜子，人站在镜子前，镜子里分毫必现，最小的皱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还有千里镜、老花镜、小银镜等等，还有太平府出的肥皂、香皂、火柴、染料、铁钉、地球仪、水泥、瓷砖等物，据说太平府所产之物也是太子的产业。明天我带你们看看，你们就会迷上了。
    那个千里镜，更厉害，三五里外，能看得清清楚楚，绝对是打仗的利器，当年是西洋人传进来的，但西洋人是用琉璃打磨的，而他们是用玻璃制作的，价格更便宜，据说太子的忠义军，所有将领人手一件，这么先进的军队，能不打胜仗？
    太子在大沽口，还有闲情搞这些东西，可见他的日子过得不错，并且我听太子凤阳府的店掌柜的说，这些稀世罕物，都是太子发明的，太子真有可能被太祖托梦了，还传了许多先进的知识理论。”
    “哦，还有这么好的东西，现在就去。”高杰急不可待地说。
    “下午去吧，马上吃饭了，吃过饭去。”
    ……
    下午，吃过饭，放下饭碗，高杰就迫切地要求去看太子店铺里的千里镜。
    到了凤阳府最繁华一条大街，正对着大街的丁字路口，一栋二层小楼的铺子上，二楼廊台扶手外悬挂的一幅大大的匾额：皇家玻璃。
    再看进出之人，都是大商人模样。
    听说总督来访，管事太监、陈世芳的干儿子陈干，迎了出来，一番见礼后，把客人引进了门。
    进了大厅，高杰眼都被晃花了，每面墙前，竟然都是玻璃柜，里面放着各式商品，商品前都有标牌，标牌上价格标的一清二楚。
    陈干向大家介绍道，“一楼都是各式日常用品，肥皂、香皂、火柴、染料、铁钉、地球仪、水泥、瓷砖。玻璃制品全在二楼。”
    高杰连忙说，“我要看千里镜。”
    “好，我们上二楼。”
    到了二楼，这里与一楼摆设又不一样了，只有店铺中间有转了一圈玻璃柜台，而在各面墙壁，挂满各式、大小不同的镜子，在四个墙角处各放了四个很高的所谓全身镜。
    陈干带着三人到柜台前，让服务员小姑娘拿出了三个小管子，发给三人。
    高杰拿了在手里摆弄道，“这就是千里镜，怎么看？”
    “哦，请三位将军跟我到廊台上来。”
    到了廊台上，陈干教高杰怎么看，高杰把眼凑上小孔，这一看把他吓得差点把千里镜扔了——二三里外，大街另一头的那家店铺门头上的匾额的字，清晰地出现在了镜孔里。
    高杰左看右看，看了半天，回到了店内说，“这个千里镜多少钱一个，我买一个。”
    陈干说，“10两银子一个。”
    高杰立马咂舌，“乖乖，这么贵？你们买不买？”
    马士英得瑟着说，“我不买，我等太子来后，送给我。我现在倾家当产给他招兵哪有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孙传庭也说，“我也不买，等太子来，我向他要。”
    高杰苦着脸说，“看来只有我自己掏银子了，我可比不上你们两大佬。”
    高杰掏了10两银子，买下了望远镜，三人又走到了全身镜前。
    高杰一看就喜欢上了，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全面看到自己，果真是纤毫毕现，连头上一丝青发下面的冒出的一点白色都看得清清楚楚。
    高杰问陈干道，“陈公公，这镜子多少钱？”
    “10万两。”
    “乖乖，10万两，”高杰倒吸一口凉气，“咋这么贵呢？”
    “物以稀为贵，这种镜子西洋都没有，只有我们家有，并且产量极低。”
    “西洋都没有？那不是可以猛挣洋人的钱了？”
    “是的，每个月我们批发给总管北洋海运的海军卫指挥佥事沈廷扬大人100面，他运到广州卖给洋人，听说他视每次购买数量定价，每面这种镜子15～20万两银子卖给洋人，可挣了不老少钱啦。”
    “乖乖，沈大人发财了，孙帅，你不买一面？”高杰问。
    “还是算了吧，而且这么贵，我也不好意思向太子要，不过30两一个的这种小的，我到是可以买一个，着人这就给夫人送去。”孙传庭说。
    “是，我家夫人看过后，哭着闹着，我也给她买了一个30两的这种，10万两的这种，我可没钱买。”马士英摇着头说，“等太子来了，他若是舍不得送我一个这个最大的，我就向他要一个给夫人用。”马士英继续得瑟道。
    陈干在一旁说，“是，30两的这种镜子，是卖得最好、最快的，不算很贵，很多富裕人家都能买得起。”
    孙传庭捻着胡须、欣慰地说，“太子很会赚钱，我很高兴，若老皇爷也能这么挣钱，什么闯逆鞑子早就全灭了。”
    马士英也说，“是，我也很高兴，太子这么会挣钱，我大明中兴有望。”
    “什么太子会挣钱？他是抢钱、比抢珠宝铺子还要来得快！”高杰说，“那我也买一面这种30两的吧，马上就着人给夫人送去。”
    “好咧，我这就着人给你们装盒，可要包装好了，碎了就亏大了，我这盒子是专门装这种镜子的，保证不会碎。”陈干道。
    下了楼，陈干道，“三位大人，再看看这种香皂吧，不贵、喷香、喷香的，各种香味都有，洗脸洗澡都行，送给夫人、小姐，绝对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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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